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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浮世哪堪聚散频(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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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的秋季颇为干燥,仰头从银杏洇黄的枝叶看去,清透如洗的碧空被切分成细密不规则的碎块。

云榭会馆采购冬货的日子定在十一月中,再有不到十天便要启程了。谢允和小泱为了准备这个事,常忙得连吃饭的时间都不固定,估计这次采购规模应该不小。

小泱告诉我,会馆的生意做得很大,每次高级别的采购都要先预测未来半年甚至一年的天气情况,来判断会不会有水灾或虫害,有没有可能导致粮食或桑麻减产,以此推算到生活必须品的各个方面,哪些会短缺哪些需求量会增加,再次递推及其它商品的需求情况,这些都要准备周详了,还要根据采购物品听种类和数量还考虑带多少钱多少人等等的。

我听了暗自抹了把汗,好专业!

这应该是季月教给谢允的吧,难怪云榭会馆会在短短一年就能凌驾于其它商会之上,成为商业巨头。不愧是学金融的,只可惜这里没有期货市场,要不就更了不得了。

医坊那边的事也办得七七八八的,书塾和慈敬堂的运作也上了轨道,我又变得闲暇无事了。每天在医坊里坐诊,看些疑难的病号。一开始还真不习惯,后来也就自在多了。

自从在河边撞见楚宴,我就没敢随便在街上闲逛了。虽然有黎兵时刻跟着,但仍然觉得极不安全。

我原想着楚宴来了京城,要怎么通知裴森,可是他名为兵部尚书,实则是人质,除了上朝就是在尚书府中,极少外出走动,除非他自己出来,否则还真难得见到他。

最后,我只能将信交给原来在傅府看门的哑巴老头,当然他现在的身份是林府的看门老头。当初觉得他怪可怜的,没让他走。我也相信裴森留着他,一定有他的深意。作为回敬,我也只在信里龙飞凤舞的写了两个字:楚宴。

虽然不常在大街上抛头露面的,但是坐个马车什么的,还是能往一些人群不密集的地方走走。

柳儿倒是没事就陪着我。秋节之后,我们去了飞云舞裳几次。宝姨的热情简直能把人烤成干。任何东西只要我多看了两眼,她二话不说的都要送给我。

每次回程,柳儿都笑趴在我身上,说宝姨那人就是这样的。记得以前刚认识公子的时候,几乎把整个家都搬到会馆里来。

我也只能白她一眼,说那我还真是荣幸啊。

估计宝姨对喜欢的人有爱送东西的习惯,我便再不敢往飞云舞裳去了。

柳儿正是身体拔节的时候,几日不留神都觉得她似乎高了些,眉眼也慢慢长开,变得越发娇婧秀丽。见到小泱的时候也不再象原来那样自然的有说有笑,才讲了一两句便立马开始脸红。我在一旁看着,心里暗自的发笑,情窦初开原来是这个模样。此刻,脑海里浮现的尽是柳儿羞得满脸通红的模样,我不禁轻笑出声。

“想什么呢,笑着这么开心?”一个声音从身旁传来。

我吓了一跳,迅速坐了起身,“你,你怎么会到这来?”又四下看了看,“黎兵呢?”

裴森仍躺着没动,“你的跟班没事,我只是让他休息一会。你倒是懂得享受,找到这么个晒太阳的好地方。”

我看着他,心里有些复杂,虽然他曾经利用了我,但从始至终都没有害过我,再说他和苗离……

我抿了抿唇,看向天边渐趋西沉的落日。“你来找我,不会只为了晒太阳吧?”

裴森缓缓坐起身,“楚宴不是来找我的,是找你。”

“找我,他不是以为我死了吗?”他即使识破了裴森的计策,也没有理由千辛万苦的找我这个不相干的人。只有一种可能,他猜到了我的身份,做为苗奇的身份。心中一凛,一直以来我都不愿意去承认自己有这样的身份,但是现在似乎不能逃避了。

裴森突然摇着头笑了,“你也不必太担心,再过几日你们就要去南部办货了。不过,”他顿了顿,看向远处的山峦,“他能找到京城来,难保以后不会再找到其它地方去,总不是长久之计。”

虽然我可以把话里的意思理解成,他的意思是要想个长久的方法借此机会彻底的解决掉楚宴,但我更愿意认为他其实是站在我的立场上帮我解决问题。想着他与阿离这对苦命的鸳鸯早已是阴阳两隔,他却还毫不知情,一心以为阿离在他师父的手里而甘心情愿替他师父卖命,心里就一阵一阵的闷得慌。

我长叹了口气,拍了拍衣摆站起身,正气对他说:“裴森,有些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也许你听了之后会恨死我,恨我打破了你多年的想念,恨我说出了一个残酷的事实,但我仍然希望你知道,希望你听了之后不要太激动或太悲伤。”

裴森抬眼看着我许久,才勾了勾唇角站起来,“什么事,听起来好象很严重。”

我看定他的眼睛,“阿离,已经死了。”

他的瞳孔骤然缩小,片刻之后才侧开脸,“你如何知晓的?”

我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你,你早就知道?”

他仰头深吸了口气,有些阴郁的望向天空,“是,我知道。”

“那你还为你师父做事?”话一出口,才发觉不妙。我怎么随口把这个也说出来了。

他突然侧头,眼神顿时凌厉如刀,逼近前来擒住我的手腕,“那晚你在?”

裴森半眯的眼里透出冷冽的寒光,一付要吃人的模样,我心里直发毛,“我……我……你放开我。”腕间的疼痛又不得不提醒我正被他控制的事实。正要努力的挣开手,他却突然放手,害得我身体失了支点,一屁股坐到地上。痛得我闷哼一声,“你有没有搞错,不说一声就放手。”

裴森微不可觉的叹了一声,蹲下身伸手抚上我的脸颊,眼底逝过淡淡的伤,低低的喃喃:“你和阿离十分倒有九分不象的。第一次见了你,还希望你是阿离魂魄的寄主……”

颊上传来干燥温暖的触感,让我微微有些怔愕,不禁在心底感叹,阿离,得君如此夫复何求。

“裴森,”我握上他的手,“阿离一直惦念着你所以放弃了很多转世的机会。就在几天前我见过她,现在她已经投转人世了。她真的已经走了,真的。”

裴森的表情变了又变,看得出他的眼里泛起了涩意,因为阿离具有灵力,所以他至今仍是存着一丝渺茫的希望,阿离有一天会借体还魂,再次回到他的身边。此时此刻,他的心里是个什么滋味,估计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我叹了口气,突然觉得除了叹气实际上我什么忙也帮不上,甚至哪怕是最简单的安慰,也会由于我这张长得极象阿离的脸而让裴森的心情雪上加霜。

裴森突然问道:“她,可有留什么话给我?”

“不曾。”

许久许久,久到我的姿势都有点保持不住的时候,裴森似是释然,勾了勾唇角,站起身,“让你摔一跤,是给偷听者的惩罚,起来吧。”

我一恍神,随即直接无视他伸到面前的手,撇开头自己站了起来,很没形象的拍了拍屁股。

裴森轻笑了几声,转身负着手沿着林边的荫影缓缓的走。

我暗吐了口气,快步跟上去,“从某种意义上说来,你还是我的妹夫呢,没让你对我尽孝悌之道算是便宜你了。”

“照这么说,你还得多爱护爱护我这个晚辈才是。”裴森睨了我一眼,脚步仍是闲闲。

我啐了一口,“你是什么身份,我敢爱护你。”

裴森顿了脚步,看了我一眼,又复前行,“这次跟着他们南下,你自己要加倍小心。谢允是个可以依靠的人,你若不想遭遇什么不测,最好别离了他左右。”

“什么意思?”我有些困惑。

“若是你那晚真的在附近,只怕师父已经知道你的存在,他不动声色,必定是暗中有了计策。我怕他日后用你来牵制谢允,就象现在他以为能用阿离牵制我一样。”

“嗯,我知道,会小心的。裴森……”我低着头随着他的脚步,“你也要为自己考虑考虑。聂姗是个好女子,你别耽误了人家。”

裴森停下步子,侧头看我,“这话说得,倒是有九分象阿离。你和她一样的单纯,看事情往往只看到表象。人世间有太多阳光照不到的地方,阴影之下是你无法想象的黑暗污秽。”

我怔了一下,“不可否认,你说的似乎都对。但我坚信有些人即使身在黑暗之中,心底也仍然渴望光明,难道这不是你爱上阿离的原因吗?”

裴森扭头看向远方,自嘲的一笑,“也许吧。”

“嗯。”我上前两步与他并肩而立。迎面山风轻送,斜辉静淡,云霞幽远,倦鸟归巢,说不出的惬意。

许久,风中隐隐传在哨声,裴森低头看了我一眼,笑道:“走,带你去看一场好戏。”

“啊?”我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他带出几丈开外。

没想到在这一片青山碧水间,竟然还有一处大户人家的府宅,俯瞰下去,规模似乎还不小。

裴森带我隐进宅院的一角,不一会从角门闪进一个人。

我定睛一看,竟然是裴森同父异母的弟弟,谢允和我说起过,他叫卢训,那晚被他杀死的亲弟弟叫卢谨。

正纳闷呢,裴森拍了拍我示意我跟他走。

我有些莫名其妙,凑近他小声的问:“这是哪里?他怎么会到这儿来?”

裴森斜了我一眼,没作声,抓着我的手熟门熟路的拐了几道弯,进了一处僻静的小院。我正寻思着这不会是裴森的私人渡假屋吧,就被他一把扯进了一间屋子。

我环顾一周,粉红的帘幔,秀气轻雅的摆设风格,应该是某位小姐的闺房。

裴森掩上门,走到我身边,低笑道:“既然你有偷听的习惯,今天便让你听个过瘾。”

我咬牙切齿的说:“谁说我有偷听的习惯,我根本就是被逼无奈……”

裴森面色一谨,捂上我的嘴闪身藏进内室的屏风后。内室相对晦暗,透过轻纱的屏风能将外室一览无余,又被察觉。

不一会儿,房门被推开,卢训推着聂姗缓缓进屋。

我几乎是用力的捂着自己的嘴,才没有发出声音。这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个人,凑在一个画面里都让人觉得奇怪,难得的是他们还凑在了城郊的一所私人宅地的僻静小屋,更是让人匪夷所思。

卢训将聂姗的轮椅推到屋中,然后将门反锁,转身靠在门上,“聂小姐,现在没有旁人,你可以起身了。”

聂姗也不看他,面无表情的扶着椅背慢慢站起来,走到桌前倒了杯茶水,“不是让你别来找我吗?”

卢训走过来,从后面抱紧她,低头咬上她的耳垂,嘴里喃喃道:“人家想你都快想得疯了,自从上次一夜春宵,现在我连飞云舞裳的那些个骚货都没兴趣了,做梦全都是你的影子。”

聂姗极不耐烦的推开他,“我们的事已经了结了,你还来找我做什么?”

卢训一阵冷笑,“了结?可不是由你说了算的。你好好想想,你用断腿的事搏取他的同情,逼他和你订亲,要是我把你早就能走路的事告诉他,他会是什么反应?”

我不可思意的看向裴森,他只是淡淡的与我对视了一眼,冲着那边仰了仰下巴,让我继续听下去。

“你……”聂姗咬了咬牙,转过身去指着卢训,“好,你去说啊,若是他来问我,我就说是最近才好的。”

卢训再是几声的冷笑,“怎么,你以为我只知道这些?”

聂姗一惊,“你说什么?”

卢训面上带着冷嘲,一步一步的走到聂姗面前,“你想知道什么?比如你和楚宴串通,将身体正是虚弱的流月教主送了上他的床。比如你做势飞身救人,实际是将她推下了山崖。再比如……”卢训停了一停,看着聂姗怔忡的表情,伸手掏出一粒药丸递到聂姗的面前,半眯着眼道:“还用我继续说下去吗?”

聂姗只是呆滞的摇了摇头,许久才接过药丸仰头吞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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