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都市 > 宫闱花 > 46 No.46

46 No.46(1 / 1)

目 录
好书推荐: 魔徒 烤穿异界 总裁的偷心猫 豪门系列:契约老婆霸总裁 断了的歌 出租妈咪 妃君不可 落难公主(童芯) 暗夜谜想 荀子

现在已近子时,我不知道皇上到底在哪?不过根据史书记载,康熙是一个非常勤于政事的皇帝,那么,他可能还在批折子,但批折子的地方也不少,书房,乾清宫,亦或是别的什么地方。正想着,远远听见巡逻的脚步,我忙躲进假山,只听一个粗噶的声音道:“李公公说了,万岁爷大约今个儿就睡在乾清宫,大家伙儿都睁大了眼睛仔细些。”

他口中的李公公,应该是李德全,这么说,皇上现在还在乾清宫了。

既然我是私下被带走,那么知道这件事的人应该没几个,抱着一丝侥幸,我阔步走到一个侍卫面前。“李公公可在里头?”

“回福晋,在。”大概已经换班了,他不知道我下午时就进去过。

“你将他叫出来,就说我找。”他也没疑,应了声就去替我叫人,我想李德全是知道这件事的,不知他听到我来了的消息,脸上会是怎样的表情。因为对于一般的人来说,三个对一个,即便那方只是一个老太监和两个老嬷嬷,但一个养尊处优的女子又能有多大的力气去反抗呢?所以,不要说李德全了,说不定金銮殿上的那一位,都认为我已经死了呢。可是,他们千算万算算漏了一个,以我的身手,不要说三个老人了,就算是三个身强体壮的侍卫,也不一定能打得过我。

李德全来时走得很快,不过他的表情掩藏得很好,连半点惊讶的眼神都没有,只走近后十分有礼地道了一句:“奴才给福晋请安。”

“李公公,我想见皇阿玛,不知可否请公公代为通传?”

他微微顿了一下,垂首道:“请福晋稍作等候。”然后就转身朝乾清宫门走去,看着他微胖的身躯,足下却是一点儿也不含糊的矫健,我的心忽然平定下来,只觉情况或许不是想象的那么糟。

过了许久,他才出来,福身说:“万岁爷请您进去。”

我独自走上空落落的大殿,昏黄的光晕扫过眼角,有一种与心境无关的别样温馨,“绯夕给皇阿玛请安。”

“这么晚了,你还在。”皇上的语气很平淡,似乎对于我的“死而复生”并不惊讶。

“是。”抱歉,没有收下您的恩赐,所以,我还活着。“绯夕……只想知道,胤祥错在何处。”

沉寂了半晌后,皇上缓缓开口:“朕还以为,你要问自己错在何处……”

“那皇阿玛……”

“你可否想过,整件事原本就是因你而起!”他的语气变得很咄咄逼人,让我不由得打了一个激灵,抬头只见龙颜狰狞,不复往日的神闲气淡,不复往日的波澜不惊,没有掩饰,唯有□□裸的愤怒。“大清的皇子被一女子左右,这是朕,所不能容忍的!”那每一个字,仿佛都是从牙间咬出来的,重而不顿,刃而不浮。

大清的皇子被一女子左右……

这是朕……

所不能容忍的……不能容忍的……

皇上是在说,我左右了胤祥?“我没有。”我没有左右过他,更不可能让他去争夺储君之位,因为我心里明白,未来的皇帝,不是他。

“四五年为你拒绝联姻,四七年为你以死相谏,四八年为你抗旨回京,你还不满意?是不是要朕再罗列一些出来?什么不惜委身当苦力,什么冲冠一怒为红颜,这些淫词滥调,朕当真没有想到,说的竟是!老十三!”

眉间不自觉地结起,皇上说的不是关于太子的事情?

“四五年那阵儿你替祥儿讨了富察家的女子,可那晚她独守新房,四九年时朕赐婚乌苏氏,那晚她也独守新房,你玩儿什么把戏,朕本不想过问,以为提点胤祥一下即可,熟知他却三番四次护着你,这已经不是另立福晋所能解决的问题了!”他负手立于殿上,铁血勾勒的眉宇,已显老态,盘龙行云,绘在亮白色的龙袍上,也没有那么狰狞了。

我低声问:“皇阿玛是否认为,爱……也有错?”

“是大清的江山重要,还是儿女私情重要?看来朕,不只养了胤礽这一个不争气的儿子!”他的声音已经有些颤抖,不是怒气,而是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

大清的皇子被一女子左右……大清的江山……

这是朕,所不能容忍的!

话及此,我忽然明白,皇上如此排挤我的原因。如果说最开始是因为胤祥和胤祯同时以死保我,让他觉得我的存在直接影响了他们父子之间,他们手足之间的感情。那么后来……他就是在害怕,在防范,他担心历史会重演,他忧虑大清的江山。只因他不是在忌惮胤祥会窥伺皇位,他原本……就是要将皇位传给胤祥!

众所周知,在康熙以前的两代帝王,皆是为情而殇!清太宗在宸妃海兰珠死后,下令“丧殓之利悉从厚”,并多次亲自到灵前奠酒。他甚至还追封海兰珠为“元妃”,谥号“敏惠恭和”,要知道“元妃”这一荣称,是只能封给结发妻子的,而“敏惠恭和”四字,在清代妃子谥号中是最长的。再说董鄂妃死后,顺治帝辍朝五日,亲自守灵,追封董鄂氏为“孝献庄和至德宣仁温惠端敬皇后”,命亲王以下、四品官以上及命妇齐集哭灵,命全民服丧。若说至此而止,那也就罢了,可这一对受命于天的父子,偏偏最后还是追随心爱女子的亡魂而去。

“没有家,何来国?家国天下,有家方才有国,有国方才有天下。皇阿玛对孝诚仁皇后,何尝不是如此?否则,您又怎会二立太子……”

那微缩的瞳孔,让我感受到一抹深不可测的恐怖,像是被人洞穿了心思,看破了秘密后的决绝。“好,好,真是好。朕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说!难怪老十三疼你,你果真是……与众不同!”

我深知自己失言,可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收是收不回来的了。然而心想反正横竖都是一死,索性正视过去,开口道:“恕绯夕直言,太子今日的局面,完全是您一手促成的。因为孝诚仁皇后陪着您走过了最艰难的时候,所以,您对她那份无可替代的爱,在她仙逝后就转移到了太子身上,您对太子的宠溺,无形中便造成了他的骄奢跋扈,以及,他的无能。然而,您忘却了,您的儿子,并不只太子一个,将无能者推上高位,就等于将他推上了刑台。”

“你的意思是,朕……姑息了胤礽!”

这切齿之词,刺得我全身都紧缩了一下,当即解释道:“皇阿玛息怒,绯夕想说的是,既然您可以对皇后娘娘情深意重,为何不能包容胤祥与我呢?”

“包容?朕包容了你,那谁来包容我大清的江山?”

我愕然,心中万千说辞,却一句都出不了口,只因我说了又有何用,他一心认定我会妨碍胤祥,再多的话,说了也是白搭。“千错万错,皆是绯夕之过,胤祥的膝盖不好,这样的天,那样的环境,他必然吃不消,皇阿玛,绯夕愿代他受罚……”

“你如何代?”

“养蜂夹道,十年,二十年,或是一辈子,您要绯夕在那里住多久都可以。”其实我心底明白,至多到康熙六十一年,胤祥一定会救我出去。

静寂的时光偷偷滑过,我的双腿已经失去了知觉,只保持着最初的姿势跪在地上,不禁想起四七年的那个雨天,他是不是也这样一直跪着,跪到麻木。不知过了多久,康熙爷终于开了金口:“这就是你和十三……所谓的爱?”

我微微一愣,旋即缓缓摇头道:“不是。我们的感情,用爱来定义,已经显得太狭隘。”

“呵!”笑声很冷,却莫名少了一分敌意,“你与祥儿说的,竟是一模一样。”

身无彩凤□□翼,心有灵犀一点通。我与胤祥从相识相知到生死相随,已经越出了爱的界限,他可以为我抗旨拒婚,为我忤逆父命,为我千里单骑,我又何惧那似水流年,不要说是苦水,即便是溺水,我也能去为他趟。

“好,若你能发誓,在朕有生之年都居于养蜂夹道,不再见胤祥,朕就让他回府。”

“我可以发誓,但是……我还有一事想说,不知皇阿玛……”

他的眼角闪过一丝嘲弄,只说:“什么大逆不道的话你都说了,也不差这一句。”

“其实,这句话,我想皇阿玛的心底也明白。”我顿了顿,接着道:“绯夕以为胤祥他,有治世之才,却……无国君之命。”

“噢?朕何以明白?”

“储位虚悬,波涛暗涌,皇子之间勾心斗角,想必在这个时候,皇阿玛把亲情看得过重,因而才会垂青于胤祥。其实您也知道,胤祥心慈手软,并不适合做一国之君,而且……若您是真心要护他,就不该……把他推到风口浪尖之上。”说到后面,我变得有些结巴,手心也捏出了汗,生怕一个不小心,连幽禁的机会都没了,直接给咔嚓掉。

孰料皇上只是微眯了眼。“看来,你不只是了解老十三一人呐……”

“绯夕僭越了。”这么说,我当真猜中了他的心思?

“那你,认为谁才担当得起朕的天下呢?”此话一出,我即刻石化,与此同时,脑子里蹦出了四阿哥冷毅的脸庞。可是,我能说吗?我敢说吗?我哪知道他是真心还是假意,问了这个不要说触及,连靠近都容易丢了性命的问题。

“恕绯夕愚钝,不能像皇阿玛一般慧眼识英。”

我真的怀疑是自己看错,康熙爷的眉梢,竟染上一抹淡笑。是在笑我拙劣的马屁?亦或是其他?

“回去吧。”

回去?那养蜂夹道的事呢?不再追究了?跪了这么久,双腿已经麻痹,我有些艰难地站起,谢恩离开。

许是看我蹒跚得像个老太太,一个精瘦的小太监上前讨好:“福晋,让奴才扶您。”

“不用,我自己能走。”

他讨了个没趣,也不气馁,满脸堆笑道:“梁公公给您安排了住处,说等明个儿一早再着人送您回府,奴才给您带路。”

不过半天的工夫,我却已经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幸而一切的努力都没有白费。也不晓那三个被我打晕的醒来会怎么样,应该不会害怕皇上怪罪而用了我的“御赐之物”吧……

被子很新,不如家里的那床贴身,盖着也半天暖不起来,不过,只要过了今夜,一切就都好了。对吧,胤祥?

虽是一夜没睡,第二天我仍旧神采奕奕,本来想去给皇上请个安、谢个恩的,结果他似乎发现了我的意图,一大早就打发太监来吩咐说让我直接回府。我也难得麻烦,乖乖上了马车,一路打道回府。

“福晋!”笙儿一看见我,忙不迭地跑过来,连行礼都顾不上。“您一夜没回,真真是吓死奴婢了。”她大约以为我跟胤祥一样,宫门一入,有去无回了。

我笑笑道:“着下人们准备一桌好的,等爷一回来咱就开饭。”

“爷?福晋您……”

“傻丫头,本福晋出马,一个顶俩,爷又怎能不会来?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我先去看看小捣蛋们。”

她应声跑开,我脚步一转,直奔小祖宗的房间。

时过傍晚,晈儿兴奋了一天,困得比平时早,就让奶娘抱了回去,而另外两个小鬼此刻还赖在我的房里。“额娘,暾儿一点都不乖,你一走他就哭鼻子。”芸芸把小脸贴在我腿上告着状,暾儿不满地撅嘴说:“我才没有哭,你自己哭了还跑来赖我!”

“福晋。”只见笙儿进来,一脸喜色。

我微微挑起眉梢,不敢确定地问:“爷回来了?”

不等她回答,一抹熟悉的身影已经撞入了我的眼睑,还是那么整洁的白衣,勾着密密匝匝的金边,英姿飒爽,只见他弯起嘴角回说:“爷回来了。”

“阿玛!”芸芸小鬼猛地从我腿上爬起来,一个箭步就冲过去,直奔胤祥的怀抱。“芸芸好想阿玛!可是……”

“可是什么呀?”他单手抱起芸芸,走到我身边坐下,暾儿也嘟着小胖脸凑了上去。

“可是还是比不过额娘。”

他眼含笑意看过来,我突然有点不知所措,轻轻别过头说:“膳房留了饭,我让人去给你热。”

不料他倾身向前,猝不及防地吻在我的脸颊上,促狭道:“眼前如此秀色,还吃什么饭。”

“额娘……你脸红了哟……”还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难怪一直没女孩家的样子,这吊儿郎当的相,简直跟她阿玛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笙儿,带芸格格回房!”

“不要嘛!人家要阿玛!”粉白的小手紧紧搂着胤祥,一看笙儿进来,立刻嚷嚷道:“笙姑姑,额娘想独吞阿玛!”

独吞!我悄悄抬眼一瞧……呀!也不知到底是谁吞了谁……

目 录
新书推荐: 不正经事务所的逆袭法则 至尊狂婿 问鼎:从一等功臣到权力巅峰 200斤真千金是满级大佬,炸翻京圈! 谁说这孩子出生,这孩子可太棒了 别卷了!回村开民宿,爆火又暴富 我在泡沫东京画漫画 玫色棋局 基层权途:从扶贫开始平步青云 八百块,氪出了个高等文明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