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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 第六十二卷:生同衾,死同穴(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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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

我不知道现在是几时,只道月上梢头,春晚还凉。

闷黄的烛光,将我的纤瘦的身影倒影在纸窗上。

隐约可以透过薄薄的窗纸,看到山中亮着烛火的人家和袅袅炊烟。

虽然力气慢慢恢复了,但被方仲天点过的穴位,仍然有些麻麻的,不过不影响我为自己更衣。

轻而缓慢地换上中衣。汤灸药水的余热褪去,寒冷淡淡地侵袭上我的四肢百骸。

我悲哀一笑……俯身以脸颊摩挲着他的。

嵇康,你的办法……没有什么效果呢。我还是很冷,抱着你好不好?

“嵇康。”我轻唤。

身前的人无声无息。

“嵇康。我知道你这么急是为了什么。”顿了一顿,继续在他耳边道:“但是夫妻这么多年你还不了解我么?虽然没有开口说过,可我现在就给你你要的承诺,对你心里一直的牵挂的事情,做出我的承诺。”

说到这儿,我沉默了一会儿。双目静静地端量着他。

男人长长地羽睫在我迫切的注视下,轻轻地颤了一下。

“……不管我有多拖累你,我都不会离开。自我嫁给你开始,你我为夫妻,你就要负责我的一生,而我会作为你的影子,一辈子在你身后,你只要一回头,便能看到我……我不会一个人先走。我答应你,要走……便一起走。”

温热的液体滑过我的眼角,低落在他的眼鼻……

生怕他昏睡听得不甚清楚,生怕他醒来我却又再次昏睡过去,生怕我忘了,所以我便一遍又一遍地强调,一遍又一遍地重申:“要走便一起走,我答应你……只盼你不要再为我冒险,不要再做今天这样的事情……我的心脏太小,承受不了你丢给我的这些打击呢。这并不是恁样的理所当然啊……”

蓦地。

嵇康线条完美的唇,微微动了动。

苍白的唇,正在说着什么。

我心一跳,屏息俯听。

刹那间,世界顿时一片寂静,任何声音都传达不到我的耳里。

只有无数次轻声呢喃着的犹如山谷间低沉钟般的嗓音,带着许久未开口的沉冷和淡淡的沙哑,重重敲击我的心脏。

他说:“一生一世……一双人。”

一生一世,一双人。

我躺在他的胸膛上,聆听沉稳有力的心跳声。“我愿永世与你为一双人。永生永世。”

即使不用照镜子,我也能知道自己的表情有多么满足,多么温柔。

我爱怜地凝视着他。

嵇康现在脸色苍白,下颌冒出了青青的胡渣,眼下也有浓重的黑影,虽然俊美依旧,却看起来老了好几岁,就好像是真真正正要步入四十大关的老人家了。

可是,我却觉得嫁给他十几年来,今天最是好看,最是摄人心魄。紧闭的双唇和被掩盖住的未睁开的黑瞳,更显得情深意长,越加不可抗拒。

以指腹描绘他的轮廓线条,你啊……居然有皱纹了呢。

即使是昏沉,也有淡淡威严和温柔并存的气息笼罩着这个几乎令人目不可视的男人。

异样的倾世风华有幸能够流转了谁的眼,在这一刻,早就已经不再重要了。

我梦呓般地与他低语。

我知道,他都能听见我的每一句。

“生,同衾,死,也与你同穴。”

那一向冷淡的嘴角,微微勾起一个几乎不可察觉的弧度。

温柔动人。但是在下一刻,他便沉沉睡去。

那一抹轻微的,还没有来得极散尽的笑意淡雅似水地渐渐流逝,可仅是那一刹那早已足够。

他留下的淡雅笑靥在我心里永久弥新。

********

那之后。

嵇康虽然不说,可我却知道他心里定是既恼怒又迷茫。

几日的调养后,我的病情依旧,可是嵇康的身体却好了大半,除了双鬓间令我心脏抽痛的银丝之外,气色更甚之前。显然这证实了他的汤灸疗法并非无效。

只是……唯我例外。

他什么也不说,我昏睡越久,他便越沉默。不管我端出何种态度,如何撒娇,如何使出女人家的小手段,他回应我的,都只是彻骨的安静。

越来越冷躁,越来越性烈。

他太过焦急,偏生一急就会本能地压抑,越加冷然。

我只得安静下来,不吵不闹,温顺地陪在他身边,看着他继续彻夜无眠地埋头翻看那些不知哪里找来的上古医书……

无论我说什么,都没有用。

这个男人的脑筋……用现代的话来讲,就是用水泥做的,甚至可能还加了一点钢筋。

三十九年来养成的性子,早就已经定了。不是我这个小小的妻子一枚能够改变的。

“既然找到了那个臭脾气的大夫,就没有必要继续待在这山里了吧?”

吕安的这么一句话,和不住的劝说下,嵇康答应了携我同去吕家休养一段时间。一来吕家离这儿倒是近,也省了路途中不可避免的劳累。

而且,一向没有给我好脸色的方仲天居然也拎着包袱跟了上来。

嵇康不置可否,吕安只是噙着一抹得意的微笑看着我,好似在邀功。

我笑眯眯地瞥他一眼。

他笑得更欢了,殷勤地跑来帮我把轮椅搬上去,然后由嵇康把我抱上马车。

从这儿倒吕安家里只需要两个时辰的路程,是极近的。我从没有正式在他家做客过,所以此行倒挺期待。

也许因为之前嵇康替我做了针灸,我精神甚好,一路上说说笑笑,嵇康见我如此,也扯了淡淡笑意的嘴角,安静地听着我的每一句话,不时地颔首应答。

方仲天一上马车就自己找个角落打盹去了,一句话也不说。

而吕安则是不知为何心情很好,一路上笑盈盈的。

我见状,终于忍不住问:“你心情很好?”

他见我理他,很是高兴:“没错。兄长前日子去了礁国,有几月之久了,今日方回来。而我们三人许久不见,倒真的是有两年之久未聚齐了。只要你在叔夜的眼皮底下,他便能安心与我兄弟两人彻夜畅谈,何不快哉?”

嵇康的双鬓斑白,并不影响他的风貌和气度,反而显出更甚的魅力。

稳重,淡定。

他合目,听见吕安的话,薄唇勾出浅笑。

原来如此。敢情这还是我的错?

偎在他怀里,我不由得失笑地摇摇头,男人啊,魏晋男人。

不管是什么年代,古代也好现代也罢,男人们之间终是有一种属于他们独立起来的世界,女人插足不得,论断不得,是只属于他们的空间。

这种现象在魏晋尤为盛行。建安七子,正始名士,竹林七贤……

群体现象果然是很了不得。

“到了。”吕安的一声唤。

我放眼看去。

在偌大的郁葱林子里,一座雅致华丽的宅邸坐落于中间,沁凉的微风摇曳着青绿的草儿,,怡然的空气懒洋洋地包围着绿荫下的雅致宅子。

倒真是不错的,极适合修养身心。

我不禁抿唇一笑,就是在这种环境的陶冶下,吕安才这么沉迷于养生之道么?

“不过我没有告与内人我今日回来,所以一时没有何等山珍海味。”

嵇康:“无妨,璺现下也只能吃清粥一类。”

想叹气,我知道不能吃肉了,你不用这么特别强调。

方仲天漠着脸,一语不发。熟门熟路地拎着包袱走了进去。

门口有仆人,但吕安只是淡淡命他们备下好酒,再送到书房。

他们或许没有注意到,但我却眼尖地发现那仆人不知为何,眼神闪烁了一下,似是有些不安。

细微的不安弥漫在我心头,脑中想捕捉那一瞬间的疑虑。

嵇康推着我,一边和吕安谈话。

气氛欢愉。

绕过长长的廊道,庭院里种着不知名的花儿,妖冶夺目,红若艳阳,也如夕阳残血。

吕安喜欢这样的花?

我忍不住将心中的疑问脱口而出。

吕安扬眉,“我不喜欢花,特别是如此颜色。”瞥了眼院中的鲜红花朵,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可是内人喜欢。无妨,她要种便种吧,我时常不在家,就算烦也烦不了几回的。”

我颔首,没说什么。

可就在这时,一直走在最前面的方仲天却突然止住脚步,停得那样突然。

吕安不解,正要开口询问,而方仲天举起手,示意我们噤声。

吕家别院本就是僻静优雅的地方,现下谈论声一停,其他的声音就显得格外清晰。

清晰入耳。

隐隐传来的,那男女欢爱的声音。

男人野兽般低沉的闷哼,还有女子高昂的□□声,交织成淫靡的气氛。

即使相隔门外,也能感受到屋里的床底之事有多么煽情旖旎。

忽然,伴随着女子短促和高昂的吟哦。

屋子里有片刻的安静。

我听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虽然自己也是过来人,但……可哪里会这般光明正大听到别人的房中事。

紧接着,我便发现,四周的气压一下子沉沉压了下来。

嵇康拧着浓眉,脸上是凛然的严肃之色。

方仲天沉着脸,极慢地回身,阴阴地盯着吕安,我把视线投向站在我身前的那个男人。

他站在前方,只留给我一个背影。

充满了寒冷之气,沉甸甸刺骨地酝酿着无形的风暴。

那一瞬间,我立刻明白了。

只见他举步朝着那个房间迈去。

嵇康犹豫了半晌,俯首望着我。似是询问。

我抿唇,点头。

他眼眸中闪了一下,推着我跟在吕安身后。

接着我还没看清是这么回事,就见吕安在门口站定,铁青着脸抬脚在往门上一踹,惊天动地的撞门声响彻我的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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