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一波接着一波(1 / 1)
砰地一声,瑞雪盈只觉脑袋嗡嗡作响,眼冒金星,眼前越来越模糊,可是意识却出奇地清楚。
“小凤,够了!你不可以打你嫂子。”管英看着脸色逐渐苍白的瑞雪盈,惊得慌了手脚。她连忙把管凤拉到一旁,可是管凤像疯了似的一下下、狠狠地打在瑞雪盈的身上。
玻璃碎片随着管凤每次的踢打,更深一层地□□瑞雪盈的体内。血顺着玻璃缓缓流了下来,血与水混在一起,顿时地板上一片殷红。地板本是朱红色,血与水的混合流了一地,血水难分,刺目惊心。被玻璃割伤的感觉,就像拿把钝刃一点一点切割人肉,就像用沾着盐水的鞭子抽打在自己身上。瑞雪因缓缓闭上眼,感受着玻璃一点一点□□肉里的感觉,偶尔还能听到“咝咝”的玻璃撕破肉墙挤进去的声音。
“小凤!你疯了。她是你嫂子!”看到地上一片血水,管英惊呆了,对着管凤吆喝,却一点都起不了作用。
踢累、打累的管凤咬牙切齿地坐在一旁,用手狠狠地掐着瑞雪盈,一下又一下。瑞雪盈一点也反抗不了,一侧被玻璃一点一点侵略,一侧被管凤又捏、又打、又掐,实在是受不了双面的痛疼,一声声□□虚弱地叫了出来。可是,管凤依然不顾我地掐着她,嘴里谩骂声不断,一双布满杀气的双眼狠狠地瞪着瑞雪盈,恨不得她立刻死去。
“管、管凤,你别打了,我……我……”瑞雪盈痛得身体都痉挛起来,她再也忍不住这样的疼痛一次次哀求,却一次次惹来管凤更加惨不忍睹的踢打和咒骂。
“你这个贱人,你还有脸求饶,我今天就让你尝尝我的厉害!你起来啊!”管凤说着对瑞雪盈又恰又捏,瑞雪盈只觉玻璃不断地钻进肉里,疼的咬牙切齿,可再也不敢吭半声。心里盼着谁能来救救自己,她现在疼的一点也动不了,只能由着管凤对自己胡作非为。
“你说话啊!你怎么不说了?你以为你不说话我就会放过你?你做梦吧!”说着抓起瑞雪盈的头发,死命往后一拽,强迫她面对着自己,另一只手不停地在瑞雪盈敏感部位掐来掐去,瑞雪盈疼得几乎晕眩过去。
疼痛越来越强烈,到了最后反而麻木,不是那么痛了。瑞雪盈微垂着眼看着发狠的管凤,她那含恨的眼神让她打了个哆嗦,她明明白白地告诉自己她的恨到底有多深。
玻璃撕破她的肉挤进去的“咝咝”声,让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又一个冷颤,她这时才真正明白到什么叫皮开肉绽,那肉绽开时的撕痛,每每让她似要晕眩过去,却又马上被管凤的打、恰清醒过来。看着自己的血慢慢流了出来,一点点吞噬着地板,她真希望能晕过去。
她想看看管英此刻的反应,可是一阵一阵钻心的疼痛让她不由自主地皱紧眉头,连眼皮也撑不开。冷汗继续冒着,她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整个人侧躺在玻璃上,任由它挤进自己肉里,弄得自己死去活来。
这时,砰然一声门被狠狠地踢开。
管英吓得一哆嗦,连忙向门口看去,只见一个陌生男人站在那里,一脸杀气地看着,不!是怒瞪着她和管凤。
管英频频看向管凤,可是沉浸在殴打瑞雪盈的管凤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有闷声的响起,依然不留情地踢着、打着瑞雪盈,嘴里谩骂,“瑞雪盈,你这个狐狸精,我叫你抢我男朋友,我叫你勾引我男朋友。你这个贱人,你去死吧,你给我去死!你这个狐狸精,你……”
突然,管凤住了口。她只觉自己凌空被人抛了起来,然后狠狠地摔在不远处的电脑桌上,头狠狠地撞在桌角,痛得眼泪顿时滚滚而出。
管英惊呆了!她不知眼前这个男人是谁,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可是他的愤怒却是实实在在的。她看了一眼卷锁在电脑桌旁,手捂着后脑的管凤,突然大怒!
“你是什么东西!凭什么……”话还没说完,被易思狠狠地一瞪,愣是把下面的话吞了回去。
易思来不及说一句话,只听瑞雪盈“恩”的一声轻吟,急忙弯腰面对她,伸出双手要抱她,却猛然把手收了回来。易思皱皱眉头,看了一眼胳膊上血迹,怦然大怒。他强忍着冲向过管凤的冲动,小心翼翼地抱起瑞雪盈,看到她侧身一片血淋淋,气得浑身发抖。
他把瑞雪盈轻轻地反侧在沙发上,随便擦了把眼泪,转身来到管凤面前,不由分说地扇了好几个耳光。
“你!你是谁?凭什么打人?我可以告你!”管英吓了一跳,他下手不留情,两个巴掌就把管凤打出血,后几个巴掌早已打得昏天地暗,不知东南西北。
易思打了管凤也不解气,又是狠狠地摔开她,阴森森地看着管英,“你又是谁?”
管英身形猛然一抖,腿脚开始发软,她颤抖着说:“我、我是她婆婆……”
“婆婆?”易思脸上闪过一丝错愕,踉跄了一步看着她,一阵心痛。他双手握紧拳头,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走到瑞雪盈身旁,轻柔地抱在怀里就要往外走。
管英一愣,冲忙挡在易思的面前拦着他,不让他们走出去。“你是谁?你要带她去哪里?”
易思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温柔地看着怀里的人,泪水再一次涌了出来。瑞雪盈躺在易思的怀里,虚弱地□□一声,手无力地垂在一旁。易思使劲眨了眨眼睛,把泪水逼回去,越过管英向门口走去。
突然,回过神的管凤一个箭步跑到易思旁边,狠狠地拽过他的胳膊,“易思!你要带她去哪里?你哪里都不准去!”
“盈盈!”易思惊恐地看着从自己怀里滚下去的瑞雪盈,吓得脸色苍白。瑞雪盈滚了几圈,痛得卷曲着身体抽搐了几下,晕死过去。
管英一颤,他就是易思?!
“盈盈!你哪里痛?你……”易思连忙扑过去抱住瑞雪盈,梗咽起来。你什么时候能不让我担心呢?我的盈盈……
易思刚抱住瑞雪盈,管凤又是一拽,瑞雪盈再一次从他怀里滚了下去,易思大怒!他转身看着泪水盈盈却一脸恨意的管凤,握紧拳头毫不留情地挥向她。管凤一个站不稳倒在一旁,有气无力地看着易思,管英连忙爬过去抱住管凤焦急地喊:“小凤,你有没有事?小凤!”管英摇晃了几下管凤,抬头看着一脸怒气的易思怒吼:“你这个野男人!你伤得小凤还不够吗?你这个畜生,你凭什么打她?瑞雪盈就是跟你这个野男人上的床,给阿楠戴绿帽子!你们两个一样贱!”
“你说什么?”易思气得额上青筋暴起,他顾不得礼法,抓起管英的衣领,逼着她站起来。咬牙切齿道:“像她那样的女人活该!”
“你这个疯子!我要告你!你快放下我!”管英双手抓着易思的手,用脚尖撑住地面,愤怒地叱喝。
“我凭什么打人?我打的就是她!”易思狠狠地指了指还在发愣的管凤,“我不光打她,我还要……”
“住手!”突然一声吆喝,易思顿了顿。
毓向楠正在开会,接到毓向媚的电话,让他赶紧回家,说是瑞雪盈会有难。毓向楠以为毓向媚又开自己玩笑,也没有太在意,随便应付两句便挂了电话。可是,后来的会议中,他莫名其妙地焦急,仿佛真的有什么事要发生。
他看了一眼院长,又看了一眼时钟,“院长,我有事先走了。”便冲忙往家里赶。来到家里,看到门大敞,走进去,客厅一片狼藉。不知母亲什么时候来的上海,衣领被易思抓在半空,一张脸憋得通红。
“易思!你干什么!”易思没有放手,抓着管英的衣领向门口看了过去。是毓向楠。他看着毓向楠冷冷一笑,回头看了一眼神色恍惚的瑞雪盈,再狠狠地瞪了瞪管凤,突然放手的同时往后猛然一推。
管凤刚被放开,脚下传来的刺痛让她“啊!”的一声叫了出来,然后跌坐在地板上,看着流血的脚底痛得咬牙切齿。
“易思,你!”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毓向楠一到家便看到易思要打自己的母亲,前仇加后怨,顾不得问起前因后果,迅雷不及掩耳地朝易思挥了一拳。
易思踉跄了好几步,险险稳住身体,盯着一脸怒气的毓向楠,心中怨恨更加多了起来。他毫不示弱地向前跑了几步,狠狠地挥回一拳,嘴里骂道:“你这个懦夫,照顾不好盈盈就不要缠着她!”
毓向楠听了一头雾水,却来不及细想,伸手当下易思的另一个拳头,可 “你,你管不着!她是我老婆,我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你这个混蛋!你根本不配拥有盈盈,你这个混蛋!”
两个人你一拳、我一拳打了起来,管英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却也插不了手。这时,管凤回过神,默默摸了摸打肿的脸颊,又看了看打在一起的毓向楠和易思,突然心生怒气,眼角看见桌上的烟灰缸,一个箭步抓起烟灰缸来到瑞雪盈身旁。
“小凤!不要!”管英来不及思考,猛然推开管凤,可是向瑞雪盈砸过去的烟灰缸还是打在她的头上,顿时头破血流。
瑞雪盈闷哼一声,疼痛刺激着大脑,她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易思和毓向楠,她看着他们悄然泪下,毫无生气地叫道;“易,毓向楠,你们别打了。”声音细如蚊声,连在一旁的管凤也没听清,却奇迹般地让两个打得难舍难分的人同时停下挥过去的拳头,一通望向瑞雪盈。
“盈盈——”两人同时惊叫!
毓向楠和易思同时奔过去要抱住瑞雪盈,却又被对方拦了下来,谁也不想让谁抱住瑞雪盈。就在这时,管凤奋力地站起来奔到易思面前,抬手就挥了一巴掌,“易思!你不许碰她!不许!”
瑞雪盈睁开眼,虚弱地看了他们一眼,对着毓向楠说:“带、带我去医、院。”便晕死过去。
毓向楠的泪水顿时提了坝的水,涌流不止。他两眼模糊地上前抱住瑞雪盈,摇摇晃晃往门口走去。
易思因瑞雪盈的话猛然一颤,他不敢相信她求救的会是毓向楠。身心受到创伤的易思,一点也感受不到来自脸上的疼痛,眼睁睁地看着他抱起自己心爱的女人,摇摇晃晃向门口走去。突然,“毓向楠,我跟你一起去。”说着跟着他走了出去。
刚走一步,却被一旁的管凤拉住。易思顿时瞋目切齿地瞪着管凤,又看了看被她抓住的胳膊,“放开!”阴森又冷酷。
管凤一抖,却咬牙不放。“不!你是我的,你不能走!”
易思不由分说地甩开管凤,毅然决然地转身急忙跟了出去。
管凤不敢置信地看着易思的背影,眸中的恨意越来越深。她直直地盯着门口,恨恨地看着。
管英受到的惊吓还没有抚平,只见他们一个个跑了出去,心中一股莫名的火顿时冒了出来。“小凤,你说他们像话不像……”话说到一半,嘎然。她看着管凤眸中流露出的彻骨的恨意,不禁打了个哆嗦。她这么恨谁?
“小凤……”
管凤转身,两眼无神地看着管英,突然,“姑妈!”嚎啕大哭起来。“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哪里比不上她?她都结婚了啊!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