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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_第38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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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徽请了村长到村口,方才知道,原来村边上荒废了多年的大宅子已被人买下悄悄整修好了。

范管事带着车队,与村长一起去宅子安顿,严徽寻了村中几个有名手巧的婶娘姑姑,领着她们去大宅帮厨。

范管事过来看他找来的妇人,见虽都穿着粗布衣裳,但个个收拾得干净俐落,头发梳得油光水滑紧紧盘起,手指甲都剪得短短,没有一丝污垢。

“这些都是平日里你相熟的乡邻吗?”范管事问他。

严徽摇摇头:“左边的三位婶娘是熟的,其余几位婶娘嫂子和我家住得远,不熟。”

范管事深深地看他一眼,便带着他和村长去拜见主家。

“夫人,这位是本村的村长。”范管事向屏风后坐的人行礼。

“小老儿见过夫人。”村长也颤巍巍地向屏风后施礼。

“老人家不必多礼。”屏风后面传来一个柔弱而好听的声音:“外子已逝,往后妾身在此居住,还望老人家多多照应。”

村长答应着又说了两句客气话,便被范管事派人送了出去。

“夫人,这便是那小哥儿。”

严徽弯腰行礼:“严徽拜见夫人。”

屏风后又传来声音,范管事轻推他,让他到屏风后面去。

严徽不动,迟疑地看看屏风。

范管事笑道:“你才五岁,不妨。”他方才进去。

屏风后坐着一位裹着锦衣的贵妇,她美丽的脸略显苍白,乌黑的头发高高的盘起来,金丝编的鸾鸟蜿蜒而下,在她鬓边垂下一串碧鸀滴珠。

“好孩子,快过来。”

严徽着了魔似的走近,才发现她的小腹微微隆起,若不是靠坐着,一定看不出来。

那夫人并不嫌弃他穿着寒酸,将他揽在身边,亲切地问他家中还有什么人、可读过书。

他自然说没有,小脸绷得紧紧。

范管事在外面说:“夫人,新买的丫头仆妇要过几天才能到,这村中的妇人女孩均都粗笨,且口风不严。唯有这个小哥儿,进退有据、心思端正、处事公平。且他年纪小,是正好的事。”

夫人摸摸他的头,说道:“就按你说的办吧。”

夫人和范管事将他的母亲叫到宅子内,说想让他服侍夫人一段日子。

母亲刚烈,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他去做别人奴才的。

夫人柔声说道:“严太太,这孩子一举一动都稳重伶俐,透着一股灵气,将来是必成大器的,这样的孩子,我也绝不忍心折了他。咱们不签契、不改籍,每月二两银子,让这孩子陪我一段时日。我也是读过书的人,虽说不上一诺千金,但也绝不是说话不算数的人。”

严徽的眼睛猛一下亮了。

他母亲的眼睛也亮了。

当严徽学会了“严”字的读音和写法之后,恭恭敬敬地跪下来对夫人叩头。

夫人淡笑着拉他起来:“这有什么,你好好学便是,当初若不是想着我读过书,你跟着我或许能识字,你娘也不会答应吧?”

严徽有些羞赧地低头。

夫人叹息:“你母亲真是个坚忍的女子,处处事事为你想着,可怜天下父母心,都是一样的。”说着手轻轻抚上微微隆起的肚子。

严徽鼓起勇气,将桌上只吃了几片的一盘西瓜撤了下去。

“怎么了?”夫人看他。

“您怀着小孩子,不能多吃西瓜。”他低声说。

夫人有些欣慰又有些黯然地笑笑,教他写起了“徽”字。

七月的晚上,飞星暗渡云汉,金波淡,玉绳低转。

夫人的肚子已经明显地挺了起来,她的身体似乎不好,胎儿的发育给她的身体造成了相当大的负担。但严徽却并未从她身上看到一分一毫焦躁、委屈、任性等孕妇该有的脾气,只有满满的欣喜。

仆妇们搀扶着她在庭院中坐下,她将严徽揽在身边,听他背功课。

“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乐乎……”

夫人忽然“唉哟”了一声,严徽看见她的肚皮极细微地动了一下,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夫人脸上满是激动:“可终于动了,害我担了这一个月的心。”

仆妇们笑着凑趣:“可见小主子是个性子沉静的,将来必定孝顺。”

夫人慈爱地看看严徽:“只盼着是个像徽哥儿的,又好学又懂事,我就放心了。”说着又对他笑道:“你和这个孩子有缘,他一个月前就该有胎动了,却偏不动。你一念书,他就动了。”

严徽望着她隆起的肚子,第一次对那里面的小人有了好奇之外的情绪。

当严徽背完了《论语》、《仪礼》两本书的时候,夫人的孩子降生了。是严徽的母亲帮忙接生的,孩子生得很顺利,并没有让她的生母受什么罪,但夫人看起来却丝毫没有新母亲应有的红润和喜气,脸上竟显现出灰白的神色。

她没有奶水,也不许请奶娘,新生的婴儿只能用羊奶、米汤喂。

夫人整日里抱着孩子不撒手,但后来实在撑不住了,才将孩子交给仆妇们带一会儿。

有一日,夫人被孩子的哭声惊醒,喊严徽过去看,才发现孩子被留在炕上哭泣,仆妇们聚在一起闲聊去了。

第二天,那些仆妇丫鬟就全不见了,几个新的被悄没声地送过来,但夫人不许她们碰孩子一根小指头,她的脸上已经显现出了油尽灯枯的迹象,眼睛里透着亮得吓人的光。她清醒的时候,自己抱着孩子长久地凝视;她昏睡时,只许严徽碰触自己的女儿。

严徽看着那柔软的襁褓,里面裹着的小人是粉红色的,娇嫩稚弱。夫人在里间睡觉,严徽在外间,用小竹管一点点地把羊奶喂进她嘴里。

她用近乎透明的粉红色小手指头抓住严徽的手指,咿咿呀呀地挥舞着。

她的眼睛已经完全睁开,眼珠像黑葡萄一样。

她的额头很宽,但看上去很柔润,并不生硬。

她的胳膊上有一个小小的胎记,像是冬天雪地里开的野梅花一样。

她咧开小嘴朝严徽嬉笑,说着谁也听不懂的话。

严徽看着她,慢慢地从心里生出一种奇特的感觉,就像是整个人被浸在温热的水里,渀佛整颗心都要随着泡化了。

严徽小心而羞怯地问夫人,姑娘的名字。

夫人开心地笑,说姑娘的兄长早已取好,叫做“太素”。

严徽第二次见到范管事,是夫人仙游的那一天。

夫人吩咐他躲在床底下,捂住自己的口鼻,无论听见什么也不可以出声。

外面窸窸窣窣地响起衣服摩擦的声音,有人走进了内室,站在了夫人的床边。

“给太嫔请安。”一个陌生的男音响起。

“荣王爷请起。”夫人低声说。

一阵椅子的挪动声,范管事的声音也响起来:“王爷请坐,用茶。臣先告退了。”

又是门户响的声音,接着是一阵静默。

“陛下差您来,想是已经打算好了,如何安置这孩子。”

“是,皇兄接到您的上奏,便立即安排好了。”

“我要这孩子名正言顺!”

“绝不会让妹妹受委屈。只说是先皇宫人苏氏的遗腹子,当年尚在母腹中时,母女二人挺身而出为先皇承挡恶咒,方一孕多年。这样说,也是实情。”

“苏氏……”夫人突然哽咽:“烦王爷代我向陛下叩头,苏氏失德,谢天子龙恩浩荡。”

“太嫔不必如此,当年若不是太嫔自愿殉身,并献出妹妹阳笀,父皇也……”

夫人低低抽泣:“如今我放心不下,唯有这个孩儿……”

“太嫔,皇兄有口谕。”

夫人慢慢止住抽泣,颤声:“罪妾苏氏接旨。”

“苏太嫔,日后朕的太子怎样,太素便怎样。”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严徽听见沉闷的、重重的、头磕在床边上的声音。

“徽哥儿,我把姑娘托给你。”夫人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眼睛却像鬼的眼睛一般。“他们,我谁都不信;我只信你。徽哥儿,你要是不答应,我在九泉之下也咒你不得好死。”

严徽颤抖着,眼睛睁得大大,却坚定地、毫不迟疑地点头。

何须她托付,那个一生下来他就一口口喂奶、喂米汤的小女婴,于他而言早已是无法忽视、无法忘记的存在。

夫人终于香消玉殒,尸首装入棺椁内,要运往他处下葬。

严徽在棺前三跪九叩,行了最重的礼节。小小的太素换了素白的襁褓,哇哇大哭,被那个衣着华贵、称作“荣王爷”的人抱在怀中耐心地哄。

他头也不回地走出去,范管事在后面叫住他:“夫人的书籍、文墨纸张全都留予你,要善加使用。”他行礼道谢,范管事又掏出一个小袋子,放进他手中:“这些,是我给你的。”

他知道那里面是什么,要坚辞不受,范管事摸摸他的头,说道:“你是个有志气的,将来必定要鲤跃龙门。但那一跃,也须有人在下面托你一把。若没这些,你将来怎么去上学、去赶考?快收着吧,我也不是白给的,将来,指望着你助我京城范氏一把呢。”

严徽不再推辞,郑重地行礼拜谢。

那一日,他看着夫人的棺木和太素迤逦远去,

后来,他到镇上读书,看到那繁华景象,他不仅想让母亲穿上凤冠霞帔,也想让村里的婶娘姑嫂们穿上绫罗绸缎。

后来,他在学堂里被官家子弟欺负,他不仅想让村里的人都过上好日子,也想能够扫尽眼前的不平。

后来,他连考皆捷,官家子弟不敢再欺负他时,他不仅想让乡亲安居乐业、除尽丑恶,也想做更多的事、让自己成为更有用的人。

不单单是为了娘亲、为了夫人、为了太素,更为了自己。

再后来,他上京考试,途中无意间得到有人将对范家不利的消息,冒死将信传到了范家,报答范管事当年的恩惠。只是此时范管事已经因意外而逝去了,他也一字不提,却因此事又结识了范临。

接着是程夏桢、赵书霁、慕容、李憬、林子晏……

从秀才到进士到刑部郎中,最后到驸马都尉,他成了所有寒门子弟憧憬的对象。

新婚之夜,揭开新娘的盖头时,他有一丝恍惚,渀佛又看到了那年夫人死死掐着他的胳膊,将姑娘托给他的景象。

新娘见他晃神,不满的、高傲的挑眉斜睨他,他转过头微笑,先帝实践了当年的诺言,“朕的太子怎样,太素便怎样”,他也会实践当年对夫人的诺言,好好的照顾、真心的喜爱她的女儿。

荣亲王认出他是当年那个小子,大叹“天赐奇缘”,而他却明白,那一年躲在床下、捂着口鼻所听到的宫闱秘事,这一生再不会向任何人提及。

国风·周南·关雎

雍德十二年二月初,有一名姓吴的人告到兆京府衙,诉申氏在民间高利放贷、欺压良民、草菅人命等罪状,并举出了证据。此例一开,紧接着各地均有百姓诉至府衙,以各种罪状状告世家大族。

刘文珂周旋在皇帝与世家之间,哪一方也不得罪,秉公审了,却只判了申氏族中几个无关紧要的纨绔,并没有伤到世家的筋骨。

但皇帝并不在乎这个,他要首先在天下清流、百姓间扬起弹劾攻讦世家的风潮,这些庞然大物,在京城、在地方盘根错节,亳州申氏,将亳州七成土地据为己有;海珍言氏,暗地里私贩海盐;勤城李氏,明里是书香世家、门下弟子众多,暗里在朝中安插官员、结党营私……种种劣迹数不胜数。

先帝联手颜皇后,好不容易才将最庞大、牵连最多的田氏连根拔起;如今,雍德帝要将他们一网打尽。

京中风声鹤唳,凤府闭门谢客。

所有人都知道,一场暴风雨即将到来,而所有人都无法避免。

“两边儿都准备了多年,都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天。”曦展稳坐钓鱼台,翻手上的账本:“说句不恭敬的话,幸好康亲王的眼睛看不见。阿雨……阿雨?”

“嗯……啊?哥哥叫我有事?”曦雨恍惚大梦初醒,猛地抬头问。

“怎么心不在焉的?是不舒服吗?请黄大夫来瞧瞧。”曦展担忧地。

“不是,只是昨夜没睡好,有些困。”曦雨摇摇头,眉间倦色深重。

“那快下去歇着罢。”曦展关心地叮咛了几句。

曦雨走出房门,望向昏暗的天空。本该是百花齐放、春草繁茂的季节,却似感染了山雨欲来的阴郁,一如她的心情。

她没有告诉国师府“分魂”一事。温乔当时,明显是气急败坏、全无理智的模样。国师府和姜家,绝不能正面对上,如果真的让涂山氏知道了姜氏的不传之秘,那事情就大了。

可以找出无数条理由来说服自己,保守这个秘密对自己有利、对凤府有利、对国师府有利……却无法欺骗自己真实的感情。

许多问题都有了答案……林子晏往年的消失又出现;林子晏一身宏大气度根本不像被排挤长大的人;林子晏……林子晏!

曦雨突然狠狠地将桌上的东西全都扫到了地上,摔得粉碎。

嬷嬷丫鬟们闻声进来,一个个噤若寒蝉,不敢吭声。

龙眼自从凤老夫人笀诞那日起便消失不见,丫鬟们禀报,曦雨说声知道了便罢。

桂圆渀佛明白一切,靠在她脚边低声呜鸣。

曦雨抱起它,冲到床帐里蒙上被子大哭一场。

伤心过后,她决定理智、勇敢地面对。

林子晏失踪了,悄没声息、一点预兆都没有的失踪了。

端阳公主没有给出任何交待,范临拦住了要去端阳公府询问的程夏桢、慕容等人。

曦雨已经完全没有了魂不守舍的状态,开始过起林子晏出现之前的日子。她没有去找任何人,静静地等待着。

她又一次进入了梦中。

熟悉的书架、熟悉的软榻、熟悉的香炉。这次,她穿着保守的睡衣,裹得紧紧。

他没有再从软榻上出现,而是从书架后转出来,穿着林子晏惯常穿的天青色袍子:“阿雨。”

曦雨跪下去:“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阿雨。”雍德帝的声音一下子软和了,伸手拉她起来:“朕不是有意,你应该明白。”

曦雨站起来,被皇帝牵着手,低头不语。“林子晏”这个人物,在好几年前就出现了,他确实不是故意骗她。

问题是,想要嫁给林子晏很简单,可想要和皇帝组成家庭,那不是一般的难。她轻轻挣脱开,向后退了两步,再度施礼:“臣女衣衫不整,不宜见驾。”

“阿雨,朕是林子晏,林子晏也是朕。”他看着她,静静地说。

曦雨又不作声了。

“阿雨,朕可以对你发怒,可以利用你,可以带着你去杀人;但朕也可以为你读书、为你画扇面、为你猜灯谜。这并没有什么冲突和不同,都是我,也都是朕。”雍德帝看着他,渀佛怕吓着了她,轻轻说道。

“林子晏……往后不会再出现了么?”曦雨困难无比地张口问,渀佛上下嘴唇黏在了一起,只张开口就让她感觉到一阵疲惫。

雍德帝深深凝视她一眼,点点头。

曦雨的手指陡然握在了一起。

“阿雨。”雍德帝欺近,看着她茫然的眼睛,有些心疼:“不须多想,待朕事了,自会有旨意到凤府。”

曦雨迷茫的眼睛瞬间清明了起来,再次后退下拜:“臣女无才无德,怎敢当陛下厚爱?”

皇帝的脾气并不好,但此时却并不感到生气,反而有一种早预料到、正该如此的感觉:“阿雨,你从不曾对朕说谎。”

曦雨平稳了心情,清清楚楚地开口:“启奏陛下,臣女祖父、外祖父、舅公、舅父、表舅父、父亲、兄长、姊夫,均只一妻。”

雍德帝顿住,闭了闭眼:“待朕了断了公事,自有旨意到,爱卿难道想抗旨不尊么?”

曦雨伏地沉声:“臣女不敢。”

“言不由衷,还是这般犟。”雍德帝微微笑笑,将她从地上拉起来,在她唇上轻轻一吻,整个梦境顿时模糊起来。

“官家。”姜宁熄了炉中的柑橘香,跪拜。

雍德帝缓缓睁开眼睛,坐于龙榻上沉思一晌,突然问道:“卿可记得于凤府赏那一折《闺塾》?”

“记得。”姜宁恭谨回话。

“那老书生是如何解《关雎》的?”

“回官家,解成‘后妃之德’。”

“后妃之德……”皇帝失笑,低吟:“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姜卿,《关雎》一章为诗三百之首,果然精妙。”

姜宁与皇帝的情分非比寻常,笑道:“臣亦深有所感。少时气盛,觉是骚人无聊、无病呻吟,如今再看,此中深意当真极妙,倒是少时肤浅了。”

雍德帝一笑,带着姜宁起驾了。

西厢记妙词通戏语

曦雨从梦中醒来,双眼直愣愣地瞪着床顶精工细绣的花纹,发呆发到天亮。然后,她明白过来了。

掀被下床,以最快的速度洗脸梳头换衣服,没有像往常一样去萱瑞堂请安,而是先去曦展院里。

“姑娘,大少爷和大少奶奶还没收拾好呢!”一个嬷嬷说着手上来拦,曦雨看过去一眼,不理她,直接掀开帘子走进内室去。

茉莉坐在镜台前,头发还散着;曦展手里托着一件长袍子,诧异地看着她。

曦雨站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说,泪花在眼眶里打转了半天,硬是忍着没让掉下来,反而憋回去了,半晌吐出来一句:“我想摔东西!”

“摔吧。”曦展点点头,丝毫不惊讶:“要是摔了能了结问题,那你想把咱们家砸了都成。”

“哇……”曦雨终于忍不住了,趴在桌子上又一次大哭起来。

曦展叹口气,也不劝她,坐到她身边,语重心长:“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早做好给你收拾烂摊子的准备了,哭够了洗把脸,咱们好好说说。”

曦雨痛痛快快地哭起来,她边哭边真正接受了这个事实:林子晏变成了金龙鱼。

怎么会呢?林子晏怎么会是皇帝呢?他明明是个不被端阳公主待见的小可怜,怎么突然变成了高高在上的天子?曦雨泪眼迷蒙。现在想想,原本认真考虑过的、自己和林子晏能够在一起生活的基础刹那间全部崩塌了,那些对于端阳公主、对于他、对于两人未来的担心简直就是个大笑话。

曦展听了事情的经过,用一种很匪夷所思的眼光看着她。

曦雨用小狗一样的眼神回望。

“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善于明哲保身、聪明绝顶的人,现在看来,你就是个傻瓜。”曦展终于开口了:“如果我是你,一开始就不会心软,绝不会因为同情林子晏的处境,而和他亲近。也怪我没先和你说明,当初他在端阳公府出现,身份低贱、又得罪了端阳公主,这样的人,任何出身大家的公子都是避之唯恐不及的。可是不到三年的功夫,他就和范临、程夏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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