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1 / 1)
翼彻原本就混沌沌的脑袋,顿时血液上冲,就差点晕倒在地,如果不是央晟在旁边眼疾手快的扶住,估计自己就和她一起推进病房了。没想到自己一个堂堂硬汉竟然会软弱到这个地步,丢人啊!
妖妖被推进了加护病房,翼彻站在外面隔着玻璃看着她的身子躺在宽大病床上,原本就瘦小的身子显得更加柔弱无力。
白褂医生在里面进行最后的检查,而后向值班护士的护手叮嘱了几句,便走了出来。
他摘下口罩,暗暗嘘了口气,对着一脸焦虑的翼彻道“放心吧,手术很成功!她还算命大,肋骨只差一点就插进心脏,如果在偏一点,就麻烦了。”他顿了顿,又说“留着命就好,你们还年轻,以后还又有很多机会怀上孩子的.”医生推了推自己无边的眼镜,笑容让人看了宽慰而又窝心。
对面的翼彻听后,紧皱的眉头松了许多,道“谢谢医生!”
医生点点头转身离开,留下翼彻还有一旁值班的护士。这时门又被推开,央晟端着一杯热牛奶走了进来,一脸倦容,道“喝点吧,你一直都没休息。这里我可以看着。”
翼彻看了看手腕的表,已经是第二天下午,时间一直都在紧绷的情况下快速流走,他却决然不知。他抬起头望了一眼看向病房里的央晟,到嘴边的话还是咽了下去,心里的矛盾再次冲击到心头,‘妖妖要是醒来,第一个想看到会是他吧?’
翼彻像是受尽了无数委屈的孩子,垂下头落寞的离开病房。就算自己再不舍,也没有办法改变她怀着孩子也要逃离的事实,如果他不出现,这个孩子会是怎样的结局?也许自己永远都不会知道,也许....
走廊好似无尽头般无限伸延,来来回回走过的人,无不愁眉难展。可在这里的人谁又会有好的心情来感受从玻璃外投来的难得阳光?
白芒晃过,混沌的脑浆里又是一阵乱搅,他痛恨自己这种应放手又不舍放手的感觉,想着自己在商场上披荆斩棘,一路过关斩将,可这情关当头时,竟然是无力可施的选择躲避。
他伸出手当掉白刺刺的日光,“算了,等她醒来后再说吧!”他顺势揉了几下眉间,大步走出医院。
他打开车门,刚要夸进驾驶室,却漂到后车座上一滩暗红的血迹,血已凝固却仍旧刺心夺目。
他撇过头,迅速进了Q7,双手紧紧的握着方向盘,用力的深吸口气,憋着肺中几秒,又全部倾吐出口,顿时心中的躁动重新镇静了许多。
他掏出兜里的手机,拨了号码,声音冷冷清清,“兄弟,该你出场了。”
‘妖妖,我说过我会用生命来爱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白白的流血,我会帮你十倍讨回!’
一个月后。
G市的上空总是阴郁的不肯露出笑脸。虽是如初,现在已至年尾,在阴霾的天儿也阻挡不了中国人热热闹闹办年货兴致。
可躺在病床上来回翻滚(很小幅度的滚着,咔咔)的妖妖,却是非常郁闷,郁闷至极的郁闷。不能回家她郁闷,眼前的男人更让她郁闷。
她偏过头看着在一旁专心削着苹果的央晟更是心里添堵,想着和老妈说的瞎话更是后悔的可以,悔的肠子都青了半截。
妖妖这次出事没敢跟家里透漏半分,她那小肋骨插肺是小儿,但怀孕又流产可是大,如果让她那老妈知道,不得闹个满城风雨才怪,弄不好再把她的小腿儿打断关在家里,就永不用见天日了。
她昏迷的那几天,老妈几次打电话来都是央晟搪塞过关,后来她能接了电话,老妈在那头又是一顿炮轰“你这丫头,有了男朋友就不回家过年了是不是,我养你这女儿有什么用啊?如果不是央晟在,我坐火车过去也要把你抓回来过年...”老妈噼里啪啦的训个没完,她听着老妈的话就头大,央晟这个问题看来是越来越难于跟老妈解释了,哎!~~自作孽不可活啊!
再后来老妈就经常打电话给央晟,再用他的电话和妖妖说话。她就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生着闷气。
每天看着央晟跟个奶妈似的在自己眼前晃悠就心烦。赶走也不是,不赶也不是,能不烦么?
央晟更是理直气壮的妖妖前妖妖后的,赖着不走。今儿又不知道抽什么疯,非要给妖妖削苹果吃,‘奶奶的,你不知道我妖妖吃苹果从来就是喜欢连皮带肉的一起啃嘛?’妖妖无奈了。
“喂,快过年了,还不回去么?你家的那个女人不怕你跑了啊?”此话说的真实,绝无半点酸意,妖妖举手举脚发誓。
“这不怕伯母打我电话找你嘛,再说这也是你出的主意不是?”央晟没事儿人似的,悠闲的翘着二郎腿,继续削他那快被削没了的苹果。
“大哥,我说你就别祸害苹果了好么?人家也是苹果他妈生的。”说着就抢过苹果放进嘴里就猛劲啃,‘奶奶的,我啃死你,让你在我面前晃悠。’
“喂,不要这么用力,他也是苹果他妈生的,就算吃了它也得温柔点吧!”央晟看着妖妖气的那小模样简直就爱的要命,哪里肯舍得走啊。当初妖妈妈打电话,自己还在旁边添油加醋的保证看好妖妖,这责任‘重大’,当然不能走啦!
“伯母也真是的,不就是一个过年么?也不用这么担心你这个小妖精受委屈吧!”央晟边说着风凉话,边从凳子上起身走到妖妖的床边,手撑在床上俯身靠近妖脸。
“喂,我可没让你在这,你丫的赶快滚回D市,和你那个潇准备成亲去哈!”妖妖懒得理他,干脆爬起来,下了床。‘他奶奶的,自己这皮肤也够糟糕的,这么久了还没完全张合,这不明摆着和自己过不去么’她挪着小步一屁股坐到了他刚才坐过的凳子上,恶狠狠的看着对换位置的央晟,完全一幅‘生人勿近’的鸟样。
央晟转过身,坐在床上,对着妖妖无所谓的说“没事,让她自己忙乎去吧!”
“靠,你.....”坐在一边的妖妖听着这话,伤口就一阵抽筋,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个所
以然来。虽然这段感情已经被自己封杀,可亲耳听到他还是要和潇结婚的事实仍是不爽,感觉就像自己不要的擦脸毛巾让人拿去擦脚一样难受。
她扭头不去理这个变态,撇开自己的未婚娘子再家却在前女友这赖着不走的人,不是变态是什么?难道还叫他怀旧痴情男啊?
呕吐了,妖妖想想就胃里抽筋,干脆闭起眼睛,当个瞎子也不错。
“妖妖.”央晟走到她身前,蹲在地上,两手让走她的膝盖上,抬头仰望着。
“干嘛?”
“我明天就要回D市了,不然叫伯母过来吧。
“靠,你找死啊?走就走呗!我一个人逍遥自在的很。”妖妖张开眼睛,低下头看着那双清澈痴情的眼,有着说不出的感觉。
他忽然提到要走,说真的舍得那时胡话,毕竟人的记忆并非电脑硬盘,一但删除格式化就不会留下一点曾经出现的痕迹,可在她的记忆里,再怎样抵抗承认,可过去仍旧是个事实。
正当两人沉默对峙时,央晟的手机忽然铃声大作。
他掏出手机,看到上面的来电显示便轻皱眉头,“妈,什么事?”简洁明了,冷冷清清。
央晟看了妖妖一眼,起身走到病房外。
病房里寂静如初,隔音又差,外面央晟的话清晰的传进来,‘我都已经说了,明天我会回去, 您就别催了。我会和潇按时结婚,放心吧。没事的话我挂了。’
妖妖坐在椅子上,听着外面母子两的对话已达到了毫无波澜的地步。心知肚明的事情,说与不说又有什么区别?他迟早要结婚,只是新娘早就是自己罢了。感情已经过了期,再勉强喝下去,恐怕只有拉肚子的分。
第二日,央晟早早的过来与妖妖告别,妖妖赖在床上不肯起身,睡眼朦胧的说拜拜。央晟却站在床边迟迟不肯离开。
床头桌上摆放着永远保持新鲜的向日花,仍是一派繁盛,未干的水珠无限扩大着花瓣的脉络。一丝丝一条条又叶经蔓延开来。
央晟清手掀开被子的一角,从里面握住妖妖稍稍圈起的细指,微微的干燥还算温暖。他低下头吻在妖妖的眉间,“妖妖,过完年,我就要和潇结婚了,你来参加么?”
妖妖身子微微一僵,随口道“哦,结吧。”
“知道我为什么和她结婚么?”
一颗水珠从向日花瓣上滑落,啪嗒一声落在桌面,碎个粉碎。
“如果资金不能及时注入公司,央氏将面临铺开的盘子却无食物填充,公司运转不了,便是破产倒闭。”
妖妖佯装的睡相在这个时候彻底被他可笑的借口击破,起身便道“要结婚就结婚,说这么多屁话有用么?你以为你是救世主吗?央氏没了你就得灭亡?还有,别告诉我当初你和她滚在床上的时候就是为了要和她结婚解救公司哈!”
她最无法忍受用这种滥说辞来给自己开罪。如果是爱,怎么会这么就放手了?过多阻碍不过是不再爱了的托辞罢了。
央晟被她的恍然一击,半天没有下文。
妖妖撤回被他握着的手,满目鄙夷“要结婚就痛快结,没人拦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