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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生日礼物(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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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日子很平静,

至少在藤原拓马21岁生日到来之前,一切都平静的不可思议。

藤原大宅里已经没有了让人讨厌的监视、阴谋和格格不入。

公司和董事会里也没有了明显的抵抗对手。

似乎从几个月前藤原淳嫁给藤原拓马开始,这段日子是最难得的毫无波澜。

终于,

拓马21岁了。

办公室里,他手里的笔在最后一个文件上署上自己的名字,一旁的高山拿过去整理好所有的文件。

“就这些了吗?”拓马看着他。

“嗯,这就是全部需要履行的手续。”高山呼了口气,“由于藤原志子、藤原遥一及藤原纱衣子三位继承人已经相继失去继承权,除了分给其他远亲的2%,您现在已经继承了藤原直人先生98%的遗产。并从今天开始拥有全部支配权,不必再受藤原直人先生遗嘱附件的约束。”

就是说,从此之后,藤原拓马就是这近900亿元的主人了。

“祝贺您,拓马少爷。”高山向他伸出手,微笑着。

拓马深呼吸着,或者说更像是在叹气,起身跟他握了握手,

“这也未必是什么值得祝贺的事情啊。一直以来,辛苦了,高山。谢谢。”

高山只是推了推眼睛笑着摇摇头。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不过我想您误会了,拓马少爷。”

拓马看着他扬扬眉毛,示意不解。

高山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放在桌子上递过去,

“我祝贺您,是说祝您生日快乐。”

很难得的看到拓马一愣的表情,然后他笑了笑,拿起礼物。

“可以拆开吗?”

“当然。”

是一枚精致的白金领带夹。

“谢谢你,高山。”拓马当即别在领带上。

“不用谢。”高山姿态优雅的摇摇头,一边拿起那一摞文件,“好了,拓马少爷,事情已经结束,其他的收尾工作我会尽快完成,但是今天我想跟您请个假先走一会。”

这话不禁让拓马特意看了他一眼——高山这个工作狂,从来没有迟到早退,不加班的时候都很少。

“当然,有事情就去办吧。”他点点头。

“谢谢。那么一会我的会议我就先不参加了。”

这次的遗产继承拓马没有搞任何仪式或活动。一切只在安静和沉默中完成。但是按惯例必须要和董事会成员打个招呼。因此一会还得有个小型会议。

“你去吧。”

看着高山转身离开的背影,偌大的办公室里只剩下拓马一个人。他打开一个抽屉,里面是昨天贝卡留下的便条:

——小拓,根据我的判断最近你的安全指数等级提高,我先回京都去了,哥那边有些事情。三天而已。请务必保重。啊,对了,生日快乐。

生日。

他摸了下那个崭新的领带夹。收好了卡片——这就是贝卡的礼物了,那小丫头很财迷,说声恭喜已经很不容易。

其实从12岁以后,对于这个别人看来很重要的日子他早就不会在意,哪怕是有着非凡含义的21岁生日。

当然,这是在淳没有出现之前。

现在他有了她了,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其实最近她私底下在和村濑大叔还有舅舅几个人悄悄的好像谋划什么,他不是没有察觉。可只是装着什么都不知道。

说不期待她的礼物,那是不可能的。可他本以为那只小萨摩耶就是了,但是雪之丞离开的那天她就把它拿出来。也没特意说是生日礼物。

那么,还会有什么呢。

“跟董事们说一会的会议推迟到明天下午。今天一切行程取消。”他按下通话键吩咐秘书,“五分钟后让村濑真一朗先生在楼下等我。”

他不想等了。就算他无所谓,可是他知道对于淳来说今天一定是最特别的日子,他想跟她分享。让什么董事会的见鬼去吧。

他现在就要见到她。

车子驶出公司大楼,拓马望着窗外流动而过的风景出了会神儿,这才突然发现不对劲——不是回家的路线。

“真三朗?”他疑问的看向前面的司机。“怎么回事,不是回大宅吗。”

“拓马少爷,是夫人让我送您去一个地方。”真三朗回答。

“淳?”拓马一愣,“去哪?”

“对不起,拓马少爷,这个我暂时不能告诉您。”真三朗的声音里多了点笑意。

“是淳让你不要告诉我的?”

“嗯。”

“那好吧,你按她吩咐好了。”拓马也就一笑,舒舒服服的靠坐在椅子上闭上眼睛——惊喜……是吧,会是哪里呢?饭店?电影院?不会是游乐场吧,谁知道呢,总之都是他的小妻子的心意。

车子平稳的行驶着,穿过几条街道后,这个区域拓马也不是很熟悉了。周围都是独门独院,房子更偏向日式和风。

半个小时候,在一个不起眼的小街边停下。

“拓马少爷,到了。”真三朗说道。拓马已经打开车门走下来,抬起头看着四周。

很安静的居民区,安静的街道,安静的院子。眼前的是扇小门,但是门前还没写姓氏。

“夫人,拓马少爷回来了。”真三朗拍了拍木质的门板,一边高声的说道。

“啊,来了。”

很快里面传来了回应,果然是淳的声音,接着就是轻轻的脚步声。

“你回来啦,拓马。”打开门,出现了淳的笑脸。

“啊……”拓马刚想说话,却发现眼前的淳跟平常有些不一样。一向披着的长发很简单的束了个辫子,身上穿着样式简单的浅黄色家居服,系着有可爱图案的深黄色围裙……怎么说,看起来真的非常像一个家庭主妇了。

“我回来了。”这样眼前一亮的感觉已经很久没有了。拓马忍不住笑了笑。

“那就赶紧进来吧。”淳挽住他的胳膊,后面的真三朗并没跟上。

拓马被她拉着进门,这才发现里面还有个小院子,从外面就看到郁郁葱葱的,果然是种植了很多高大的植物,很小但是别致的假山,用石子铺成的小径蜿蜒的通向主屋——完完全全的和式不只。就是说那种木质的屋子,有回廊,拉门。

拓马在门前换了脱了鞋子踩在地板上,淳拉开一扇拉门先走了进去。在门口看过去,这屋子挺宽敞,当然不能跟藤原大宅相比了。客厅拐角过去有条走廊,看来是还有别的房间。拓马直穿过客厅,果然后面还有个院子,同样的满眼绿色,还有个小小的池塘,里面大概有金鱼。想来晚上纳凉的,会别有一番趣味。

“好啦,不要愣着了,赶紧去换衣服。”这时候淳不知道从哪里跑过来,直接把他往里面推。

“淳?”拓马又笑又疑惑——这儿到底是哪儿?她又要做什么?

“就在里面放着。”淳也没有解释,把他推到一个房门前,“我火上还有炖菜呢,你先去换吧。”说着人又一阵风似的走了。

拓马愣愣的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拐角,打开拉门。还是日式布置,很简单,也没有床,但看起来很像卧室。地上整整齐齐的放着一套衣服——样式很普通的棉质家居服。

既来之则安之,拓马耸耸肩,脱掉外套,还是解领带。看的出很细心,还在旁边放了衣挂等等,他还完后果然在一旁找到了放衣服的柜子拉门。

“淳。”

果然在厨房门找到她,正忙的不亦乐乎。

“啊,换好啦。”淳回头来笑道,掐着腰歪着头上下打量着她,“嗯,不错,很好看,这可是大卖场减价的时候抢来的,我就说拓马穿会好看。”

大卖场?

拓马忍不住一笑。一般情况他的衣服都有专门店定做。淳来了之后也是这样,所以陡然听说身上穿的是卖场打折品,他忍不住又新奇的拉了拉白色的棉质衬衫——也不错嘛。

“好啦,不跟你多说了。,在客人来之前还有好多东西要准备呢。”淳虽然忙,但是忙的有条不紊。

客人?

拓马眨眨眼,他还以为只有他们俩而已。

“要我帮忙吗?”

看样子的确有很多事要做。

“嗯……因为没想到你会回来这么早了。之前高山先生告诉你怎么也得下午三点才能结束工作。”淳想了想,干脆把一把水果刀和一个橙子放到还在发愣的拓马手里,笑的很灿烂,“不过也好,拿就帮忙干点活吧,老公~~”

说着为他也套上一个粉丝的围裙。那调皮又可爱的样子实在让拓马忍俊不禁。

好吧,先不管她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总之照办吧。

“是,老婆大人。”

眼熟的军礼。

于是夫妻二人都笑了。

当然,淳并没让他做什么繁重的活计啦,不过是切切水果之类的。拓马灵活的身手也让她满意外。倒是淳的手艺让拓马觉得很吃惊,他都不知道她原来很会做菜。

“好啦,时间差不多了。”饭菜准备齐全,淳看了眼表,这时——

“拓马,淳,在家吗?是舅舅。”

外面传来熟悉的声音。

“来了~~”淳赶紧推了拓马出去,“快,去接下舅舅。”

拓马虽然有些懵懂,但还是到院子里开了门,果然山崎舅舅站在门外,手里提着一个盒子。

“哎呀,拓马,你这身打扮还真是……”舅舅看到他之后马上笑着调侃起来。

拓马看了眼自己,粉色的围裙还没脱,也笑了。

“进来吧,舅舅。”说着把他让进来——已经有点明白淳的意思了。

“礼物。”山崎提着了提手里的盒子,“是限定版的羊羹哦,我可是排了三个小时的队才买到的。”

“谢谢舅舅。”两个人进了屋子,拓马把东西拿到一旁放好,说来奇怪,明明今天是第一次到这里,但却好像已经是自己家那样自然。

“拓马,生日快乐。”山崎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有今天,舅舅很高兴。”

拓马握住了他的手,笑着点了点头。

“啧啧,居然连大门都不关,过日子怎么可以马虎啊。”就听外面一个声音笑道,拓马赶紧迎了出去,却是村濑大叔到了,后面跟着他的两个儿子。

“小子,大叔等了这么多年,总算是等到你请客了。”他毫不见外搂了搂拓马,“这是礼物。”

上好的清酒。

“舅舅,村濑大叔,随便坐啊。”淳捧上了水果拼盘,“我去给你们倒茶。”

“用我帮忙吗?”拓马跟上她。

“傻瓜,不用了,你陪他们说说话吧。”淳笑着朝他做个鬼脸。这时又有人进门。

“高山,怎么才来。”山崎舅舅看到他,笑道。

“有点事情耽误了。”高山也不同平常,穿的很休闲。进门跟大家打过招呼,直朝淳过来。“淳夫人,都已经办妥了。”

“真是辛苦你了,高山先生。”淳赶紧行礼致谢。

什么办妥了呢?

拓马看着两个人,明显他们有什么事情没跟他说——关于这个房子?

和高山交换了个眼神,长久以来形成的默契让拓马心中多少有数,也就笑笑什么都没问。

很快,各式家常菜肴摆满了桌子。

一家人团团围坐在桌旁,淳和拓马把每个人的杯子都满上。

除了快乐,没有其他。

大家都在称赞淳的料理,连村濑大叔都说好吃。喝到高兴的时候,山崎舅舅还说起拓马12岁还会尿床,登时把平常喜怒不形于色的拓马同学弄的满脸通红,高山虽然基本笑着不说话,却不动声色的给大家都灌了不少酒。

气氛在每个人对拓马说出祝福的时候达到了顶峰,

那时候所有人都有点酒意了。

村濑大叔说他没什么别的愿望,一直以来就当拓马是儿子,现在就等着有个小孙子来玩玩;

山崎舅舅表示同意,两个人就一本正经的讨论起来是生篮球队还是足球队。

高山希望拓马能回到学校去读书,把停滞了的大学课程完成;

真一郎和真三朗兄弟则是希望以后能一直为拓马和淳开车,好好照顾他们。

最后的最后,

大家都有些醉了,互相说着很多掏心窝的话。

似乎好多年好多年,没有这样放松,自在。

从中午直到晚上,才各自散去。

“得跟你道歉才行。”

天黑了,屋子里只点了一盏小灯,洗过澡穿着浴衣的拓马坐在后院的回廊上,静静的望着远处的天空。

淳端了茶来给他——把东西都收拾好后才去洗澡,所以头发还有些湿漉漉。

两个人喝酒都不算多,醉的是村濑大叔和山崎舅舅。

“道什么歉?”

拓马起身拉着她进了屋里,虽然还是夏天,但是晚上的风吹着不干的头发还是容易头痛。两人在客厅坐下,他拿了毛巾来包住她的头发,轻柔的擦拭。

“因为私自拿了你的钱。”说起这个淳忍不住苦了张小脸,回头来一脸歉意的看着他,“希望你不要生气才好。”

还以为是什么事。

“傻瓜。”拓马的手指刮了下她的鼻子,“钱而已。别忘了你也是那些钱的主人。”

虽然他已经继承了财产,但是之前签署的那份特殊文件还是有效。而且没有婚前财产公证,淳还是拥有其50%的所有权。

“什么啊,我又不稀罕你的钱。”说到这里她赶紧抗议。

“是是,我知道。”拓马小心的扶住她的头要她不要乱动。第一次为女人擦头发,又是心爱的妻子,他还没享受够这种感觉呢。“我也不稀罕钱。”

淳回头看看他,两人又都笑了。

“其实我是想告诉你这间房子的事情。”淳摆弄着垂下来的发丝。

“嗯,你买下了?”拓马还在专心的擦着头发,很随意的搭话。

“你知道?”他的一猜即中让淳很惊讶。

拓马只是笑了笑——这种事并不难猜。淳认识他之前的处境有多糟糕他明白,而这房子他确认不是藤原家的财产,而她刚刚又说动用了他的钱而道歉,就说明钱的数目并不小,那就说这房子如无意外是被淳买下来了。

“是啊,你那么聪明。”她嘟嘟嘴,但马上又笑了。“是啊,我老公就是这么聪明,我应该得意~~”

拓马瞧见她那副样子,只是微笑着不说话。

“我以前在这栋房子住过。”淳说道, “这也是我来东京后住过最好的房子了。房东田中奶奶那时候已经七十多岁,自己个一个人独居。是好心的护士介绍我们到她家来。她很喜欢我,说有人给她做伴省的她一个人寂寞。而且,知道我和妈妈的情况后只收很少很少的房租,有时候还让我跟她一起吃饭。真是非常非常好的人。”

拓马的手指灵活而轻柔,正在擦着发梢,也就安静的听着。

“那时候我也就拼命的想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报答她,打扫屋子啦,做饭洗衣啦,收拾庭院啦,给奶奶念念报纸和故事什么的。那半年,真是跟田中奶奶和这栋房子建立了很深的感情。总想着自己要是也有这样的亲奶奶就好了。可惜……”

她低下头擦了擦眼睛,拓马的手也就握住她的肩膀低头去看她是不是哭了。淳抬起头笑着摇摇头。

“没事,只是想起她有点难过。后来田中奶奶去世了,她的儿子收回了房子也不让我和妈妈再住下去,我们只好搬走了。”

“所以你就让高山帮忙把房子买下来了?”怪不得他今天要请假,原来是去处理买房子的事情。

“嗯。本来昨天就能办好手续的,但是出了小事耽误了一下,麻烦了高山先生真是抱歉呢。”淳点点头。

“你喜欢就好。其他的都没关系。”头发擦得差不多了,拓马停下手看着她那头乌黑的长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恬静和淡然。

安静的和式房子,小院,妻子,家人聚会,穿着浴衣的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的交谈。

好像这辈子这样的滋味,他是第一次体验到。

“你喜欢这里吗?”她问。

拓马多少有些意外这个问题,在他看来重要的是她喜欢就好。

“嗯。”

但是他的确喜欢今天在这个房里体会的气氛,家人的温暖,还有她。

“那就好。”淳似乎放下胸中一块大石似的吐了口气,欢天喜地的笑了,“你知道,我虽然一直跟妈妈在一起,但是从小就是颠沛流离的,从来没在一个地方住满过两年。所以对于‘家’这个词也没有太多的感受。拓马,还记得你跟我说你的梦想是离开藤原大宅吗?”

他点点头。

是的,那次在阁楼里看星星的时候聊起过。

“后来我想了很久,我想也许你所说的离开大宅,并不是说那栋房子而已。是说那里太冰冷,没有人情味儿。虽然现在可恶的人都不在了,但是那么多年的阴影也不是一天两天能散开的。”

他笑了下,有点掩饰不住的苦涩。

这些话,他原本觉得永远不会有人说出来的。即使有人明白,高山,村濑,包括舅舅在内,大家都明白,可是没人会这样直接的说出来。而他自己,一直觉得他已经习惯了,已经坚强到可以应付。

但今天这样的话被这样温暖的她说出来,他忽然忍不住某种冲动——猛的有什么从心底直接涌上眼睛。

他本想掩饰,可是她并没有回头,也并没有想要看到他的表情似的。她只是诉说着。

“所以我想,拓马最需要什么呢,也许跟我以前想要的一样,是家,是家的感觉。不必要太大的房子,不必要太好的条件,不用非吃的好穿的好,但是,要像一个家。是吗?”

已经清晰的感觉有什么在眼睛里打转了,多少年,已经记不得多少年没有这样感觉。

“所以你买了这里,作为今天给我的礼物?”他用力的呼吸着,眼里盈着光,像是笑了起来。

淳闭上眼睛点点头。

“嗯。因为除了这个房子,这个世界上我也不知道家到底该是什么样。也许,就是在这个屋子里,每天做好饭等你回家,去超级市场买打折的蔬菜,在特殊的日子里把舅舅,山崎大叔他们都请过来一家人一起吃个饭——”

猛的,感觉他从背后抱住了她,低下头紧紧贴着她的肩膀和脖子。

淳的手轻轻抚摸着他露出来的半截手臂,轻轻的笑了,

“生日快乐,拓马。”

热情的吻,升高的屋子里的温度,

带着他的爱恋和感动。

一切的一切。

嗯,

家的感觉。

……

…………

………………

“从我第一次见到父亲起,就不喜欢他。”

卧室里没有开灯,

只有月光透过窗子洒落进来。

榻榻米上铺着白色的棉被,淳侧躺在那里,拓马靠在她的颈窝,她的手指没入他的发中,一下下的轻抚着。

亲昵,静谧。

拓马不愿意提起他的父亲。

比起母亲,似乎父亲更是他的禁忌。雪之丞和山崎舅舅已经清晰的为她勾勒出了那个母亲的影子,可是父亲。除了高山,没人说起。

“不想说就不要勉强。”

她微微动了下头,轻吻着他的额头。

“不,我想说。”

这些话是从来没对任何人说起的。

“听高山说……直人先生是不仅仅是个严肃的人,也有温柔的一面。”

至少赢得高山百分百的尊重,应该不是普通人。

“也许吧。”拓马的声音很低,她也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声音。“他的严肃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我是领教了。12岁那年发生了太多我自己无法解释的事情……妈妈不在了,跟着舅舅就这样离开了出生地,然后有冒出了一个父亲,不得不离开舅舅到另一个陌生的地方……”

藤原大宅。

“那段日子很难熬。”

他的话很简短,但是足够让淳觉得难过。拓马不是个爱诉苦的人。但是她想象的到一个12岁男孩的孤独和无助。

“那几年其实我也见到不父亲几面,他很忙,然后就是开始生病。只是偶尔我在做什么的时候能感觉到他注视我的目光,那时他已经开始坐轮椅了。”

是的,听说拓马的父亲年纪很大。

“如果说一开始的不喜欢,是因为私生子的身份。虽然舅舅说,是妈妈没有告诉父亲的,甚至在母亲出时前父亲都不知道他还有我这样的儿子。但是,我依旧不喜欢他。”

到底直人先生和夏实之间发生了什么呢。

“直到我知道,母亲不是死于意外,而是被谋杀。”

淳瑟缩了一下。

然后,她的双臂围绕上他,把他拥进怀里。用她的体温去温暖他。

那是一段怎样不堪回首的过去。

“我不相信这件事父亲不知道。连我都察觉的出,他怎么可能不知情?那么为什么,为什么无动于衷?!明明凶手就在眼前,为什么他没有采取任何行动给母亲一个公道?就因为凶手是他的亲人吗,他就牺牲了我母亲的性命,置之不理?!”

他在颤抖,激烈的颤抖。

淳第一次觉得,拓马像个孩子。在风雨中无助的迷路的孩子。

“直到,他死了。用那么古怪的方法留了遗产给我。”

的确,不但规定了日期,还有一堆附件要求。

“16岁,对,是16岁,我从意大利回来。忽然发现我如果死了,崩溃了,那么得到便宜的,将是那些双手染血的凶手。我决定要复仇。”

淳闭上眼睛,忍不住浑身一僵。

“你觉得不应该吗……”

半晌,拓马问。

“为什么这么问。”

她低声回应。

“我曾经去求尼古拉,就是贝卡的哥哥,筱田轶男,我出钱,要他帮我杀掉那两个凶手。可是他反问我,杀掉他们不难,但是用自己的手染血为代价去复仇,应该吗。”

淳叹了口气。

“他说的对。”

拓马沉默。

“可是,如果我是你,我也会义无反顾的选择去复仇。只是也许我没你这么聪明。”

“那是被逼的。”他的声音冷了起来,“因为我的确无法让自己也成为杀人凶手,我不想玷污我的母亲。那么,一切就都只有一条路,凭我自己打败他们。”

所以,世人眼前出现的就是那个心机深沉,老谋深算的藤原拓马。

“你做到了。”

现在那些人已经被绳之以法了,夏实可以安息了。

“是。所以前天我收到了父亲的一封信。”

“信?”

难道和夏实一样,都是事前留下的?

“嗯。很长的一封信。他说他对不起我妈妈和我,他说其他他很想好好和我相处但是他不会,他说他很后悔没有早一点找到我们等把我接回来的时候他已经时日不多。他说,如果到21岁前我还没有收拾掉遥一和志子我就不是他的儿子。”

哎?

什么意思,难道他真的……

“这就是我老爸。”拓马的声音变得,变得又急又快,“是,他告诉我他早就怀疑这两个人,可是已经太晚了,他的身体已经支撑不住,他知道自己有生之年已经无法搜集到足够的证据把这两个人投入监狱,他也知道一旦他一死会有太多的人惦记他的财产。他信里直接告诉我,他如果我不能承受和解决遗产带来的所有问题,那么也就不配作为他的儿子。那么这些钱也就注定到不了我的手上,我也注定无法为妈妈报仇。”

天!

原来,藤原直人真的如同高山所说,是如此深沉和远见的人,原来,藤原拓马真的继承了他父亲所有的基因。

因为他知道遗产本身就是烫手的山芋,所以他在用遗产去考验拓马,去让他的儿子成长以应对更多的困难。

所以才设定了继承时间和附加条款?

“可为什么?!为什么都是这样,为什么都在离开了之后才让我知道真相?妈妈是这样,爸爸也是。为什么都会一厢情愿的觉得是在为我着想?他们难道不明白比起什么遗产,甚至性命,我宁可选择和他们一起死,我宁可活着的时候多一点跟他们相处的时间,多一点家人的感觉,不要像现在这样只剩下我一个人——”

“不,拓马。”

她抱着他,紧紧的抱住。

“现在你不再是一个人了。你有我。我在这儿,我保证不会为了你牺牲,我保证我会活着好好的和你在一起。不用害怕,不用再担心会一个人,永远不会。你不是没有亲人,你有村濑大叔,你有舅舅,你还有雪之丞,有贝卡,有高山,你有妻子,有朋友,别忘了还我的妈妈,她也是你的妈妈啊,是你救了她的命。”

怀里的拓马,真的好像一个孩子。

他的内心,光洁的,好像今天的月光。

一双温柔的手,抚着他的背,他的头,他的心。

“拓马,其实我很为你高兴,为你拥有这样的父母而高兴……”

清晨。

“哎呀,来不及了,快点啦。”

淳一边看表一边催着还在慢条斯理喝牛奶的拓马。

“一会上班迟到会被骂的!”她忍不住过去推他,然后到玄关把鞋子都摆好。

拓马只是笑——他就是大老板了,还会有谁骂他。

“哇,一大早就这么忙活啊。”

这时就见山崎舅舅走了过来,门外真三朗等在车旁边。

“舅舅,早。”淳打招呼,“还不是拓马啦,去公司都来不及了。”

“没办法,起晚了。”拓马看了眼淳,笑道。那笑倒是让淳有点脸红,捶了他一下。

“舅舅怎么来了?”拓马穿好鞋子,问道。

“啊,你不是让真一朗来接淳吗,正好我今天没事,就过来了,让真一朗照看着村濑管家吧。”

“大叔怎么了?”淳很惊讶。昨天还好好的。

“八成是喝多了。”拓马笑了笑,“大叔有轻微的酒精过敏。”

“那昨天还让他喝那么多。”淳忍不住抱怨。

“难的他那么高兴。”山崎笑道,“所以放下吧,我跟淳一起回大宅,你着急就先走。”

“恩。拜托舅舅。”拓马看时间的确也不宽裕,先一步出门。“淳,电话联系。”

外面的阳光正好。

快到公司时候,他突然发现自己忘了样东西——坠子,淳送给他的。昨天洗澡的时候摘下来,今天早上忘记戴了。

然而,淳的手机没人听。

拓马的神经陡然紧张起来。

手表显示,早上高峰,他从出门到现在已经是半个小时快四十分钟。

舅舅的电话也无人接听。

“回去!”

真三朗的车子开的飞快。

拓马赶回屋子的时候。那场景和他离开的时候一样。

他一直在不断的拨打淳和舅舅的手机。

然后,只是站在门外,就听到里面熟悉的铃声。

是被放在桌子上的,淳和舅舅的手机。

他站在空旷的客厅里,

昨天晚上,这里还欢快的聚集着他的家人,

昨天晚上,这里还有他深爱的妻子,

昨天晚上,这里还是他的家。

现在,空空荡荡。

藤原拓马拿起玄关鞋柜上放着的那个坠子,

握紧的双手。

那天下午,他收到了绑匪的电话。

要藤原淳和山崎英树的性命,用藤原家财产的50%来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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