第167章(1 / 1)
库洛洛笑了。
沉默了一阵子,他问飞坦,“你呢?飞坦,你打算什么时候……”
飞坦又躺进浴缸里。
他知道在他走过的时候也有女孩在看他。她们怕他,可是又偷偷观察他,议论他。
可是,在娜娜死去的那个凌晨,飞坦身体里的一部分跟着死去了。
女孩们纤细的腰身和手臂,天真的表情,幼嫩的胸部,这些一切在娜娜身上也存在的特征,都让他觉得渴。很渴很渴。
他的皮肤、他的神经、他下面焦灼的叫嚣跳动的……很渴。
可是却没有办法解渴。
曾经有个女孩,他不记得她的名字了,在他一脸淤青的从奈斯那里回来的时候偷偷跟着他来到烟囱这里。
飞坦当然知道她跟着他是为什么。
所以当他粗暴的扯开她的衣服,毫不怜惜的把她稚嫩的胸脯握在手里揉捏的时候,她只是小声呻吟着,满脸通红,却并不反抗。
可是,当那女孩哆哆嗦嗦的把手放在飞坦胸口的时候,他突然间觉得恶心。他推开她,喘着粗气坐在地上,“滚。”
他当时的表情一定很可怕,所以那女孩低声惊叫了一声就抓着衣襟跑了出去。
飞坦坐在曾经装满水,现在被他当做床的浴缸里,看着自己一点一点变冷变软,愤怒得想哭。他握住自己,紧紧闭上双眼回忆那天娜娜所做的,那么笨拙的抚摸,生涩的亲吻,再也不会有了。射出来的时候他向后仰着,靠在浴缸边缘,眼睛干涩。快感和痛苦一起深入骨髓,腐蚀内心。
不管他现在再怎么强大,凶狠,坚强,他都没有办法拨回时钟,那个躲在窗外忍受他的朋友被鞭打被侮辱,然后只能用自己孱弱的体温去安慰她的男孩永远都无法像他现在这样。
也许那样她就不会死……
那个梦永远不会结束。
只有在看到人体被割裂,鲜血直流,听到惨叫飞坦心里那股愤怒才会暂时平息。
然后,在再一次梦到她的时候,那种一口一口咬噬他内心的愤怒又像滚烫的岩浆一样喷薄而出。
飞坦快要十八岁的时候,第一次用出了“炽日”。能够烧化一切的热量。愤怒的力量。
他自己也被严重的烧伤。
在日出的时候飞坦恢复了意识,他浑身酸痛,喉咙干渴,所以当嘴唇上有清凉湿润的触感时,他用力吸吮。
这时,他听到一个女人的笑声,有人给他喂水。
然后他看到一个全身赤/裸的女人,半俯在他身上。
“你是谁?”飞坦这么问的时候突然间有点害怕。他只听说过迹莲是个金发的美女,但从没见过她,眼前的女人让他一下子想到迹莲。
他想起库洛洛曾经有点认真的对他说“也许应该把你介绍给迹莲……”。
他大笑,对库洛洛比个手势,“喂喂,那我们不是成了‘hook-up brothers’了嘛!”
那女人从他身上爬起来,背对着他披上一件绯红色的丝质浴袍,白玉似地双手把金色的长卷发从领口拂出来,然后对他笑了,“我是安吉。”
飞坦知道这个名字。
安吉,迹莲的朋友。她在友客鑫经营一间酒吧。
库洛洛把脾气暴躁惹了一堆麻烦得罪了一群人的飞坦藏在她这里。
一个“大家都想不到的地方”。
“不要动,也不要怕,”安吉走过来拍拍他的脸,“刚才那是我的能力,你的烧伤很快就会好的。好好睡吧。”
她的声音里让人觉得安全而舒适,令他昏昏欲睡。
飞坦后来回忆起来,觉得他是被迹莲给卖了。库洛洛是从犯。
安吉的其中一种能力是让伤者快速恢复,但是有极复杂的发动条件,其中一项是要和伤者肌肤相触。
所以她当然不会轻易让人知道自己的这种能力是什么。只有为数不多的受惠者才知道她的能力。
当迹莲找到她的时候,这女人斜着眼睛看了库洛洛很久,“你的toy boy?你们开出的价钱很不错,我本来是打算答应的,可是我现在非常的不开心,因为我嫉妒。”
迹莲笑了,“伤者是他的朋友,现在就在外面。如果我不了解你,是不会来找你的。”
安吉挑起一条眉毛。
飞坦很走运。他的四肢、身体,给烧得黑焦中露着红肉,渗出黄水,散发可怕气味,可是他那张清秀的脸却几乎没受伤,只有下巴上有一点淤青,这使他看起来完全符合他最初给所有人的印象——漂亮的,坏脾气的孩子。让人无可奈何又不由自主的怜惜。
安吉的手拂在飞坦的下巴上,“我不要你们的钱。”
飞坦被卖了。
他第二次醒来的时候,安吉还是像上一次一样,全身不着一物的趴在他身上。
她柔顺的金发反射着从窗口射进来的阳光,让他眯着眼睛呻吟了一下。
安吉抬起头,对他笑了,“你醒了?”
“……嗯。”飞坦不知道如何选择才能最大限度的保护自己已经受损的尊严——是立刻把这光溜溜的漂亮女人从自己身上掀下去?还是继续这么平静的任由她趴在自己身上跟她进行对话?
她温柔的微笑,“觉得比上次醒来的时候好点么?还会疼么?渴不渴?有食欲么?”
没人能够面对这样的笑容还暴跳如雷,所以,飞坦尽量平淡的一个一个回答她的问题。
“我也有点饿啊……”她动了动脖子,头发蹭在飞坦胸口,很痒,她的声音带点沙哑,像是在晚风中被吹得簌簌作响的芦苇丛。
飞坦觉得热起来。
“你想吃点什么?”安吉侧着头,鼻尖和嘴唇依次擦过他的耳朵,然后面对面看着飞坦,她的皮肤也开始热起来,她的棕色瞳仁颜色逐渐加深,像是有点渴的样子舔了舔嘴唇,她对他低语,“浇上蜂蜜的薄荷酸乳软酪怎么样?告诉我,你喜欢软酪么……”
到了这个时刻,飞坦必须立即把她从身上推开,不然就会招致更大的耻辱!
安吉跪坐在床脚,眉头凑在一起一下又松开,笑嘻嘻的盯着飞坦正在努力反抗可是却又无法反抗的本能。它在她的注视中变大、站起来……像个倔强又骄傲的孩子跟她对视。
“我很好奇——”那可恶的女人又笑了,“看来即使能够控制自己的身体不再长大,可是……”她恶意的指指他两腿之间,“这里还是在长啊!跟你同龄的人相比,你即使不是最大的,也是……”
飞坦挥拳。
这女流氓的身手很敏捷,她跳下床,光着身子跑出门,把木楼梯踩的唧唧作响跑下楼去,门口挂着不知道用什么半透明的浅粉色贝壳做成的门帘,叮叮当当的响,和她的笑声一样。
他这时才终于有机会打量了一下自己身处的房间:挂着深紫红色纱帐的床,床对面放着一架华丽的雕花梳妆台,上面随意的搁着许多不同形状颜色的香水瓶,从首饰盒里跑出一半的珠链,大大粒的钻石耳环,没拧回去的艳红色唇膏,白色的羽毛折扇。
这里毫无疑问是个女人的香闺。
他挣扎着从床上站起来,对着梳妆台转过身,看到自己背部的伤势还是很糟糕,有黄色的血清从被浸红的纱布里渗出。
鬼才想留在这里吃早餐!
他刚想把纱布撕掉,那个无耻的女人又跑回来了。
她还是光着身子,端了一个大大的白瓷碗,“早餐来了!”
“你怎么爬起来了?”她像是在埋怨他。
“去死!”飞坦没等她走过来就挥拳。
安吉笑了笑,“你还没发现?”
这时他才突然惊觉,自己的念力完全不见了!
“啊,你的朋友付不起我要的价钱,所以……”她在梳妆台边的丝绒小凳子上坐下,舀了一勺酸乳送进口里,“我决定要点别的。”
她丰满的双乳随着她的动作微微颤抖,像是在向他挑衅似地咯咯轻笑,就如同它们的主人此刻在做的——“看到这些紫色的花纹了么?它们可不是用来装饰那么简单,进入这个房间的人,没有办法使用念力。”
“所以说,”她舔舔银色勺子上粘的金色蜂蜜,抛个媚眼给他,“还是乖乖的回到床上去吧~”
飞坦气到要爆炸。
他跟安吉打起来。
她一边嘻嘻笑,一边不时一脸憧憬迷醉的盯着他身体某个部位看,喉头像在大力咽口水似的轻轻动一下,“别费力气了,你不问问我为什么进了这个房间你就不能使用念力么?那是因为——你的念力被我吸收了啊。你越用力,给我的念力就越多。明白了么?”
飞坦一声不吭的继续跟她打,很快失去知觉。
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安吉已经把他重新弄回床上,他的四肢被深紫红色的绸带捆在床栏上,身体被拉成一个“大”字。
她坐在他身上,一脸严肃的捧着瓷碗,“喂!别闹了!赶快把东西吃了睡觉!”
飞坦忽然发现他根本无力挣断那些绸带,看来它们也有特别的作用,搞不好跟它们一个颜色的纱帐也是。
他轻蔑的“哼”一声闭上眼睛。
“哎呀好可爱——”安吉夸张的大叫,“你是故意的吧?!”
这死女人!
飞坦吃着安吉喂给他的酸乳,发誓有机会一定干掉这个女人。
后来……
干是干了,不过不是干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