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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 铺垫(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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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断续的响着,我竖耳窥听并迟疑的开口:“你又是谁?”

“他来找你了……”

听见我说话,男声蓦地喊了起来:“李岑格来找你了!”

嗡的一声,我如晴天霹雳,只能在黑暗中一个劲地摇头。我的确在心灵的某一角,盼望着他来寻找。我告诫自己,已为偷生,是不能奢求自己再次如愿的,何况是再这样拖人后腿。然而同时,我心中确切无疑地存在着一个念头:企盼他能披荆斩棘就此拯救彼此出茫茫苦海。

“为什么你们不拦着他?!他爷爷呢?”我几乎要擦自己的眼泪了,却竭力平稳着声音。

“没用的,只有你能。”

“……”

“你还不明白吗?一直是你在牵引他来回,李家的媳妇都要这样——担负两代。”他的语速突然慢了下来,一字一句,庄严的像在进行一个仪式,而那些从我心底窜起的对这祭词的领悟也正揭开一个家族的秘密。

“通灵者不得好死啊!但是,岑格的天赋只会让他自负,今后总要惹祸上身的。那些前途,根本不是他该去争取的。他母亲最早拿生命来捍卫他,本想一切该归于平静,可……偏偏又出现了你。”对方的语气让我想起了李岑格的父亲,正想确认时,他却慌张的解释起来:“你知道的,牧小姐,我并没有恶意。只想拜托你找到犬子,将他带回,我李家上下便感激不尽。”

“我会尽力的。”

尽管脑子里一直闪现着李家对自己的恩惠,可说这话的时候,我还是不够坚定。总怕应承下了尽不了全力,怕北靖,怕寻到过后、回去过后要作的抉择,是的,我就是无耻到连李家女人的命运也考虑了一番:通灵,早猝,不得善终。这光景踩进什么里也比待在那个位置强吧?

我这样想,惶惶不安。

这一面,李父不断给我‘汇报’车祸,丧礼,金身的置放等事宜,说话的时候像是请求。而另一面,我只是在猜想李父的企图——李家的香火,下一任或是下下一任。无疑,这离我内心的惶恐越来越近。我就像提着良心在跟别人作交易,摊开展平明码实价,以前可没有一点这样的经验。

到底需要好好考虑。

告别了李父,我穿回进身体里,收拾好了便早早睡下。

说是考虑,不过是蜷身于软卧上拼命地抱怨春生的蚊虫。这是它们事前的约定吗?总要搅乱一个人的生活才罢休。我以为我在思考蚊虫的生命意义,却冷不丁戳穿了自己。这多可怕,人家是来救你的!你却迫不及待的妥协,安于现状,置人生死于度外。

我辗转反侧,确切的说是睡如针毡。的确,在临来的路上我说服了自己不再挣扎,可那些挣扎过的痕迹呢?没有吧!因为一直有人在帮你打点,你从没努力过啊,还总是企盼他人披荆斩棘。看吧,你就是这种骂自己也像在骂别人的人,这些骂,对你只是无关痛痒。

我咳嗽着发出嘶嘶的声音,再也卧不住了,一股脑坐了起来。

——应该做点什么啊,应该行动起来!我握拳,一拳一拳的捶着胸口,像是要将这句话铭刻于心。

“牧姐!”鸢因跑进房来,拦住了我。

我抚胸,差她下去。

实在是太静,太静了。脑子里如承装着成堆的蝇蛆,不断有东西鞭笞着自己的自私。我得做的什么啊!

“鸢因!”

她干脆跪在了铺旁,揪住我的手,连连询问。

“身子小了,我想添置些新衣。”我抽出手揉着腿肚子,声音沙哑:“院里可有什么滋补品?”

“唔……有燕菜,但不多。”

她担忧的又帮我揉腿。

“不过之前易先生曾交代过几服药方,牧姐可要过目?”

“呵呵呵。食疗之外的我可不懂。”看来我在鸢因眼里还算得上精明。我不禁要笑,顿了顿又说:“采购些蜂蜜、枸杞、糯米吧,蔬菜水果都能吃上新鲜的吗?”

“山下尚有农家,牧姐大可不必担心。”

“那好,我得快些养好身子啊!”我放下膝盖,抚过鸢因冻得皴裂的手看了看,冲她笑道:“你们也给我好好保养,手啊脚的,绝不能再亏待了自己。”

“恩。”

她点头如捣蒜。

“你好起来了就好!”

眼看她的泪又要夺眶而出,我立马呀哟呀哟的叫胸口疼,她便乖乖的冷静下来。待发觉我是假装的,她便一跺脚,撇过身去。

“好了好了,你快别生气了,我这不是见不得别人抹眼泪吗?”

“……”

我拍上她的背,正经起来:“你们啊,都得好好的,以后也是!再不能哭了。”

这铺垫,我做的毅然决然。

是要离开的,这种自觉在我整个人生里蓦地突兀起来。亦或是这样阐述:要独立活下去。话总是可以正反两说,我剔除一些诗意的骄躁的狗屁内涵,对自己说:要离开,要独立的活下去,要找到李岑格。说完这话,我自该无所不能了吧?

接下来的数日,我施展浑身解数调理身体。糯米热体,蜂蜜补气,枸杞养血,三餐荤素适宜,早起早睡,作息规律,偶尔还练操打拳,加上山腰气候宜人,水汽充足,身体更是宛如吹气球般恢复了圆润。待到能走动后,我窜上窜下用以央求她们准我出门。终于得愿更是满山胡跑,齿苋,地米菜,车前草,样样都要辨认一番,绝不放过一丝学习的机会。

这天,天刚蓝起一片,原本就对下山兴奋无比的我再是坐不住了,敞开大门在正屋大吵大闹起来。宕汀御马驾车,我要学,宕澜拴马喂马,我也要学,就连鸢因行道问路我也要腹语一番。

且行且歇,且歇且学,一行人花了两个时辰才看到农家。

“买菜容易?你们对我可不老实。”我穿着扎脚裤站在路旁,盯着鸢因的后背,极不情愿地戴上头巾,又问:“‘女子卸冠自勉’,你不是说这已经生效了吗?”

“乡野之地尚未开化,牧姐戴好罢。”

她回头浅笑而语。

如此朝气的笑容仿佛时隔须臾,而那些为骜邺准备贺礼而挑灯夜战的光景已然使我对记忆犹新一词心领神会。至于《乌托邦手札》被交付的那个夜晚,谁又曾料想到它会成为当朝天子的施政参谋呢?一直到现在,我依然对兔宝宝的勇气心悦诚服。

皇族,锦程,富贵,像诸多平民百姓一样,我对这样的境遇也存有或多或少的情愫。不过这些并不是我渴望的,仅仅是失掉了可惜。提起我的计划,要么是风光的生活,要么是艰辛的生存,这些我在很久之前就预谋过了。在我还雄心勃勃、以为北靖能放得开的时候,我确实行动和争取过。可最后招来的只有杀戮,连自由的边都不曾看见。

在车内用过干粮,又走了一会儿,晌午时分终于进了农家。主人家黄伯礼让着邀我们进屋,又是看座,又是倒茶,和鸢因寒暄了几句便蹑手蹑脚的回到太阳下继续编制竹篓。

呵!不下山还真不敢相信现在已是夏末。焦透了的阳光将这土坯房也裹上了焦味,我这才明白老汉为何愿在屋外劳作。就着这一点自作聪明,我对闷热的天气着实少了几丝憎恶,便放下茶杯,出门走到了老汉身边。

“嘿!”宕澜突然从背后推搡了我一下,将我吓了一跳。“牧姐可是又想学制筐?呵呵,姐姐是越来越好学了哦!”

这次连宕汀也不住的笑了起来。

“学东西是好事呢。”宕澜自圆其说,笑的更是夸张。

老汉嘿嘿笑着,抖动的藤蔓印出缕缕金色。我皱皱眼睛,内心只骂自己神经过敏。我是一门心思想学手艺呀,驾车,拴马,制筐,看着不会的都胆寒的厉害,总想学一学。

不久,老汉领我们去了菜园,远远便看见了园里劳作的人们。

“爹。”汉子翻起锄头,擦了一把汗,看见我们后便绽开笑脸说道:“山上的姑娘也来啦?”

老汉箭步下到土里,递上装有凉茶和摸摸头的篮子便开始为我们择菜。我挽起裤腿也混进莴笋堆里学样做样,当然,这是争取了好久才得来的。甩着汗夺走他们一夏的作物,我感觉到自己再度有血有肉起来。

回来的时候我们绕道去了池塘。池塘方向是开阔的平原,我踮起脚,实在无法到达我要的那个远方。

“还不知道鸢因姑娘喜不喜欢吃鱼呢,老婆子就爱胡来。”

老汉走在前面,佝偻着转身笑起。

“娘稀罕姑娘呗。”青年汉子撒开手夹着篮子,锄头随意的握于臂膀间却不见锄尾拖地,人高马大的,现在又神情雀跃的往向某处。

我顺势看去,眉梢一提,自然知晓。

见了面才知道,这老妈子是个话多的让人烦躁的妇女,在这样的母亲的熏陶下,黄家的小妹自然也染上了不少恶习。这丫头虽然才十四岁,却发育的如我一般高。见面时,我只对她笑了笑,她却缠上我肆意的询问。即便是强调了我的身份,她也找缠不误。

路倒是越走越大,两岸也渐渐多了些行道木。又走了会儿,一条大道赫然出现在眼前。我放慢脚步,渐渐落了后才向身边的小丫头问道:“刚刚那条路是往哪里走了呢?”

“省城呀!”双环跳跃着,道明她还未及笄。

“东边的路可乘船,西边的路只能赶车,北边就是疆界了,前年开始互市,大哥哥就常年在那里作买卖药材的营生。南边的话,过了省城,不远就是大城啦,牧姐去过大城吗?”我就知道这丫头嘴不严,一兜什么都有。“大嫂嫂就去过,娘让二哥也去见识见识,他熊样不敢,怕是等着娶媳妇呢。他多傻呀。呵呵,呵呵……牧姐是鸢因姐姐的主子吗?”

我点点头,笑道:“不过我也做不了主呀。”

——2010.0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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