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 8 章（1 / 1）
夜深，二人决定就寝。
司徒妍眼睛还有点红，她捧着铜镜，撅起嘴，抱怨道：“家主也不早些提醒妍，明日这般一定会被下人们看了笑话。”
公孙寰靠在榻上，无奈地笑道：“天降洪水，其势甚汹……”
“家主！”司徒妍娇嗔一声，打断了公孙寰的调侃，然后爬到榻上，本想伸手去捏他的脸——她过去和男友一起时经常这么干，可一时想起这里是古代，面前的可是封建家族的一家之长，平时脸皮也薄，不能过分逾越，于是改为扯袖子。
然而，那一瞬间的犹豫落在公孙寰眼中，却让他误会了。
其实，就算此时被司徒妍捏了脸，他也不会生气，外面自要注意身份，可大门一关，夫妻情趣，关礼法什么事？
司徒妍没想到这一层，而公孙寰只把司徒妍的行为认作了是顾忌自己的身体，所以不能放开了相戏，一时间心里微微有些沉重。但他不愿被司徒妍看出，怕坏了她的兴致，于是继续装出一副笑脸，任司徒妍继续赖在自己身上撒娇。
二人靠在一起，又是一阵叙话，直到司徒妍眼见漏刻显示时间已晚，于是准备服侍公孙寰就寝。
“阿水呢？”公孙寰唤了两声，可阿水还没有进来，于是他转头看向一边状似安静等待的司徒妍。
司徒妍故作茫然，道：“阿水为什么要来？我们夫妇二人自行就寝便是，他一个下仆，我早早打发了～”
司徒妍说到后面，语调愈发轻快，她也不知道是高兴自己能够亲自照顾WCGG，还是终于赶走了横在夫妻二人间的大灯泡。
“妍儿。”公孙寰一阵头痛，“我无论就寝起身都甚是麻烦，你白日里已经很是操劳，何必和一个下人计较。”
“计较？”司徒妍皱了皱眉头，继而笑了起来，“妍哪里是和他计较？不过是想亲自服侍家主，家主不会嫌弃妍粗手笨脚吧？”
“妍儿不必如此。”公孙寰不明白，他们家不缺下人，阿水把自己照顾得甚好，司徒妍根本不必亲自动手。
而怀着双重目的的司徒妍怎么会轻易放弃，她撅起嘴，上前解开公孙寰的衣带，道：“家主可有想过，为何阿水这样细心尽力？”
“阿水忠心，愿替我分忧。”公孙寰顺着司徒妍地动作，抬起了胳膊道。
司徒妍褪去公孙寰的外袍，道：“那妍也想替家主分忧，家主看不出来么？”
“阿水服侍我是他的职责。”公孙寰见司徒妍要扒拉自己的裤子，当即抓住她的手，做最后的挣扎。
司徒妍不和他争执，而是转身取来替换的尿垫，搁在一边，道：“妻子照顾丈夫也是女子的本分。”
公孙寰正酝酿怎么继续反驳，却猝不及防，被司徒妍找到空隙，没能护住裤子。
他一下子没了精神，怏怏地不再开口。
司徒妍见状，停下手来，俯身低头吻在公孙寰的颊边，在他耳边轻声道：“妍爱家主，包括家主的一切。”
公孙寰抬眼，与司徒妍对视，只见她目光清明，没有欺骗抑或怜悯，一时间心头百味陈杂，最后化作一口长长的叹息。
司徒妍并不指望公孙寰第一次就欣然接受，没有哪个男人愿意自己身上这些毛病麻烦妻子的，但是，他一定会习惯！司徒妍在这一点上很有自信。
接着，她拿来尿壶，在公孙寰腹部打圈，帮助他排尽尿液，然后取来软布擦干，替他换上了新的尿垫包好。
收拾好脱下的衣服，她又帮公孙寰穿上寝衣，让他侧身而卧，在关节处垫上了软垫，最后自己也钻进被子，和他抵足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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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三个月过去，暑夏七月，南地湿热，让大家都吃足了苦头，这其中，又以公孙寰最为不幸。
“妍儿。”不同于一开始一见到司徒妍就会不自主露出的幸福微笑，公孙寰现在的笑容是带了纠结与矛盾的，有一种甜蜜与苦涩混合的意味……
当然，任谁每天都要吃三顿比三餐还要准时的汤药，他的笑容都会带上几分沉重的，尽管送来汤药的妻子每次都笑意盈盈，极尽温柔。
公孙寰发现，司徒妍一旦认定了什么事，表面会爽快大方地同意，或者一团和气地想要商量，但其实最终执行的时候，还是以自己的判断为准。
这种骄傲又孩子气的固执让人无可奈何，公孙寰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决定在自己能力范围内就这样宠溺下去。
毕竟，他不是在教养孩子或者培养下属，司徒妍是他的妻子，他会规劝，但绝对不会站在自以为是的角度上去强迫她。
而司徒妍这几个月也有些收获。
她发现，公孙寰是个很重视工作而且一丝不苟的人。对于每日的族务处理他无论身体多么不舒服，也都舍不得落下分毫。相反，对于自身的一些事，他又惫懒了很多，也偶尔喜欢调侃玩笑——这说明他并非那种真的刻板性子。
司徒妍认为，这种性格还是比较容易分析的。他很重视别人的事情，责任感极强，很希望所做的事情能够给予他人帮助，这不是烂好人的圣母情节，而是一种亟需他人认同的不安和自卑心理。他缺乏被认同感，所以对肩上的责任和给他人的承诺尤为上心。然而，一旦涉及到自身，本性里消极放松的一面就会不自主流露。
他抗拒吃药，为了司徒妍开始吃了一个多月，终于扛不住了，便会故意摆出为难忧郁的神情。这种策略起初起了一点作用，司徒妍险些不忍，但终于深埋根骨里固执己见的一面占了上风。于是，他迅速改变应敌方案，睡前的一顿药，因为是在二人的卧室内，所以完全不用担心被别人看到自己另外的一面。
眼见司徒妍端着药，笑眯眯地走近自己，公孙寰觉得心跳都漏了一拍。
“妍儿。”不同于以往的温柔调子，公孙寰此时的语气软软的，甚至有点恳求的嫌疑。
司徒妍微微眯了眼睛，她揣测，这就是传说中男人的撒娇？
“家主？”她不太肯定，决定进一步试探。
“夜深了……”公孙寰顿了顿，“就寝吧。”
“善。待家主服完药，妍便来服侍。”司徒妍笑得一脸贤惠纯良。
“唔，妍儿，我困了。”说罢，公孙寰支起胳膊，挪动身体躺在踏上，然后闭上了眼睛。
“寰！”司徒妍放下碗，无比震惊，这、这不是撒娇，这是耍赖皮！
虽然是比较含蓄的，看起来十分自然的……
但是，这无法改变他在耍赖皮想要赖掉一顿药的本质。
天，公孙寰竟然会为了一顿药耍赖……
司徒妍觉得人性复杂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最终，她决定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用终极手段彻底杀灭公孙寰的侥幸心理。
她黏到公孙寰身上，解开公孙寰的衣带，然后舔了舔他的嘴唇。
公孙寰一个激灵，猛地睁开眼睛，脸上染上一层红彤，“妍儿……”
司徒妍见状，继续在公孙寰能够感觉到的范围内挑逗他，亲吻他。
等到公孙寰被司徒妍折腾的彻底没了力气，司徒妍一屁股坐起，然后端来微凉的汤药。
“家主～”听到司徒妍还带着几分媚意的声音，公孙寰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无奈地撑起身体，叹了口气，他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