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温存（1 / 1）
和离非“野炊”完毕，已经是中午时分，温暖地阳光轻柔地洒在两人身上，因靠近海青，即便是雪融化地时刻，似乎也不觉得怎么冷了。
“吃饱喝足，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要杀我，还是抓我回去？”水若寒拍了拍衣角地黑灰，爬进一旁早前在山壁发现地一个壁窟里，以防融化的雪水弄湿了衣摆。尽管两人这样和平地相处了一晚，可不代表她已经忘记离非的目的。
离非转过头，看着一脸平静地水若寒，微笑着指了指身上的几处，“这，这，还有这……骨头都断着呢，你还要跟我对着干？”
“我不会跟你回去的。”
“那我跟你回去？”离非嬉皮笑脸地看着水若寒。
“你以什么身份跟我回去？墨阡驸马段无痕么？”看着离非原本还笑着的脸瞬间有些僵硬，水若寒苦笑着。
“来霜蜀，你不就是为了找段无痕么？如今找到了，却不跟我回去？”离非伸出手，轻轻地划过水若寒地脸颊。
“我要找的是无痕，可你是离非……”眼眸不禁黯淡，水若寒躲过离非地手，不再看他。
停下手中地动作，离非放下手，低下头看着脚下渐渐化开的雪。他怎么会，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她要找的是段无痕，竟然说出找到了？离非有些失笑，他一直不肯承认，不肯承认段无痕的存在。因为只有承认了，这就代表，段无痕取代了他。即便他现在以离非的身份重新回到了人世间，可是这个世界上的人，永远只会觉得，这是段无痕的身体，是他侵占了另一个人的身体。但这个身体，明明也是离非啊！十年前是，十年后也还是！可为什么，为什么那个男人存在在这个世界的痕迹，竟然这么深，深得即便他现在这么活生生地生存在这个人世间，也好像随时都被他笼罩着一样？就像面对水若寒的时候，他多少次有那么一丝的念头，希望自己就是段无痕。
“这个世界，存在的，只有离非，也只会是离非。”突然，离非打破了两人的沉寂，“就连这付身体，他第一天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他就叫离非！”
闪动着双眸，水若寒神色复杂地看着离非，看着他紧皱的眉头，和眼里的那一丝落寞，她竟不知道要接什么。是啊，无痕占据了离非的身体，他好不容易回来，却总被否认，那种心情，她无法理解却也知道，该由多失落。
闭上眼，离非躲开水若寒的眼神，他能感觉到里面的情感，同情，是同情。离非无奈地叹了口气，抬起头看了天空，问道，“你想去哪里？”
“……墨阡……我想回家……”水若寒轻声回答，是啊，她想回家了，只是这个家，连她也不知道，是那个有着他们回忆的墨阡，还是海青，还是另一个真正属于她的那个世界。
“你不管你的那些手下了？若我记得没错，你那三个娘娘腔似的小鬼还在纳真府上，凌熙护送梓婳回王府，而非颜则是跟莫笑一起，红将军的话，除了要帮我们传话，还该去找冷尘影了。”
“传话？传什么话？”水若寒不解地看着离非。
“我跟着跳下来之前，让她去跟纳真说，我跟你出去玩了。”离非轻笑，水若寒也不禁笑了，到了生死关头他还会开玩笑。
“这大冷天地，又下雪又刮风，还是这深不见底地山谷，有什么好玩的？”水若寒有些无奈，爬出壁窟，倚靠着，看了看周围。
“只要你愿意，在哪里都能玩。”
“也是，其实，我从来没来过这种地方，以前也从没有过。”当然，她是指在原本地世界时。而上一次来这里，是无痕坠崖之时。
“你该把你那批小的们统统带到这里，然后占谷为王，说不定你们墨阡的版图又能扩大不少呢！”离非一脸地认真。
“你真的，是来抓我复命的？”
“当然不是！王上做这个决定，我也挺错愕的，但他的目的还是削弱纳真的权利，而我跟纳真才是一伙的，不过是见招拆招罢了。但确实，我不能让你逃出霜蜀。”离非一口否决，大概地解释了一下他并不是真的要找她麻烦。
“为什么，一定要让我留在霜蜀？”水若寒一直到现在都没想明白，而纳真也只是说他有他的用意罢了。
“因为，你的存在事关重大。只不过，现在纳真说不定改主意了，你在哪里应该都无所谓。”经历这一次，他想纳真，也许会放弃一直坚守的信念吧。
“那我，可以回墨阡了吧？”并不是要征得同意，只是，她突然想这么问问。
“……嗯……”许久，离非才应了声。
“等风头过了，我还可以回来接回我的人么？”不知道为什么，水若寒总觉得，似乎能从离非那里得到自己最想要的答案。
“哈，有你最最贴心的莫言在，你的人，会像上宾一样。”离非笑了笑，瞧纳真把莫言捧在手心地样子，真不知道水若寒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嗯……”水若寒微笑着。和离非这样的一问一答，她竟也觉得惬意。尽管，很快，分离就要到了吧。也许，没有机会再见了吧，而他，以离非的身份活下去，也再也不会记得她，不会记得，她曾是他的妻子……
“如果……如果我们两个人，一起生活在这种地方，似乎也不错呢。”离非看着周围，葱郁地树林，开阔地视野，脱口而出。
一听到离非这样的话，水若寒不禁脑子一片空白，直看着离非的背影有些晃神。他们两个人？一起生活在这里……？是什么样的心情，让他说出这样的话？泪水不知不觉滑落脸庞，水若寒却没有知觉。这是她的梦想不是么，和无痕，永远幸福安宁地生活在一起。眼前这个人，就是她的无痕啊，即使那样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另一个人，可他脱口而出的话语，偶尔露出地沉静，声音的波动，眼中闪过地光，都是她的无痕，她可不可以就这样把离非认作无痕，把离非当做无痕，继续爱他？
感觉水若寒没有动静，离非有些茫然地转过身，却看见水若寒满脸泪水，哀伤地看着他，不觉心中一惊。慢慢地踱步至她面前，不觉伸出手为她抹去泪水。他说了什么不好的话吗？
“我们两个……生活在一起……？”抓住离非为她抹泪的手，水若寒抬头看着神情复杂地离非，颤抖着双唇问道。
愣愣地看着水若寒，离非没有吐出一个字。为了他这句话，而哭了吗？这句话，其实很平淡不是吗？猛然，离非一把将水若寒搂进怀里，紧紧地，紧紧地。
“是，我希望我们两个，生活在一起……”
加重了抱住离非的力道，水若寒的泪水更是止不住地流下来。离非也好，无痕也好，她要这个人，她要这个紧紧抱着她，仿佛要把她揉进身体的男人啊！
“若寒，从看你在纳真的婚宴上跳舞的时候，我就忘不掉你了。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我的脑袋里，只是一种盘旋着，你是我的，你是我的，这样的念头。我不管是不是像纳真说的那样，是因为段无痕的影响，我只知道，我要你，死都不放手……我喜欢你，比爱我自己，更爱你……”低下头，两人颤抖着低双唇，终于紧紧地相贴。这个吻，仿佛了相隔了几个世纪一般，口齿间那熟悉的感觉，让水若寒仿佛又回到了当初，段无痕宣誓她是他的人那时，那样地霸道与zhan有欲。
一片蔓藤，隔绝了壁窟与外界的联系。离非早已脱下的外衣，铺在了地上，水若寒缓缓地解开离非里衣的盘扣，有些羞涩地，为他剥落最后的衣衫。拉住水若寒的手腕，离非深深地吻着水若寒，一手扯着水若寒的衣襟，炙热地吻，一次重过一次，重重地落在水若寒身上。
水若寒轻喘着，与离非紧紧相拥，纤纤十指在离非身上游走着，拂过右肩时，突然感受到肩上，那微微凸起的伤痕，“无痕，还记得这个伤吗？从遇到那次刺杀开始，事情就越来越复杂了……”
话一出口，离非地身子猛地一震，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而水若寒地身子也不禁一颤，她说了什么？
两人渐渐地分开了一小段距离，离非看着低着头的水若寒，眼中的欲火已经没有退去，只是覆上了一抹哀伤，许久，他捧起水若寒的脸，不顾一切地吻住她，直到水若寒情不自禁地环绕住他的脖子，不自觉地回吻着他，他才脱口而出，“我要你！若寒，我现在就要你！即使……即使你把我当做段无痕也可以……我要你……！”
再没有迟疑，离非用着他一切会的方法，取悦着水若寒，一次又一次地在她身上留下自己的痕迹，水若寒哭着，叫唤着，却再没有叫出任何一个人的名字。然而最后地最后，离非却听见水若寒昏厥前，轻轻地一声……“无痕……”
紧紧地将水若寒抱在怀里，缓缓握紧地拳头，发出“咯咯”的响声。他不行吗？即使，他都顶着这张脸，爱上了她，得到了她，还是驱除不了，段无痕留在她心里的痕迹吗？即使把他当做段无痕也可以？哈，他竟然委曲求全到这个地步吗？
“不可以……不可以，段无痕……”握紧地拳头，关节渐渐泛白，离非地眼前竟开始模糊，“你夺走了我存在在这个世界地意义，你变得比我还重要，若寒决不给你，绝不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