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VOL 1 平安京(1 / 1)
VOL 1 平安京与鬼
あまつ风よ时の叶さえ
この想いは十六夜に
凛としたあなたと同じ
手折られぬ华色は匂えど
言の叶も届かないまま
忧う枝から消えた
あなたの空を飞ぶ
蝶になれぬのなら
その悲しみ苦しみを喰らい尽す鬼でも构わない
あまつ风よ时の叶さえ
この思いを舞い散らせと
梦よ刹那この心は
さなぎのまま轮廻の果て
霞むその十六夜涙
芽も息吹くあなたのような
豪の华色は匂へど
舞い戻るこの言叶は
违う姿でもよいと
爱しい空を舞う
蝶になれぬのなら
狂おしい世に咲いた
あなたを壊す鬼でもかまわない
天つ风よこの叶頼りに
この想いを届けたくて
时よ刹那叶う逢瀬は
春の余韵轮廻の果て
仰ぐ その十六夜月夜
天つ风よ时の叶さえ
この想いを舞い散らせよ
この心は梦を刹那
蛹のまま轮廻の果て
霞むその十六夜涙
天つ风よこの傍寄りに
この想いを届けたくて
时よ刹那叶う逢瀬は
春の余韵轮廻の果て
仰ぐ その十六夜月夜
绿川忍不住将手放在鸣悠的肩头,好似这样就能将勇气传递。午后的阳光如金属一样纯粹,镀在官道上,两旁连绵的是郁郁葱葱的树林,远处浮着浅苍色群山的影子,正是夏季蝉鸣的时节。
“绿川……”鸣悠担忧地看向自己的保护者,手中的桧扇轻微颤动。这十五岁的少年单视外表,就能一眼看出是单纯美好的柔弱心性,简直如同养在深闺的少女一般,让人不能相信他是藤原、平、源、橘四大家中“橘”氏的嫡系少子。纤腰弱骨,眉眼温和柔美。
“呐,没有关系的,鸣悠公子。”绿川抚平少年衣袖上细小的褶皱,“只是入宫面圣而已。”果真是如此简单吗?绿川想起那明黄色的身影,京都中的人主,看向这自幼体弱而在橘本家封地休养的小公子的眼神,那绝不是看臣下的眼神。
鸣悠垂下眼帘,仿佛睡着了,半晌才蚊蚋似的出声:“绿川,虽然父亲大人说你是我的‘影子’,可是,对我来说,绿川就像是我的哥哥一样。”
车轮依旧在前进。平安时代的贵族们还没有丢弃那些繁复豪奢的风雅作风,他们美冠华服,世袭着权位,将时间消磨在歌会、茶会上,拥有无数奴婢,依赖着家臣的拥护。其中不少人就此生出了相当怪异的爱好,在美丽的少年身上留下痕迹,如他们对待女人一般。
此,世人称之为“男风”。
这些,都是绿川担忧的。橘氏家主不可能拒绝人主的要求,如果天皇真的要将鸣悠收入帐中……难道要眼前纯洁脆弱的少年去沾染上脏污,与后宫中的女人争斗,忍受世俗的目光吗?毕竟,一个是橘氏的少主人,一个是天皇……
“不论如何,在下会保护鸣悠公子的。”绿川低头看着依偎在自己怀中的鸣悠,轻声道。
其时,绿川自己也不过才过了十六岁的生日。他的外貌与鸣悠不同,没有那么柔美到偏女气,但也是美丽到足以令见者惊艳,长年习武下的身躯结实而线条优美,尽管外表看上去纤柔,内里却有惊人的力量。眼角微微上翘,妩媚而不失英气。双瞳犹如墨玉,偶尔一丝光亮,便似星辰般灿烂。虽然身着深色的武士服,腰间佩的却不是刀剑,而是长约小臂的银色枪械,金属的枪身流动着冷荧的光。
绿川抚上腰间的银枪:百合姬夫人,我该怎么办呢?
我该做什么,才能保护到怀中这个的人,让他不至于陷进致命的泥淖中?
……因为,鸣悠于我,也谁宛如弟弟一样的存在。
百合姬是橘氏的先代巫女,但现在已经抛弃了自己的姓氏,隐居在暮露里。她是绿川的实际抚养者和授业恩师,有相当出格的个性,懂得似乎不属于这个时代的神技。绿川身上的银枪即出自此女之手。甚至她还预言过,当然,这不该被公开提及,即使它只流传在很小的圈子里,权倾朝野的平清盛会忧郁而死,源氏代平,皇权旁落。
在这位先代巫女交予绿川的众多物品里,有一枚圆形玉坠,真正的浑然天成的古物。奇怪的是她将玉坠系在绿川左腕上时,竟叹息似的说了一句:
“终于,‘物归原主’了。”
绿川有一位同门师兄,名为玉木,虽为男子,却着红白相间的巫女服,成为此代“巫女”。与并无巫力的绿川不同,玉木从小就显现出强大的巫术天赋。
他们第一次合作是在彼此七岁之时。
百合姬预言到橘氏封地的南部会因为妖鬼而动荡,所以他们要提前除去作乱的妖鬼,种种迹象都指明作乱的是住在山岩中的文狸。当他们找到文狸时,狸子正提着茶壶,头戴斗笠,化作娉婷娇娘的样子。
“奴名文福。”狸子幻化成的女人笑着问,“公子可喜欢这个茶壶?只要三文钱,若是渡来钱更好。家里那几口还在等钱买米做饭呢。”
“式样很旧,”玉木笑得不切实际,短弓几乎都握不住,“小师弟,你觉得呢?”
绿川举起银枪,枪口对准狸妖,扣动扳机,一颗刻着驱邪咒文的子弹没入狸妖的额间,白光从伤口中渗透出,狸妖无声无息地被蒸发。
茶壶“当啷”掉落,滚出几步,变成了一只小文狸。玉木轻巧地提起惊慌发抖的幼兽:“原来是你变的呀,摔疼了?”转向绿川:“嗯,师尊给你什么东西?这么厉害。”
厉害……吗?绿川忽然将枪调转方向,指向了玉木,不,是玉木掌下的幼狸。
玉木眯起眼:“小师弟,你想干什么?这还只是个孩子呢。”
而绿川逐渐目光涣散,最终跌坐在山岩上。枪被甩出去很远,银色的枪身上反射着阳光,耀眼刺目。
那个时候……是迷茫又害怕吧?过于强大的力量……幸好遇到了鸣悠,才仿佛有了寄托一样。绿川再次抱紧鸣悠。
呐,我可以在心底回应你,叫你弟弟呀。
我为你举枪,为你沾上鲜血,愿你永远,幸福安康。伤害你的人,必为我所伤……
在几天之后,天黑之前,护送橘鸣悠的车队终于抵达了京都皇居。
今夜,宫中大宴。
鸣悠理所当然在受邀之列。不少对这传言病弱的美貌公子格外好奇,对天皇下令召见的用意也猜度纷纷。作为鸣悠的“影子”,绿川自然也要到场。
只是他看上去远不如橘氏嫡子重要罢了。绿川跪在纸门前。门内鸣悠正被一群侍女精心妆扮着。果然是将鸣悠视作妃嫔了吗?
缓步慢移,前有宫灯相引,后是随侍的宫女,两边是繁茂的花木。绿川抚着腰间的银枪,跟在侍女后面。进了筵席所在的宫殿中庭,众人停下。鸣悠忽然向后转来,走到绿川面前,月光下的鸣悠显得愈加秀丽。绿川定定地看他一眼。鸣悠反而愣了一下,喃喃道:“绿川……你真是好漂亮……”
绿川的目光不觉带上了宠溺和无奈,然后本分地低下头,后退入其他公卿的随从队伍中。的确,此刻他还没有入殿的资格。他听见侍女小声地催促,接着是衣物摩挲——鸣悠已然进殿,随即响起压抑着的议论声声。
与其他随从一起跪坐在廊下,绿川感到身边传来的或小心、或大胆的探询眼光,让他觉得极为不适。突然,有什么东西从旁边掠了过去,瞬间左腕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月光如水,全身裹在暗红色大氅下的身影立在屋檐中央,冷冽地俯视着他们,声线却意外的温润如玉:“怎么,不欢迎我吗?‘来自异乡的我’。”
“谁?!”
“刺客!……”
顿时廊下不复平静。奔走的众人间,唯有绿川感到左腕越来越疼。系着玉坠的红绳像要勒进肉中,圆形玉坠温度升高,泛起奇异的紫色光泽。树影沙沙。绿川陡然抬头,墨色的眸子直直映入那拥有如玉声线的闯入者眼中。一瞬间绿川的那双眸子在月光下竟泛出了银灰色的光彩,宛如妖魅。
“你到底是谁?到底想要做什么?如果想要伤害鸣悠公子的话,在下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似乎钻心刺骨的疼痛也不是不能忍受了,绿川右手单手拔出枪,对准了那道冷冽的身影。
“我是‘鬼’。”如玉的声线在身前响起。高大的男子单手制住绿川的右腕,另一只手环上他的腰,“和我走吧,我们鬼之一族需要您。”
那宛如情人间的低语:“我的目标,只有您。”
绿川感到自己的鼻尖碰到了对方的胸前的衣扣,明明是冰冷的触感,却似有无限深沉的温存一下子都压到了心尖。“请归来,my lord。”
“绝不!”绿川的理智像一瞬间回来了,枪口顶上对方。自己又不是沉溺在情爱中的女子,怎么会如此轻易地被蛊惑!
“是我莽撞了。”“鬼”自嘲地笑了下,“那么,再见吧……”忽然他按着绿川的手对自己肩部开了一枪,红色的血液洒出。诡魅的身影旋即消失。留下细小的呓语:“my lord,请记得,我是‘火之不死鸟’。”
绿川凝视着那“火之不死鸟”留下的血迹,觉得心底空荡荡地不安:那陌生又熟悉的触感是什么?然而,在看见鸣悠急急地扑过来时,心又变得坚定。然而,心底疑虑的种子已然埋下。
“凤君大人,您这次失手了,是因为对方是……吗?”
“只是时机未到罢了。”声线一贯温润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