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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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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敬文回想起刚才在迦南房里见到的那一幕,隐约感觉有些不对劲,不知为何,他就是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好象许久之前就见过似的,可是他想破了脑袋也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见过。

几次接触下来,他更深地了解了迦南。以前,他们兄弟相称,她爽直豁达,豪气干云,开朗活泼又古灵精怪。而如今的她,性烈如火又冷傲如冰,愤世嫉俗,满腹愁结。这前后转变之大,让他骇然心惊。

在她身上有着无数解不开的结,她的伤,她的愁,她的恨,还有她时隐时现的柔情。他从未像此刻这样急切想去了解某个人,包括这个人的过往及其所有的喜怒哀愁。他也曾想过娶一个像阿七那样可以与他谈古论今、比酒斗剑的妻子,但是他知道这只是一个奢望。御史之女名门闺秀,三从四德,自是不能;皇门公主,刁蛮任性,傲气逼人,更不可取;巫鸾月清纯如玉,泠清似水,与当年的阿七颇有几分相似,清木先生亦有许婚之意,怎奈他并不热心,尤其在知道阿七的真面目之后,心底便已认定非她不娶。

他现在唯一的心结就是靖国公主,至今他仍不明白她嫁他的真正用意,尤其是那约法三章:彼此别居,互不相干;生死无尤,互不相干;另行婚娶,为正为侧,悉由尊便,绝不干涉。自始至终,他都未曾见过公主一面,更别说当面相询。

他会娶,那是因为大皇子多兰珏屈尊相求。那时他以为是三年前拒婚一事耿耿于怀,可后来他才发现事实并非如此。如果公主真要心存报复,又怎会与他约法三章,更何况皇上将此亲手写入密旨?而且在成亲之后,确也另辟门墙,与府中不相往来。

可她到底有何目的?他真的胡涂了!如果真如约定所言,那么他娶阿七应该不会有任何阻碍才对。如若阿七坐主正位,是否真的也无异议呢?现在他要确定的就是这一点。

“侯爷,侯爷——”突如其来的呼叫声打断了唐敬文的思绪。

唐敬文循声望去,王总管正匆忙奔来。

“侯爷!”王总管奔到跟前,气息微喘。

“什么事?”

“京里来了急报,请侯爷火速回京。”

“送信的人呢?”

“在前厅。”

“走,去看看。”

大厅里,信差一见到唐敬文连忙上前行礼。

“免礼。京里出了何事?”唐敬文问道。

“回侯爷,皇上下旨急宣侯爷进宫,林总管特差小人前来送信,宫里似乎出了大事,请侯爷火速回京。”信差一板一眼地回道。接着从怀里拿出一封信,双手呈上,“这是林总管要小人带来的信,并吩咐小人亲手交给侯爷。”

唐敬文伸手接过,吩咐道:“你去用膳休息吧。”既而低头看手中信件,信封上并无字迹,心里一阵疑惑,正要启封,清木先生一家正好来到前厅。

“先生,夫人,鸾月姑娘。”唐敬文恭敬见礼。

“侯爷。”清木先生回以一礼。

“怎么,七妹又闹脾气了?”花云夫人和鸾月姑娘的泪痕还没干呢,“七妹莽撞无礼,得罪先生与夫人之处,唐某代为赔罪,还望见谅。”说着深深一揖。

“侯爷不可!”清木先生颇有感触地瞧着唐敬文,心中五味杂陈。先前本想将鸾月许予他,哪知这女婿是招了,娶的却是另一个女儿。哎,到头来他却是枉做小人!“一切因果都是老夫妇咎由自取,与人无尤,侯爷不必与迦……罗姑娘为难。”

“唐某凛遵。”看来他们之间的纠葛是解开了,唐敬文心中略宽。

突然他身子一僵,目光直直地投向鸾月。

见他脸色不善,鸾月怯怯地缩缩头,躲到母亲身后。

“侯爷?”见他神色异样,清木先生不明所以。

唐敬文直直盯着鸾月,沉声道:“这坠子是谁给你的?”

清木先生与花云夫人向鸾月望去,她颈子上挂着极精致的细链,链上一个云吞雾绕般的乳白色坠子垂在衣领外,正是迦南适才所赠之物。

“是……是……”鸾月从未见过他如此难看的脸色,心里惊骇不已,口中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是迦……罗姑娘所赠。”花云夫人代答道。突然心念一动,“这坠子……是侯爷之物?”

唐敬文神色晦黯,默然不语,内心恼怒至极。

见他脸色不善,花云夫人已猜得八九分。看来迦南是误以为他另有所爱才将坠子送人。唉,想来又是自己之过!

花云夫人拉过女儿,取下坠链,走到唐敬文跟前,歉然道:“小女无知,不知此物珍重,侯爷勿怪,请侯爷交还罗姑娘吧。”

唐敬文默然不接。

花云夫人一声轻叹,将坠链慎重放到他手心,转身回走,走得几步又停住,回过身望着唐敬文幽幽道:“请侯爷好好照顾罗姑娘,我……感激不尽!”话音未落泪又涌出,一转身快步离去。

“娘——”鸾月连忙追去。

“老夫告辞!”清木先生也不多留。

唐敬文手中紧握坠链,面色阴沉,心头火炽。这坠子是她主动讨去的,竟然就这么轻易地送了人!先前不知她身份,倘若送人也就罢了。可如今,她明明知道他的心意,为何还如此轻贱与他?

想到此,他怎能不气?虽然他未曾言明,但他知道,也相信她一定能够也早已明白他的心意,可她为何要这么做?

“我有话要私下跟你们主子谈,你们出去。”一进迦南房间,唐敬文就沉声向碧纨等人道,但他双眼始终不离迦南。

见他来势汹汹,面色不善,碧纨、蓝纹、红洇三人个个全神戒备,哪里肯听他的话。

“你们去吧。”迦南轻声道。

“主子?!”蓝纹抗议。

迦南摇摇头。

碧纨狠狠瞪视唐敬文一眼,率先离去;蓝纹一跺脚跟着出去,红洇双目呆滞,状似无所觉念,最后离开。

房里只剩下两人,四目相接,谁也不出声。

唐敬文原本满腔怒火,但一见到她苍白的雪颜,怒气立消,但心里仍是不快。

见他脸色不善,迦南心里直打鼓。难道他发现了什么?幸好她早有心理准备,强制自己镇定才不致乱了阵脚。

“文哥,有什么话你就说吧。”最终还是迦南先打破沉默。

唐敬文长叹一声,缓步走到床前,神色凝重地俯视她,缓缓开口:“七妹,为兄可有对不住你的地方?”

迦南心头一跳,脑中“嗡”的一声乱作一团,许久才有气无力地吐出两个字,“没有。”

“那你为何……”唐敬文突然提高音量,表情沉痛莫名,但话说一半他又强忍住,长长吸了口气。

迦南心里一片慌乱,不敢贸然出声,呆呆地望着他。

“我有事要回京一趟,你就在这里安心养伤,一切等我回来再说。”说完转身便走,忽然又折了回来,俯身将一物放在她枕畔,凝视她半晌,这才离开。

迦南紧绷的神经一松,这才惊绝手心里已满是汗水。侧首看向唐敬文所留之物,哪知这一看,神经又再度紧绷。

回风坠?!

☆☆☆

清木先生与花云夫人一回到卉庄就关在房里不再出来,连晚饭都未吃,这令鸾月担心不已。殊不知此时的清木先生与花云夫人正处在一片愁云惨雾之中。

“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当年我一念之差铸成大错,又岂会有今日这般……这般蚀骨之苦、锥心之痛?报应啊!善恶到头终有报,上天是不会错待人的,一切都是报应!”花云夫人面容惨淡,往日的雍容气质已不复见,幽凄哀婉的语气更是让人为之心酸不已。

“夫人,都是我不好,如果当年不是我……如果不是因为我的固执,你也不会愤而入宫;如果不是我重伤在身,你也不会撇下迦南……一切都是我的错!”清木先生老泪纵横。

“年哥,事到如今,我该怎么办?要怎样才能消除迦南的怨恨,让她不再恨我?这些年来我不但没有尽到一个做母亲的责任,还把她丢在那个全天下最黑暗的地方,让她独自面对因为我带来耻辱——每想到此我的心就像针扎刀割一般。我可怜的孩子……这些年来她到底是如何过来的,我根本不敢想象……”花云夫人再也抑制不住痛哭出声。

清木先生将花云夫人搂进怀里,轻声安慰道:“别担心,就算她不愿认我们也没关系,她不是已经认了月儿吗?本来就是我们不对,她的怨、她的恨都是应该的,这是我们欠她的。可是月儿是无辜的——相信这一点她也明白,否则也不会认月儿了。我们就先照她的话去做吧,毕竟我们也无能为力啊!”说完深长而沉重地一叹。

“可是……”花云夫人咬咬唇,“这些我都明白,而我最怕的是,因为侯爷的事她会怨恨我一辈子,甚至会对鸾月不利。别忘了,侯爷可是她的夫婿啊,我竟然……”花云夫人说不下去了,一颗心因自责而撕扯着。

“我看侯爷与她……感情有些微妙。”清木先生皱眉道。

“那是因爱生恨啊!”花云夫人摇头道,一脸的痛惜,“自己的丈夫另结新欢,天底下有哪个做妻子的承受得了?”

“看来我们又做错了,而且大错特错!”清木先生也自责不已。

“我更担心的是,该怎么跟鸾月说。之前她已经多次问我关于迦南的事,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想到鸾月,花云夫人更是头痛不已。“你也知道鸾月的个性,你要我怎么跟她说:当年她的母亲意气用事做错事,她的父母四处逃亡却将她还是婴儿的姐姐抛弃不顾,任她自生自灭?更为荒唐的是竟然还要为她招她的姐夫为婿!不!我做不到,我说不出口!”花云夫人捂着脸叫道,无助的模样令人心疼不已。

“夫人,你不必……”

砰!房门被猛力推开,鸾月惨白着脸站在房门口,震惊地瞪着父母。

“鸾月?!”花云夫人一脸惊慌,血色飞速从脸上褪去。

“你们……你们说什么?”鸾月缓缓走进房内,望着父母,颤抖着声音问道。她不相信刚才听到的会是真的,她最亲最爱最敬重的父母亲竟然会做出那种事?!这让她无论如何都不能够接受!

“鸾月……”花云夫人无助地望向丈夫。

清木先生面色凝重地看着女儿许久,才沉声道:“月儿,你也长大了,有些事你也该知道了。”

“年哥!”花云夫人震惊地望着丈夫。

“月儿她有权知道。”清木先生木然道。

花云夫人垂下头,不再说话。

“你们居然会做出这种事?!”听完父母的述说,鸾月控制不住地大叫,“你们只顾着自己,就没想过姐姐她会怎么样吗?她也许会因你们而丧命,因你们而倍受屈辱,他们也许会以极其残忍的方式对待她,这些难道你们都没有想过吗?”鸾月气得浑身发抖,冷汗直冒。

“别说了!”花云夫人受不了地大叫,“求求你,别说了……”

“为什么不让我说?”鸾月叫得比她更大声,眼神也格外冷冽,“难道我说错了吗?当年轰动全国的安国公主和亲被刺,你们不也还拿来当茶余饭后的闲聊话题吗?她曾经受了那么重的伤,还不知道能活多久,而我……我居然因为你……因为你这个自私自利又不负责任的母亲刺了她一剑——我刺了我姐姐一剑!”鸾月痛苦而愤恨地大喊。

“对不起,对不起……”花云夫人崩溃了,痛哭不已。

“你们对不起的是她——是我的姐姐!”鸾月厉声道。这辈子从未大声说过话的她,从未像此时这般愤怒、痛苦、失望、毅然而然地坚定过,“你们到底是什么样的父母啊!你们的行为令我不齿,你们的无情更令我心寒!如果我是姐姐,我也会恨你们,永远都不会原谅你们!”

“月儿!”清木先生低喝,不愿女儿再刺激妻子。

鸾月冷冷地望着他们,缓缓移动步子向后退去,“我不会原谅你们所做的一切!我恨你们,永远都不会原谅你们!不可原谅!”说完转身飞奔而去。

“月儿——”花云夫人急忙要去追,却被丈夫拦住,“年哥?”

“别追了,由她去,让她好好冷静一下。”

“可是,月儿她……以她的个性,她是不会原谅我的……”花云夫人泪如泉涌。

“就让时间来淡却这一切吧。”清木先生疲惫至极地慨叹道。

可能吗?时间也许会淡却记忆,也能淡化伤痛吗?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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