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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洗三(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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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禄山,成了我心中一根刺,一根无法剔除的刺!

一大早,小多子就被我命令去找杨钊。

“娘娘,有什么事情呢?一定要召见扬大人?”小多子沉吟着,“虽说扬大人是娘娘的兄长,可毕竟是外臣,未经皇上允许,是不得进宫的。”

“小多子!”我有些疾言厉色了,“什么时候轮到你对我的事情指手画脚了?这么多年的规矩白学了?看来我是对你太宽容了!”

“奴才不敢!”小多子一下子跪在地上,“娘娘恕罪!奴才怎么敢对娘娘指手画脚,只是,希望娘娘做事要三思而后行!不要给自己增加不必要的麻烦。”

“嗯?”我沉着脸,“难道还有人敢指责我不成?”

“娘娘!自然不会有人敢当面指责娘娘。但是暗箭难防啊。这宫里人多口杂,隔墙有耳,保不齐什么人就会走漏风声,娘娘自然不能受人以口实。再有,”小多子凑前一步,“当日婉儿姐姐的事情,也还没有结果。那侍卫副头领林祥,如今也下落不明,多半已经……深处宫中,还是小心点好。”

“嗯。”我缓和了脸色,“我一定要见扬大人,你要替我找个理由。”

“那个好办。就说娘娘身体不适,召杨大人前来探望。这样,谁都不会说出什么来。”小多子笑着献计,还不忘小心地看着我的脸色。

“那就这么办吧,让杨大人即刻进宫。”我点头不语。

“玉环,这次主动召见我,有什么事情么?”屏退宫人之后,杨钊轻声问我。

“钊,你怎么都不问我的病情呢?我可是因为身体不适才来召见你的啊!”我故意掩饰紧张的心情,笑着说。

“呵呵。我怎么会不知道呢?”杨钊微笑,走到我身边,轻声说,眼睛里的温情让我感到真是温暖,“从小,我就知道你最不善于掩饰自己,你的心情都写在脸上了。有什么事情,让玉环那么紧张呢?你在怕什么呢?有我在,你不必害怕的。”

“哦。钊!”看着他的眼睛,感受从他那里得到的信任和鼓励,我平和了许多。“有你在,我心里感觉好多了,谢谢你,钊!”

“嗯,那现在,能告诉我,到底有什么事情让你不安了么?”他看着我,深切地问。

“钊,我问你,你怎么看安禄山这个人?”我沉声问。

“你说阔里吉思?”他思考了一下,“很有能力!在北部地区一向很受拥戴,为人很有心计,也很受皇上宠信。朝中大臣都想结交他。目前,与我还是关系不错的。”

“钊,你相信我么?”我注视着他,想听听他的回答,手不由自主地开始紧握着。

“我自然相信你,怎么。你要说的事情和安禄山有关么?”他镇定地看着我。

“如果,我告诉你,安禄山肯定会谋反,你,相信么?”

“这样的话不可以随便乱说,玉环,毕竟,这是朝中大事。你,有什么证据么?”他诧异的看着我。

“我现在拿不出什么证据来,可是我告诉你,安禄山肯定谋反,肯定会毁了大半个江山,你要帮我,一定要帮我!”我急得快要落泪了。

“玉环,这样的事情跟我说说不要紧的,你有没有对皇上说?”他冷静地说,“没有把握不要轻易对皇上说起来,皇上……不喜欢女人干预朝中大事。”

“我……我已经说了,可是,皇上不信。你要相信我啊,”我抓着他的手,眼泪都落下来了,“安禄山真的要造反的啊!”

“我相信你!不管你有没有证据,我都会相信你!”他轻轻擦去我的泪水,温声说,“玉环,你知道,我入朝,为官,有一大部分都是为了你。你说什么,我都信!只要你想做的,我都会帮你!”

他的眼睛满含深情,那么温柔,那么深切,那么诚挚。

“钊,你真好!”我感激地看着他,“还是你对我好!”

唉!如此的话我也对玄宗说过,他,为什么就不相信我呢?

杨钊看着我,思索着,忽然说:“玉环,你一说,我倒想起来,你的看法和张九龄一样呢。先前安禄山任平卢将军,在讨伐契丹时失利,张守珪奏请朝廷斩首。那时候的宰相张九龄就对侍中裴光庭说:‘乱幽州者,必此胡也。’后来他提笔批示奏文说:‘穰苴出军,必斩庄贾;孙武行令,亦斩宫嫔。守珪军令若行,禄山不宜免死。’可是,皇上看了批文朱笔批复:‘卿岂以王夷甫识石勒,便臆断禄山难制耶?’终未准奏。”

“钊,想办法,让皇上把他撤职查办,处死他。终究不能让他成为我大唐的祸患。”我严肃地说,转而又伤感起来,“皇上……不听我的呢!”

“玉环,这件事情,我去办就好了,你不必操心了。皇上那里,你也不必多说,免得皇上误会。”他拍拍我的肩,轻柔地说。

“嗯,我知道了。”我点点头,“可是,你又能怎样呢?皇上,恐怕一时半会不会相信的。”

“这个,还要慢慢考虑的。安禄山在朝中颇有人缘,且手握重兵,向来是朝中各个力量要拉拢的人。当日寿王要我接近他,只怕也是别有用心。如今,要想扳倒他谈何容易啊。一则,这厮很会说话,深得皇上欢欣,皇上对他深信不疑,当日张九龄为此还被斥责了呢。二则,寿王还要依仗他的力量,岂肯轻易放手?三则,多半朝中人物也有维护他的。四则,多半我们疏远他之后,太子那里……太子如今不得皇上宠信,如果真跟安禄山勾结,恐怕,我们就有多了一个有力的政敌。”杨钊缓缓地说,“玉环,切不要着急,慢慢来!”

“嗯,我会的。”我只好点头,“可是,你一定……一定要尽快!那个安禄山,他肯定要……”

“好了,你就放心,相信我,好么?”

看着他真诚的眼睛,我点头。在这个时空里,也就只有他,可以无条件的信任我,支持我了,可是,他终究会因此而丧生么?我怎么忍心啊!我含泪看着他。

“又怎么了?看着我,玉环!”他的声音轻柔动听。“笑一下,好么?”

我只好咧了咧嘴,眼泪却又流了下来:“钊!”

“好了好了,不哭啊。”他轻轻搂着我的肩,劝慰着,“你放心,凡事有我呢!”

“灵儿,你到这里干什么来了?”门外,小多子的声音传了过来。

“哦,多公公。奴婢……奴婢……来给娘娘送茶。”灵儿的声音显得有些慌乱。

“知道了。给我吧,以后,照顾好雪花娘就行了,其余的,不用你做。”小多子严肃地说。

“是。”灵儿不情愿地退下了。

没几日,小多子回禀,安禄山前来求见。

“哦?他干什么来了?”我不大高兴,“一个外臣,来见我干什么?”

“娘娘,说起来,安将军也不算一般的外臣了,不是认了娘娘做义母了么?”小多子笑着说。

他是安禄山,是注定了的乱臣贼子!义母?就算认我为祖母也改变不了他要造反的事实啊,谁知道他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呵呵,那就让他进来吧。”

没一会,安禄山就大踏步地走了进来,身后是几个侍卫,分别端着各种的礼物。

他恭恭敬敬的跪下来,高大的身躯像一座山一样,朗声说:“儿臣安禄山给义母贵妃娘娘请安了,祝娘娘青春永驻,仙福永享!”然后抬头看着我,神情自然一本正经,可那眼睛里有着说不出来什么东西,是机警,是欣赏,是讥讽,还是戏弄?

“哦?是孩儿来了啊。”我没有他起身,故意沉吟道,孩儿?我可没有那么大的孩儿好不好?好几十岁的人了,认一个比自己还年轻的人做干妈,真不知道羞耻!

“是!孩儿一直想着进宫探望娘亲,但是,皇上信任孩儿,授孩儿以重任,孩儿丝毫不敢懈怠,所以,让娘亲担心了。请娘亲恕罪!”他谦恭地说,一脸的真诚,丝毫没有显出觉得有何不妥的样子,就那么很自然地跪着。

娘亲?我是你的娘亲?多恶心!我就纳闷了,这样不知羞耻的话他怎么就说的出口?还当着这么多宫女太监,当着他自己的手下人呢!

“孩儿来看望娘亲,些许薄礼,还往娘亲收下。”安禄山说罢,一挥手,几个手下人把端着的东西呈了上来。

小多子在一边念着礼单:“夜明珠一百颗,玛瑙手钏三十对,金钗十支,珍珠项链五十条,白貂皮十个……”看样子,还真不少。

“孩儿真是客气,起来吧。”我缓缓地说。“来呀,赐座。”

“多谢娘亲。”安禄山恭恭敬敬地磕头,然后站起来,慢慢坐下,含笑看着我。

笑什么笑?就你那满脸的胡子,就算笑得再灿烂也看不到嘴,以为自己多帅啊?看什么看?留神我把你眼睛挖出来,哼!你这个坏蛋,看我今天怎么整你!

我眼珠一转,想出了一个办法:“孩儿如今认了本宫做义母,又来看望本宫,本宫很是高兴。你已经是大将军,想必什么都不缺少,本宫若是赏你什么,那是看不起你。可若是什么表示都没有,本宫又觉得过意不去。倒是让本宫为难了。”我顿了顿,“这样吧,我们汉人呢,新出生的孩子,在满了三天的时候,要给孩子清洗的,这叫洗三。孩儿你该是没有经历过,倒不如让本宫今日给你不上这个洗三之礼。你看如何?”

我斜着眼睛看他,倒要看看这个安禄山能不能接受。

“那自然是好!孩儿这样也真正算是受了娘亲的养育之恩。再没有任何遗憾了!”安禄山一本正经得说。

依旧处之泰然啊?定力真好!我不禁暗自叹气,我就不信了,我治不了你!

“小多子,去把长生殿里的太监宫女都叫来,再让人准备好了香汤,给我孩儿沐浴。别忘记准备一个襁褓来。免得我孩儿受凉。”我忍住笑,吩咐小多子。

“是。”小多子感到莫名其妙,却不敢说什么,让人叫来了宫里的大小太监和宫女,不一会,就来了几十个。

晕了,这些都是我这个殿里的人么?平日也看不见几个啊,就是小多子没事在我面前晃来晃去的。人多好,我倒要看看,在众人面前,这安禄山会怎么样!

“娘娘,香汤准备好了。”一个宫女过来回话。

“嗯,去,给安将军更衣,伺候安将军沐浴,然后,别忘了抱着我孩儿回来。”我微笑着说,“孩儿,去吧。”

“多谢娘亲赐浴。”安禄山一躬身,就走了出去。

半晌,就看见一对人推推搡搡的拥了过来。仔细一看,我笑了。原来是众人七手八脚的抬着裹着襁褓的安禄山。宫女太监各个身单力薄,而安禄山可是膘肥体壮的,一堆人抬着他都是踉踉跄跄的,那满脸的大胡子裹在一个超大型的襁褓里面,还真是有点意思。仔细一看,那襁褓竟然是一个厚厚的大床单改成的。

“小心小心,别把将军摔到了!”小多子一边忍不住笑,一边在一旁指挥着,“你,赶紧托着,你,就是你,用力啊!”

众人都憋得面红耳赤,也不知道是用力过度,还是忍不住要笑。

再看那个安禄山,头发被揪成了幼童的抓髻,满脸的大胡子倒是没变动,但是裹在厚厚的床单里有众人七手八脚的抬着,自然也不舒服,再看那体形,多半也是赤身裸体的。

在众人的簇拥下,看不清他的表情,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

“哇哇……”一声粗壮的婴儿的啼哭传来,晕了!安禄山竟然没有表现不高兴,还学着婴儿哭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我先忍不住笑了,“孩儿真是健康,听这哭声多雄壮!”

“哈哈哈哈……”宫女太监也都忍不住笑了,笑得前仰后合,但还尽力的托着,生怕把安禄山摔到。咦?宫女太监里,那个没有笑的人,是灵儿么?她平时挺爱笑的啊!

安禄山的那几个手下,看着他的样子,却不敢笑,只是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不敢作声。

安禄山还真是隐忍有道啊,我大笑着,却感到异常的心惊,能够忍常人所不能忍,他绝不是简单人物,太可怕了!

“本宫刚才如此,安将军不会觉得唐突吧?”事后,我有点不好意思地问他。

他豪爽的一挥手,笑着说:“当然不会。古代不是有个七十五岁的老莱子么,曾经穿着彩色的衣服,摇着拨浪鼓,装成婴儿让父母开心,都被列成二十四孝了。如今我阔里吉思裹着襁褓洗三,能让娘娘笑得如此灿烂,也算是让娘亲开心,有何不可呢?”

越是能够隐忍的人越是可怕。这是我最大的感受。

那日,一直到后来,安禄山表现出来的一切都让人无懈可击,一直恭敬、谦逊,可我的心里却越来越心惊,他临走时有意无意回望的那一眼更让我无所适从,他是什么意思?

“娘娘,恕奴才说句不该说的话,”没人的时候,小多子悄悄对我说,“娘娘今日这样做法,恐怕有些欠考虑,安将军从未对不住娘娘,这样做未免……如今朝中大臣都在亲近安将军,娘娘何苦给自己树立一个劲敌呢?”

看了小多子一眼,我没有言语。小多子的话自然不错,今日这么做确实有些任性,无端树敌,打草惊蛇,也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帮助,可是,面对这么一个可怕的敌人,我能怎么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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