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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六(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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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写得磕磕绊绊,很担心女主的动心是不是太快?碧落领着上河西的老头儿来看了几次,老头儿瞅着九莲公子奄奄一息的模样,一个劲地叹气摇头,拼命拿手捋着自己的秃头表示他道行有限,怕是无能无力啊。

“听天由命吧。”老头儿伤心得连茶都不想喝。

莲子寸步不离地在床边一连守了六日,觉得这番他若是再醒不过来,她也是尽力了。

她怕他孤单,总不停地说笑话儿给他听,自己笑得咯咯直乐。

“话说有天,王老汉从集市上买了一头驴,牵驴回家的路上,有两个贼悄悄地跟上来,一个解开牵驴的绳子套在另一个贼的脖子上,把驴牵走了,王老汉到家回头一看,驴不见了,后边套的却是个年轻后生,「我的驴呢?」王老汉惊奇地问,「是这么回事,」那贼回答,「因为我以前不孝顺爹娘,神仙就把我变成了驴,遇上您这样的大善人买了我,神仙就又把我变成了人。」”

不知道这是莲子说的第几十个笑话,她几乎江郎才尽,绞尽脑汁地搜刮着:“「哦,你走吧!」王老汉一边解绳子一边说,「以后再也不能不孝顺爹娘了,不然还会变成驴的!」第二天,王老汉又来到集上,发现一个人正在叫卖昨天那头驴,他走过去,用嘴对着驴的长耳朵大声说:「年轻人,这回可没有人救你了!」哈哈哈哈哈,你说好笑不好笑?!”

没有回应。

莲子黯然,她低低地嘟囔了一句:“你若死了,以后可没有人救我了。”

碧落戚戚然地挨过来:“姑姑,公子他怎么样?”

她突然觉得很累,把脑袋搭在床沿上,有气无力地瞧着碧落说:“小狐狸啊,你看你渡个劳什子天劫,结果要把你的九莲公子害死了……”

碧落忽闪着眼睛,眼看又要掉眼泪:“什么,公子他、他会死?”莲子默默地瞥一眼床上的人,心头又是一阵酸楚,哀哀叹道:“大概、也许、可能不会吧,不是说祸害活千年么,他这么大一祸害,难道不应该活个上万年?”

半晌,旁边有个气若游丝的声音幽幽传来:“小莲子,你又骂我?”

*

辰时。

“公子,来,乖乖张嘴。”莲子笑颜如花,嘿嘿,原来你也有软肋啊。

“别过来……”九莲公子捂着嘴,把头摇得如一只拨浪鼓:“苦。”

巳时。

“公子,张嘴。”莲子挂着两只硕大的黑眼圈,不知道自己到底造了什么孽。

“快拿走……”九莲公子还是捂着嘴,把头摇得如一只拨浪鼓:“苦。”

午时。

“张嘴!”莲子的脸黑得像一张陈年未刷的锅底。

“不要……”九莲公子仍旧捂着嘴,把头摇得如一只拨浪鼓:“苦。”

莲子觉得一个凡人体内有限的耐心已经被他消磨殆尽,这个恶魔总有一千种一万种不重样的方法把她气疯。

她终于怒不可遏,不管不顾地扑过去,伸出一只手使劲捏住他的下巴,瞄准机会,把一颗乌黑的大药丸丢进去,还卑鄙地紧紧捂住,让他完全没办法吐出来。

苦,真苦,比黄连汁儿还要苦上一百倍。

九莲公子怒视着她,悲愤地想:告诉你一千次一万次了,这种凡人吃的大药丸子对本公子没有用处,为什么一定托着上河西的死老头去镇子上买了一大罐回来还逼着本公子一连吃了十几天,小莲子你一定是故意的吧?!这种戏码每天都上演你不累吗混蛋!再说明明吃药的是本公子,为什么你却把五官都不遗余力地皱成一团,想让本公子觉得更苦吗?!

“看什么看?”莲子被他瞪得心虚,只好左盼右顾,正好瞥见自己身上那件流光溢彩的霓霞锦衣,信口胡扯道:“前些日子青丘的帝君生女儿,公子为什么巴巴儿地跑去祝贺,莫不是存着做人家东床快婿的主意吧?”这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倒有些像泛酸,自己还浑然不觉,自顾自地打量他几眼,鬼鬼笑道:“模样嘛,俊倒是俊的,就是年岁比人家刚出生的帝姬大了许多……”

啧啧,从她这个角度看过去,九莲公子的侧脸真是美得天怒人怨啊。

某只母癞□□暗暗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如果说宁远师叔是块遥不可及的天鹅肉,那眼前的这个人更像是暗夜里妖娆盛开的罂粟,美艳无双摄人心智,明明知道他有毒,却又忍不住靠近。

九莲公子的脸色有些苍白,长长睫羽在脸颊上投下一片浓密的阴影,只见他抿了抿薄唇,唇角噙着一丝笑意突然凑过来:“小莲子,你莫不是吃醋了?”

呀呀个呸!

莲子手里端着一杯茶,还未来得及反应,九莲公子已经带着满脸轻佻笑意,用一根指头挑起她下巴,偏过头来在她左颊上深嗅一口,顺便偷了个香:“嗯——几天没洗澡了?好大的酸味儿!”

“啊噗!”

茶水喷了他一脸,发梢上还挂着一片青翠的茶叶晃晃悠悠,好狼狈,经验总结:绝不可在人喝茶、喝水、喝汤的时候占人便宜……

可怜莲子一口茶喷出去还愣了半天,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嘴唇抖了抖,终于忍下两汪泪,换做火冒三丈的样子猛地蹦起来,劈手朝他脸上挠去:“混蛋!你、你还我清白!”这个混蛋,刚从鬼门关走一趟回来,伤还没好利索就开始得瑟了么?!

九莲公子一避身,脚下不着痕迹地使个绊子。

某个暴跳如雷的人结结实实地摔了个嘴啃泥,小脸憋得通红地爬起来,不知到底是气还是羞,干脆捂着脸哀号一声撒腿朝外奔去。

九莲公子瞧着她的背影,笑得不怀好意。

*

莲子如一阵旋风,蹬蹬蹬一路卷到山顶。

山顶本来光滑如镜的石台,被天雷劈得坑坑洼洼一片狼藉,她在右边第四棵树下使劲地挖了又挖,掏出一坛子酒来,还是她刚来紫桑山时某天下午从九莲公子的书房里偷出来埋在这里的。

她抱着酒坛子,捡了处略微平整的地方坐下,遥望西北,那是碧落曾指给她看的涪嵯山方向。

微风送来山涧里含着青青草香的水汽,沁人心脾,莲子揭开封在坛子上的油纸,一缕醇厚幽香飘飘悠悠似从空中飘来,冲入鼻腔深达脑海,她咋咋舌,酒不醉人人自醉,果然是坛好酒啊。

一边在心里鄙视九莲公子有好东西不拿出来分享,一边双手捧起坛子,仰面咕嘟一声饮了大口,只觉那醇醇的酒从舌尖缓缓滑向舌根,流入喉咙深处,香气再幽幽地漫回来,那一股脑儿的润、醇、厚、甘、香,不由叫她想到从前、现在,抑或是将来。

想起自己误打误撞地拜进了涪嵯山,那么多师叔师姑师兄师姐,热闹都是他们的,与她无关,自己不过是个又馋又懒、被人挤兑被人羞辱被人无视的可怜虫,浑浑噩噩、混不在意地活着,不,其实心里还是有一点在意的。

在意又怎样?她那么懒,连这些都懒得与人计较。

本来一直以为自己这辈子唯一喜欢做的事就是明里暗里、一厢情愿地单恋宁远师叔,因为放眼整座涪嵯山就数他长得最好看,白白的脸,浓浓的眉毛,挺挺的鼻子……莲子有些惭愧于自己肚子里那几个有限的形容词,只能在脑子里一边边地刻画着宁远师叔的相貌,可他的脸更加模糊了,越来越模糊,以至于就像一阵薄雾,被山风一吹就四散开了,那个永远淡得像一株青葱似的宁远师叔,淡淡地笑着转成一个背影,忽然远了。

她又灌了自己几大口酒,眼前的事物全都摇摇摆摆地一变双、二变四。

朦胧醉眼间,隐约看见有个人走到她面前,伸手扳住她单薄的肩,声音似乎不大高兴:“小莲子,你醉了。”她拼命往前凑,努力想看清眼前究竟是谁,不料“呕——”地一声,秽物全吐在九莲公子的前襟上,啊呀我的璇冥缎袍!他大怒,抡圆了胳膊就准备劈她一耳光。

莲子眯眼,指着他软软地叫:“宁远师叔……”声音又细又软,比她爱喝的银耳红枣羹还要甜腻,恶心得他把手僵在半空里,再挥下不去。

又是宁远。

还是宁远。

*

九微火摇曳,弥漫着一股浓烈的酒香。

案上歪着那坛被莲子偷喝一半的酒,此时已经见底,依稀可见坛底刻着三个字“般若汤”——传说中,饮后吐真言的般若汤。

莲子悠悠醒来,酒力尚未消退,她揉一揉昏昏沉沉的脑袋,疑惑地四下打量,方才的记忆还是在紫桑山顶,猛烈山风刮得她脸生疼,怎么醒来便是躺在碣苍洞的床上?她摸索着爬起身,才赫然发现身边竟还有一个人,和衣而卧,腿上盘着一只显出真身的雪白狐狸,搭着爪子睡得香甜。

她托着腮,就着昏黄的灯火细细打量起眼前的男子。

好生奇怪,为什么这个人沉沉入睡的时候,全没有白天那副刁钻刻薄、飞扬跋扈的模样,反而更像一个没得到心爱玩具的娇惯孩子,存着满心满腹的天大委屈?他身上有好闻的味道,淡淡的乌犀混着酒香,一个劲儿地往她鼻子里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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