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心理咨询(1 / 1)
进了房间,莫怜发现这个屋子布置得很温馨,整个屋子显得非常淡雅,里面的摆设非常家居,看似随意却又很整洁,看不出半点矫揉造作。里面的沙发是淡红色的,两张沙发正好构成了一个直角。茶几放在沙发的前面,上面很干净,只放了一袋质量很好的抽取式纸巾。莫怜记得,她上次去超市买纸巾的时候已经把所有的纸巾都看遍了,其中最贵一款的价格足够让她瞠目结舌。以她家里现在的情况,连想都不能乱想,只能毫不犹豫地杜绝这样奢侈的纸巾,而她只能用眼神来意淫它,借此达到思想上的快感。她永远记得那款纸巾华美的外包装,只是没有刻意去记那款纸巾的牌子是什么,因为她暂时不会有经济支柱来买那样奢侈的东西,以后不可能对它有更多的关注,所以她放弃了对这种纸巾的进一步的接触和了解。但是那种富贵气息,她永远都不回忘记,她曾幻想过,有一天能够富贵得连纸巾都用最好最贵的,这样她以后坐在自家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看到悲剧泪流满面的时候,体贴的丈夫就可以从书桌上抽出一张带有富贵气息的纸巾送到自己跟前,给自己拭去悲情的泪水,两人可以在他们自己舒适的屋子里共铸爱巢。
思维泛滥着,眼神突然又转移到整个房间,墙壁的清爽,淡雅的芳香……整个咨询室的安乐小窝的氛围让莫怜放松下来,这就是她心目中理想的家的摆设。
沈心楠利索地倒了三杯茉莉花茶,一一放在茶几上,然后端到来访的三位客人面前。她亲切地笑着,对莫怜说不要紧张,我们先随便聊聊。
莫怜微微地点点头,她两眼的余光瞥了一眼陪同她一起去的陈默和徐老师,于是支支吾吾地说:“不过……”
沈心楠明白莫怜的意思,这是所有来访者在初次咨询时都会出现的顾虑。在还没有建立起良好的来访者对咨询师的信任关系的时候,沈心楠不敢轻举妄动。因此等喝完茶后,她非常礼貌地把徐老师和陈默请了出去,沈心楠很抱歉地说:“徐老师,我想我们大家必须尊重来访者的意见和隐私,来访者本人不希望有其他人在场,所以……”沈心楠思虑了半会又接着说,“我希望能够得到你们的配合。”
他们很能理解莫怜此时此刻的复杂心情,他们都要莫怜好好的,于是,三人都很配合地出去了。
沈心楠踏实地回到莫怜身旁的另一张沙发上,在与莫怜保持90度的位置坐下,然后祥和平静地进入状态:“你好!莫怜。你的基本资料我已经看过了。我还是先介绍一下自己吧,我叫沈心楠,是你的咨询师,你有什么样的问题都可以问我。我跟你还是同行哦,既学习心理学又喜欢写作,我还是你老师的老师……看来我们确实很投缘。”沈心楠脸上带着真诚的微笑,好像她从来没有烦恼似的。
“嗯。”莫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是很投缘。”一开口,莫怜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只能跟着沈心楠的话随声附和。
莫怜明白,沈心楠想让自己建立对她的信任,而她也的确很信任她。莫怜对心理咨询知识的掌握让她更快地进入咨询的氛围中来。她学习心理学,也懂得一些理论的咨询知识,只是从未有过实战经验。她万万没有想到,当她第一次接触心理咨询的时候会以来访者的身份出现,而不是心理咨询师或者是助手,或者是这里的任何一个工作人员。这让她深深觉得可笑:或许是老天爷在故意捉弄我呢!让我成不了医生,反而成了病人!
“这次是你自愿过来的呢,还是徐老师让你来的呢?”沈心楠关怀地问。
“是徐老师带我来的,不过我自己也很想知道我究竟是怎么了,所以,我本人还是有极大的意愿要过来的。你能帮我吗?”莫怜小心翼翼,好像如果声音大了就会把空气震碎似的。
“当然,我就是来帮助你的。”沈心楠非常和蔼,“你先说说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好吗?”
“我经常不记得自己做过的事情,比如说打架过后我会不记得先前有打过架,我不知道在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然后再回忆的时候头会很痛,觉得好像在梦里确实打过架,但那只是梦而已,不是真的。可很多人都说他们亲眼看见了。但我明明记得那只是梦,只是梦而已!”莫怜激动地说。
“那么,你第一次不记得自己做的事情是在什么时候,什么情况下呢?”
“光棍节。”莫怜停顿了一下,“那天早上起床,我好朋友不小心绊了一跤,宿舍的另外一个室友听见我好友绊倒的声音,不但不体谅她,反而破口大骂,还说要让我们搬出去!我很愤怒,有一种想打人的冲动,然后我就觉得头很痛,自己的身体好像快要飘起来了,之后好像睡着了一样,迷迷糊糊的进入想要做梦的状态。后来好友把我叫醒了,我一看自己却是站在地上而不是躺在床上,这不是在做梦。我……我一直就觉得这件事情很奇怪,这比做梦神奇多了!梦里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可以理解,毕竟是梦,并不是真实的,但是……但是在现实里怎么会有跟梦一样的……一样的那种感觉呢?甚至比梦更加虚无缥缈?而且那些事情好像确确实实发生过!”莫怜大惑不解。
“那你记不记得自己在‘梦里’做了些什么呢?”
“不记得了。”
“你再想想。”
莫怜思索了一阵,摇摇头:“真的想不起来。”
“那么,第二次呢?”
“那天晚上陈默陪我去打篮球,他在跟我说话,不知他说到哪里的时候,我又开始发作,还对陈默说了一些很难听的话。”
“你都说了些什么呢?”
“我……”莫怜红了红脸,继续说下去,她知道只有实话实说才会能找到解药,给自己的症状下一个确定的结论,“我让他死心,我不会跟他谈恋爱。”
“你为什么会跟他这么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