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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明日其人,不管内在与外在都极吸引人。外貌清秀俊美,一点朱砂点缀,静若处子,点尘不惊,极聪慧,善思虑,办事老道周密,与他为敌几乎难以占到便宜。与他为友,可说是三生有幸,因为他虽性子孤傲,却可以为友牺牲自己。
由此可想见,做他心头的人该是何等幸福。
欧阳明日很快就醒来,我喂他喝了少量的水,本叫他继续睡觉修养,他却要与我交谈。
虽然边疆老人说了有九成把握,他却仍旧有些担忧,故而脸色一会儿灿如春花一会儿又如阴翳。
我全做不知,只与他说些有趣的小事情,说说笑笑了一会,他终于面露疲色,不得不躺下睡去。
这是我做的,我在喂他的水里放了一点安眠的药物,与身体无害,量也极小,他居然没发现,我不相信以他对药物的了解不会发现,可见原因只有一个——他已经开始不对我设防了。
这便是信任的开端。
再者,睡眠可以修复身体,也可以减少麻药效果削减之后带来的痛楚,这是我的第二个目的。
我很满足。
之后我又配了一些药物给他以缓解肉体接合的痛楚,并且天天陪着他,不仅仅包括吃喝,更渐渐接手了如厕换衣之类的私密事情。
可能是由于我在做这些事情时表情神态极其如常,又或者他其实更不愿意在易山面前丧失自己作为主人的尊严,他的态度也由开始的极力反对转为面红耳赤,最终归于平静。
当生活中有我变成了他的习惯,我也就成为了他的习惯。这是我的目的之三。
大约一个半月后,欧阳明日腿上的伤口完全长合,用了我配好的药物,他的腿上一点疤痕也无,也不知道边疆老头从哪儿找来的一双腿,肤色极其美丽,与欧阳明日的身体真是相得益彰。
这天,所有的人脸色都是一片喜悦,除了我——因为我清楚,愈合其实不是最难的,磨合才是。欧阳明日已经习惯了几十年不能走动的日子,他从来没有过“腿”和“行走”的意识。在我上辈子那些因为车祸等原因做手术的人的复健都那么艰难,何况是他?
果然,他刚试着站起来就坐了下去——完全是软趴趴的,就跟没有骨头似的滑了下去。
他脸色通红地被扶起来,然后再次滑了下去。如此反复了几次之后,他的脸色由红转白,视线一下子投到了边疆老头身上。
边疆老头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一副深思样。
欧阳明日的脸色立时晦暗下来。
我把易山和边疆老头都打发了出去。
“你不会以为续肢失败了吧?”我笑嘻嘻地拍拍扇子。
“难道不是?”
“不是。”我断然道,“我觉得事情是这样的——”
我说的事情无外乎就是剖析他的心理,然后加上上世对于外伤的认识——笑话,爷当年在道上混时,断胳膊瘸腿的人还看得少吗?谁不都过来了。
blabla……
欧阳明日被我说得心情转晴,“你的意思是目前这种状况不是生理上的,而是心理上的?”他用了我刚说的新词汇。
我点点头,“不信你现在不要想着腿的事情,只想着你就跟以前一样坐着,试着站一下。”
说完我就把他扶起来,然后慢慢松开手,再让他松开手。
一秒、两秒、三秒……呼吸可闻。
他突然间叫了起来,“我能站起来了,弄月!你看,我能站起来了!”
声音中全是惊喜。
我笑着点头,“是啊,你以后就能跟我一起行走于世间了。”
他兴奋地点头。
有了开始,后面的事情就变得简单了不少,虽然过程痛苦漫长,然而不到一个月,欧阳明日便已经可以慢慢地行走。
当然这其中,边疆老头配置的药浴起了不少作用。
这天,是我生日,整整二十三岁。
早在前一天,我便约了他过来喝酒。第二天一早,他便敲开了我的房门,手上拿着的,正是一壶上好梨花白。
喝酒,闲谈,顺便出点题目斗斗智力……
眨眼间便离正午近了,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来。
“给我的贺礼呢?”
我愣愣地看着同样发愣的他。
“难不成今日也是你生辰不成?”
再次说了同样的话。
我与他忍不住相视而笑。
“我今年虚岁二十。”
“哦,若按周岁计算的话,我应该长你四岁。”
说完我便盯着他看。
他很诧异地回望我,“盯着我做什么?”
“无事。”我勾起嘴角。
他并没有说要结拜为兄弟之类的蠢话。
不管理由为何,我都欢喜。
不过这种欢喜并未持续多久,不久,我们都听到了消息,江湖上出现了个“女神龙”。
剧情终于开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