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第四十五章(1 / 1)
次日一晨醒来,只觉得神清气爽。我是好久都没睡得这样安心了……貌似,依稀记得,昨夜来寻丁老怪时,我歪在他身边……咦?丁春秋人捏?
其实要遍寻丁春秋可一点不难,我却是没想到何止丁春秋,连摘星子、狮吼子、天狼子、飘然子、飞天子都全数到齐了,恩……外加坐躺在一边看似气嘘微弱随时丧命的短命鬼出尘子……
丁春秋依然如故,高高坐在上首太师椅,侧身斜靠之,轻摇着他那破羽毛扇子,一副高深莫测讳莫如深的模样。
“弟子打听到,‘函谷八友’当中的神医薛慕华在助聪辩先生四处寻招能人异士解那珍珑棋局。”摘星子就站首位,微微一躬身回复。
飞天子也不甘示弱,上前一步接着便道:“何止何止,江湖还传闻一句话,不知道众师兄弟可否听说过呢——‘珍珑棋局成底事,聪辩先生谩悲凉’。哼,成的究竟是什么事?可无人能解了。”
那函谷八友正是丁春秋的同门师兄聪辩先生苏星河。原来,丁老怪老早就派众弟子打听了。
“哼!那老小子向来讨厌,莫非他还想找人与我为难不成?”丁春秋哈哈一笑,显然极不在意,“就凭他?!”。
我心知他在意的,只是苏星河这个人而已。这也是我纠结了很多年的问题,他们师兄弟到底有什么恩怨,才搞得这般如今水火不容。
一边听着,我也一边已走近,经过几个师兄,站在了丁春秋身边:“嘻~~那些所谓能人异士不过是浪得虚名,他们若有师父一半本事,又怎会处心积虑三年,都破不了这破棋局?”
丁春秋听我说得如此夸到,也是毫不谦虚地狂笑起来,那模样尽是满脸得意的猖狂。我倒觉得神雕里面的“西狂”杨过,都远没有丁春秋来的狂妄,不过……人家就喜欢他这一点 ><
“小师妹此言差矣,那珍珑棋局摆了数年尚且无人能破,自有它的厉害之处。”
听闻此言,我转头看去,丁春秋也顿了顿手中的扇子看去,却没想到竟是久病未愈的出尘子。出尘子是一脸淡定的微笑,一点都看不出那笃定的语气出自他的口中。
“那依你之见,又当如何?”丁春秋虽然看似毫不在意,不过到底也是稳妥之人,虚长别人几十年毕竟也不是白长的,适当的建议也会采纳,所以说,千万别被他不可一世的外表给骗了……
“依小徒愚见,不若派人潜入去破珍珑棋局。当然并非真的去破棋局,目的只是细细察之,以便我们随机应变。”出尘子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他说的话总是出奇得容易叫人相信,这恐怕也是丁老怪待他与众不同的原因之一吧。
“嗨!那么麻烦做啥?我们直接杀过去,这种无用之人只要我的一记夺命追魂钩,还不是束手就擒?”敢在此时插话又没眼色又粗鲁的,也只有狮吼子了。话说这么些年了,他到是全无长进。
一听狮吼子这么一说,出尘子淡笑着摇头:“他们又岂会坐以待毙?只怕是,早有埋伏……当然以师父之能,是无须担心的。只是,狼猛架不住羊多,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倘若群起而攻之,就算以师父的本事和众师兄弟的能耐,怕也难全身而退。”
听他此言,我心中有了计较,一个想法在脑海形成……只是,不知成与不成。“师兄所言,真是言之有理。我倒有个主意。我与慕容复有些交情,想必以‘南慕容,北乔峰’的名望,也是能获邀破珍珑棋局之能人异士。若当真如此,那么也可借助他,阿紫愿先前去打探,再飞鸽传书于师父!”我把玩着胸前一束发丝,心中只觉得此举简直大妙。
“阿紫在中原的这短短时日,竟何时与慕容复交情非浅了?”摘星子一脸似笑非笑,“我们,居然都不知道呢~~”真是……嘴欠!所以说,我才讨厌他这种人,天生的八字不合!
“此事无需阿紫出面。”丁春秋一锤定音,算了抑制了我的企图:“再叫我看看,苏星河到底搞的什么鬼……”
一众师兄听他这么说,也知多说无益,也就躬身告退。我也心知怕是无法在此刻劝伏丁老怪,见出尘子也慢悠悠地踱去,也就跟着他出去了。
我思虑已久,此去也并非完全因由此事。而是……
逍遥派历来便是奇特神秘的存在,那里掩藏着一种不为人知的不老秘密。尤其是天山童姥童飘云,不过她因练的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时太过年幼,练至成年,又因李秋水的暗算,才至身材有如女童一般。而无涯子虽说年届高龄,却传闻风采颜色依然如故。而身边最明显的,就是丁春秋。
一如十年前,初见他只道是成年的清俊男子,才尤自心惊他的真实年龄。然而十年后的现在,时间仿佛在他身上静止一般,再不会有岁月的痕迹。
种种事实证明,或许逍遥派真的有什么方法,可以使我身体恢复少女如初的样貌……
所以,此次我是非去不可!
“出尘子!”
赶在他未走远的时候,一个上前就将他喊住。
出尘子回转过身,一脸掩藏不住的笑意,竟是将一切尽收眼底的了然:“早知道你会跟着过来了。其实你想去,也并非不可。”
我因有求于他,自然也不会跟自己置气,是以一脸虚心。
“天狼子行事,师父是极放心的,所以,你只需说与师父,届时,使天狼子行动,你嘛……你这小身板儿,也就做做内应的份了。”说到这里,见我笑打他,复又说:“其实,关于苏星河师父心中早有计较。你若真想去,他也只是不舍得你罢了。”
出尘子笑着说完,见我仍想着他说的话,也就摇头晃脑地走了。
其实,丁老怪对我的怜爱,我又怎么会不清楚。只是,我再不想如此浑浑噩噩,十年如一日地,拖着这身伪萝莉皮。尽管我知道,就算一生都是这副样子,他也不会丝毫嫌弃,会一如既往地宠着我,随我闹。我……
我也是无可奈何,太痛苦了……
我心知,我喜欢丁姓某人,却苦于不能喧之于口。我想陪在他身边,永远的,却只能以徒弟的身份。
无论他对我多好,始终只当我是爱徒而已。无论我们之间多亲密,却总是差距上,永远不能越雷池半步。
我这样一具不完整的身体,像只小怪物,停止成长。站在他身边,一直是一个孩子,一个晚辈……
所以此行对我来说至关重要,我只想完成我目前次生最大的愿望,这或许,是我因此才存在在这个世界的理由。
一切的念想,只要见着了他,就都变得空白。
丁老怪侧身躺在床塌,一头的墨发,长长地披散下来,铺在胸前,落到了枕上。他一手摇着扇子,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我知道,他是在等我。
太久了。我了解他,他也了解我。
我跑上前,在他黑黝黝的眸子注视下,满脸理所当然地爬上床,躺下,抢过薄被盖好。抬眼看去,他果然还是盯着我。
“阿紫真的又要离开吗?”丁春秋的呢喃声很低沉,但在静夜里,依然清晰可辨。他替我掖了掖被角,连那把破鸡毛扇子都放一边了,“我虽不放心,却也不想叫你失望。”
我一直都知道,他是懂我的,我想做的事,他也不会拒绝的。
向他胸前靠了靠,一手搂上他的腰。那是种,经过岁月的洗礼,化为亲情的感动。此时,我心中不再想所谓的男女之情,真的。
没有任何人任何事情,能将我们分开。我低低地埋首在他胸前,心说。感受着他轻柔地相拥。
“师父……”我抬起朦胧的眼,见他一脸认真地看着我,我说:
“你的柳腰怎么就这么细呢!”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