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1 / 1)
凌望之回过头来,见三人都满目迷惑,怔立一旁,遂冷笑道:“天下女人皆祸水,你们以后必须特别小心。”
三人见他如此激怒,都只唯唯恭听,不敢答话,第二天,他给林元生服下“紫芝实”后,很顺利地打通了林元生的任、督两脉。
林元生任、督两脉一通,体内爇流即慢慢消减,数日后,不但不感冲撞之苦,反觉爽朗万分,津神倍增,自此,凌望之把林元生视如己出,钟爱异常,除把他响名江湖的“四兽掌法”授予林元生外,并暗地授予一招连秦鹏远和花自芳都未传授的自创剑招,师兄弟三人,师父偏爱小师弟,秦鹏远倒不介意,花自芳却十分妒恨,只是不敢露于形色。
花开叶落,日月如梭,林元生在这紫府谷埋首苦练武功,不觉已三易寒暑了,因其服了“紫芝实”,又已打通任、督两脉,各门武功,均突飞猛进,尤其内功与轻功,更是不可同日而论,非他这样年纪的人所应有的。
日前,凌望之下山去过一次,回来后,忽然对三人道:“我的武功已倾囊授予你们,足可在江湖上闯荡了,现在有三件事分给你们三人去办。”
秦鹏远道:“师父有什么吩咐,徒儿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林元生道:“伯父,你说吧,即使是登刀山,人剑林,元儿也不皱眉头。”
花自芳道:“芳儿谨遵师父之命,尽力而为,但能否完成师父之命,可不敢预夸海口。”
凌望之皱了皱眉头,道:“常言道:‘有志者事竟成’凡事都要有这信念和决心始可有成,犹豫踌躇,顾前顾后,不但于事无益,反必遭其所害。”
花自芳道:“芳儿谨领教诲。”
凌望之点了点头,道:“第一件事,是杀一个人。”
对秦鹏远道:“这事由你担任。”
秦鹏远胸膛一挺,豪气飞扬地道:“杀谁?徒儿一定要取他首级呈献师父。”
凌望之道:“此人武功极高,如明拚硬斗,你还不是她的对手,必须智取。”
“啊!”秦鹏远闻言,虽感意外,却无丝毫惊惧。
凌望之继道:“此人就是龙女花倩如……”
林元生乍闻龙女花倩如之名,不禁一楞,急道:“师父,你老人家为什么杀她?”
凌望之神情严肃,斩钉截铁地道:“非杀她不可!”
林元生惶惑地道:“她是不是元儿的母亲?”
凌望之不答反问道:“是你父亲告诉你的么?”
林元生道:“不,我爹说我母亲已死,但五棱神镖伍伯铭等却都这么说,而我爹也不否认。”
凌望之道:“她不是你母亲,你母亲在你两岁时就死了。”
林元生半信半疑地道:“我母亲怎么死的?”
凌望之仰首寻思,似在回忆往事,半晌方道:“听说是中毒而死的,但详细情形,我也不大清楚。”
林元生闻此言后,似乎卸了一份重担,大大的松了一口气,道:“这么说来,龙女花倩如是与我毫无关系了?”
凌望之道:“关系可大着,不过,我暂时还不能对你说明,待你师兄取她首级回来时,自会将详情告诉你。”
转对秦鹏远道:“龙女花倩如现在称霸天山,势力浩大。”
“为师年轻时,曾与她有过一段交往,你就利用我的关系求于她,乘她不备之时,以迅雷不及掩耳取她性命。”
秦鹏远粗眉一皱,道:“这等举动不是不光明了么?”
凌望之冷笑道:“她本是个不光明的女魔,以不光明的手段还治于他,并不为过。”言语间,咬牙切齿,十分愤恨。
秦鹏远点了点头,没有再言,凌望之,微顿了顿,转对花自芳道:“为师这次下山,又听了一个有关‘镇龙塔’的传言。”
花自芳道:“什么传言?”
凌望之沉思了片刻,道:“‘镇龙塔’,被人改名‘姻缘塔’,塔门两侧加了一副寒意求偶的对联,毒塔内有人弄琴,故而传说纷纭,枉死了许多武林豪杰,这些惊世骇俗的怪事,你们都已知道,毋须我再说。”
“惟近来又有个传说:塔下毒龙,每十年必须往东海朝拜东海龙王一次,并闻下月十五日晚上二更至四更,又是它前往东海朝拜之期,它离去后,塔内便没有毒,可以入塔和那塔中弄琴者相晤,及寻找建塔老僧的遗物。”
“这个传言,无论是真是假,均必是许多人前往探察,事情很不简单,芳儿,你是你们三师兄弟中最津灵的一个,所以为师才派你去探查一番,如这个传言不假,便利用你的聪明和智慧,入塔将筑塔老僧所遗之物找来,若不真,便暗察一下这谣言的起源和其目的。”
花自芳沉思了一会,道:“弟子遵命。”
凌望之闭目养了一会神,自怀中掏出一个玉盒,交与林元生,道:“你也去办一件事。”
林元生双手接过玉盒,道:“伯父,你老人家要元儿办什么事,这盒内是什么?”
凌望之睹物思人,满面悲戚,道:“盒内是一颗宝珠,是我在你父亲身上搜来的,乃系你与你三叔的女儿白紫燕订亲信物,你现在就携珠去青城山青竹峰下黄花谷中去找你三叔,与紫燕儿完婚。”
双目一扫三人,道:“你们现在就去收行装,马上登程。”
林元生俊脸通红,很不好意意,急道:“二位师兄你老人家均赋予重任,却叫我去成亲,再说,我父仇未报,而年纪还轻,这事以后再说吧,伯父,我助大师兄去杀龙女花倩如好么?”
凌望之双目一瞪,怒道:“你敢不听我的话?”
林元生忙低头垂手,道:“元儿不敢。”
严肃中带着悲戚,道:“你该做的事太多了,成亲之后,我自会叫你去做,去,收拾行装立刻启程。”
林元生不敢多言,快侠地走入卧室收拾行装。
师兄弟三人,拜别了师父,联袂下山,三人同行了七天,秦鹏远便分路前往青海,朝天山进发,花自芳前往巫山,林元生往青城却还可同行一段路。
秦鹏远分路走后,花自芳即对林元生道:“你的福气真好,师父所有的好东西都留给你,他平时将你当成己子,暗地里传你绝招不说,就这次使命便太不公平了,要大师兄去杀龙女花倩如,无异送死而去,再说我这趟巫山之行,更不用说了,你看,这一路上,南北水陆的高手都有,甚至隐居数十年的武林名宿,也都赶了前来,事情之难办,比大师兄之杀龙女花倩如,可还要难上十倍,而你吧,却叫你去成亲,行人生之乐事。”
林元生道:“其实我也不愿去成亲。”
花自芳冷笑道:“别假惺惺说这些风凉话,我自认倒霉就是了。”
林元生急道:“的确,我倒希望有个像你们一样的使命。”
花自芳道:“好,我们就调换一下,你去巫山探查‘镇龙塔’的事,我去黄花谷与白紫燕成亲。”
林元生未待花自芳把话说完,即微笑道:“二师兄,你这是什么话?”
花自芳冷笑道:“是嘛,我说你假惺惺你还不承认。”他脑筋忽地一转,邪念陡生,急忙陪笑道:“师弟别见怪,愚师兄是与你开着玩笑的。”
林元生道:“我知道师兄说玩笑话,只是这些污辱于人的玩笑,也太过份了。”
花自芳又陪笑道:“真对不起,请师弟别生气。”
花自芳连番道歉,林元生反觉不好意思,忙说“不敢,不敢。”
二人默然走了一程,这时,正走在一条右边峭壁,左边深谷的崎岖路上,花自芳见有块巨石伸出路外,便看了一下天色,道:“午时已过了,我们在这石上休息一会吧,吃些干粮再走好么?”
林元生也觉得饿了,便一齐在巨石之上坐下,取出干粮,一面吃,一面俯首看这谷底景色,只见雾霭重重,隐约中可以看见谷底的郁林,唯过于深远,看不清切,使人觉得无限的神秘。
花自芳忽然道:“师父说,三师叔给你的订婚信物是颗宝珠,你知道是什么宝珠?”
林元生道:“我也不知道。”
花自芳把手一伸,道:“你给我瞧瞧,我也许知道。”
林元生不疑有他,便连盒带珠递给了花自芳。
花自芳或因内心过于激动,双手有些微抖,打开盒盖,只见一颗龙眼般大的珠子,白光闪烁,冷气逼人,使人感到心寒眼花,不由连叫“好珠,好珠!”
林元生道:“你可曾看出是什么珠子?”
花自芳不答,佯装反复细看,乘林元生未加注意之际,陡然右掌一圈一伸,发出一招“推门见山”,动作快逾闪电,袭向林元生背部,林元生那曾想到花自芳会突然向他袭击,待发觉时,背上已然中掌,“嘭”的一声,一个前倾,应声翻落百丈深谷。
花自芳朝下一看,已不见了林元生的人影,冷笑道:“师父处处都护着你,我早就恨得牙痒痒地,欲杀你而消心中之恨。”
朝谷底瞧了一阵,又道:“师父也真气人,呸!什么玩意我,今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赛孔明花自芳可不认你是我师父了。”他再次仔细看了一阵手中宝珠,便将之纳入怀中,暗道:“但不知那紫燕儿长得美不美,若是歪鼻缺嘴,一脸麻子,我这番心血可是白费了……”
“管他,前去瞧瞧再说,若美,就冒林元生之名,娶她为妻,若是个母夜叉,就羞辱她一番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