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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 冷藏(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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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敢岂敢。

我一路念叨,丝毫不理会越来越冰的后背。心想一切都是大神们主宰着,他们都对我好,我却没得选,怎么会这样呢?

我一边想,一边缩回一团。扭动的时候,身体咯吱作响,像冻过的腊肠。恕我不会比喻,还要怪这里太冷。可是什么时候变冷的?什么时候自己的感知达到了这种程度呢?我想刨根问底吧,又没有人应答,这么黑,这么冻,除了孤独便是悲伤。为自己,也为李岑格。

想到他,我翻了个身,身边冰冷的空气也跟着搅动起来。

——这样下去我会冻坏的。这样想着,我便活动起四肢,却四处碰壁。这是个封闭的空间,像个冰箱?也许是……停尸房!

一想到这个,我顿时兴奋了起来。一定是那种抽屉式的冷藏柜,像安乐园新购入的那种。难道被送回去了?我直往头顶蹭,敲击那面滑溜溜的墙。应该是我太凉了,铁的温度一点也没有传到手掌。我再推,我又试了试脚下。

嘎吱,打开了?

我咧开嘴,忽的又木然,徐徐往上看去。

一条缝隙的白光破开了黑暗,呼吸声接踵而至。怎么会有这样的殓尸房?我双手护胸,睁大眼看着那条缝,最后隐约显出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鸢因?”

喉咙这一震动,我才发现自己耳鸣的厉害,出没出声也没了自信。而她,却一直瞪着我呆愣的说着什么。此时,宕澜宕汀也冒出了头,表情斐然。

还是回来了,我喃喃的念着。

宕汀首先来扶我,棉衣厚的让人看不出这女孩习武的身段。我刚反应过来,只着了单衣的身子便已越出了囚禁自己的容器——一口冰棺材。确实是冰,灯光所及的地方也全是冰。

转眼她们便用衣物裹好了我。

耳鸣有所缓和,我心中只恐怕见北靖。见面时会尴尬吧,他杀人,我自杀,样样都是两人的心结。我不怪他,不恨他,更不想与他再有关联。所以我果断地推开鸢因递上前的围巾,艰难的喊着:“不要见他,不要。”

“三年了,主子!”她凝视我,喊话的同时脸抽动着,抱住我的时候早泣不成声。紧接着,宕汀宕澜也哀怨地围上前抱头痛哭。四个女人就这样抱着哭着。作为其中一员,我纳闷的情绪胜过此时对她们三人怜悯的总和。耳朵渐渐适应过来,我反倒嫌她们的哭声太吵,便央求她们快快止住。等到她们抹干泪与我面面相觑的时候,我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嘿嘿……”我尴尬的笑着。

鸢因破涕成笑,扯下自己的披风给我围上,这才动身提我出去。

“你先前说什么三”外面明晃晃的一片,看清后便惊诧了我的眼睛,让我不自觉的改口道:“我们在哪里?”

“鞑江雪山。”

宕澜说着话,热气呼出片刻便成了雪花。我将冻眼在面前的围巾上蹭了又蹭,频频看,仍然是片片银白和隐隐绰绰的沟壑。我吓了一跳,吸进不少干冷的空气。这里缺氧,又冷,尽管有再多疑问我也不愿多问。直到走出几十米,看见前方雾气萦绕下的一间小石屋时,我才有些明白。

进了屋,她们将我放在炕上,搬来火炉,又给我裹了好几床被子才让我感到些许温暖。我缓过气来,将这间不大的石屋打量通透后,才发觉所有人忙里忙外,话少的像转了性子。

我终受不了这古怪气氛,翻身要起来,便先喊出一梭子停。于是,倒水的不倒了,门外的探进了头,收拾屋子的也捏紧了抹布。

“你们都过来。”

我愤愤不平的起身,手一软,身子落入鸢因手里。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我不是死了吗?”

“是少爷的意思,”宕澜帮我掖好被子,站回去小心翼翼的说道:“少爷只是想保下主子的身子,等着主子您回来。可是……主子,您?”

宕澜一开口,其他两位又通通拿异样的眼光审视我,石屋里顿时鸦雀无声。我下意识的摸摸脸,接过镜子的一瞬间感觉要出大事了。

果然,铜镜里映出了一张极度亲切的脸,是我自己?我顿时傻了眼。莫不叫谁偷去了凤招娣的眼耳,填上了我牧里的口鼻,再搅和二位的身躯,整整瘦了一圈,但确实是变了模样。我脑中闪过一念,便慌张地翻开被子,扯下衣襟。

那枚刀口——已经消失了!

是啊,人的心口都裂了还怎么活呢,只有置换才能保命。

一提到保命,我镇静地合拢衣襟,苦笑着同她们解释道:“这……没换干净,但大致就是我本来的样貌了。你们勿需担忧,叫我牧姐姐便是。今后,我只是牧里。”

“凤,姐姐,”鸢因说起话来,两颊的冰口便一张一合,“少爷一直舍不得姐姐,原本将姐姐身子封冻于府中,终日以藏冰保温。之后寻探到这极北之山,才送了来。还在山腰建了别苑,吩咐了奴婢和宕澜宕汀看护。少爷日夜都惦记着姐姐,三年了,也未曾放弃。姐姐您——”

“什么三年?”我正匪夷北靖的举动,突然又晓奇闻,急问:“我走了三年?”

她们面面相觑,又相继点头。

“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时差。”我对她们说,更对自己说:样样都有预兆,我怎么还在大惊小怪,早该处变不惊了罢。三个月却三年,只是让我有些恍惚,想到又要过回以前的日子我便万分泄气。她们见我一言不发,恐怕我冻坏了,便风风火火的将我裹成毛毛虫,即刻返回别苑。

山雾大的淹没了道路,给晨间耕耘的路人增添了不少麻烦。可那似乎根本就难不倒这三个女人,她们先是肩扛手抬卸我下了山尖,寻出早就准备好的独轮板车驮着我在那松垮垮的小道上绕山走了好几圈,驶上敦实的大道后才换乘了马车。行动一气呵成,让人惊叹。一问才知道她们每隔半月便会将这身子运下山解冻,涂抹药物,复又返回。

“姐姐,绕过这个弯便看得见别苑了,到时候再叫人送信回府。”我们已经下到较低的高度,气温不断上升,鸢因正解开我大衣,笑嘻嘻的说着:“不出半月,姐姐便可以见到少爷了。”她的声音已经失去了当年的尖细,盛年已过,不复往昔。我哀怜的看着她,猛然想到刚才三人的哭泣,更心如刀绞。少女的三年,为何要为我流逝。

弯转过了,我远远俯瞰那极似茗轩的别苑,开始担心起北靖。

“你们少爷……”不正常吧?试想谁能用情这般,况且是为我。说这话我既不是讽刺,也不是谦卑,倒是有根有据的。他相信我的遭遇这一点就已经很不正常了,对我动情,我始终寻思不得,为我杀人,为我保存躯体,谁能这样做三年,世上真有情痴?我该自豪吗?

“凤主子!”

我回过神,责怪道:“别这样叫了,我是牧里。”

“是。”鸢因一手抓窗棂,一手抱衣物,车颠簸的让她无法安坐。看她们的手,都皴裂的红一块紫一块,我却坐在二位满脸风霜的女侠中间绞着白皙的手指。我觉得不公平的时候,其他人正承受着不公。我是意识里的,她们却身体力行。

山上冬天,山腰春天,这山海拔究竟有多高?

回到别苑,和我想象中的差距并不大。我没气力参观,坐在正屋看她们一阵张罗。又是烧水,又是煮饭。

我释然一笑,热泪旋即滚了下来。一为延续的生命,二为关心自己的人。

四人同桌,你看我,我看她,端碗夹菜,暖意不断。

“谢谢你们。”

洗澡的时候,我对她们说道。

“姐姐快打住,”宕澜掺进热水,嬉笑着道:“伺候您是奴婢的福分。”

这是字面上的还是纯属关心,我也不想分清了。是啊,北靖说的对,为什么只有我不能服软,这个世界根本就不需要我这种人!这里有地位门第之分,人人各安天命,便能找到安身立命之所。是我幼稚,想简单了罢。

“信已经寄回去了,姐姐还需什么东西,明儿便置办。”鸢因在我背上抹了不少香粉,用来祛除尸臭。

我只说不用,屏退了她们享受起私人时间。何谓私人时间,不过是发呆。长长久久的发呆。

我能活下去的,有庇护我的高官大贾,有衷心的丫鬟,如果我觉得这样顺理成章一些,我是否就能活的再开心一点。至少不像现在,什么都无所谓,什么都乏味,什么都是灰白。会不会再轻生?我再不敢想,将自己埋进热水忍住吓出来的眼泪。

突然,额间一团冰冷,显眼的很。

“牧小姐。牧小姐。”

谁这样奇怪的称呼过我呢?我皱眉,听他越喊越急,便挣开了眼睛。

又是一片混沌,是次元空间吗?

——2009.1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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