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节 茹菘施医(1 / 1)
英娥看看昏迷的林披星道:“妍姐,你知茹菘大夫在那吗?”
原晓妍一呆,道:“糟了,我忘了问她地址在那了。”
英娥想了想道:“如今,只有一个办法了。去找兰老师。听说她和茹菘大夫是好朋友。只希望他们别监视着药店,医院什么的。”
原晓妍一边拢了拢林披星的头发道:“对,咱们去医院还真不方便。只怕戴笠已知是月儿小姐所为。咱们自然也是嫌疑犯。”吩咐车夫,掉转车头,向学校跑去。
时间不大。到了学校。把兰雅菊给叫醒后。兰雅菊弄明白情况后,道:“你们在这儿先歇着。我到外面去打个电话给茹菘。把门插上。谁叫也不许开。听到我说话再开门。”转身拿了件外套,走进夜幕中。
二女左等也不来,右等也不来。直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英娥道:“会不会出什么意外。”
原晓妍疑惑道:“不能吧!兰老师的目标不大,她和戴月的关系,戴笠好像不知道……”正说着,就听外面兰雅菊道:“开开门,我回来了。人也请回来了。”
二女忙把门打开。兰雅菊,茹菘走了进来。英娥道:“怎么这么久才来。”
菇菘道:“戴月也受了伤。戴笠把我给叫走了。刚回来,就被雅菊堵在门口了。这不,马不停蹄地就来了。”
兰雅菊道:“往你家打电话,没人接,只好亲自去请你了。好在没让他们的人碰上。”
英娥听说戴月受了枪伤。十分着急,道:“小姐怎么样了。严不严重。”
原晓妍则冷冷道:“现在救人要紧,等会再问。不行吗?”
兰雅菊一怔,觉得话里有刺,道:“英娥,你放心吧!戴月只是原来的伤口又裂开了。茹菘已给她合上了。应该没事了。不过,她已经被软禁起来了。你们可不要再去找她了。”看了一眼林披星,道:“茹菘,今天可就看你的了。”
茹菘笑了笑,把林披星摆正,褪去外衣,忽地神情大变。兰雅菊觉得奇怪,走了过去。看见他左右两个胸肌上各有着一大二小三个痣。呈三角形排列。一边痣头冲上。一边痣头冲下。不由一愣。轻叹道:“这大概是天意,菇松,动手吧!,再晚就来不及了。”
茹菘恍然一惊,动起手来。拿药水轻轻抹起来。珠泪盈眶。英娥看得好生奇怪。拉了兰雅菊到一边道:“兰老师,这是怎么一回事,她为什么哭了。”
兰雅菊缓缓道:“说来话长了。我只能告诉你,他们是亲母子。”原来,茹菘和林披星的父亲在年青时相恋,结合。后来。茹菘因缘即会,认识了一个医生。她跟着当助手。她立志,也要当一个医生。而林披星的父亲要投身革命的洪流中去。两人道不同,分了手。临走时,林披星的父亲把他也带走了。
八
乔姐对戴笠道:“老爷,小姐好像醒了。”戴笠神色一喜。走进戴月的闺房。只见戴月在床上翻了个身,梦呓道:“娘……”
戴笠轻轻一叹,俯下身道:“好孩子,爹以后再也不打你了。爹一定会把你母亲找回来的。咱们一家好好团聚。”
这时,猴三进来道:“老爷,夫人被带来了。”
戴笠忙道:“快把夫人带进来。”
时间不大,梅不得被几个特务推进房里。梅不香愠怒道:“戴笠,你究竟要干什么,还要故计重施吗?”
戴笠指着戴月道:“咱们的女儿伤成这个样子,你连看一眼都不肯吗?”
梅不香不屑道:“她只是你一个人的心肝宝贝,跟我豪无关系。你别想用她一套住我。”
戴笠气道:“你……她好歹也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难道你就一点都不心疼。”
梅不香道:“我为什么要心疼,我只有恨。你们两个毁了我的一切。你知不知道。”转身欲走。戴笠忙上前搂住她道:“我就一点比不上那个胡心亭吗?”
梅不香愠怒道:“你放手。”
戴笠嬉嬉一笑,道:“女儿都这么大了,你还害羞。”又把她推进另一间卧室道:“我已经等了你十几年,本来以为不会对你再有兴致了。想不到你还是这么风华依旧。你知道我有多惊喜吗?”俯身去吻她的香颈。梅不香又惊又急,戴笠顺势又把她推到床上。这时,忽然有叩门道:“戴先生,日本陆军总总司令求见。他们想要林披星。”
戴笠一怔,手就松了。梅不香从他怀里挣了出来。打开门冲下楼去。蓦地,楼下传来两声惊呼。戴跟了下去。只见梅不香和冈村宁次及其爱子冈村博爱,大眼瞪小眼地呆立着。不知怎么回事。
良久,风村博爱又惊又喜道:“姐姐,我们终于见到你了。”
冈村宁次疑惑道:“阿香,你怎么会在这儿……”
梅不香凄笑道:“还用问吗?这就是报应。你们践踏别人的国土。**别人的妻女姐妹。你们的妻女姐妹,也一样被子人**。”
冈村博爱惊道:“你不是和那个支那人胡心亭私奔,去找姥姥了吗?看样子,他一点都没有好好照顾你。那个胡心亭呢,我要找他算帐。”
冈村博爱还没说完,冈村宁次已一个巴掌掴在了梅不香的脸上,道:“你给我们冈村家丢够了脸,你为什么要自取其辱。”
梅不香捂着脸,喃喃道:“打得好,这一巴掌,打断了我们的父女之情。从此以后,我们不再是父女。你也不用再耽心我会你丢脸。”转身走了几步,冈村博爱叫道:“姐,你不会连我也不认了吧!”
梅不香心中一酸,转过身道:“博爱,你别忘了母亲给你取这个名字的意思。我们的母亲梅不开,也是一个支那人。你知道吗?咱们班上的十二个人。如今只剩下三个人了。连你我才五个人。你还记得可敬可爱的牧男老师吗?他也死在战场上。剩下一双嗷嗷待哺的孤儿。连妇女都不能保全自身。被骗去当慰安妇。总有一天,当我们的人打光了。弹尽粮绝时,自取其辱的,就是我们自己了。”
在场的人全都震住了。梅不香叹口气。转身又要走。“妈……你不要走。”戴月这时摇摇晃晃地爬到楼梯口道。梅不香闭目流了一串珠泪。还是走了。
‘妈’戴月大急,从楼梯上滚了下来。在半途被戴笠接住。
半个月以后。兰雅菊刚一开门,发现戴月站在自家门口,垂头丧气的样子。笑笑道:“月儿,你怎么了。谁敢欺负我们戴家的宝贝了?”
戴月苦着脸道:“连你也来笑我。我妈不认我也就算了。又来了一个小日本,硬说是我舅舅。我最讨厌日本人了。烦都烦死了。”
兰雅菊一怔,心下忖道:“早就听说梅不香是日本人了。这样看来,是真的了。她不认戴月,恐怕还另有一层原因。这年头,难做的人,就是日中混血儿了。”笑了一笑,道:“你别着急。你雪竹阿姨鬼主意最多。我领你去找她看看。”
戴月点点头,忽听屋子里传出几句话来。只听林披星道:“小妍,你对我真好。这些天,真不知怎么谢你。也真是难为你了,又救我,又照顾我。我都不知该怎么报答你好了。”
原晓妍道:“你知道人家对你好就行了。谁稀罕你的报答了。”
林披星道:“英娥呢?”
原晓妍道:“她家里有事,我就让她先回去了。怎么。我照顾得不好吗?”
“不,挺好的。”
戴月本来就不太好看的脸色,变得像紫茄子似的。兰雅菊在心里叹息一声,道:“我们走吧!”
半个时辰后,两人到了市长里。“雅菊,今个什么风把你吹来了。稀客稀客。”雪竹像一阵风一样从楼上飘了下来。:“呦!戴月也来了。”
兰雅菊把雪竹拽到一边。说了几句。雪竹笑道:“你们找我可找错人了。你怎么不去找她试试。”
兰雅菊不解道:“谁?”
雪竹道:“你怎么糊涂了呢?梅最听谁的,最爱谁,最怕谁,最恨谁。你心里还不清楚?你得找她又听又怕的人才行。”
兰雅菊恍然道:“你是说她的师姐木客心。对呀!我怎么忘了。她最敬爱的就是她的师姐了。”
雪竹道:“其实,恩也好,怨也好,恨也罢,怨也罢。都是一种缘份。就像同船过渡一样。既然人生是个舞台,我们只有努力演好自己的角色。”
兰雅菊笑笑道:“相逢即是缘。咱们四姐妹中。你的戏,无疑是演得最好的了。不多说了。我们走了。”
梅不香带了几包点心,来到一所独门小院落,叩了叩门。须臾,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开了门。梅不香笑笑道:“冲儿,我来看你了。还记得我吗?”冲冲用手比划了几下。原来冲儿是个哑巴。她揽着冲儿的头进了小院。只见穆客心一正坐在一把藤椅上。旁边的石桌上放着挺多爪皮。道:“师姐,我来看你来了。有客人来吗?”把点心交给冲冲。冲儿拿了点心进屋去了。“
穆客心道:“刚来了两个人,已经走了。“
梅不香道:“我上回跟你说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穆客心沉吟道:“容我再想一想。“
梅不香急道:“我不知道你还要考虑什么?师姐,冲儿不能再耽误了。年龄越大越不好冶。我都已经在英国联系好医院了。你却在这里犹豫不定。你难道要让冲儿一辈子在无声的世界里吗?上回在一个食杂铺。我亲眼看见冲儿纠住一个小偷。可就是因为不会说话。反被人诬为小偷。幸好我懂点手语。跟冲冲了解了事实真相。否则,不知后果有多严重。师姐,让我带他去英国。一定会还你一个正常的儿子。好不好。”
“不好”穆客心淡淡道。
梅不香一愣,道:“为什么?”
穆客心道:“一个连自己亲骨肉都不爱的人。我怎么放心把儿子交给她。”
梅不香一呆,恍然道:“原来是她们来了。师姐,你凭什么认为她就是我的女儿。”
穆客心道:“就凭她的相貌和与你不可分割的血缘关系。不香,你既然可以对冲儿忖出爱心。为什么就不能爱自己的女儿呢?老实说,我已拍着胸脯向她们保证过,你一定会儿认月儿的。如果你不认。我的颜面可就要扫地了。你看着办吧!”
梅不香叹口气道:“师姐,你为什么要做这个保证呢?”
穆客心道:“我不想强人所难。想想看。月儿毕竟是你唯一的骨肉。我想,就算是心亭知道了。他也不会怪你。现在这个乱世,又有几人能保全自己呢?”
梅不香默然良久,才幽幽道:“别提心亭了。既然你让我认她。我听你的话就是了。”
穆客心道:“好!就这么说定了。你们出来吧!我说我一定能摆平的,没骗你们吧!”
梅不香一呆,只见兰雅菊和戴月从屋里走了出来。淡淡一笑,道:“雅菊,你还是喜欢偷听别人说话。这个毛病可不好。”
兰雅菊忙道:“不是的。这只是个凑巧而已。我们刚来,还没说几句话,你就来了……”
穆客心道:“你就别怪她了。是我让她躲到屋子里的。戴月,还不叫妈。”
戴月小心地走过去。叫道:“妈!”
梅不香双目一热。将女儿搂入怀中,喃喃道:“我的孩子。”
几天以后,戴月送梅不香和冲冲上了去英国的班机。回来时。远远地看见徐图和英娥在一起说说笑笑的。甚是亲昵。心道:“他们两个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呢?”走了过去“嗯!”了一声。把二人吓了一跳。好像做了错事的孩子一样。戴月笑道:“说吧!你什么时候**了我们英娥的。”
两个人霎时脸变得通红。英娥讪讪道:“不是的。徐图做了首歌,想请脸色指教一下。”
戴月逗她们道:“看样子。我是引狼入室了。怪不得你向我请教得这么殷勤,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徐图窘道:“不,我是诚心诚意向您请教的。”
戴月笑道:“看你的样子。跟你开玩笑呢?英娥。今天放你一天假。不到我快上班时。不许回去。”说完飘然而去。心里怅然若失。她现在住在梅不香的家里。进屋蒙头就便睡。昏昏沉沉的睡了不知多长时间。忽听英娥在耳边道:“小姐,醒醒。要迟到了。”
戴月忙起来道:“几点了。”
英娥道:“七点半了。幸亏我早回来了点。要不就糟了。才叔非扣你薪水不可。”
戴月笑道:“你不用怕。他扣我的。我不扣你的就是了。”
紧赶慢赶。终于在八时正抵达百乐门。才叔已经等在门口了。见了她道:“你怎么才来。晓妍要去照顾她的男朋友,别的人又不行。只有麻烦你多唱一场了。快快去换衣服吧!今天有许多要人来呢!”
戴月道:“我知道了。”急忙去后台补了一下妆。登台了。刚一登台。戴月突然愣住了。只见戴笠陪着一个双十的公子哥坐在台下正中。这才知道所谓的要人是谁。只是猜不透那个公子哥是谁。这时乐声已经响起。来不及细想。只是唱道:“几次提笔,几次落下。心中苦涩。不敢坦白。听不够的教诲,看不尽的眼泪。能不能记在心头。你的心,你的情,我不是不懂。原谅我不是有心要背叛。原谅我,不是有意要伤你的心。我知道我很倔。请你多一点点包容,一万次的道歉,一万次的恳求。请你止住你的怒气,止住你的泪水。你可知,我也会心酸。我也会流泪。在你的世界,和我的世界里,为什么共同的语言,共同的天地这么少。如果能用我所有换你一次真心的笑容。我愿舍弃一切。这鸿沟越来越深。我不知怎么能越过。”
戴笠知道这首歌是唱给自己听的。不由一叹。那个华服青年道:“这女孩挺不错。戴老板,请你把这位小姐一请下来。”
戴笠皱着眉。没办法。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给候一使了个眼色。候三只得把戴月请了下来。
青年嬉笑道:“戴小姐人长得很靓嘛!请坐。”
戴月道了谢,坐了下来。
青年倒了杯酒。道:“戴月小姐一,为了我们初次相识,纬国敬你一杯。”
戴月这才知道,是******的花花二公子。在南京搅了昏天胡地。不知怎么又搅到上海来了。她拿眼瞟了一眼戴笠,心说:“我看你怎么办?”
戴笠心中暗自焦急,心道:“真个要遭报应不成。要报应,就报到我头上来吧!”一把抢过酒杯道:“月儿小姐不会喝酒。还是让我代劳吧!”
蒋纬国不悦道:“你算什么东西?”把酒杯摔在地上。戴笠的脸色变得铁青。蒋纬国走近戴月,双手按住她的香肩道:“戴小姐,我的住处有一套云锦旗袍,很适合你穿。不如去跟我试试看……”
戴月脸色一沉。正要翻脸。冈村宁次和冈村博爱随几个陪同走了进来。冈村博爱喝道:“放开她。”
蒋纬国拍案怒道:“混帐。你们小日本跑到我们国内发什么威。要不是我爹为了让你们剿灭*。早就把你们消灭殆尽了。”
戴月心道:“这几句还算有点骨气。”冈村宁次则悖然大怒。拨出枪击灭了一盏天花板上的吊灯。大厅里混乱起来。戴笠忙着打圆场。戴月则趁机溜了出去。
刚进家门没多会儿,戴笠带着一伙特务跟了进来。沉声道:“你给我回去。这个地方不能住了。”
戴月道:“我不回去。”
戴笠怒道:“你敢。你要什么我没给你。你居然还去卖唱。我的脸都让你丢光了。候三,把她带回家去。”
候三上前哈腰道:“小姐,对不起,失礼了。”几个特务一拥而上。把她抬了起来。:“不”戴月叫道。但还是架不住人多。被抬下楼,塞进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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