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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 第六十三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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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闲来无事,忽然想起善于写文的太史令,便到史馆走了一遭。史馆外面还很洁净,可进到里面才发现满天满地都是书卷,动一动都会让参差不齐的书堆散落四地。我好不容易才清理出一条道,看到书堆里太史令坐在书案前埋头疾书。

我趋前看了一会儿太史令写的文章,是高祖传记,笔锋颇为沉稳。大概因为我挡住了阳光,太史令方才抬起头,一看是我,急忙起身便要行礼。我示意免礼,他方才坐下。

“我说你——”我发现想不起太史令的名字,一时尴尬起来。

太史令点头道:“臣名颜宽。”

“哦,颜大人,”我扫视四周,愁眉苦脸问道,“这儿这么乱,怎么不叫人收拾呢?朕不相信这么乱糟糟的地方还能方便你写东西。”

太史令略显羞赧地笑了:“臣也想收拾,可收拾不好。”

“咳,下人呢?”

“这个……”太史令也有些迷糊了。

我无奈地摇头:“罢了,等会儿朕叫人过来帮着收拾吧。颜大人刚才所写的可是父皇的传记?”

太史令点头说是,我便要来阅览了一遍,觉得甚是中肯,没有一句阿谀。太史令有些诚惶诚恐,我抬眼瞧着他笑道:“颜大人写的很好。”

太史令犹豫了一会儿,大着胆子问我:“陛下,当真一字不易?”

“怎么有此一问?”

“先帝篡国一事……”太史令嗫嚅起来。

“那本来就是事实,有什么关系?”我恍然大悟,笑了起来,拍着他的肩膀道:“照实写就是了。颜大人若不放心,朕这就下令不允许任何人干扰你撰史,朕不干扰,以后的皇帝也不能破坏。”

太史令喜出望外,忙拱手谢道:“天子圣明!”

我笑了笑,又和太史令寒暄几句,方才转身回宫。在前往昭阳宫的路上,忽然听到一阵歌声飘来,歌词隐隐约约是:“……凤凰相和鸣,两处栖梧桐。左边东皇后,右边西皇后……”这歌词听着太耳熟了,我纳闷地探头瞧了一瞧,几名宫女在走廊中一面唱着歌,一面捧着装满换洗衣物的竹篮自西向东走去。

李恩仲看我满面纳闷,便笑着跟我解释:“陛下,这歌谣臣也听过,是从外面传过来的,宫里的人都在唱呢。”我哑然,也不放在心上,继续向昭阳宫走去。

数日后,我招来御医,问文晴湖现时可否再度怀胎。御医们不敢托大,都说要看过贵妃脉象才敢出结论。我便将几位可靠的御医打发到双仪宫为文晴湖诊脉。回来后,御医方才向我禀报道:“臣等以为贵妃娘娘尚需调养。”

我一想也是,文晴湖流产还是两年前的事,这身子不经过数年调理怕是没法完全好起来,便只好无奈地问道:“朕要贵妃母子平安,还需要多少年?”

“至少还要一年。”

“好吧,我就再等一等。”我颇有点扫兴。

入秋时分,夏寰产女满一年,赐其白绫自尽。其生产的女儿,我则交给金银光禄大夫夏治生抚养。夏治生神色黯然,禀奏祈求收回女儿夏寰遗体。我也准了。此后,我再也不理夏家的事了。

于是这一年便不咸不淡地过去了。

文和五年新年伊始,群妃往福阳宫和昭阳宫拜见太后、皇后书金屏,接着又特地到双仪宫向文晴湖问好。我当时还在早朝,等到退朝许久李恩仲告诉我,到双仪宫问安的宫人已经去了大半。我大为诧异,新年宫人向皇帝、皇后和太后问好是惯例,其余的则是根据各自的感情关系随意问好,并无硬性规定,往年虽然有不少人向文晴湖问安,可今年怎么突然增加了数倍呢?

我还没动身,书金屏已经过来向我问好。彼此恭贺完毕,书金屏也跟我提起了双仪宫频繁来人的事情,蹙起眉头道:“不止宫里人,连外面不少诰命在身的夫人贵妇来我这儿走了一遭,也去双仪宫了。我想姐姐会很为难吧。”

我也感到有点担心,不知道文晴湖该有多困扰,便说:“我这就去母后那里问安,之后再去双仪宫。”

书金屏当即催我赶紧去。我换下朝服,便忙忙来到福阳宫向太后问安。太后拉着我的手高兴地寒暄起来,我心里再着急也不得不做出笑容陪她唠嗑。说了半盏茶时间,太后忽然将话题转到双仪宫上。

“儿啊,我听说今儿有很多人去双仪宫,这也太奇怪了。”太后顿了顿,接着纳闷道:“晴湖这孩子为人宽容,对人极是和善,也不爱凑热闹,很得人心,眼下过年了,下人去向她问个好也是应该的,可外头的贵妇夫人和她也不是特别亲昵,今儿怎的也凑这个热闹呢?”

我急忙接道:“我也觉得奇怪,其中一定有什么缘故,正想着等会儿就去看看呢。”

太后便嘱咐我等会儿一定要过去看看是怎么个状况,可不能叫书金屏心里不舒服,一个贵妃的架势居然比皇后还要大,这成何体统。我唯唯诺诺称是,心里更加担心了。

好不容易挨过太后的唠叨,我恭敬告辞后便匆匆赶往双仪宫。李恩仲在一旁跟我报告刚才前去调查的情况:“……五品的有四位,四品的有四位,三品以上的总共有三位,至于什么靖远侯夫人、平安侯夫人等也都去问过安了。”

“还好……”我暗暗松了一口气,重量级的大员夫人贵妇并没有特地去问好的样子。

迈过双仪宫大门,我便看到正殿还有两三位夫人和文晴湖寒暄。看到我进来,文晴湖和几位夫人连同宫女、宦官们急忙行礼。我挥手免礼,也加入他们的谈话,不久夫人们便起身告辞了。

看她们离开,文晴湖罕见地露出了轻松的神色,我急忙伸手要扶她,也被她推了回来:“我又不是累了,只是觉得——纳闷。”

是心头在累呢,我心领神会:“放心吧,我会叫人去调查的。”

文晴湖略一点头,沉思起来。

“要不要我叫人别再来了?就说你累了,需要休息。”

“这样子反而着了痕迹,还是免了。”文晴湖听我这般说,苦笑着阻止了我。

离开双仪宫的时候,我便吩咐李恩仲放假回家跟家人团聚,顺便打探一下消息。李恩仲兴高采烈地跟我表示一切都包在他的身上,谢恩后便欢天喜地回家去了。

新年三日过去,李恩仲也从宫外转了一圈回来,一五一十开始跟我报告:“陛下,这宫里宫外都在唱着一首童谣呢。”

“童谣?你在说笑吗?”

李恩仲有些委屈:“陛下,臣是在说真的!那首童谣,臣从几年前就会唱了哪,只是没想到会那么严重,现在才回过神来。我这就念给陛下听!”他开始吟诵起来:“北地有紫城,紫城有皇宫。有凤天外来,有凰双舞空。中央起高楼,楼上有人愁。凤凰相和鸣,两处栖梧桐。左边东皇后,右边西皇后。凤兮求其凰,今儿去哪头?”

我张口结舌,手里捏着的笔也落了下来:“朕……也听过。”

李恩仲忙道:“陛下听过就太好了,这童谣几十年前就有了,大家都不明白是什么意思,这会儿忽然都明白了,都说是在讲陛下和皇后娘娘、贵妃娘娘的事呢。”

“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我大惑不解。

“书上不是都说天子所在之地紫气升腾,所以京城的别名就叫紫城吗?”

“这朕知道,你还是捡紧要的说。”

“关键在于有一位天师为陛下推过命,说陛下一生有两位皇后。大家都知道陛下除了皇后娘娘外,就最疼贵妃娘娘了。那凤凰中的凤是陛下,那两个凰不就是在说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吗?”

“有凤天外来,有凰双舞空?”我愣了愣,细细想了一下,呆了。

李恩仲看我发愣,又小心说道:“臣以为最明显的就数第五句。左边东皇后,右边西皇后——那皇后娘娘不就住在西边的昭阳宫,贵妃娘娘正好在东面的双仪宫吗?而且——”他说到这里,忽的住了口,露出后怕的神色。

我一时没明白过来,想叫李恩仲继续说下去,可他连连摇头就是不敢说了。我也不再纠缠,继续问道:“那宫里宫外的人都在唱?”

“都在唱。”

我皱起眉头。

“而且传言越来越盛,京城外地的人都会唱了。”

我当即就觉得一阵头晕,连想都不想便道:“传令下去,这宫里都不准唱了!唱什么唱,那都是迷信!”

众人面面相觑,李恩仲急忙答应一声,又小心道:“这事是不是还要请教一下皇后?”

“去吧。”

李恩仲当即领命而去。

我也无心思继续作画,在原地来回走了几步,想先去双仪宫,可又觉得还是先去昭阳宫,一会儿又觉得该反过来,一会儿又觉得不对,一时之间竟不知道先找谁商量才好。

正在我发愁的当儿,李恩仲又回来了:“皇后娘娘准了。”

“她还说了什么吗?”

李恩仲想了想说:“皇后娘娘倒没说别的,只是臣看她的神色,好像并不急着禁止宫里唱童谣。”

“你倒会看人的脸色。”

李恩仲咧嘴一笑:“这是臣的本分嘛!”

我想了想,反正都已经请示过书金屏了,还是先去双仪宫吧,当即向门外走去。李恩仲紧随后面。我走了一会儿,才想起一件事,问道:“朕可不记得有请过哪位天师算命啊?”

“据说是袁天师根据陛下的生辰八字推算的命。”

“朕的生辰八字?”我愣了一愣,这更不可能了,一般人哪有可能随便将自己的生辰八字告诉外人的?而且我也不记得有跟谁说过。

李恩仲提醒道:“陛下当年不是跟皇后娘娘、贵妃娘娘求亲吗,那生辰八字是不是从这儿漏出去的?”

“也对,朕倒忘了这一茬。”我一面想一面走,摇头道:“可是,朕不以为袁天师能推出朕的命——”

李恩仲那副诧异的模样,我看在眼里,也不好说什么。来到双仪宫,我看到文晴湖那副沉思的模样,就知道她已经得知童谣的事了。我坐在她的身边,小声说:“别想太多了,你的身子还没完全好呢。”

文晴湖笑了笑,只答应了一声,依旧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我也不好说什么,又发呆了一会儿,直直瞧着文晴湖纤弱的身子,忽然恍然大悟,情不自禁“啊”了一声。

“怎么了?”文晴湖奇怪地看向我,“夫君想到了什么吗?”

“不,我只是想到刚才李恩仲为什么不敢说下去的原因了。”

看着文晴湖询问的眼神,我还是没敢说出来。历代皇后薨逝,皇帝若想续弦,一般会按照资历品级擢升后宫妃子为皇后,又或者另从官宦世家子女中选出新后。然而还有一种很罕见的情况,那就是皇帝废黜现任皇后,另立新后。

最后一种情况根本不可能发生。且不论我对书金屏的恩宠,我在朝政上对书金屏的倚重天下皆知,再者书金屏背后是赫赫书家,就算这天塌了,我也不可能、更不可能有胆子废黜书金屏。而文晴湖因为历年磨难,身子比书金屏弱上许多,又比书金屏年长,众人若要认文晴湖是下一任皇后,那不就等于在咒书金屏早走吗?难怪李恩仲会吓得再也不敢说话了。

“我有点纳闷,那个不知从哪儿来的给我算命的袁天师是谁啊?”

“就是当年为金屏妹妹相过命的那位天师。”

经文晴湖一提,我也想起来那位金口断命的袁天师,心里越发不满了:“他究竟是根据什么生辰算的?”

“是夫……旦永的生辰吧。”文晴湖低声道,“这身子如今是你的了,怕是这生辰里面有些玄妙之处。”

我有气无力地摆摆手:“这是迷信……”文晴湖只是笑了笑,接着我又说:“我已经叫人禁止在宫里唱了,我想,要不要叫外面也一并禁掉。”

文晴湖抬眼看向我,苦笑道:“禁不掉的,夫君不可能一一去堵住人们的嘴吧?若夫君真用强的,只会激起百姓的不满,而且这样一来,岂不是更加坐实传言并非空穴来风吗?”

“那该怎么办?”我有点着急。

文晴湖低头深思默想许久,低声道:“夫君还没有封禅稷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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