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第二十四章(1 / 1)
金苒已经离开三天。
如同灵魂离开躯体般,□□过了浑浑噩噩的三天。
不知道相公现在在哪里?他还好吗?生意的事情怎么样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
心乱如麻的□□推开了书房的门。
随着木门被推开,一大片阳光射了进来,在书房的地上投下了□□孤单的影子。
空气中的浮尘因为□□的进入而四处飘散。
一切都井井有条,家具都一尘不染。
虽然相公去远方谈生意,但家里的丫环们还是尽职地将桌子擦得干干净净。
□□慢慢走到桌子旁。
金苒办公的样子出现在眼前。
那锐利深邃的双眼透着一股仿佛能看穿人心的冷冽,俊逸阴柔的脸上的表情邪肆而变幻不定,下起命令来果断而另人无法违抗。
□□的脸上浮起幸福甜蜜的微笑。
她坐到了金苒的位置,趴在了桌子上。
这里有相公的气息,让她感到很舒心,心中的那抹浮躁不觉烟消云散。
她闭上眼睛,深深地呼吸。一呼一吸之间,她仿佛真的嗅到了相公的气息。
甜甜的微笑浮现在□□脸上。
“恩…”□□清了清嗓子。
“马上将金堂各地分堂的帐簿拿来。”她努力地学着金苒的语气,却又“扑哧”被自己那刻意加粗却阴阳怪气的声音逗乐了。
相公说话才不是这样。
她不禁为自己幼稚的行为感到好笑。
不如去找本书看吧,好久没看了呢。□□精神一振,等相公回来好找他切磋呢!
她利索地起身,向书架走去。
无意间,手肘碰撞了书桌左侧的一摞书。
书“哗啦哗啦”全掉到了地上。
□□赶忙去蹲下身去拣。
相公也是的,看完了书也不放好。
哦,对!可能还没有读完呢!可不要给相公弄乱了,就不知刚刚放书的顺序有没有被打乱。
□□皱了皱眉,看着满地的书,不知道哪本放在哪本上来着?
她将书一本一本捡起来。
咦?这本《孙子兵法》里面居然夹着一摞信纸,不少信纸随着书本的掉落散落了一地。
□□赶忙放下书,先捡起信纸来。
目光无意识地一扫,她居然看到了许多熟悉的字眼。
一张已经摊开的信纸上,□□看到了一张配药清单。
好奇心的驱使,另□□捡起了那张纸。
映如眼帘的是前些天她写给相公的八十一种药材清单。
药材名被列为两排,两排药材有的用红色墨线两两相连,有的则用黑圈圈上。
这是什么?为什么这张清单会在这里?
□□狐疑地打量着这张清单。
清单下面似乎还有一张纸。
□□抽出下面的那张。
内容如下:
金爷,你寄来的那张配药单,老夫认为简直是乱七八糟,胡搅蛮缠,狗屁不通。
里面的药材分为两种,不是至阳便是至阴。老夫将其分为两排。
老夫用黑圈圈起来的药材都是剧毒无比的药物。
用红线连起来的两种药性会全然抵消,毫无作用。
别说拿这方子来治病了,这简直就是□□。
老夫拙见,如果金爷吃下这药,老夫恐怕得去金府吊唁了。
保重
江如海
读完此信,□□的手微微颤抖。
她茫然无措,不敢置信地看着这封信。
脑袋里乱成一团,全然不会思考了。
好一会,她突然蹲下身,慌乱地在地上的一堆信纸中摸索。
一张张回涵被□□捏在手里。
其他的人名她不知道,但江如海她是听说过的。那是江湖第一神医,婆婆还在时也常常拿他没辙,因为他曾三番五次地救回被婆婆下毒的江湖白道人士。
这么多回涵的内容大都与第一封回信类似,全是否定她的药方,劝金苒不要服药。
□□稳了稳心神,缓缓地坐到了地上。
没事的,没事的。
相公只是不太确定我这奇怪的方子的效用才会向别人询问的,这没什么大惊小怪的。相公最后还是吃了药,脚才变好的啊!
是的,这没有什么。换作是自己也会小心谨慎的。
然而心却始终无法平静。
这些信一定没什么,否则相公早该把它们放到机密的地方怎么会随意乱放呢?
□□就这样呆坐在地上,感觉心上总是有层薄薄的阴影笼罩,久久挥之不去。
天色渐暗。
“叩、叩、叩。”是元儿的声音:“夫人你在里面吗?”
□□猛地回过神,赶忙将地上的书信全部捡起来重新放回书里,慌乱地将书摆好。
她整了整衣服:“在,进来吧!”
元儿满脸笑意地推门而入:“夫人,你又在读书啦?天这么黑,也不唤元儿为你点灯。”
元儿进门后忙着找火折将烛火点燃。
“夫人,该用晚饭了。你是在这里吃呢,还是回房间吃呢?”
□□一直魂不守舍地站在一旁,也不言语。好半天才反映过来元儿在问话,于是赶忙说:“回房间吃。”然后就逃似的走出了书房。
元儿对□□的异样举动有些不解,但还是跟着她出了书房。
□□一口一口地喝着粥。
元儿站在一旁为她夹菜。
若有所思的□□食欲很差,只吃了一点便停下了。
“元儿,你知道相公去哪里做生意了吗?”她突然问。
“夫人都不知道了,元儿又怎么会知道呢?”元儿笑着答。
“你到这里多久了呢?”
“呵呵,我比夫人早到两年,应该也有三年了吧!”元儿又给□□夹了些小点心:“夫人多吃些啊!这样身子才会壮实些。”
“那在你眼里,相公是怎样的人呢?”
“噗!”元儿忍不住笑出了声音,她促狭地说道:“夫人又在想主人啦?”
□□满面红霞,目光闪烁:“我、我才没有。”
元儿调皮地眨眨眼凑到□□耳边:“想了就想了呗!有什么好害羞的,主人啊,在元儿眼里啊,是分为两个人的。”
□□不明白,她抬头问道:“为什么是两个?”
“在夫人来之前的主人,元儿很少有机会能看到主人,只是偶尔会远远地看两眼。那时的主人是个很冷淡的人,很少会接触到我们这些下人。但是关于主人的传闻却听的多了呢!据说主人是少年得志,十几岁时白手起家开了金堂,主人很爱学习,孜孜不倦,你看他的大书房就知道了呢!就因为这样,主人平时很少出府,有时谈生意都是将别的人接来府中呢!但很奇怪的是,主人在江湖上结交的人却很广泛。”元儿转动着她的大眼睛,满脸困惑。
“哦?是吗?那相公的脚,那时就是不好的吗?”□□继续问。
“应该是吧!起码我来这里时就是那样的。”元儿又继续问:“怎么?主人的脚又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赶忙说,然后又陷入沉思。
“但是自从夫人来了府后,主人似乎性情大变,一下变得平易近人了,而且温柔了很多。这种变化全府的人都很惊讶呢!我说啊!是夫人魅力无限,改变了主人呢!”
□□听了十分不好意思,她轻轻摇了摇头,心中却十分甜蜜。
“夫人!”忽然门外传来一男人的声音:“老夫无理了,打扰夫人用餐,但老夫有要事相求!”
□□被吓了一跳,她稳了稳心神,听出了那是孙管家的声音。
元儿仿佛生气了:“孙管家,您也真是的,有什么事不能明天说,夫人正在吃饭呢!”
□□止住了元儿的话:“请您到前厅等我一下,我马上来。”
“多谢夫人!”孙管家万分感激的退下了。
待□□在元儿的陪同下,来到了前厅。
孙管家面露难色地站在那里,他的身边跪着一个泪流满面的小童,哭得十分伤心。
看见□□走进来,那个小童猛然抬头,疯了一样地朝□□跪过来。
“夫人,求求您救小人全家!呜呜……夫人,救命啊!”小童不停地在地上磕头,号啕大哭。
□□赶忙躲开他的手,询问地看向一旁的孙管家。
孙管家叹了口气,一拱手:“禀夫人,事情是这样的。老夫前些天受主人之命将几只死鸡死狗处理掉,也怪老夫一时粗心,正巧看见这个打扫院落的小厮,就吩咐他去处理掉。谁想到……”孙管家无奈地摇了摇头,满面愁容。
“是小人不好,小人贪心,小人、小人以为那些鸡狗只是不够新鲜了,又看了看没有什么毛病就拿回家去孝敬父母兄弟了,谁想到、谁想到,他们吃了之后就开始又拉血又吐血,到现在已经是快不行了!也不知道他们得了什么病了,就快死了!求夫人救命啊!”小童拼命地磕着头,泣不成声。
□□沉思了一下,如今相公不在,她要帮他处理府中事物才对。
“好,你带路,我们去你家看看。”□□又转头吩咐元儿:“帮我把药箱拿来。”
“谢夫人!”孙管家和小童忙不迭地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