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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十一 相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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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鼠有皮,

人而无仪。

——《诗经•鄘风•相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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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不太明白我要把他赶去书房的真正原因。是愧疚,是逃避,还是我不敢想的原因。无论如何,我希望能躲着他,不再看到他夜里似火的眼神、忍耐的身体,我甚至觉得分房在我暂时不想身体上接受他的此刻,对于他而言是更仁慈的决定。当多年后回想到这一决定,我仍不敢说这是对是错,但我知道,至少让我重来一次,我还是不免这样说这样做。

老公以为这是对他逛窑子的惩罚,或是心领我偏执下的些许仁慈,那夜就乖乖地抱了枕头被子去书房。书房虽然有炕,却多年没有人睡过,这么突然地去睡,一定是清清冷冷吧?我想着心疼,但也说不出让他留下的话,狠心让他去了,随后的日子也没有叫他回来。

第二日开始,夫妻间的气氛说没变是不可能的,连府里上下都有所察觉。天天来大房伺候我们起床的彩月自然是第一个发现,盯了我一整天,想问又不敢。老公还是一样待我,只不过我很多时候不想说话,使得我们之间生分许多。我只是突然变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又怕话多了被听出些什么,干脆不说。以前我生气的时候就是不理他,他知道的,所以以为我这次还是因为生气了。可是我“生气”这么久,还是第一次。

于是第三日,董鄂氏来了。老公对我的生气束手无策的时候就会找我的女伴帮忙,老伎俩了。可是跟董鄂氏,我也没什么要说的。要说起来,这次的乱子祸首就是胤禟,可是我能跟董鄂氏抱怨什么呢?且不说出了事的不是男人们而是我自己,就算是男人们出了事又如何?胤禟喝花酒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府里还搜罗了一些从江南采买来的小女孩,美其名曰培养伶人,其实就是“后花园” 。跟了他多年,董鄂氏如何不知?她或许从来就不放在心上,也或许是心里嫉恨得发了狂而隐忍不提。这次的事情,我要对她抱怨?做不到。谁不知道多罗贝勒是出了名的妻管严,府里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就去喝了一回清清白白的花酒,我就要跟这比我可怜百倍的女人诉苦,那不真成了封建社会第一大妒妇加蠢妇了么。任董鄂氏如何试图劝解,我只是不承认跟胤禩之间出了问题。董鄂氏悻悻然无功而回。

我叫人把何夫子的蕴儿接来府上长住,算是陪我解闷。每日陪她读书写字,学女儿家的活儿,夜里就抱了她睡。可能是不习惯老公不在的床太清冷,也是给老公改睡书房寻了个勉强的借口。

这日我陪蕴儿在画画,忽听得院子里有争执的声音。谁这么大胆,跑到贝勒府内院来喧哗?我皱着眉出了房门看,却见雅齐布和乳母侯佳氏在廊下拉扯。

侯佳氏见了我,挣脱了雅齐布朝我奔过来,跪下,泪眼汪汪:“求福晋给我家白哥作主!”

雅齐布还要来拉:“走啦走啦,别拿家里的丑事出来嚷嚷。”

我不顾雅齐布,径自扶起侯佳氏:“乳母起来说话。”转而对雅齐布:“乳公您这话就不对了,我和胤禩不是自家人不成?”

雅齐布忙跪下:“不敢不敢。贝勒爷和福晋当然待我们跟自家人一样。可是,小女的事情,实在不该来惊动福晋。我这就拉老婆子回去。”

“不来找福晋,白哥就要给打死了!你这当爹的不心疼,我做娘的,”侯佳氏又开始呜咽起来,“白哥是我的一块肉啊!”

我也被她哭得心酸起来。母亲最疼孩子了,前世我也有最疼我的妈妈,我如何不知?忙劝道:“怎么就要给打死了?白哥不是已经嫁人了么?还有谁敢打她?”

好不容易扶起来的侯佳氏又扑通一声跪下:“求福晋去看看白哥。那人每日喝了酒就打白哥,白哥不敢说,是我们见了她的伤才知道。要带她走,那个泼皮无赖又不肯,现在是连见也不许我们见了,呜呜呜。”

我听得糊涂,问雅齐布:“她口中的泼皮无赖是谁?”

雅齐布好像不愿回答。我又问了一遍,他才说:“正是白哥嫁的雍泰。”

“雍泰!”我大吃一惊,堂堂御史,回了家酗酒打老婆!虽说我知道白哥的出身,也只能给雍泰做妾,还是看了我家胤禩的面子,不过白哥怎么也算我多罗贝勒府的人,岂可说打就打!

我还是有些怀疑,毕竟雍泰也算得皇上重用的才士,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么可能做出这么丢文人雅士脸的行为。“雅齐布,这都是真的?雍泰打白哥?”

雅齐布无奈地垂了头,看来是确认。侯佳氏更磕起了头:“求福晋去看一趟白哥,帮我们看看她怎么样了。泼皮不敢拦福晋的,说不定福晋去看了白哥,他以后也不敢欺负白哥了!”

侯佳氏也太高估这多罗福晋的能力了。雍泰也不算我明珠派的人,我去了他或许不可能拦门,但也完全有理由不让我见白哥,毕竟白哥已经是他的人了,他们的家务事,轮不到我这个外人来管。

见我迟疑着,侯佳氏磕头更重了:“福晋,求求您!求求您去看看白哥吧!我给您磕头了!磕头了!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啊!”

蕴儿早已听到声音跑了出来,又被眼前的哭天抢地吓得躲在我身后攥着我的衣角。毕竟是小女孩家儿,看到侯佳氏哭得这么厉害,又叫着女儿,她也哭起来,抱着我喊:“娘亲,我也想娘亲!”

我一时心乱如麻。一个娘亲早就过世,一个又担心着见不到的女儿。我、我……我豁出去了,怎么也要去御史府试试,为这对尚有希望能见面的母女。

我端起碗,拿盖儿拨着茶叶,边打量这刚迎我进来坐下的雍泰。他一副清瘦书生的模样,若不是红红的耳根透露着刚喝过酒的信息,还有我敏锐的鼻子闻到的酒味儿,果真要打死也不信他会在家打女人。这才傍晚,他就喝了酒,看来侯佳氏所言非虚。

雍泰笑道:“不知多罗福晋今儿怎么想到来敝府做客了?莫不是多罗贝勒有话?”

我也回了一笑,单刀直入:“没有。只是我好久没见妹妹白哥了,今儿得空来瞧瞧她。”我故意加重“妹妹”二字,提醒他白哥跟多罗贝勒府的关系。

雍泰脸微微变色,怕是知道我听了告状才来。正要回话,堂内冲出一个人,不顾一切跪倒在我面前,抱着我的腿:“福晋救我!”

我嚯地站起来,扶起来人,不是白哥是谁!只见她嘴角有些瘀青,衣服像刚被扯过,领口张着,透出里边隐隐的旧鞭痕。我摞起她袖子,满目瘀痕!

雍泰已经不顾形象地冲过来拉白哥,“你个贱人,谁让你出来的!”说着又挥手要打。

我一把握住他半空中的手:“反了你了,当着我你也敢打!”

雍泰拉了拉手,竟动不了。他一个文官出身,而舒恕虽才17,又是女流,但自我主宰这副身体后勤加锻炼,身高冲到近一米七了,早已不是一个弱不禁风的林黛玉,比他个醉了酒的封建文人倒还强些!

他喊道:“我管我的女人,爱怎么样便怎么样!天皇老子也管不着!”

“我管定了!”我甩开他的手,拉起白哥往外走,“今天我就要带走白哥!”

“你敢!”雍泰怒道,“你们谁也走不出这御史府!”

“老爷老爷,”一个下人荒乱地从外面跑进来,“多罗贝勒来了。”他话音还没落,只见老公带着雅齐布和几个侍卫进得堂来。

老公笑盈盈地对雍泰拱手:“雍御史,本贝勒知道福晋到您这儿来了,来接她回府。”

雍泰被闹了这阵,酒醒了几分,也拱手道:“贝勒爷来得正好,……”

我知道他要放屁话阻止我带白哥走,跟这种人讲道理觉得没用,老公三下两下还得让了他。低声问身边的白哥:“你还爱他么?”

白哥没料到我劈头问了这么一句,等想明白,直摇头。

我就等你摇头。我冲过去对着雍泰的下巴就是一记勾拳。这一拳出了我十二分的力,连着对这世上的男女不平等的怨气都发了。不打得他满地找牙,也让他一时半刻说不了话。

他果然捂着下巴痛苦地蹲下了。他的下人看得惊讶,但因为我是多罗福晋,贝勒爷也在,不敢来抓我,只能乱作一团地找创伤药去。

老公、雅齐布、我们的侍卫,乃至白哥,都看得目瞪口呆。我拍了拍手,仿佛嫌脏了手,自以为很帅地招大家走。雅齐布把女儿抱着,我们一行人没遇到阻拦地出了御史府。

回到府里,我赶紧叫了彩月拿了药去帮忙照料白哥。想那侯佳氏见了这样的女儿一定又是哭得什么都做不了,雅齐布还得劝着点当妈的,这女儿还是得多个人去上药。老公从彩月的一堆药中留了一瓶,叫我坐下要给我揉手。嘿嘿,我还眉飞色舞地重复我今日的壮举,“真是大长女儿志气啊!以后上了街多半都有崇拜我的女粉丝们找我签名……哎哟哎哟,你轻点。”我快缩回了手。

“知道疼呢?耍帅的时候没看你省点儿劲。”老公宠腻地笑着,抓着我的手继续揉着。他应该也是为我的壮举所倾倒的吧?

“以后别有什么麻烦才好。”老公担心地说,又抬眼注视着我,想要看到我的心里,“不过我高兴有今天的事。你终于又像以前一样说话了……”

咳咳咳,我又想假咳。老公该不会趁着暧昧的氛围提出今天要回一个房间吧,我并没有这个心啊。

“舒儿姐姐,舒儿姐姐,”蕴儿兴高采烈地跑进来,“听说你救回了侯佳妈妈的女儿。我听侍卫说了,你可威风呢,还打了那个坏人……”

蕴儿哪,你可知道,我现在多想抱着你亲几口,叫几声“你也救了我”呐。

我抽回老公揉着的手,搂了蕴儿:“舒儿姐姐今晚就给你好好讲讲我的威风经过好不好?听完就乖乖睡觉,不许再淘气!”我点了点她的鼻子,抱起她往床边走去,边回头跟老公说:“你也早点休息吧。”

第二天,老公去上朝了,胤禵却带了孙泰常明跑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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