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 3 章（1 / 1）
第三章
当一束包装精美的香槟玫瑰出现在眼前，希灵是被吓到了。没事送什么花嘛。又不是在谈恋爱，但她没问就收下了，反正咖啡屋里不怕没有地方放。
“你让我出来不会只是为了送我一束玫瑰吧！”
“不是。”他的声音变得缓而低沉。
希灵突然觉得他的声音很有磁性，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她会为他着迷，只有一瞬间而已，然后她马上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她不是个宜家宜室的女人，尽管不再涉入江湖事而甘做平凡商贾。但是血液里的疯狂因子还是没有变。她总有一天会再飞向天际的，平静只是在等待下次的爆发。
有些事，还是当不知道没想到比较好。
“没事我走了，有空来泡茶。还有，谢谢你送的花。”正要开门下车，却怎么也打不开车门。明明没锁门却打不开，走不出去。该不会是刚刚的那个按钮搞的飞机吧。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不好玩，太不好玩了。
咖啡屋卖茶？亏她想得出来！还让他去泡茶。看她慌成那个样子，他很可怕吗？不会吧！
“你到底想怎么样啦！”她认命了！反正也不可能逃过这一劫。
“我说什么你都答应吗？”
“尽力，快点，然后以后不要再烦我。我很忙。”反正早死早超生。
这时车内的屏幕出现了纪扬的脸。
“你大姐要我告诉你老人家飞机失事。10小时后在台湾总部集合。”
为什么她这么衰啦！他父母坠机关她什么事啦，她干嘛要跟他到台湾？想起那一幕她就来气：
“我们认识对不对，希灵？”龙宇翔又在布陷阱了，最近他好像乐些不疲。
“算是吧！”他知道她的名字！看来龙城的信息系统真的蛮优的！她的中文小名叫希灵知道的人不多，倒是英文名字席莲比较常用。
“人说话要算话对不对？”线要放够长才能钓到大鱼。
“大概吧！”如果在忍耐范畴内的话她就当是日行一善。
“陪我去台湾！”
······
真是蠢毙了！而他居然用不让她下车不逼她就范？！后来又因为怕她半路开溜而对她下了“软骨散”！连走的力气也没有！
哎！怨叹啊！
人真的不能贪吃，她就是最好的例子，一颗晶莹剔透的可爱苹果就把自己卖给专门收集人心的黑心巫婆！呜~~~。我苦啊！
瞧她现在的拙样！被个不知道名字的男人抱在怀里，在他的私人飞机上！明明空出来的沙发椅那么长，就是不让她沾，微弱的力气让她让起话来都像是□□，撩人的紧。唯一能活动的地方就是他的长腿上不到一平方米的地方。
这是个阴谋！一个道道地地的阴谋！
“来，灵儿，吃苹果！”用上千美金一把的水果刀削了一个不足百台币的苹果，真是相当的糟蹋。
你看看，你看看！这是什么口气嘛！人要有点节操！不吃就是不吃！尽管那颗苹果看起来······不，是真的好香好香。想她已经快十二个小时没吃东西了！饿呀！俗话说得好，吃饭皇帝大，完全没有必要跟自己的肚子过不去对不对？几经权衡，她决定顺应民意，节操一斤多少钱？人为五斗米折腰！
有人侍候绝不拒绝才是懒人本性！
可是，看他的表情，这颗苹果难保没被下药，要只是不能动还好说，要是这次来个什么□□之类的玩艺儿······光用想的都会睡不着。
“灵儿，你真的不吃？”他笑得好不天真。
不理他！
龙宇翔啃了一口苹果，然后，喂到希灵的嘴里。
没错，是用嘴。
看着希灵怒气充血的脸，龙宇翔的得意开始迅速膨胀。“吃不吃？”尽管这招真是一种很没脸的做法，不过他今天刚好忘记带脸出门。况且他也不是君子，更从没打算当君子——这年头啊，君子无用，小人猖狂。
“给我解药！”忍耐到达极限，她是用吼的。
“先吃完苹果！”他很坚持。难得养尊处优的他肯迁尊降贵地给别人削个苹果，虽然他以前没做过这类差事，不过他一直坚信用刀杀人与削苹果应该没什么不同的吧？看看这颗完美得几乎没有什么棱角的苹果就知道他必定是个大天才！
“你先放开我啦！”尽管不得不承认饿了这么久之后苹果的味道的确是更香没错，但她没有被虐狂也还没大度到可以原谅他的强吻和他处心积虑设下的阴谋！
“一个条件。”不借此机会大加勒索不太符合他的掠夺本性。
“无耻！”大骗子一个！
知道她一定会答应，龙宇翔不慌不忙地走出主机舱，不久又推着一辆餐车回来，将六菜一汤布在桌几上，他一向喜欢中国菜！
回头凝视着她。
“什么条件？”反正横竖是被他切来下酒，差不了太多。
“一定做到？”钓鱼是一种艺术，愿者上钩。
“一定。”做不到。
可惜这一招对龙宇翔不怎么管用。不完整又差强人意的答法在他被龙水心骗过千百次之后终于出师，又岂会在这种时候上当？他一言不发。看来不来点猛药的话，还没骗到人，药效就已经到了。
他将头埋进她的颈窝中摄取她的芬芳。好细致的雪肤，东方人少有的奶白色，让人销魂的美。
希灵想要挣扎，用力地伸手推他，无力的摩擦却像是一种迎合，让她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他的唇划过她的细颈，温柔的轻点而过。
让人怜惜的感觉太让人眷恋，太缠绵，美丽的东西总是太担心一转眼就会失去。
她太害怕失去什么，也就不奢望得到些什么。她太害怕爱情，不敢去爱；太怕去相信，不敢去相信；太害怕受伤，拒绝一切不明朗！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一定要打破这种容易让人迷失的局面。
“我一定做到！你先起来好不好！”就算他开出的的条件再怎么过分她也认了！只要打破这种束手无策认人搓圆捏扁的局面就好。
“不能反悔噢！”他像个要糖吃的孩子，得了便宜还卖乖！“我要你待在我身边。”他对她的感觉虽然现在也不是特别的明朗，不过，他知道，他现在不想她离开他，可能他一辈子也不想她离开！
一辈子······听起来有点可怕的名词。他有点不懂自己了，明明怕被女人缠得死死的，又偏偏想和她······难不成······该不会是······不过，如果是她，他就认了，她是特别的吧！想清楚以后觉得感觉不错！
待在他身边？有没有搞错！还有没有商量啊？紧张引起的胃酸过多让她有点受不了的胡思乱想。他有什么目的！“多久？”唯今之计好像除了顺着他也没有别的能做了。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好难过噢！
多久？“永远吧！”脱口而出的答案让人怀疑他对此事的用心。
永远？好好好···遥远的名词！现在不只是胃酸过多了，血糖升高，心跳加速······搞不好等一下会心脏病发作也说不定！永远这个词太可怕了。
“我不承诺永远！永远太长，人心太脆弱无法负荷，天灾人祸本是生命中的东北风，不会遗漏哪一个角落，谁都不能肯定明天会发生的事，也许明天我会死也未可知。”
理智在热情爆发前及时制止了她。她是个冷情女子。这样的爱情，对她这么一个孤儿而言，就像是皮鞭后的童话，太不真实。她不敢想，也不想去想。
“有我在！除非我死，否则，你没有死的权利！”龙宇翔打断她悲观的想法，不准她再提起这些分明就是藉口的言词。
“可是意外天天有，事故是不会预先通知，令尊令堂尸骨未寒！”谁也别想伤害她。攻击就是最佳的防守方式！
“如果你指的是这次的空难，那我就应该告诉你一些□□！必竟，我们是同一条船上的人。”看着希灵不解的目光，他干脆把龙家多年来的习惯和一些糗事一并抖出。
“那两位老人家，就是我的不肖父和慈母大人，平均每两年就会公益活动性的突然死亡一次！”他很满意地看到希灵眼中的惊讶——解说才刚开始，要有悬念才比较能引人听得下去嘛！
“我七岁那年······没错，就是七岁，发生第一次诈死事件！那时候我大姐龙水心也只是个十岁大的孩子，就被迫接掌了拥有上十万名员工的的龙门产业。追查商场爆炸案的原委，由于龙城城主龙雪静，也就是我们的姑姑当时正忙于东亚的毒品危机无瑕顾及家中私事，水心带着七衣使者和冰火二使，十个平均年龄不到十五岁的高智商儿童查出了爆炸案的真正原因——并非意外，是小企业由于龙门的吞并一时不甘心，聘杀手对主事者下手。她们直捣黄龙地解决了所有的与事者之后才发现一件事——他们被骗了！”他停下来，喘了几口气。
“我们伟大的爹地龙倚天早就发现了这件事，偕同我们的妈祁宝仪大人诈死，顺便乘此机会训练五兄妹的反应是否和乎龙家人一贯水准，后来才知道姑姑也和爸妈一样，也是主谋之一，难怪她那时不慌不忙的，只是当是太小了，想得不周密罢了。”
“也就是说他们根本没死，只是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而已！”真是什么样的父母生什么样的儿子！他的无耻尚且不及其父的万分之一！
同时也可以确定的一件事就是：他们家的人都比较疯狂，所以说咧？对这种人千万不要太客气！你客气他当你没脾气！一定要用力残害他才会让他觉得你在“用力”爱他！根本就是有被虐倾向嘛！不过说起来，这也不能完全怪他，长期积累嘛！习惯不好更改——她可以理解！
“不过为什么你还要回台湾呢？”飞机坐久了对皮肤不好。
这就是龙家的另一个习惯了。
“龙家有规矩：长子掌门。子指的是第一个孩子，不论男女。龙家的血统很奇怪，一般天分最高的都是老大！我们这一代也是。水心是长女。父母不在时，她的要求与家训无异，而且她现在是龙城的城主，我们几个都只是副城主而已。她比较大自然要听她的。而且龙家重女轻男，我和二哥一向没有什么发言权，没地位哪敢讲话？”想他多可怜！同个爹妈生下来的怎么会差这么多？太没天理了！“所以，老大一句话，就得兴师动众！不听的人会被其余几个人合起来整。真不是人过的！这次只是要我们飞回台湾。很小儿科了！”
希灵听到他的描述，想起了记忆中的亲人。她好像追着一个男孩的背影叫大哥，他很少回过头来，甚至有些冷漠。但她知道，他对自己是很好的。
那次她的蝴蝶飞走了，她很伤心就一直哭，是他给她找回来，她记得他为了捉住那只蝴蝶还弄了一身的伤！
好想念有亲人的感觉······有家的感觉。她成年后几次试图寻找亲人，但是只能追查到她在澳洲被人偷走扔到美国，至于为什么要如此大动干戈大概是怕什么人找到她吧。时间太久，有些线索已经太模糊了，失望之余，她终于放弃。
她羡慕他，有挚友般的家人。尽管他一提到他们总是一副气得磨牙的样子，但，她知道，他爱他们，爱得很深。
有些东西真的是可遇不可求，有些事也不宜想太多。
“喂，你先放开我好不好。”明明身体一切正常就是提不起力气的感觉真的不是很好。
“你叫我什么？”听起来怎么怪怪。看她这么急地转移话题可能是有什么不想去想的事情吧。他也不为难她。
“谁告诉过我你的名字？”他那一副她应该知道他的名字的样子真的很碍眼。
“你不知道我的名字？我没有告诉过你吗？”看她说得理直气壮的，“明明······”没有告诉她。她一脸的天真似在嘲笑他。
“我叫龙宇翔。翱翔在宇宙的龙。”他相当郑重其事的自我介绍却招来希灵的一阵讪笑。“有问题吗？”总觉得她越来越不把他放在眼里。
“没，龙先生宇翔兄，你是否能高抬贵手地放了可怜的小女子我呢？”态度够好了吧？
“叫翔或是甜心，叫我老公也可以啦，我让你选一个。”意思是其余叫法一律不接受！什么龙先生什么的，听起来好像是要来寻仇的。
“做人太过分会遭天谴。”她就是一例，要不是一时的同情心作祟她现在哪来的这么多劫难？······她就当是积阴德好了。
苹果上附着的药效也快起作用了，再玩下去难保不穿帮。“叫我翔，我就给你解药。”横竖他不吃亏，机会虽然难得也可以再制造，把小狐狸吓跑了再想捉回来可不容易。
“成交！”
龙宇翔从餐桌上拿起一颗巧克力放入嘴里。
不会又来这套吧，不好的预感席卷过来。看到一张放大的帅脸······
他的吻霸道而不失温柔，灵巧的舌头轻缓地绘着她的唇形，滑过贝齿。让希灵有些迷失地回吻着他，手也不自禁地缠上他的脖子，向他贴近。
虽然现在是灯光美、气氛佳，很适合··##￥￥但是再不打住话，后果就不是他可以控制的了，他骤然起身跨出主舱，深吸一口气才再转身进来。
希灵发觉自己的手已经有了些力气，整了整微乱的长发。欲用发簪重新盘起可是又突然放弃。反正等一下一定会被他拔下，她又何必浪费力气。
刚刚她也太投入了，现在有点**她一向是个满善待自己的人，很少与自己为难，如果他不停止，她也许，是应该会顺着感觉走，走到哪是哪。在美国长大，那一张薄薄的膜对她的礼教上的束缚几乎是零，至今仍是处女也是因为不喜欢外国男人的簇黑胸毛而已。
他，应该算是个好男人吧！
“先吃点东西吧。”他突然有点后悔这么说。从她好不容易放下筷子抬起头来看他的眼神中……“慢点吃，没人会跟你抢的！”他有些失笑，想他的外在条件，姑且不论他的身世，只提他的长相，也是那种往街上一站就有人搭讪的类型，现在看来，他的魅力远远不如那一桌不值几个钱的饭菜了。
这是什么世界呀？
“父亲。”关灵杰不冷不热地唤着躺在床上的老人。态度不卑不亢。
“叫我声爸就这么为难吗？”自己的风浪烂帐弄得儿女不欢，他也很自责。但有些事，尽管他很自责，但是他不后悔，也没法后悔。
“不会。”只是难以出口。
“老爷子，你也别为这种不肖子生气了，小心气坏了身子骨。”沈媚儿见关海咳嗽了两声，马上殷勤地端荼递水。她费尽心机才攀上他！要是一个闪失让他咽气了，凭她徐娘半老的姿色还有那个不长进的儿子，后半生就堪忧了。
“你先出去吧，我跟灵杰有点事要说。”这些年来他错得太多了，希望他的过错不要累及子孙呀。
“有什么事连我也不能知道，这么多年了，你连我也不信任吗？”说什么也不能在这个时候出去，万一老爷子要分遗产，少了她怎么办？
“妈，爸有事找大哥，我们就先出去吧。”如果有什么事爸不想让妈知道也一定有他的道理，妈这么做又是何苦呢？大哥一向待他很好，他不愿大哥与母亲有所争执。
“先出去吧。”这不是瞒不瞒就能讲得清楚的问题，有太多的事都有它的无奈，非他所愿哪。
“老爷子，可得提防着点。”她意有所指地挑拔着这一触即发的气氛。
“自己的儿子都不相信还能相信谁呢？”妻，子不合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他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掌心是肉，掌背也是肉呀！
沈媚儿见再说也没办法改变，只得分忿忿地与关霁睿退了出去。
见她阖上了门，关海才开口，“我的病我自己知道，脑部的肿瘤多是治不好，这个疗程之后可能有个大手术，要是再不见效果就只有回家数日子了。”本来他是不愿来的，但是一位当医生的挚友却极力推从他来这个看起来一点也不像能治肿瘤而且看装修就知道油漆还干不到两天的疗养院，还说如果这里治不好就回天乏术。
治得好与治不好他已经看得淡了，也不再去强求，毕竟，这一辈子，他强求的太多了。
死不可怕，只是他还有心愿未了。
“有什么事就直说吧！”一向不喜欢拖泥带水的关灵杰已经有些许的不耐。
“去找灵儿吧！”他停了几秒钟才讷讷地开口。
“找灵儿？都已经过了快二十年了你才想到要找她？”那个跟在他身后跑跑跳跳，走平地也会跌倒的他唯一的妹妹在他十二岁那年就被人抱走了！二十年来你从不想到要找她,现在何苦又假情假意来谈“找”？！如果她活下来了，二十年未见亲人的她会回来吗？
“放肆！这是你为人子的态度吗？”想他关海在商场也是颇有名望的人，怎能容得下小辈在他面前恣意猖獗！
“你配为人父吗？”在训斥别人之前先照照镜子！先洗净自己身上的污秽才有资格说别人！他，就算是跳进花香四溢的温泉也洗不净一身恶臭。
场面就这么僵持着，自从灵杰懂事以来，类似的对白就时常上演。每每是以关海的软化收场。
罢了。
“你走吧。留我一个人清静倒好。”
灵杰头也不回地离去。
满街飞驰而去的车，从不等人。
他还记得那个总是跟在自己身后的小女生。梳着公主头，三步一个踉跄，五步一个跟头地紧跟在他身后，不管他去什么地方。
有一回他走着走着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后面的小影子怎么好像一点动静也没有，结果他转回头才发现她跌坐在离他有好一段距离的地方，白晰的膝盖擦破了皮，血从破了的肌肤中涌出来，看得他触目惊心的赶忙给她包扎。
而且她总是跟在他后面叫大哥，叫得很甜很甜，可爱的小脸上总是挂着笑容，天真无邪的笑······
不知道这十八年她在哪，过得如何？
小时候也没想到那么多，别人的家中都只有一个母亲，而他有两个，二妈不像故事里的继母，以折磨小孩为乐，一直视他如己出，好东西也一定留给他一份。从不用担心母亲和二妈会吵架，因为她们都是似水地温柔。
那时候的爸爸常常回家，抱着他和希灵说这个世界上他最爱他们。
他得到了奖学金，拿着三好学生的奖状希望能得到爸爸的夸赞，爸爸却抱着一个不足月的婴儿告诉他，这是他的弟弟，只忙着逗弟弟的爸爸却没有再看他一眼。
这之后的第七天，妹妹不见了。爸爸知道后没有太多的言语，仿佛这一切都是他都不在意，只是吩咐手下去找人，自己却完全没有动静。
不到一个月，关家的一切都变了样子。原来的平静和天伦之乐都不复存在，父亲至少有一个星期没有回家了，二妈因为灵儿的失踪几天没进食，让她原本丰盈的体态越来越单薄，原本红润的脸色变得惨白，整日以泪洗面。连母亲也整日呆坐在窗边看向大宅的出口。
他坐在院子的大门口，数着高级房车一辆辆地疾驰而过。
他终于受不了家里的低压气氛到父亲在洛杉机的公司找父亲，想问问他为什么别人的父亲天天都回家，而他的父亲总不陪他散步。
在关氏企业的大楼里，等着他的是一个美艳女人与父亲在办公室亲热的画面。父亲发现了他以后重重地打了他。
肉体上的疼痛只要一个礼拜就能好，但小孩子的心灵脆弱得像美艳女子手中的水晶玫瑰，啪的一声，碎了就再也没法补……
一转眼，人事全非。母亲和二妈都在美国郁郁而终。
父亲已经把关家的基业都转回了台湾。
好像什么都没发生，都没变。他又回到了以前在阳明山的老房子。重新装修。原来古朴的味道不再，腥红色的玫瑰窗帘也在控诉父亲和那女人将己身的快乐建筑他人痛苦上。
那女人执意要更改母亲房中的装饰，他怒火中烧拔起床头挂着的□□指向他们，将他们赶出房间。那女人不死心，威胁要将他赶出去。他用力一挥手上的刀，削去了她的一头长长的乌丝。吓得许多下人心脏停摆。
她应该庆幸他学过一点剑道，不然哪能收发自如只伤她几根青丝？
父亲未因此多加怪罪，也许是念在母亲生前的情份上吧。
但从此，父子间却连基本的沟通也没有了……
一幕幕的往事如潮涌来。
一转眼又是数个春秋。阳明山的房子一再翻修，除了母亲的屋子之外，其余都已是新潮的欧式装修。他也不再总像个孩子了，很多东西也一再更改。
记忆，太苍茫，他虽然很努力地要回忆起灵儿的模样，想起的却只有更多的伤。太累……
前几天与好友聚会时谈及此事，有人建议他委托龙城找人。
尽管商人向来与人黑道打交道，但若能找到灵儿，就算是与恶魔相约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