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兄弟情意（四）（1 / 1）

三

时光如流水般溜走，日子平淡而单调。在开训前的日子里，他们除了睡觉、吃饭，就是打扫卫生、折被子。偶尔，出来迎接后来的学员。没有期待的那样轰轰烈烈，也没有梦想中那样充满挑战艰辛，更没有影视剧中描写的模拟作战、流血流汗、硝烟弥漫。一种强烈的失落感充满心扉，一种莫名的挫伤感油然而生。对肖雪的思念更加强烈。所有的抱怨、所有的伤感流淌在信纸上，飞到她的面前。她总是鼓励方睿，开导方睿。也许，简单的事情做好，才能把复杂的事情做好。

这段日子，学子们四处打听将来的去向，开训后的生活。当现实粉碎一个青春梦想的时候，年轻人又开始编织另一个美好梦想。有梦想，单调的生活也能过得有滋有味，无聊的日子也会充满欢声笑语。

每天中午，趴在床头柜上写信，或躺在草坪上、沐浴在阳光下，看肖雪回信，成为方睿那段日子中最快乐的时光。心中的酸甜苦辣、听到的新鲜事，挂念的地方，娓娓道来，洋洋洒洒，时空在那个时候凝结，心灵在那个时候平静得如同不起风的湖面。

军营特有的冲锋号声，每天六点准时将平时散漫、赖床的学员唤醒。急促的集合哨音夹杂着班长们的吼叫声，分外刺耳。五分钟，集合在操场，开始每天的必修课－－－－三公里越野。中午，在训练场进行军人基本军事素质的训练。下午，进行军事知识的学习和体能训练。晚上，学习军营歌曲。折腾一天，有的快散架子，渴望着熄灯号的吹响。在这些日子里，纪律成为每个人心里的一道坎。

四

在一个庄严而简单的授衔仪式后，这群地方大学生成为战友，成为一名真正意义上的军人。

那天，每个人脸上洋溢着幸福，眼角流露着欢喜。在无数个训练的日子里，在摸爬滚打的日子里，他们的友情在升温。经过一个月的训练，他们的步伐更有力，更整齐；歌声番号更洪亮、更有穿透力。穿上崭新没有领花和帽徽的军装，看起来很别扭，心里却很舒服。

训练团礼堂张灯结彩，挂着授衔仪式的横幅。主席台上，鲜花锦簇、坐满首长。在庄严的中国人民解放军军歌中，一百五十八人被授予学员军衔，相互佩戴领花、帽徽，那个原本光秃秃的军装，看上去有些可笑的军帽，在闪亮帽徽、五角星领花的点缀下，增添一份庄重和威严。个个显得精神抖擞、意气奋发。喜悦的心情如阳光般洒在每一个学子的心中，以前滋生的阴影荡然无存。从今以后，他们就是军人、是战友。男子汉的气概在那一刻膨胀，大丈夫的豪情在那一刻滋生。无论将来如何，路总是要从脚下开始。

方睿多么想与肖雪一起分享。然而，远隔千里，犹如痴人说梦。晚上熄灯后，他难以控制自己的情感。悄悄的起来，走到郑磊床头，拿起衣服，在兜中找电话卡。

郑磊猛地坐起来，手里拿着电话卡，轻声说，“找这个？”

“嗯！”原来这家伙也兴奋得睡不着。

挂在天边的银盘，无私的将月光洒向大地，照得黑夜如同白昼。他俩轻车熟路来到墙角，被眼前的一幕惊呆，电话机旁已经站着好多人。原来，这群人里遭受相思苦难的远远不止他俩。电话那端的女孩子们，不知道是怎样的心境？这些男人们如同做贼般，压抑着内心的狂热，控制着太阳般热烈的情感，在月色下，屏住呼吸、细声细气地诉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