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花开,莫相惜(1 / 1)
今天真是个不幸的日子,我非常笃定。因为我看见萧山黑着脸,无比阴沉的站在楼梯口,手里还握着那些罪证,他扬了扬手里的试卷,空白卷上龙飞凤舞的写着我的艺术签名——阿花。请原谅我起了个这么艺术的化名,我第一次签这名时我就想,最好萧山能被我给雷死,然后喷血在我的考卷上,同时我也带着侥幸的心里,他阅卷的时候哪能这么仔细,而且能认出我这狂草的快连根拔起的签名。我明显感受到他强忍着的怒意,因为我这个5.0的无法实在无法忽视掉他那黑猩猩的胸脯在剧烈的震颤!他那两个硕大无比的鼻孔在哄哄的喷着热气,我在琢磨着他是不是心底默念了无数次教师道德手册,才能忍受得住没把我从2楼推下去冲动。
“莫,浅,浅,跟我进办公室!”我听见牙齿吱吱的声音,但我不确定是谁的。
我的脑海里迅速涌现了无数龌龊的画面,还有报纸上那些经常报导的猥琐新闻,就在他关上办公室的门的那一刻。
他喝了口水,神色晦暗的扫了我一眼,“你解释下这些是什么。”
我小心翼翼地低下头扫视了一下桌面上的试卷,无一不是我的,因为在不起眼的角落里,我分明看见了自己签的艺术名——“马妮曹”(请反过来念)紧紧挨着名字的是那些少到可怜的分数。我还是为自己狡辩:“老师,你怎么能诬陷人!你怎么就肯定这是我的卷子,你有证据吗?没有证据我告你诽谤!”他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完全一大一尾巴狼,我有种狼入虎口的感觉。 “早料到你会狡辩,我花了20分钟时间,将试卷和点名册一一核对,你可真会让老师麻烦,全班只有这一张多出来的试卷,而且——”他笑得我的背,阴森森发凉“你没分数。”他得意的扬扬手中的卷子和点名册,“你解释下,这如果不是你的卷子,那你试卷交哪去了?”
我像是一只被人踩到尾巴狐狸,迅速的萎掉了。耷拉着脑袋,垂丧着等待他一锤定我生死。
“为什么不好好考,为什么不好好写作业?别人能为什么你就爱搞特殊。”
“老师,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说得无比的虔诚,啪嗒啪嗒的落泪,眼泪打在那些红红的钢笔印上,晕开一幅古色古香的胭脂画。萧山没想到我会哭得这么伤心,手足无措的不知道怎么稳住我,慌乱递过纸巾:“老师这次原谅你,你回去后好好反省。”我唔了一声,掩面离去。
出了办公室,带上门,等待了一会,听到里面“嗑嗒”一声锁门的声音,慢慢地将揉碎的面巾塞在锁眼里,然后装作一副路过的样子,撤退。夏汐一直都赞赏我有表演天赋,这孩子一向识人不准,难得能把我摸透。
下午,看着一个修锁工人扛着一箱子叮叮灌灌的工具路过我们楼下,我还很意味深长的对何雅说:“萧山,萧的不是山,是可怜。”何雅睁着她那双魅惑的大眼睛看着我:“你又对他做了什么?”
我只是知道萧山有午睡的习惯,而且他午睡的时候不喜欢人打扰,往往会把门反锁起来,只是我把锁眼给堵了,估计他要想自己一个人出来,得锯断一楼办公室防盗窗。老天,我真的没对他做什么。
他的脾气真的好到可以,即使知道是我动了手脚,他也拼命克制自己不冲我发火。这是惟一我从他身上看到的优点。
他还是一样没命的印试卷,好像白纸不要钱似的,有一次我怒叱着指着他:“老师,你再这样搞下去,我们都剩下半条命了。”他神色自若的说:“哦,还有半条命啊,能继续考试就行。”
“老师!”我吼了一声,他扶扶眼镜:“怎么了?”
跟他这种腹黑的人说话,我必须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我暗自酝酿了一下感情,正儿八经的盯着他的眼镜说:“老师,把我们累死就算了,你得想想人家大兴安岭,照你这印试卷的速度,不出半年,大兴安岭的树就都要被砍完了!您为人师表,得给我树立个爱护环境的典范啊……”没等我说完,他冲我灿烂一下,露出可以去代言黑人牙膏的洁白牙齿。“植树节也快到了,你这么有环境意识我得给你个表现的机会啊,学校领了不少棵小树苗,我去向领导请求要一部,让你亲手去绿化环境。”我咽了口口水,把这口原本准备吐在他脸上的口水给咽下去。萧山,真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