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验尸（1 / 1）

柳员外矮胖身材，穿着一身白，一双小眼睛早就哭的通通红。见着姜美兮倒也大吃一惊，开始还死活不同意，说姜美兮不是衙门正经的仵作，后来气得美兮当着他的面耍了套呼呼生风的雪花剑法，吓得柳员外差点躲到桌子底下，这才勉强同意进行验尸，只是自己一定要守在一旁。幕晨风和姚同方让柳员外唤来那日陪嫁的丫鬟婆子，在客厅里问话。

柳家一共陪嫁了四个丫鬟婆子，她们说待到柳小姐和陆二公子进了洞房，陆夫人就派人来打赏她们，说她们忙了一天了，请她们到厨房后堂吃些酒菜，歇息歇息。这些丫鬟婆子高兴不已，见没人传唤她们，就一直在后堂待着，也乐的偷懒。

“陆家家大业大，陆夫人又和气，本来我家小姐嫁过去简直就是天作之合，哎呀呀，哪里想的到啊……会有那么狠心的人……”一个婆子絮絮叨叨地说了起来。

幕晨风礼貌地打断了她，问道：“你们可是一直待在后堂没有出去？”

那婆子说：“我们可都是知道规矩的，去后堂随便吃了点东西垫垫肚子，就想着去给陆夫人磕头谢赏的。只是没见到陆夫人，吴妈说不用磕头了，她们家夫人从来不在意这些虚礼的，我们就又回去了。”

幕晨风和姚同方对视了一眼，幕晨风暗示他不要插话，自己又继续问道：“吴妈？可是和你们一起迎亲的吴妈？”

“是的，就是她。说起来陆家真是上上下下都和气的很呢，陆家大少奶奶也是，小梅子说她在厨房外面遇见大少奶奶，大少奶奶还赏给她一盘杏仁酥呢。”

“哦？哪位姑娘是小梅子？”

一个皮肤有些黝黑的女孩子怯生生地开了腔：“这位爷，是我。”

晨幕风对她微微笑了笑，那女孩子立刻就红了脸。

“你何时遇见大少奶奶的？”

“我也不不大记得了，估摸着是过了亥时吧。从陆夫人那里回来之后我就一直待在后堂，时间久了有些气闷，想出去透透气。走到厨房前面，正巧看见大少奶奶和她的丫鬟在说话，她丫鬟还端着盘吃的。大少奶奶看见我，就把那盘吃的给我了，我一看是杏仁酥，就谢了她端回去了。我当时还以为这是给我家小姐的呢，我家小姐身前最爱吃杏仁酥了。”

幕晨风又问道：“你跟着你家小姐多久了？”

“没多久，我以前负责打扫老爷书房，后来水晶姐姐被赶走……”那小梅子突然捂住嘴，表情惊恐，再也不肯说话了。

幕晨风摆摆手让她们下去了。问姚同方道：“那水晶可是和书生有染，被赶走的柳小姐的贴身丫鬟？”

“正是。这个叫水晶的也颇有几分姿色，皮肤白嫩的很。”

“看来柳员外对这件事还是很生气啊，都不许下人提起。”

“没错，我劝你莫要去打听，免得惹怒了柳员外。”

两人又说了会话，过了一盏茶的功夫，美兮和柳员外回来了。姜美兮脸色有些发白，无力地说道：“是喉咙给割开了。”

幕晨风忙拉着她坐下，让她喝了两口热茶，一摸她的手竟是冰冰凉。姜美兮虽是江湖儿女，天不怕地不怕，却偏偏怕见死尸。此番她强出头，一是被小六给激得；二是想在幕晨风面前表现一番。硬撑着验完了尸，见那柳小姐死状凄惨，害怕得手脚都软了。

幕晨风握着她的手，柔声安抚了半天，才见她脸上有了些血色。姜美兮缓过神来，继续说道：“死了估摸有□□个时辰了，我估计大概是在戊时到亥时之间遇害的，再精确我也说不上来了，不过不可能晚过亥时。凶手很残忍，创口很大，切口从左向右，应该是惯用右手的人干的。只是这凶器我说不上来，很锋利，但是却不是很薄，我觉得是短兵器。还有……”她突然看了柳员外一眼，只见柳员外眼睛鼻子皆是红的，知道验尸对他来说就像挖心掏肺般难过，只叹了口气，说道：“就这些了。”

姚同方对她道了声辛苦。

幕晨风向柳员外问道：“柳员外，请问您可有什么仇家没有？”

柳员外摇摇头；“小老儿只是个普通的商人，虽然生意做的大了点，却从来不敢横行霸道，一向相信和气生财，哪里会有什么仇家。”

幕晨风又问道：“昨夜，您可看见凶器了？”

那柳员外一惊，忙摇头，可怜兮兮地说：“我只见着我可怜的然儿躺在一片血泊中……”话还没说完又开始嚎啕大哭，没完没了，大嚷着什么“白发人送黑发人”，姚同方忙上前劝说，安抚了好一会儿三人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