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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 外一篇:蒋小梅的爱情(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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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识老沈的时候他还是小沈。我们是经人介绍认识的,也就是相亲认识的。那一年我二十三岁,小沈同志二十六岁。相亲那天是我妈和我一起去的,对方介绍人是沈默的姑姑。沈默人长得高高的,微有些瘦,小眼睛,皮肤也比较黑。我能从我妈拉长的脸上看出不满意的意思。我说不上有多喜欢他,但也没有像我妈那样讨厌他。他带着一脸的谦恭,那天我们去的是一家饭店,我们点完菜后,他又拿过菜单点了好几个。吃饭的中间他离开了一次饭桌,后来我知道,他是去结账了。

在饭店门口我妈拒绝了沈默要送我们回家的请求,我和我妈自己坐公车回去了。在公车上我妈就开始抱怨:“介绍人怎么搞得,怎么介绍个这样的人给我们?长得不好不说,你看他那眼睛,又长又细的,这种眼犯桃花,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回家我就回了他们,我们家女儿怎么也是要模样有模样,要性格有性格的人。”我的头朝着车窗外,没有理会我妈的话。我已经习惯了,每次相亲过后,从来没有人问过我的意见,我妈的意见就是我的意见。与其说是我去相亲,倒不如说是我妈相亲更恰当。

当天晚上我妈就给沈默的姑姑打了电话,说我们这边没有看上沈默。我妈打电话的时候,我正从洗手间洗澡出来。她说话的声音很大,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她说我没看上沈默的时候,我的心里多多少少的有了一点失落。

本以为我和沈默的事情就这样完了,我没想到的是,第二天我接到了他的电话,他说如果我有时间,能不能和他一起吃个饭。我犹豫再三,还是答应了他。我们第一次吃饭他就带我去了个挺高级的地方。那天他穿了件灰蓝的休闲西服,很衬他微黑的皮肤,人看上去比第一次见面时精神了一些。可能是因为没有长辈在跟前,他放松了很多,他话不多,可每一句听上去都很有趣。吃饭中途,他脱掉了外套,只剩了一件紧身的黑色T恤。我发现他并没有看上去那么瘦,黑色T恤把他结实的肌肉裹得紧紧的,看得我心里一阵乱跳。吃完饭我们去看了场电影,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的,看电影的时候沈默的一条腿若有若无的蹭着我的腿,我拿不准是应该挪开,还是保持原地不动,最后我还是没有挪开。电影散场的时候,挨着沈默的那条腿已经变得麻木,站起来活动了几分钟,才慢慢恢复知觉。

沈默送我回了家,临分手前他对我说:“我知道你妈和介绍人说你没看上我。不过,既然你今天能和我出去吃饭,我就觉得其实你也没那么讨厌我。如果你愿意,我们就交往一下,能认识也算是有缘份。”就这样我和沈默交往了下来,然后我们结了婚。结婚那天我们摆了整整55桌酒席,沈默拉着我穿梭在满是杯盘的大厅里,谁让他喝酒,他都喝,喝一会儿,他就去洗手间吐一吐,看得我直心疼。我劝他别喝了,他说一个人一辈子就结一次婚,谁敬的酒都是酒,他说他最看不上拿白水冒充白酒的人。结果是,新婚之夜他狂吐不止,我忙着给他端盆,倒盆,倒漱口水,等到他终于安静了的睡着了,我也一头倒在床上不省人事了。我们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中午,要不是我妈打电话来问我们为什么还没回门,还不知道会睡到几点。我们慌忙收拾了东西,坐上了去我妈家的公车。在公车上,我拉住沈默的手,一边玩弄他的指甲一边问他:“当初为什么我妈说不同意了,你还去找我?”沈默的没有把目光从窗外收回来,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觉得你适合当老婆。”我突然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他的答案多多少少是有点让我失望的。

我和沈默结婚的时候他在公司里只是个小职员,我们就住在他公司分给他的筒子楼里。筒子楼里没有单独的卫生间和厨房,我们上洗手间和做饭都是在公共的厕所和厨房里。房间里没有暖气,也没有装空调,夏天闷热,冬天寒冷。可那个时候沈默天天都回家陪我,给我做饭。夏天热得难熬,沈默总是一回家就脱的只剩下一条内裤,也不顾一身湿粘,总会伸出手说:“老婆,过来,让我抱抱。”我们在筒子楼里一共住了两年,我觉得那两年是我一生中过的最快乐的两年。

沈默在公司里的道越走越顺,他三十岁之前就当上了公司的中层。他挣得钱比以前多了很多,我们也从筒子楼里搬进了公司分给他的两室一厅的“大房子”。刚搬进去的第一个晚上,我和沈默偎在沙发上,他抱着我,对我说:“老婆,幸福吗?”我点了点头。沈默接着说:“你等着,我会让你住上更大更好的房子。”

沈默没有食言,三十二岁那年他当上了公司的副总,成为他们公司有史以来最年轻的高层,公司给他配了秘书,秘书姓刘。很快,沈默在郊外买了一栋别墅,我也从公司辞了职,回家当起了全职太太。为了庆祝我们搬了新房子,沈默约了很多公司的同事到家里来吃烧烤,老刘也来了,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他。我不喜欢这个人,我觉得他油头粉面,带着一脸的色相。等客人们都走了,我和沈默说了我对老刘的印象,沈默笑了笑没有理会我。

沈默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他让我搬进了郊外的大房子,自己多数时间依然住在小屋子里。白天还好过,我看看电视,收拾一下家,和邻居打打招呼,很快就过去了。可到了晚上,面对着空旷的大房子,我觉得每一角落里都藏着一个叫寂寞的妖怪。沈默把面对花园的那堵墙整个打掉都换成了落地的玻璃。天黑下来的时候,屋外的黑和屋里的明亮就让它变成了一面大镜子。我常对着这面大镜子,与镜子里同样寂寞的自己穷凶极恶的对视着。

我第一次发现沈默有别的女人是在我们结婚的第七个年头上。我去给他送换洗的衣服,在他的枕头下面发现了一件红色的文胸。当时,我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我恨不得马上跑到他的公司去,大骂他一顿。但最终我没有那样做,我选择了忍,我知道我现在除了沈默,其实什么都没有了,更何况我已经习惯了有他的生活,如果我撕破了脸皮和他闹翻了,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那样的结果。我不知道没有了沈默的生活该怎么过下去。忍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我不断的发现他的小屋子有女人住过的痕迹。但渐渐的我也习惯了,面对那些恶心的东西,我终于可以做到心平气和,孰若无睹了。而且沈默除了不常回家,对我的态度并没有明显的改变。我安慰自己说,他和别的女人不过是逢场作戏,说到底,我还是他的老婆。但心态可以平和,不代表我也可以成功地排遣我的寂寞,寂寞还是像个讨厌的小爪子一样不停地在我心上挠着,挠得我心神不宁,挠得我丧失了理智,挠得我爬上了万骁勇的床。

万骁勇是我初中时候的同学,也是我少女时期的偶像,他皮肤白皙,长着一双硕大的眼睛,女生们都觉得他长得很像花仙子里的嘉明。我很喜欢他,偷偷给他递了小条子。然后我们就开始了交往。可惜我们的爱情非常短暂,很快就被我妈和班主任老师给扼杀了。我想,那个时候万骁勇肯定以为我是在玩弄他,不知道为什么,我真像是做了亏心事似的,连向他解释的勇气都没有了。我们重逢在了同学聚会上。万骁勇已经开始发福,也许是因为脸胖了很多,他的眼睛看上去没有上学时那么大了。我们的故事很简单,也很落俗套,我们喝多了酒,迷迷糊糊的进行了酒后乱性。第二天早上醒来,万骁勇已经离开了酒店,他在酒店的床头柜上留了一张他的名片。我看着这张名片就想起了沈默,男人都是一样,有白占的便宜决不手软。我拿起名片冷笑了一声,还是把它扔到了我的手包里。

那天以后我们又见了几次面。回到家里再见到沈默的时候,我就有了一些心虚,但不得不承认,除了心虚更多的是类似于报复之后的快感。当沈默爬到我身上亲热的时候,我在心里对自己说,现在我们公平了。

但很快我的快感被巨大的恐慌占据了,是觉得要失去沈默的恐慌。我见到了那个小妖精,沈默说她是邻居,可沈默慌乱的眼神,和看着她从楼梯上消失时那种不舍的神情,都让我意识到,这次我完了,这个女人不是从前的那些女人了,老沈对她有了感情。更让我从脚底一直恐惧到头顶的是,这个女人是万骁勇的老婆。从小我妈就和我说头上三尺有神明,人不能做亏心事,做了亏心事迟早是要遭报应的,看来我遭的报应来了。我不明白,沈默背着我做了那么多亏心事,他的报应在哪?怎么我就这么一次就遭报应了?我心里又恐惧,又仇恨,我就不信,一个小妖精能敌得过我和沈默十几年的感情。我重新振作起来,把自己搬回到沈默公司的小屋子,下班就去沈默公司接他回家,除了他在公司的时候,我和他形影不离。我伺候他,我谄媚他,我事事顺着他,只要他能在我身边,我怎么做贱自己都行。

可我的努力最终还是沦为了徒劳。就算沈默在家里,就坐在我的身边,我们之间的距离还是无法挽回的越来越远了。我恨沈默,我不知道老天让我遭报应的同时,他的报应到底在哪里。我想去找那个小妖精打一架,有一次我真的到了她的门口,我看到她扭着水蛇腰走了出来,沈默的车就等在门口,她上车前冲他妩媚的笑了一下,眼睛里流露出了一股妖气。我的心里一惊,我妈说过这种眼方男人。我看着沈默的车从我的身边擦过开远了,我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也许这个女人就是沈默躲不过的劫难。

很久没有联系过我的万骁勇突然给我发了一个短信,我不知道该不该答应他的要求。我让自己泡了个澡,想让自己安静地好好想想。浴缸里没有化掉的盐弄得我痒痒的,浑身竟然有了燥热的感觉,我觉得也许今晚我需要一个男人,陪陪我,爱抚我,帮我浇灭这难熬的寂寞的□□。我又一次爬上了万骁勇的床。很奇怪,他的房子里只剩下了一张床,空空的,别无他物。但我什么都没有问他,我们都明白我们在一起是为了什么,语言对于我和他,从来都是多余的。那晚上他很疯狂,要了我很多次。我也很疯狂的回应着他。直到我离开他的房间,清晨水凉的风吹到我的脸上,我才彻底的清醒了过来,昨晚我们没有用套。我计算了一下时间,应该不会怀孕。而且和沈默努力那么多年我也一直没有怀过,这次应该不会那么幸运,一次就中招。我不想吃避孕药,因为我听说那玩意吃了让人发胖,我的腰够粗的了,决不能让一粒小小的避孕药再让它粗上一圈。

可幸运的事情还是让我赶上了。我的大姨妈没有按时来,我慌乱的买来试纸,试纸上出现了可怕的两条红印。更倒霉的事情是,沈默终于向我提出了离婚。我一下子没了主意,我不停的给万骁勇打着电话,可他的电话永远都是无法接听,这个人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最后,没有办法,我只好一个人去了妇产医院。因为孩子还小,医生建议我药流,她给了我三粒小药丸,让我回家后吃两粒,第三粒到医院里来吃。我拿着那三粒小药丸离开了医院,失魂落魄的回了家里。我给自己倒了一大杯凉开水,把药摆在茶几上的一个小碟子里,我看着那些药,手不知不觉地扶在了我的小腹上。我的心里突然一阵不忍,就在我手扶的地方有一个小东西正在成长着,它可能还不知道她的妈妈正在准备杀死它了。这个时候家里的电话铃突然响了起来,我吓了一跳,慌乱中抬手碰撒了那一大杯水。电话铃还在急促的响着,我顾不得收拾茶几,先去接了电话。电话是我妈打来的,她在电话里骂了我一通子,告诉我坚决不能和沈默离婚,拖也要拖死他。她在电话里大概说了二十几分钟,等我放下电话,回到客厅,那杯撒出的水已经泡到了那两粒小药丸,药丸的边际已经变得模糊,它们快化掉了。我沮丧地收拾了茶几,用面巾纸裹了那两粒软塌塌的药丸,把它们扔了。

孩子在肚子里又长了将近三个月,我的肚子已经有点开始出怀了。沈默已经不再回家,我知道他每天都和那个小妖精住在一起。我摸着肚子里的孩子,恐慌的感觉最后还是战胜了我那点模糊的母爱,我下定了决心,做掉孩子,同时离开沈默。我答应了沈默第二天上午去办离婚。头一天的下午我去了妇产医院。结果医生让我明早再来,我想如果早上能很快处理掉,我就做完手术后去和沈默离婚;如果事情不能很快解决,我就先和沈默去离婚,然后再解决孩子的事。可第二天在医院里,我才发现事情远远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孩子太大了,要做引产。我害怕极了,一个人坐在妇产科外面的长椅上,像个无助的被人抛弃的孩子,我突然非常非常地想沈默,我没有多想,我也不想多想,他给我打电话时,我告诉了他我在医院里。他很快赶来了,我看到了他脸上的焦急和担心,这让我心里一暖。只是一刹那的闪念,我怀着一种赌博的心态,做出了世界上最卑鄙的那个决定:我告诉沈默我怀了他的孩子。

沈默留了下来,孩子生了下来。孩子一生下来就大睁着一双眼睛,我知道那是谁的眼睛。我心虚的看了一眼疲惫的沈默,但我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他就像看着一个和自己无关的孩子,没有欣喜,也没有怀疑。

家里很忙乱也很嘈杂,沈默有时候也帮着我带带孩子,但大多数时候他都把自己置身于这种忙碌和嘈杂之外,像一个局外人,也像一个旁观者。他很晚才会上床。他上床的时候我都会醒,但我假装熟睡不知道。他躺不了一会儿就会重新起来,离开卧室。我偷偷地看过他几次,有时候他会呆呆的在院子里的躺椅上坐上一晚,整包整包的抽烟;有时候他会在书房里呆很久,好像写着什么。他的书桌上有一个上锁的抽屉,我洗衣服的时候偷了他的钥匙包,一枚一枚的钥匙试过,终于打开了那个抽屉。抽屉里有一本相册,相册夹满了一张张小纸片,每张小纸片上都画了一个女人,张张都是那个女妖精。我当时就想把那些画都烧了,但我想到沈默那怒气冲冲要杀人的样子,还是胆怯了,我重新把相册放回抽屉,锁上了那把锁。

晚上的时候沈默又去了院子里呆坐。外面很冷,他只裹了一件薄大衣。我凑到大玻璃前看他,发现他竟然睡着了。我怕他冻着,回屋给他拿了一条毛毯,轻手轻脚的走到了他的面前。我俯下身,想给他把毛毯搭上。然后,我看到了这个熟睡的男人脸上竟然挂着两道未干的泪痕。我的心里一阵疼。我想,就是从那一刻起,我决定放他走,给他自由。

沈默死后三年我才知道。那天我去一个卖场想给宝宝买双过冬的鞋子,没想到就碰到了老刘。本来我们两个都没有想着打招呼,可我们发现对方的时候已经走得太近了,再别过脸走开,实在是太尴尬了。老刘先打了招呼:“晓梅啊,好久不见了。还好吧。”我笑着搭讪了几句,就各自离开了。刚走了几步,又听到老刘在后面喊我,我停住脚步回了头,老刘重又走近我,对我说:“我想了想,还是告诉你吧。沈默不在了。”我没有听懂他说的是什么,一下子愣在了那里。老刘没再多做解释,转身走了。那天我什么都没有买就回了家。老刘的话不断的在我的脑子里转着,沈默不在了,我不明白他到底不在哪了。终于,在我弄完了孩子,哄他睡着后,我翻出我的通讯录,找到了老刘的电话,这个我曾经经常拨打的电话,现在已经变得如此陌生了。我给老刘打了电话,老刘在电话里说:“沈默死了,三年前,车祸。我觉得你应该知道。毕竟夫妻一场,既然今天我们碰到了,就是该你知道这件事。人死了很久了,你也别太悲伤。他死得时候应该没受什么罪,走的很快。”我听着电话里老刘的声音,眼泪竟然不知不觉地流了下来,这个给了我那么多快乐日子,也给了我那么多伤害的男人,竟然就这么默默的死了。

我想去看看沈默。我和老刘要了杜为的电话。杜为接到我电话的时候很意外,但她还是答应了让我去家里看沈默。下班后我让我妈接了孩子,我一个人去了杜为家。杜为为我开了门,把我领进了她的卧室。当我看到摆在床头柜上的那个骨灰盒时,我看了一眼身旁的杜为,突然间就原谅了她,也原谅了沈默。我知道这个女人爱沈默胜过我爱沈默一百倍,寂寞摧毁了我的爱,却永远也摧毁不了身边这个女人对沈默的爱。她的眼睛里满是淡定和宁静,我终于明白了迷住沈默的不是她的妖气,而是她的从容。

“妈妈,这个阿姨是谁?”

我回过头,看到一个两岁多的小男孩在屋门口探头探脑的向里面张望着。

“这个阿姨是爸爸的好朋友,她来看爸爸。进来和她打个招呼。”

小男孩跑到了屋里,站在了我面前,说:“阿姨好。”

我蹲下身子,看到了他那双狭长的眼睛,我抬起头询问地看了看杜为,杜为笑着冲我点了点头。我搂过那个小男孩,他的小身子暖暖的,一如当年的沈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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