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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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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一张精致可爱的笑脸蓦地在眼前放大。

稚气的小脸上有着早熟表情的小女孩,冷淡地看着笑脸的主人——九岁的多兰迦南。

“我叫迦南,这是我大哥。”迦南指指她身后的少年,“就是我们把你带回来的哦。对了,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呢。”

小女孩冷眼看着她,丝毫没有开口的打算。

“啊,差点忘了!”迦南一拍额头,恍然大悟道:“御医说你在冰天雪地里冻了那么久,身体虚弱的很,你一时想不起来也是可能的。不过没关系,你穿紫色衣服,我就先叫你紫燕好了,等你想起来再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好不好?”她充满朝气的眼眸闪耀着灿亮的光芒。

小女孩无动于衷地瞧着她,仍是不出声。

“你不回答就当作是答应了。紫燕,你怎么会一个人躺在雪地里呢?你的家人呢?你家在哪里,我们送你回去好不好?”

小女孩——紫燕绷紧了小脸,撇开眼。

“咳咳!”一旁的多兰珏咳嗽两声以引起宝贝妹妹的注意。“好了,迦南,人家才刚醒来,身体虚弱,应该多休息,你这样一个劲地追问,人家哪有力气回答你啊。”

“是这样啊!”迦南露出了悟的表情,“对不起哦,紫燕,我不是故意打扰你休息的,你别生气哦。”

紫燕依然冷冷回视她。

还不说话?迦南挠挠头,目光扫到一旁的矮几,猛然惊觉。她快速冲过去,端起几上的药碗。“不好意思,光顾着说话,差点忘了这么重要的事,御医说……啊……”

“小心!”多兰珏连忙上前稳住险些跌倒的迦南。

“糟糕!”迦南懊恼地低叫,“药洒了。”

“你呀,老是毛手毛脚的,自己都要人照顾,还想照顾别人!”多兰珏宠溺地拍拍她的头。

迦南回以一记鬼脸。

“对不起哦,一时大意!”迦南不好意思地看着紫燕,“不过没关系啦,药只洒了一点点,这里还有一大半。”迦南献宝似的将药碗捧到紫燕跟前。

紫燕目光下移,瞪着那碗黑糊糊的药,不动亦不出声。

见她没反应,迦南皱了皱眉头,“看样子很难喝是不是?虽然我没喝过,不过人家不是说,良药苦口利于病吗?管它好喝不好喝,能治病才是最重要的啊。”

见她仍然无动于衷,迦南有些泄气。“如果你不想喝的话……那我先喝你再喝好了。这样你也就不用怕了,有我陪你嘛!”

说着,迦南捧起药碗,一股刺鼻难闻的味道扑面而来。呃,好难闻啊!心里立刻擂起退堂鼓。然而,眼角余光瞟到紫燕正盯着她,向来好强不服输的她只好硬着头皮以壮士断腕之势喝下。

好苦啊!迦南的脸皱得足以挤死一只苍蝇。把碗往多兰珏手里一塞,飞也似的冲出门。身后传来老哥那气死人的大笑声。

这是迦南生平最糗事迹之一,多年以后,仍时不时会被哥哥们及身边的人拿来取笑一番。不过,这也让她赢得了紫燕的信任,时间一久,她们成了知己、姐妹。在宫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紫燕就代表迦南,迦南最信任紫燕!

☆☆☆

唐敬文抱着迦南直奔医馆,不理会排着长长队伍的病患,硬是抓来大夫为迦南医治。

他生平从未如此慌乱过,一颗心始终揪得紧紧的,就连战场上面对千军万马也不曾如此失措,而她是唯一!

“这位爷,尊夫人的伤势并无大碍,只不过旧疾比较棘手,恕老夫无能为力。”阅历丰富的老大夫处惊不乱地为迦南诊了脉,止了血,包扎好伤口后,才慢条斯理地开口。

“旧疾?”唐敬文的眉头打了个大大的结。一心记挂着迦南伤势,因此并未注意到老大夫的口误。

“尊夫人肺部曾受到重创,因此时常会气喘不止,你不知道吗?”老大夫不解地问。

他确实不知道!唐敬文心底泛起苦涩。

见他面色有异,老大夫知道其中必是另有隐情。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他也不便多言。“说实话,以尊夫人肺部的伤势来看,能活下来已经算是奇迹,没想到身体居然还会那么好!不过这一切都只是假象而已。”

假象?“什么意思?”唐敬文下意识地握紧迦南的手。而迦南仍处于昏厥之中毫无所觉。

“尊夫人气喘之苦得以缓解,一方面仰赖于药物的抑制,另一方面则得益于多年来修习的运息吐纳之法,也就是江湖中人所说的内功。”

“是吗?”唐敬文神色复杂地看着迦南的睡颜。没想到她独自承受了那么多痛苦,也怪不得她的内力如此精深。

“无法治愈吗?”虽然希望渺茫,但是只要有机会,哪怕是微乎其微,他也要一试。

“老夫技穷。但据老夫所知,其结果是微乎其微。”

如此漂亮的女娃,任谁看了都会心生不忍,更遑论去伤害了。可知天意弄人啊!

明知答案为何,唐敬文仍是大大地失望了一番。

“不过……”不忍看他如此失落,老大夫挑起一丝希望。

“不过什么?”

“当初能治愈尊夫人的肺伤,并能以药物延治喘疾之人,定然是位高人,你何不去找他,也许还有一线希望。”

唐敬文点点头,转首看向一直不曾开口的蓝纹与红洇。

“没有什么高人。”蓝纹的脸色异常凝重,“主子的伤连御医都束手无策,全靠主子自己硬撑下来。药是碧姐姐配制的,碧姐姐也是在主子受伤后才学的医。”

好半晌,小小的医室内没有一丝声响,而每个人的脸色都冷凝到顶点。

唐敬文紧握着迦南的手隐隐颤抖。

在她遭受劫难的时候,他不在身边;在她忍受伤痛的时候,他也不在;在她饱受气喘折磨之时,他更是不在;一切都是她自己在承担!

感同身受的痛楚狠狠啃噬他的心,眼底浮起雾气。这个脆弱却又坚强得令人心疼的丫头啊!

“咳咳!”虚弱的咳嗽声打破一室沉寂。

“七妹!”

“主子!”

“文……文哥……”迦南大口喘着气。

“七妹。”唐敬文扶起她靠在自己怀里,轻抚她后背为她顺气,“感觉怎么样?”

“我……”一开口,又是一连串的咳嗽,紧接着又气喘不止。

气喘又发作了!

“主子!”蓝纹连忙掏出药丸给她服下。

“我……没事……”仍是喘咳不止。

“药!给我药!”唐敬文命令道。

“没有药了。”

“你说什么?!”唐敬文满脸的不敢置信。

“南门外,十里长亭,碧姐姐,有药。”一向表情呆滞的红洇轻轻说道。

“现在就走!”

说着,唐敬文利落地抱起迦南,顾不上向大夫道谢就冲出医馆,蓝纹付了银两,与红洇一同追去。

迦南又咳又喘,全身无力,一口迭似一口的猛力吸气,根本连说话的空隙都没有。

“七妹。”唐敬文抱紧了迦南,“撑着点!”

“文哥……”声音既轻且弱,似是从齿缝见挤出来。

“我在!七妹,我在!”见她如此痛苦,唐敬文更是心如刀绞,“别怕,我在!”

“侯爷,上车!”驾车的蓝纹在他背后大叫。

唐敬文只看了一眼,二话不说便身手利落地跳上车。

是错觉吗?尽管喉咙如烈火欲焚,肺部也像要炸开,但是迦南仍能感觉得到他温暖而坚实的拥抱。这是她想都不敢想的。透过因喘咳的痛苦而模糊的视线,看到他关切的眼神,恍惚间觉得,一切的痛与苦,都值得!

唐敬文心急如焚。现在他只希望能够尽快解除她的痛苦。

他已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他一定会留住她。他清楚自己的心,也知道她的心里有他。因此,不管她有什么借口,他绝对不会放她离开,绝对不会!

危机毫无预警地袭来,马车支离破碎。

“侯爷,带主子快走,这里我们来应付。”蓝纹与红洇一前一后护卫着唐敬文与迦南,不让如潮水般的黑衣人靠近。

唐敬文知道自己此时无心缠斗,多待反成累赘,况且以她们两人的身手,与自己只怕不相上下,尤其是那个痴痴呆呆的红衣丫头,功夫恐怕要高出他许多。

不再迟疑,唐敬文抱着迦南提气急奔。

☆☆☆

巳时刚过,碧纨就已到达城外,并在约定地点等候。

主子离开半个多月,她日夜心急如焚,却因配制药材而不敢轻忽大意。

虽然主子表面上看得开,但她看得出她比谁都不甘,不然也不会在听闻唐敬文参加百花宴的消息后而急切前往了。希望主子能够开心,所以她不阻拦,但主子的病情……她在赌,她把一切交给上天,更希望紫燕的在天之灵能够保佑主子。

其实,她比谁都输不起。有谁知道,她才是与主子命运纠缠不清的呢?她欠主子的实在太多,只怕终己一生都弥补不了。因此,她能做的就是给主子活下去的机会与勇气。

主子要与所有人断绝关系,她不反对,因为主子没有再像上次那样要丢下她们。主子临行前交给她两封信,那是给宫里和侯府的,并要她在离开时送出。依她看来,主子只是不想过早惊动唐敬文,以便多相处些时日。

唉!其实主子痴傻得可以,明明得不到回报却仍抱着一颗痴心,连她看了都不忍。好多次面对唐敬文时,她几乎忍不住要向他言明一切,但是总在最后关头打住。她没有背叛主子的打算,也不想逼得主子有借口与她还有蓝纹、红洇断绝关系,然后一个人自生自灭,那后果不是她能承担得起的。

总之,无论天涯海角,她都要陪着主子,这辈子弥补不了,就加上下辈子,甚至下下辈子!

“碧纨姑娘,你看!”风云骑统领扎凛突然叫道。

碧纨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眉心微微拢起,那是……突然一种不好的预感撅住了她。

会吗?会是她想的那样吗?

不敢多想,向扎凛嘱咐道:“你们在这里等着,我进城看看,很快就回来。”

“是!”

碧纨策马急驰,刚到城门口,那漫天烟云便落了满头,满身,满地。

果然是落英剑法?!

呆望着漫天烟云,碧纨心底的不安越发强烈,玉手扬鞭,马踏落花,卷起落英飞舞。

主子舞出落英剑法?!这个认知让碧纨心惊不已。

以前主子身体无恙的时候,也曾舞过落英剑法,她、蓝纹、红洇,甚至紫燕也都会,但是从来没有像这次这样惊心动魄。这定是主子以全部心力来催动剑法,在舞出剑法的同时,也舞尽所有的嗔痴爱恨!那覆盖全城的落花就是最好的证明!

此时全城的百姓都涌到大街上看这旷世奇景。骑马已经是寸步难行,看来只能另寻他途了。碧纨凝神聚气,拔身而起,展开绝顶轻功越过人潮,在不绝于耳的惊呼声中直奔卉庄。

人走茶凉,笙歌散场!原本张灯结彩,姹紫嫣红、满目奇花异卉的卉庄,只剩残枝凋颜,一片狼藉。

看样子,百花宴已经结束了。那么,主子呢?

“姑娘,你有什么事?”正在收拾残局的一名家丁问道。这个美得像仙女下凡的姑娘突然出现在这里,看起来古古怪怪的,搞不好也是来捣乱的,得赶快通知主人才好。

“刚才舞剑的人呢?”

闻言,所有人都停住了手上的动作,呆呆地望着她。不会吧,真的是来捣乱的!当下所有人都作好了开溜的准备。

“你是什么人?”一个娇柔又清脆的声音由她背后传来。

碧纨缓缓回身,对上来人视线的瞬间,有一种恍惚的错觉,仿佛看到当年那个眼里闪着灿烂的光芒,永远不识愁滋味的主子!

“你到底是谁?”鸾月的眼神里有着防备与敌意。

碧纨由呆怔中回过神,“你是……巫鸾月?”

“没错。你还没说你是谁呢。”

“我是谁不重要。”即使是主子的亲妹妹,她也不假辞色。这世上没有人可以取代主子。“我要找刚才舞落英剑法的人。”

蓦地,鸾月脸上交织着各种复杂的神色。

碧纨看着,疑心大起。“她人呢?”

“她……”想起刚才那触目惊心的一幕,鸾月忍不住打了个冷战。从小到大,所有人都对她呵护备至,连血腥都未见过,更别说伤人了。而刺迦南那一剑,完全是看不过母亲受人欺侮,一时气急慌乱之下的无心之举,但这已经让她饱受惊吓了。

“她怎么样?”碧纨心急如焚。

“她受伤了。”受不了碧纨强逝逼人的态度,鸾月忍不住后退。

“你说什么?”碧纨出手如电地扣住她的手腕,“说!她怎么受的伤?”

好痛!有生以来从未受过一点伤痛的鸾月痛得一张脸紧皱在一起,眼底因吃痛而浮起雾气。

“说!”手上加重力道。

“她……是被剑刺伤……”打死她也不敢说是自己下的手。

“住手!”接到通报的清木先生扶着虚弱的花云夫人急忙赶来。

“姑娘,请你放开我的女儿。”花云夫人卑微地企求。

碧纨松了手,将注意力转移到花云夫人身上。

“娘!”鸾月委屈地奔到母亲身边。

花云夫人无暇顾及女儿,一心记挂着另一个人。

“姑娘,请问你是?”

“我是谁你不用管!”碧纨看着她的眼神有着愤恨。就是因为她的自私,才让向来自信满满的主子自卑地封闭起自己,还险些送了性命。“只要告诉我刚才舞出落英剑法的人在哪里就行了。”

“她已经走了。”清木先生道。

“她的伤是怎么回事?”碧纨眼神冰冷地望着眼前相偎相依的一家三口,衣袖下的双手紧紧握起。

一家三口不约而同地变了脸色,尤其是鸾月,颤抖的身子往母亲身后缩了缩。

“小女无知,一时失手才……”花云夫人困难地开口。

“是你!”碧纨森冷的目光箭一般地射向鸾月,双手颤抖。

“一切都是我的错!”感受到她强烈的恨意与杀气,花云夫人急忙挡在女儿身前,“要杀就杀我,求你别伤害我的女儿。”

“有我在,谁也别想动我的家人!”清木先生将身挡在妻女之前。

碧纨冷笑。她是很想杀人,但是她没有那个权利。转过身,向大门走去。

“等一等!”花云夫人出声留人。

脚步停住,却不回身。

“她叫迦南,是吗?”花云夫人含泪问道。

碧纨低叹一声,回过身,冷漠地看着她,淡淡开口:“多兰迦南已经死了!”从今以后这世上只有罗靖。

“可她是我的女儿啊!”花云夫人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

“女儿?”碧纨冷笑,“你有想过她吗?你没有,你带给她的只有痛苦。”

花云夫人猛摇头,“不,我不知道。如果知道,我一定不会……”

“你不知道的事还多着呢!”碧纨突然有种噬血的冲动,想把心中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出来。“你不知道四年前与狄狁和亲而遭刺杀的安国公主就叫多兰迦南;你也不知道你所中意的女婿人选唐敬文,正是大难不死的安国公主、后来御封靖国公主的多兰迦南的驸马;你更不会知道,本来就身负重伤不堪一击的人,被你女儿剑一刺,只怕也时日无几了!”

言毕,碧纨不再迟疑,提气御风,片刻没了踪影。

冤孽,一切都是冤孽!

心力交瘁的花云夫人再也哭不出来,一双眸子空洞而呆滞,已无半丝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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