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第二十章 两山排闼送青来(一)(1 / 1)
殷飞墨笑道:“若是担忧小侯爷的安全,我倒有个法子。”
殷碧珩眼巴巴地望着殷飞墨,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我有位门客,武艺高强,自然可以护得小侯爷的安全。”殷飞墨道。
殷怜书低头思虑了许久,道:“既然如此,我也不便说什么了。碧珩,你先同我回去,我有话嘱咐你。”
待两人走后,殷飞墨对站着的两人道:“一路辛苦了。子悠,傍晚的时候过来找我,我有些事要与你讲。你们现在去休息吧。”
“老爷,谢辞阙要求见小姐。”殷伯匆匆赶来道。
“让子悠自己去处理吧。”殷飞墨转身走了。
殷子悠与邹随两人面面相觑。
谢辞阙不是处理丧事,怎么他们前脚到了,他后脚就来了?
两人匆匆向门外赶去。
殷伯喘了口气,道:“小姐,你不能去啊。”话吐了一半,人影早没了。
王府外锣鼓喧天,人声鼎沸。
殷子悠蹙眉,让小厮开了门,喝道:“这是怎么回事?”
刹那间,她愣住了。邹随也愣住了。
街道上一片胭红,熏香四溢。各色媒婆填满了整条街,天空中帕子乱飞。
红色一路铺出去,也夹杂了点点翠绿,望不到尽头。
一男子身着红衣,站在最前方,面容妖冶,不紧不慢地道:“郡主,你看我的诚意够大吧。”
殷子悠收敛了情绪,抬眸,冷眼看着他道:“谢大人,不巧了,子悠已经许配给邹大人了。”
“哦?”谢辞阙道。
他笑了,接着道:“我怎么未听说。莫非是你在搪塞我?”
邹随面容冷峻,盯着他道:“我二人已面见过镇南王,经过王爷颔首,你还有什么话可说!”说完,他握住殷子悠的手挑衅地看着谢辞阙。
谢辞阙冷哼一声,对殷子悠道:“郡主,既然天下的媒婆说不动你,别怪谢某他日不顾今朝的情谊。”
“悉听尊便。”殷子悠拉着邹随离去。一场闹剧结束了,徒留红衣人一脸的不甘与狠戾。
午后,殷府荷花池边传出呜咽的箫声。
一女子正把箫抵在唇边,幽幽地吹着。身边的男子拿着狼毫,细心地画着花鸟。
水面开始剧烈地晃动。两人停下来,一脸戒备地望着水面。
“轰——”巨大的水柱从水面拔起,到了最高处,瞬间炸开,回落到水面,激起无数水花。
水面起伏不定,池子对岸出现了一白点。踏着水面,飘然而来。
来人二十上下,眼如点漆,鬓若刀裁,笑意淡淡。手上抱着一白狼,它湖绿色的眸子流光溢彩。
“打扰两位雅兴了。”白衣男子抱歉地道。
两人看他无恶意,皆放下了警戒。
殷子悠出声问道:“你是何人?”
“简越,王府的门客。算是在王府混吃混喝的人。对了,”他把白狼抱向前道,“它叫小越,是我弟弟。”
与兽称兄道弟,这年头还能遇到这种人。两人小小地诧异了下。
“我初来乍到,两位也是王府的门客吗?”简越道。他的声音温润却不失去硬朗。
“是的。”殷子悠道。
“那最好不过了,两位叫什么,到时也好相寻。”简越道。
“我叫邹一,他叫邹二,出来混的江湖人。”殷子悠随口道。
简越眸子中暗含着笑意,道:“那后会有期了。”
次日清晨,王府侍卫肖甲给马匹装上鞍鞯后,拉着马慢慢走出了王府。待一切都备好之后,抬头,看到殷子悠站在王府门口。
“小姐,可以上车了。”他道。
“等会。”殷子悠道。
一位蓝衣少年解下了殷子悠肩上的包裹,道:“还是我来吧。”
“邹一二,早上好啊。”一白衣男子抱着小越走了出来。他肩上背着一个白色的包裹,明显是一道出城的。手臂横过小越的肋下,小越两只后蹄没了支撑点,它正呜呜地发泄着不满。
“我记得出城的是郡主,侯爷,邹大人,还有一位王府的侍卫,顺带着区区。那么……”他上上下下打量邹随。
“居然被我瞧出来了。你是侯爷对不对,不过这态势也有点那个啥。”他继续道,“莫非,你们——”
“没有莫非!”
简越闻声,看到一少年站在晨曦中,黑着连,声音低沉,指着邹随道:“那个是邹大人,你别弄错了。我才是侯爷。”
转身,上车,动作利落,故意不给别人一丝插话的机会。
“两位,有人告诉我,说瞎话的人下场不好。”简越哈哈一笑,也上了车。
“净扯嘴皮,当心烂嘴。”殷子悠冷不防的一句,差点把邹随呛到了。
马车缓缓启动,向城外驶去。
郊外树林。
简越叹了口气道:“没成想又来到了树林中,我以为在王府能混一辈子吃食。”
看到肖甲正埋头清洗打来的两只兔子,他又摇摇头道:“唉,这种茹毛饮血的日子何时能结束?”
此时,他正蹲在一块巨石之上,遮了大片阳光。
“我说你别絮絮叨叨了,我耳朵都快被你唠叨没了。”殷碧珩口气不善道。
“郡主。”简越高唤了一声道,“你侄子没教养,你要好好看着。”
“你——”殷碧珩瞪着他,想要在他身上瞪出数个窟窿。
简越从石头跳了下来,一只手勾住殷碧珩的背,梳理着他炸起的毛发,道:“我说侯爷,不就是情爱那点破事,何必呢?这世上好吃好玩的东西多着呢。”
殷碧珩怒气消了,疑惑地看着他道:“你知道?”
“怎么不知道?我说你表现的也太过明显了。”简越手肘顺带着撞了撞殷碧珩的胸。
殷碧珩心情刹那间跌入谷底,轻声道:“这么明显,她居然都不知道,还带着那小子来气我……”
简越眯着眼看着前方帮肖甲忙的邹随,轻声道:“殷碧珩,你相不相信宿命?”
殷碧珩摇头,又点头。
“唉,你倒是明确点。”简越不耐烦道。
“我原本不相信,可是我觉得信一信也未尝不可。”殷碧珩道。
简越摸着自己的下巴,道:“其他的我不敢妄议,但郡主与大人两人是有份无缘的人。”
殷碧珩推开了简越道:“你别安慰我了。这种瞎话也能来骗人。”
“你不是说你信的嘛。你看我,才气纵横,博览古今,自然能知人的前世今生。”简越半笑半不笑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