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 10 章（1 / 1）
吃过晚饭宋沧紫才肯出门，开玩笑，要饿着肚子去做逛街这种体力活吗？
“我们先去逛集市吧，好不容易没人跟着。”维维安兴高采烈地说，以前她吵着要去集市，母亲总会让一大堆人跟着，一点意思也没有。
“好吧。”宋沧紫打算明天独自才采买需要的纸笔之类的东西，想也知道，大小姐感兴趣的不是这些，出来玩着顺着她的意思吧，反正她自己也好久没逛街了，从以前到现在，她对逛街都没什么兴趣，买东西一向都是开出清单就会有人办妥的，唯一需要自己出马的也就是偷偷出门去买书了，结果遇到那样的事情。
“奇怪，你今天怎么这么好说话？”
宋沧紫一记敲她头，“不要想东想西，早说了思考不适合你的。”
维维安拍拍胸口，“这样我就放心了。”
宋沧紫无语，这人真是找抽。不过人是真多，尤其是有不少人看着维维安眼神很猥亵的，她暗中摆出姿势护住她周身，不让那些人近身。“注意点别离我太远。”
“知道。”维维安嘴里应着，脚步却跟随着那些小摊位开始认认真真看，“你看你看，这首饰好不好看？”
“假的。”
“这人真是，老板，别在意。”维维安把东西放下，继续往下一个摊位。几乎在每个摊位都停过之后，维维安总算慢下了脚步。
“走不动了？那我们走吧！”宋沧紫的语气里难得有点高兴。
“去哪里？”维维安不解。
“难道你不知道拉巴特最有名的是它的小吃吗？”宋沧紫鄙视地开口。
“啊，是。”维维安又来了劲头，“你知道地方？”
“我出门前问过了。”
“苏你真是明智。”到达第一个摊位维维安拿着一串烧烤站着吃的时候含糊不清地说。
“先把东西吞下去再说话。”
“噢。”吃了点东西维维安又来了力气，没想到苏小小一个人，胃口竟然比她还好，她当然也不能被比下去，不过胃口有什么好比的？不管了，没吃过这些有地方风味的东西，维维安手里拿着嘴里吃着还继续往前，“你买那么多吃得下吗？”
宋沧紫把几样特别好吃的放进次元袋，“带回去给怀特吃，啊，其他人也可以吃，路上还可以当零食！老板，再来一百串。”
老板乐陶陶地拿出一百串。
这两个人一下子就变成店主的宠儿，下手实在是狠，反正宋沧紫现在不担心钱也不担心没地方放，零食嘛，宰相大人会买单的。
这人还真是，维维安咋舌，脑子就是好用，“外，怀特真是你男人？我看着怎么不像呢？”
“你觊觎他？”
“说什么觊觎，难听死了，我只是觉得他配不上你啊。”
“这话我爱听。”宋沧紫笑，“不过我跟他的关系不是表面上看配不配的关系，不过你倒是有眼光，大家都说是我配不上他，脾气不好长相又不怎么样，作风太强硬。”
“作风强硬那是实力强的表现啊。”
“不是所有人都喜欢实力强的女人当伴侣的。”
“苏我觉得你说话的语气真像我妈。”
“你找抽吗？”
“不过看样子你是真看重他，这样说自己不好。”
宋沧紫怎么会没注意到，她说的是看重，不是喜欢。不过连她自己都不确定是不是喜欢周令浩，怎么去说服别人。
两个人拖着疲惫的脚步回到旅馆，正好有不少佣兵过完夜生活回来，宋沧紫拿出一堆吃的放桌上，引来一片欢呼，“苏，我爱死你了！”
“不要你爱。”宋沧紫拍拍手上楼。
维维安着急地说：“哎呀呀，没买衣服，明天还得去逛街。”
宋沧紫无语，你才发现？“好的衣饰店这时候差不多已经关门了，白天的时候再去看看吧，反正莫拉会在这里停几天。”
“那就好。”维维安皱皱鼻子，“你的衣服实在是太难看了，即使是魔法师也可以选择不穿魔法袍的，何况你还不是魔法师呢！”
“我一个佣兵要那么好看干什么？”宋沧紫回答，不过魔法师可以不穿袍子这一点倒是好消息，她可不想天天被当靶子打。
“也是，你穿漂亮衣服也好看不起来。”
“那倒未必。”难得宋沧紫也起了一点好胜心，她选的外表只是比较普通，倒不至于一点改造的余地也没有。
“那我就试目以待喽！”
“好。”真是，还真欺负她如今长相不行了，宋沧紫拿起晚上买来没吃的黄瓜和牛奶，拿牛奶洗澡这件事情她是做不出来的，但是洗洗脸还是做得到的。还用了一种意外发现的搓起来有泡泡的叶子先洗一遍，把脏东西去掉，晚上睡觉在脸上敷上黄瓜片。拿自己调制的粘稠物包住头发，等完全吸收之后再洗一遍头发，用火系魔法把它蒸干之后才沉沉睡去。
“咦，你今天有点什么不一样了。”吃早饭的时候连周令浩都说。
维维安郁闷地开口，“皮肤变好了，头发变更黑亮了，而且放下来了。”她以前因为怕头发太长碍到行动，一向是随便盘个发的。
“你知道就好。”
这女人行动力还真强，这才一个晚上啊。“不过苏，你有什么秘方吗？教教我吧！”头发因为一直是盘起的不是太清楚状况，只知道以前没有现在这么有光泽，但是皮肤明显有改观，一下子变得很嫩，本来她的皮肤就比较细，现在又加了点白，更明显了。
“这是独门秘技，谁让你鄙视我的？”
“好嘛，是我错了，你就说吧！”
“快点吃，吃完我们马上去衣饰店，他们做衣服还得时间呢，万一赶不上在我们出发之前做完就没戏了。”
“啊有道理。”维维安加快了吃的速度。
周令浩在旁边若有所思，是这样吗？难怪他觉得有什么不对，旁边的佣兵的眼神都在飘过来，除了看维维安之外，竟然还有人在看苏。苏的头发很长，已经到腰了，现在垂直坠下，皮肤白皙，虽然身材扁平这一点还是没变，不过乌黑的眼睛因为沉淀着太多智慧而显得格外深邃神秘，替她整个人加了不少分，看上去是个文雅的东方少女，是的，只要她不说话，而且他以前怎么没发现，她的优雅，比之维维安竟毫不逊色呢。“呆会儿要我陪你们一起上街吗？”这两个人上街已经不太安全了。
“你不是还有事吗？”宋沧紫抬头。
周令浩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还得接任务，“学费不是够了吗？”
“自己赚的花起来总是更舒服些，而且有人嫌钱太多的吗？实在是太多了可以在莫比兹买栋房子，定个联系的地方。”
“我吃完饭就去佣兵公会。”周令浩听着有点心动，这样他们就有定点联络的地方了，不然他还真担心，她进了圣罗兰以后怎么联系，他现在突然不想失去和她的联络了，而且，总不能永远都住小旅馆吧！
“啊苏，你们打算自己赚钱买房子？是结婚用的吗？”维维安开口，真是羡慕啊，自己竟然能赚房子，还能赚生活费。
“你想太多了。”宋沧紫开口，“好了，走吧！”
“你还没问店在哪里呀！”昨天她说她问了人知道小吃街在哪里，今天从她下楼起她可一直看着，没发现她问过人呀。
“我昨天已经问过了，不然你以为我怎么知道那家店没开门？”宋沧紫理所当然地开口。
维维安觉得很挫败，“你想得也太长远了！”可以确定的是，在她还没说之前她就一次性问完了，那之前自己提议要买衣服的时候她假装没想到的样子完全就是在逗她玩儿嘛！不过她早该想到，以苏的个性，既然问了地址，怎么可能只问一个小吃街嘛！
-----------
维维安很开心地看到苏带她进的店看上去很熟悉，“我在莫比兹就是在这个名字的店里买衣服的。”
“这是霓裳在拉巴特开的分店。”不然她为什么一定要到这里才买衣服？还不是因为宰相夫人特别交代，维维安只穿霓裳的衣服，什么只穿，以现在的形势看，去别的地方买衣服她也会高高兴兴穿上的，不过既然付帐的人都无所谓，她当然更无所谓了，再说她也想看看到底萨那这么有名的衣服店有什么特别之处。进去之后她只扫了几眼就觉得果然有门道，房子造得格外高，而且藏得很好，拉完铃铛进去之后店员好好站着，物品的摆设都很有巧思，灯光是从琉璃灯里照出来的，格外明亮。琉璃在这个地方可是极贵重的东西，老板下得起这样的工本，她可以相信霓裳会做出美丽的衣服。
维维安兴高采烈地奔向女装，结果宋沧紫只是对身边的店员说：“给她定男装，我们出门在外，一切从简，衬衫不要几层花边和刺绣，只要全棉的布就好。”
“什么是全棉？”店员不解。
忘记这个地方可能没有全棉的了，“那就丝绸的吧！外面的衣服不要礼服，只要一件简单的外套就好，不要太长，短的比较方便，就仿照马术服吧！”宋沧紫说到一半，维维安已经跑回她身边站好了。
“苏，你说的衣服我没穿过嗳，不过听上去挺方便的。”
“你穿着几斤重的衣服爬上爬下也不怕累死，女装就不要想了，上马车太困难了。”宋沧紫刚才看了一下，周围的衣服竟然都必须要鲸鱼骨撑起来，一条裙子就可以占掉一张长沙发了，太恐怖了。
“我只听过丝绸做裙子，丝绸可以做衬衫吗？”得到店员点头肯定之后，维维安不服气，“那你不是也得穿女装吗？”
宋沧紫早料到她会有这样的话，“这是图纸，按这个做吧，旁边已经注明材料和做法了，颜色只用黑白灰，有点暗的地方用灰，全部来回划线的地方用黑，各做两套。”
“好，什么时候取呢？”看出那个男扮女装的小姐只听这位的，店员恭敬地问，他们这家店客人是一向不多的，更难得有人一下子买那么多。
“那我的衣服颜色呢？”
“你自己定，别太艳丽就行了，会被当靶子打。”
“噢，那我跟她一样，也用黑白灰吧，要五套她之前帮我定的款式，再要五套图纸上的款式，每种各一样。”维维安觉得图纸上的衣服虽然看上去很简单，但是以前从未见过，而且有种异样的美感。
宋沧紫无语，“这衣服适合我，但是不适合你。后五套取消。”
“为什么？”
“你身材这么好，穿这个明显太紧了。”
“噢。”苏难得说句好听的，她听得乐陶陶的。
“你要的话路上我帮你再画图纸，设计跟别人都不一样的下次再买，现在你买黑色外套三件，衬衫一打就差不多够了，具体细节做成不一样的，每样都加点特色就差不多了。”
“行，那就听你的。”
“什么时候能完成？”宋沧紫问店员。
对方满头大汗，“因为没有做过这样的衣服，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做完。”
“那你就先做着吧，看能做出几套，在我们走之前，我加一半钱，你赶快把衣服做出来，要是实在做不完就送到罗兰商队，对了，贵店能送衣服吗？”
“能。”有个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你是老板？”宋沧紫看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男子道，此人衣服极合算，用料精致，长相也不错，不过稍嫌阴柔了些，没有周令浩顺眼，得出结论的宋沧紫移开眼睛，兴趣缺缺。
“老板！”所有店员恭敬地行礼。
“听说有大客户，我出来看看。”马普托正好在拉巴特视察，听说有这样的客人，特意出来看看，“咦，维维安小姐，好久不见。”
“马普托先生，万安。”维维安行个贵族的礼。
认识维维安？看店员们格外恭敬的样子，宋沧紫明白过来，看来这位马普托先生应该是总店的老板，有认识的人这就好办了。
马普托接过店员手中的设计稿，“这是你设计的？”目光直直射向旁边的黑发少女，这人五官并不见得精致，却能吸引人一看再看，在以美貌闻名的维维安身边也不容人忽视，真是气势惊人的少女。刚才只看了一眼自己就移开眼，似乎还看不上自己的样子，真是有趣。
“是。”宋沧紫大方承认，她也想知道在行家眼中她的设计到底怎么样，说实话她这也是赶鸭子上架，那些卖的衣服明显不合她的品位，女装实在是太罗嗦了，可是她又不喜欢穿男装，而且贵族的男装本来也很复杂，佣兵那种则式样太丑了，只好根据自己以前穿的衣服画了几幅草图。
“你叫什么名字？”
“安娜•苏，不过你可以叫我苏。”
“设计很好。”马普托看了一眼就确定，很适合外出，“但是怎么实现呢？这个地方和这个地方怎么能做出这个弧度？”
宋沧紫已经站得很近了，果然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是这样，先把袖子做好，把前片和后片分别做好，再缝合上去。”
“噢，是这样。”马普托摸摸下巴，“这样倒是可行。”他也接过不少单子，有女贵族要出行，穿裙子进出很不方便，店员已经把她之前的话汇报给他听了，马术用的衣服倒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丝绸做衬衫？他以前没想过，不过丝绸那么滑的布贴身的确比较舒服，而且她说可以不用几层花边和布？那可省了很多了，丝绸这么昂贵的布料围上几圈即使是他这样面对贵族的店也觉得太贵了。“你之前说的没有花边的丝绸衬衫是什么样？”
宋沧紫立刻从次元袋里拿出纸笔，倒不是她诲人不倦，是她从马普托感兴趣的眼神里看出了商机，总不能一直靠佣兵任务赚钱吧！
马普托看着这个叫苏的小姑娘迅速从次元袋里拿出纸笔的样子，看来她还真是随身携带啊，几笔就画完了，这么快？他见过设计师花几天画个草样的，就是没几过几笔可以画完的人才，眼神里兴趣更浓，拿过来一看，果然样子都已经在纸上了。“这跟你的几幅图纸都不一样。”
“是不一样，我定的是休闲装，不需要用到衬衫。”
“休闲装？这名字不错，可是光是这样的袖口会不会太单调了？”
“你那种满是花边的衬衫只能卖给什么活也不干的人，穿我这种衣服，袖口边没有多余的东西，就可以顺畅地写字或是干别的事情了，而且只需要用一层布料，不需要花边和刺绣，衬衫是穿在里面的，刺绣给谁看？”宋沧紫看一眼墙边的衬衫，以鄙视的口吻说，“就算要装饰，也可以集中在领口露出外面的部分，如果要美观加一点花边之类的东西倒是无所谓，这样一来成本就可以大大降低，除了大贵族之外，你也可以卖给一些中高阶层的人，受众更广。”
“有没有兴趣来我这里当设计师？”马普托终于开口，难得有设计师能把原料的成本考虑进去，他手下的很多设计师本来就是贵族出身，只考虑美观，从不考虑成本，而从一个商人的角度来说，他们的图纸显然没有苏的话来得让他动心。
“我没有那么多时间也没有那么多心思，当不了专职的设计师，但是我可以把图纸卖给你，你给我钱也是一样的。”
“噢？价格怎么样？”没想到还有这种方法，尤其是当苏的脑子高速运转的时候，她的眼睛简直可以发出光来。
“衬衫的图纸因为和你以往的作品差距比较大，我收取你卖出去价格的十分之三。”
不仅是旁边的店员，连维维安都大吃一惊，这也太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