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分道扬镳（1 / 1）
白雕在谷中盘旋地时候，早已满天繁星。谷中地微风吹起离非随意穿起的衣服，他抬起头看着上空盘旋着的白雕，眼中不觉闪过一丝复杂。
而此时，水若寒也由壁窟中走出。猛然感到外面带着寒意地风，不禁身子轻颤。月光洒在白雪之上，她突然觉得真是诗情画意。
“我该回去了……”离非头也不回，仅是凭借着感觉，感到水若寒再他身后。“我的雕，找过来了。”
“那是你的雕？”
“嗯。”离非转过头，看着身旁的水若寒，“我总得回去跟纳真抱个平安，把情况跟他说明白……”
看着水若寒的双眸，离非不禁声音越来越小，他何必跟她解释？闪过眼神，看着前方道，“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很像段无痕？不是长相，而是给你的感觉……”
“呃？”水若寒回过神，眨了眨眼睛。是啊，他看着她的那刹那，她有些分不清了。
“呵，我就知道。否则，你不会有那种眼神。”心中不免感到失落，离非低下头，轻笑着，“这十年来，我根本没接触过这个世界，所以的东西，都是爷爷和纳真教我的，当我回到这个身体的时候，我不知不觉会有一些不符合我的神情和话语出来，离非，已经变得不是那个离非了。”
“大概吧。你和无痕共用着一个身体，多少会被影响，其实人的肢体行为和反应，不全然是灵魂控制的，可你，已经夺回身体了不是么？又何必在意……”
“可是你在意。你在意，我就会在意，段无痕也会在意……”
“你把我弄糊涂了，谁在意，都改变不了你重回这个世界的事实。”水若寒咬着下唇，她不想承认也得承认，她的无痕回不来不是吗？
抬起手，离非捧起水若寒的脸，看着她眼里的自己，那样的眼神不是离非，是段无痕透过他，在看着水若寒吧，“离开蜀青谷，你我之间，就不会有牵连了……”
“是。”水若寒咬了咬嘴唇，从她把墨阡当做自己的国家开始，从段无痕成为霜蜀国的离非开始，他们就已没有牵连了。
放下手，离非缓缓地后退着，脸上始终带着微笑。抬起头，一声口哨划破宁静地谷底，白雕急转直下，鸣叫着朝离非飞来。
“两个人生活在一起……果然只能是幻想呢……”白雕滑翔而过，带起地风吹乱了水若寒的头发，看着离非抓住白雕的爪子，瞬间被带离了地面，渐渐消失在眼前。这是他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静静地站在原地，水若寒竟觉得满心失落。如果可以，她会试着去爱离非吧，毕竟他有着和无痕一样的脸，身上都是无痕的气息和痕迹。可是他是离非，是霜蜀国的郡王，与墨阡水火不容。她依旧是墨阡的公主，已不是海青的将军夫人了……
“犽……”唤了声一直趴在一旁的犽，水若寒轻轻微笑着，“我们，该回家了……”
犽起身抖了抖毛发，在银光之中幻化为妖狼，俯下身待水若寒爬上身后，便一跃而上，朝着墨阡国的方向奔去。
水若寒回望了眼这令她揪心的蜀青谷，便闭上双眼，将身子深深地埋进犽的毛发之中，轻颤起身躯……
而离非则在白雕的带领下，早已飞快地回到了王府。低下头，看着脚下正是纳真王府后院，离非放开抓住白雕爪子的手，几个翻腾，稳稳地落地。站起身，伸了伸懒腰，离非便直朝纳真的书房走去。
“哎呀，我回来了！”一进书房，离非便大咧咧地叫唤着，径直坐在了一旁的躺椅上。
“这么快？”纳真抬起头，似乎对离非的安全回来并没太大反应。
“诶，好歹也有一天一夜了吧，你就不怕我死了！”
“哼，你要真死了，我也没法子。”纳真挑了挑眉。他可是很现实的，从王府到蜀青谷，就算用飞的过去，他要死也早摔死了。
离非鄙视地看了眼纳真，径自拿起纳真桌上的茶水，便自顾自喝了起来。纳真的冷静以及那料事如神的天赋，他可是看着很不顺眼啊！简直到了妖魔化的地步，他才应该是爷爷地后代吧，抓去通灵一定很厉害。
“别在心里骂我。”
“这你也知道！”离非由鄙视转为嫌恶。
“呵。”纳真放下手中的文件，看离非的表情他就知道他再骂他，那表情的转换也忍不住觉得好笑，“你没把陆颖风带回来？”
“都说了是水若寒……”离非自以为是地纠正纳真对水若寒的称呼。
“行行行，你没把水若寒带回来？”纳真放弃坚持，跟着叫起水若寒。反正他是不明白为什么陆颖风成水若寒了，但一个称呼而已，他不打算为了这种事浪费时间去争执。
“当初留住她的目的，是为了弄清楚她的能力到了多强，并且以我为诱饵，令她放弃打开修罗道对么？”
“是。”纳真应允。开启修罗道，是取四灵印地唯一方法，只有不开修罗道，就无法取得四灵印，他是不指望纳鹏煊有统一四国的可能，但他也要帮他杜绝其他人统一四国的可能。
“纳鹏煊这么猜忌你，而你也看得到他的能力，纳真，你不觉得，霜蜀不该在他手上么？”
“那么，你觉得应该在谁手上？”
“在我看来，你比他适合多了。”离非地眼神转为锐利，直直地看着纳真。
听了离非的话，纳真笑了起来，“这话要是让别人听到，我还不死啊？”
“那你就可以借机闭位嘛。”一脸地无所谓，他觉得纳真当王才是众望所归吧。
“可我懒得当王。”纳真讪讪地开口，治理国家，远比当摄政王还要困难。当初当摄政王已经让他很烦了，若真让他逼位成王，别说被累死，光想到将来必须按霜蜀的传统，最少娶十二个妃子，他就已经隐隐头疼了。
“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没把水若寒带回来。”转念一想，他的问题还没得到回答。
“我并不认为，你还有必要为纳鹏煊留住水若寒。”离非看着纳真，“纳鹏煊一直都没真正把你当帮手，而是威胁，你之前告诉我你决定不当摄政王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已经不想再帮他了。”
“所以，你认为，即便让水若寒回去，将来帮助另一个开启修罗道，也无所谓？”
“谁能统一四国，是天命所归，一旦统一四国的人出现，即便是我，也会放弃自己守护的土地，去拥护他，不是吗？”离非当然知道，他守护霜蜀只是他一部分的使命，总有一天，四神灵童会拥护一个人，统一四国。
“只可惜，我可以看到未来，统一四国的人不会是鹏煊。”纳真叹了口气，纳鹏煊，没有那样的才能，现在不会有，将来也不会有。
“我只是不明白，当初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水若寒？”直接杀了她，不是比劝服她更快么？“我不认为，你全是为了莫言。”
“你不知道？”
“这十年来我天天被封印着，当初所学的都忘了，哪里知道为什么？”
“也是，离楚并不打算让你继承神官的位子，也不会告诉你了。”纳真点了点头，“当初，所谓以玄武灵童祭祀，召唤白虎灵童，是文献中的误载，但王室一直是这样教育，因此，纳鹏煊一直要求要抓住玄武灵童祭祀。而离楚早已将文献的研究转交给了离政，后续的研究，他也没有再继续，而是全心扑到为了让你复活的魇魅之术上，我从小护住你魂魄的时候，也一直研究文献，祭祀那日，我发现召唤白虎灵童仅仅需要玄武灵童的血就可以，若杀灵童祭祀，她也会立刻从新投胎，而杀灵童的国家，必然要遭天谴。”
“所以，与其让她死了再投胎，然后等天谴，还不如直接劝服更实际了。”
“应该是，只能劝服。她死几次都会重新投胎，还是会开修罗道，我死后的事我管不着，起码我活着的时候，能帮纳鹏煊不让霜蜀被吞了就成。”
“那么，你不是为了莫言？”离非就奇怪纳真怎么会为了莫言而破坏祭祀，他可是一直强调是为了莫言。
“即便不是因为这个理由，如果她要我这么做，我还是会这么做。”纳真叹了口气，他当然也是为了莫言，说实话，其实他并不介意四国由谁统一，都说了这是天命所归的事，他们怎么挣扎都没办法吧。
“别说我不爱国，我是真无所谓谁统一四国欸。”离非叹了口气。
“哼，仕途不顺的人往往爱国爱的要死，而你们这些朝中权臣，个个都是心不在焉。”莫笑立在门外，冷笑着。
“你这个权臣，不也一个样。”离非不屑地看了眼莫笑。
“回来啦？”莫笑走进书房，拍了拍离非的肩膀，“我不算权臣，我只是个为了养家糊口刚好找了个御前侍卫当当的男人而已。”
“你姐都嫁人了，你养什么家，糊什么口。”离非依旧不屑。
“莫不是养你的家，糊非姑娘的口？”纳真笑了起来。
“你滚吧！”莫笑一把将手里的茶杯朝纳真扔去。
“非姑娘？”离非一脸疑惑地看着纳真，“我才不见一天，就冒出个姑娘了？”
“你水若寒那个内力深厚的侍卫啊，人家是个姑娘家。”
“我靠！墨阡的女人还真不是一般的厉害啊！”离非错愕，非颜的内力那可是非常深，正常地女人那有那么强的内力。
“……”莫笑黑着脸，他懒得解释了。见白雕回来，他就知道离非回来了，才过了看看情况，目前看来，他不该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