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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发泄(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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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天院里放大假,是个让人堕落的日子。我上午逛了书店,又去了菜市场,中午一到安乐院就坐在值班室里剥起杏仁皮来。值班室的大妈要去看孙子,我就答应替她看班。

周日是家属探病日,院里每逢这一天就会很热闹。

“请问,樊科住在几号病房?”

“你是他什么人。”我翻开管理网页,输入姓名查找病人。

“我是他妈妈。”对于进入安乐院这种医疗机构,做父母的哪个不是亲自送进来,亲自选病房的?这位就……我有些不屑的看了一眼这个打扮入时的徐老半娘。

我按下回车键,网页上大大的红字却让我愣了好一阵。

“请问,是几号?”

“你……他一年前就已经离世了。”

“不会的!我——我才走了半年!”

“请您节哀顺变,安乐院里的病人注定是要离开的。”

孩子死去一年后母亲才得知,真是让人心酸。她没有落泪,只是惊讶和不解,离开时有些恍惚。

旋转椅背对着窗口,我望着天花板忿忿不平。瞥了一眼满茶几黄白相间的杏仁,我忽然想到了自己的失眠,人情的冷暖。摇着头拿过小说《关于莉莉周的一切》,想象着一大片绿油油的麦地,苦涩的青春,还有烦恼。

“牧里。”

门口站着一个男子,声音很熟悉。

“李岑格,你?你快请进。”

“我本来是想进去找你的,却看见了你在这里,是在值班吗?”

“呵呵……是啊,打打下手帮帮忙而已,你快坐!”我腾出一个沙发,将杏仁装进瓶子里。

“你咳嗽吗,剥这么杏仁干什么?”

“这个也治失眠,一物多用嘛!”搬来电风扇,听它不断吱吱呀呀的但风还算大,于是我呼出一口气。

“怎么,最近睡不着吗?”

我坐回旋转椅,说道:“就是多梦,没什么大碍。对了,你找我有事?”

“没事儿,路过就想进来看看。这不会打扰到你吧?”

“怎么会呢!”

“脸上的伤怎么样了?”

“好像已经结了痂,没几天就可以拆纱布了。”

李岑格倒是一点也不紧张,直勾勾的看着我,还不时露出个迷倒众生的笑容。我搔搔头,跟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院子的事。

“我看你也没几个小时就下班了,我等你,一起去吃饭可以吗?”

“这个啊,值班会很晚的,一会儿怕耽误你时间。”

“我没关系,周日家里人都不在,回家也挺无聊的。”

“你不用陪女朋友吗?”

“我还是单身。呵呵……”他笑的暧昧,我心里有点小激动,但是大脑却很坚决的将他排斥。没有原因,只觉得这人来者不善,不能相信。

忙了一天,终于可以躺下了。

拼租房永远是释放不快的小窝,我倒在床上蒙着头,这次离世的是504病房的官爷爷。

当是我和李岑格正要出门,抢救室却亮起了红灯。院里大休假,当然只有我和医务值班室的宋护填空位,一直忙到十一点才宣布安乐。我早早叫李岑格回去,他却没有一丝不悦,说他奇怪但又很正常。

我翻身过来,不管头发水气未干就倒头睡下。

杏仁糊没煮成,我勉强撕了几张‘李氏睡香贴’贴在肚脐和脚心的涌泉穴,摸摸小肚子上粗糙的药贴,希望能一觉睡到大天亮。

绞着眉头,身体的痉挛越来越激烈,但我没打算起床,万一睁开眼又发现在做梦怎么办?

我使劲吸了一口气,但飘进鼻腔的却是一股陌生的气味。越来越不安,这种感觉是不该入梦来的。我徐徐睁眼,反常的黑暗,反常的味道。

我朝有光的一面翻身过去,黑暗没有湮没一切,身边微微隆起的一团东西近在咫尺。

似乎是个人,我对自己暗示着。

他在动?!

“呀啊————”我腾的坐起,嗓子眼里爆出惊叫,而长脚想也没想就将那团东西踢出了视线范围。

“哎呀!”

“少爷!何事?”

门外有人在说话,闷闷的男声。

“无事。”怎么有点像屁孩的声音,我探出身去,看见那团东西竟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下,嘶嘶的叫疼。

我不敢确认,喊了句“北靖?!”

“凤旖气力真大。”

“真是你啊?”

室内昏暗,依稀可见他站了起来,我便退回床里侧。

“怎么,凤旖还想赖床?”他故意探身进来,调侃的说了一句,旋即上了灯,屋里才渐渐亮了起来。

屁孩一边穿衣,一边踱着步走到外屋。然后只听他一连唤了几串名字,待下人们一一答话后,屁孩就开始有条不紊的安排起来。

趁他使唤人的功夫,我穿好衣服,系腰带时不觉又想起了官爷爷。他是个老裁缝,胃癌晚期,闭目时恶化已经扩及到了胰腺、肝脏、横结肠等许多器官。一个瘦的让人揪心的老头儿还整天乐呵呵的,坚持的2年,算得上是奇迹了!

北靖屁孩看我发呆,霸道地拉过我的腰带。

“走开,我自己来。”

有些事情挥之不去就会让人烦躁。

“凤旖你为何生气?痛快说出来啊!”我没搭理他,继续手上的工作。

“嗯?”他笑嘻嘻的走到我跟前本想逗逗我,可见我一脸厌恶,他的脸便立马沉下去。语气有些不善:“你这女人!老摆开这副嘴脸,要给谁看呢?本大人这般低三下四来跟你讨乐,你倒不领情。岂非原先的事还忘不了么?”

“我心情不好,你不要在那里自说自话。”

“凤招娣!”他已经恼了,拉着我的衣服要我转头看他,我懒散的回过头去,漫不经心的说:“好啦,是我的错,我不懂规矩。行了吧?”

“别忘了,你只是个陪房……”

他眉头皱的跟个小老头似的,看的出是很不满我的敷衍,眼里的怒气擦出火花投向我。可一听陪房二字,我血都要气出来了。

“喂!我早劝过你了,我性子就这样,求你休了我你不休,这是你没种!陪房?也是你求着老娘当的!我心情不好,你听见没有,烦死了!”说完鼻子一酸,正要发作。

“你个泼妇!来——”

“打,打吧!反正外面那么多,那么多人都死了,不差我这,这个。”

其实我根本忘不了他们的死,那些面孔一直记在心里。被这个小孩一气,以前的、现在的、以及今后的难过都一并发泄了,这样的嚎啕大哭实在是很能排解压力。

“凤旖可别来这一套,你起来,坐在地上成何体统!”

“坏蛋,大坏蛋!”

我蜷曲着身子倒在地上,泪中的盐洒在伤痕上,真的很痛。我歇斯底里,却厌恶喜怒形于色的表现,我被自己厌恶了。

屁孩安静了好一会儿,走过来挨着我,席地而坐。

“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你不,不会明白的。”

说话间,他抓着我的肩,挪近了一点将我拥入怀中。我有一丝不悦,转眼却抱紧了他的腰,只把他当做了床上的泰迪熊宝宝。

“唉,所以我才让你别忘了身份,你是什么、该做什么都是上天的安排。好生当你的姨太,之前的事我就不追究了。该来的总会来,你我都无法阻止。”

他理解我的苦痛?我摇摇头,抽泣着推开他。

“谋事在人,成事才在天!况且,你别指望我会巴结你,我跟你是平等的!”

“你做自己就好。”

人跟自己较真的时候是最愚蠢的。

哭了好久,我才止了泪,卸下芥蒂,心情是这几天最好的。

北靖也消了火,替我绑着腰带。我两手微张打着哈欠,低下头看时,才发觉一贯干净整洁的小大人现在顶着松散的黑发和干燥的额头,邋遢的可爱。

“说吧,你叫什么,哪里人?”

“我是凤招娣啊!”

“你是她?”

“看看看!你又是定式思维,有些大家闺秀小家碧玉还真像我。我娘亲教我,女孩子要活的潇洒,活的自在,活的——”

“满嘴胡言!刘氏可是城里出了名的严母,她怎会这样教亲身女儿?”

“出了名?不过是做戏,谁家父母不想自家儿女过的开心?”

“胡扯!”

“好吧,其实,我不是——”

“别出声!”话还没出口,就被屁孩拦了下来。此时,北靖像只敏感的小豹子,手紧攥腰带,身子贴近着我,眼睛如利刃般冷裂。

稍后,鸢因极细的声音飘进:“少爷,早敛已备妥。”

“进来吧。”

我偏头看向外屋,一溜婢女俯首擎盘进了屋。她们个个都挺水灵,看年龄也就十五六,天色太晚,都还未理鬓描眉,只是简单的扎了两个团子髻,跟北靖一样邋遢。为首的正是鸢因,她个子略高,长相也算出众。

“还没弄好么?快点拉!”

系好了腰带,北靖先洗了脸洗了手,整好衣冠出了房间。此时屋里所有的灯都点燃了,室内灯火通明。

我还真没被人伺候过,洗脸有人给拧面巾,洗手有人给擦净,刷牙虽简单,但也有人给端盘盂。什么叫富家姨太,什么叫地主婆,我倒是真切的体会到了。

——2008.0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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