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兄弟情义（1 / 1）

一束亮如白昼的手电光，射在了方睿身上，使他无处藏身。原来是教导员查铺。无奈，方睿只好乖乖地跟着教导员走。进了楼，教导员没收了电话卡，命令方睿立即睡觉。平静得让方睿觉得那规定形同虚设。可是，卡没了，怎么向郑磊交待？

方睿在焦躁不安中，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第二天上午，通信员告诉方睿教导员找他。看来昨天晚上的平静，预示着今天暴风雨的来临。果然不出所料，教导员责罚方睿在全体学员面前做检讨。向来品学兼优的方睿，从来没有写过检讨，更没有在众目睽睽下念过检讨。这种惩罚简直是羞辱，是对人格的侮辱。近来的学习也让他明白，军人的天职是服从命令。既然是教导员要求的，那就是命令。军令如山，不得不执行。

郑磊、刘洋、****、方刚他们都去训练。方睿坐在宿舍写检讨。空荡荡的宿舍，空洞洞的脑袋，不知从何下笔。晚上集会时，要在大家面前读。没办法硬着头皮写。洋洋洒洒几千字，稀里糊涂的交给教导员，竟然蒙混过关。

二

傍晚，俱乐部里，灯光明亮，学员们坐在铁方凳上，腰杆挺得笔直。方睿站在前面，用自己都听不太清的声音念着自己都看不太懂的检讨。

教导员显然不满，吼道，“大声点，别像个蚊子似的，嗡嗡的，一个字也听不清。”

方睿仍然保持着原有的声调语速，对教导员的训斥置之不理。用自己特有的方式默默对抗。学员们鸦雀无声，神色严肃凝重，甚至有些僵硬。方睿的淡然，激怒了教导员，他冷笑了一声说，“好，你就这样念吧！直到在坐的每一个人听清你所念的，咱们解散。”

训练一天，大家多么渴望早点上床休息，而方睿却在这里浪费时间。坐在小铁凳上也是一种锻炼。两手放在大腿面上，上身保持与地面垂直，头要正、颈要直。嗡嗡声持续了一个多小时，教导员没有丝毫放弃的意思。他问后面的人，听清了吗？面对这个严厉的上级，学员不敢撒谎，一次次说没听见。方睿一次次地念，看着战友们，有些额头渗出点点细汗，内心有些不安，有些愧疚。教导员眼神冷冷地盯着他，战友们有些面部肌肉已经扭曲，心里不知道在怎么诅咒他。

方睿在这场没有硝烟炮火的战争中，彻彻底底失败了。战友们的痛苦，眼神中的渴求，粉碎了他那点可怜的自尊心和倔强的秉性。在他提高嗓门，用几乎嚎叫的声音，读完检讨后，平日里对他们嘘寒问暖的教导员，下令解散。顿时，俱乐部炸开了锅。有的揉肩捶背，有的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