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第 22 章(1 / 1)
“我们无垠庄在延州可有多少势力?”下一计自然是反间计,这让我想起了自家的庄来。
“回大小姐,这延州地阔寨稀,我们无垠庄重的是生意。”
“哦。这里是军事战略要地,而非商贾聚集之地?”
“恩。大小姐是否记得,当初我们到夏国时,走的可不是这条路。”
“难怪。”
“而且,青岳是才传来消息,庄主为了绕开夏国,和二少爷从天水经青海到达西域。庄主说,这仗就算打完了,夏、宋几年内也无法恢复往日的关系。可是生意却是要做的。”
“哈!”就知道我那两个师兄不可能坐以待毙嘛!“只是,生意可不是打仗,没点人气,没点基础,这条青海线可难哦!”
“庄主说,其实这条商路在丝绸之路以南,早已聚集了不少商贾,只是有的地方尚不成气候。呵呵,这下,我们无垠庄又有财可发了。”秋欢的双眼仿佛变成了银子,搞得我好笑不矣。
“是啊,那里的小商贾哪会是我那狡猾的师兄们的对手,看来,过些日子,你们便又可加薪了!”
“小姐!奴婢的银子都是小姐赏的,小姐这么大方,奴婢开心的不是这事啦~~~”
“那是什么?”
“小姐可记得桃绛说的石脑油?”
“恩!这东西可稀罕呢!”
“可不是。”
秋欢到底是江湖出身,原来喜欢的是这些小玩意儿,我可要注意了。
我又皱了皱眉:“这么说,我们无垠庄早就得到李元昊要攻打我大宋的消息了?为何仍然是措手不及?”
“是啊。这消息早差人传到朝廷里了。也不知皇上是不信还是不想信,竟然置若罔闻。”秋欢无奈地摇了摇头。
此时是宋皇这么昏庸?可是,既然是包公所在之时,该是宋仁宗当朝啊。别的宋皇我是搞不清楚,可是这宋仁宗在各种故事里倒是赫赫有名,好歹死后的缢号是个“仁”字,也算是不容易了。
“皇上……怕是被什么事耽搁了吧!”
“这奴婢不知,只知那李元昊才有了攻我大宋的意思,消息就传到汴梁了。而且还传了好几次。”
“那么,怕是……怕是师兄遭人嫉恨了吧。”我低喃。很早,我就知道无垠庄其实一直是在为皇上办事,我那大师兄说是庄主,其实真正的大老板怕是皇上无疑。至于我二师兄,说是某世家的公子,这些月看下来,恐怕他才是皇上的亲信,协助、监视大师兄办差吧。
秋欢有些诧异地看着我。我甩了甩头。我真是瞎操心,我那大师兄可是这么好对付的?还有二师兄,平时我对心最软了,他们必然不会有事。
言归正传。
“那我们该如何运用这反间计呢?”
“大小姐别急,这事啊,种大人怕是早有安排。”
“哦?”对哦,人家才是老甲鱼,我急什么。
果然,种世衡胸有成竹。他手拿“断魂”,冷冷一笑:“如今,‘生间’和‘死间’都要用上了,老夫就不信这次杀不了他们。”
听了他的话,我多少有些毛骨悚然。
原来,夏军攻打大宋之前,细作早已先一步渗透到了大宋的许多角落,延州自然也不例外。在这延州,别人或许未有察觉,可这种世衡倒确是了得。当年宋、辽之战时,他不过才20多岁,便已展露才华。可惜此后30年未动一兵,他也无用武之地。如今眼见着该告老还乡了,来了这么一仗,我只能说,老人家一心只求个圆满,再立功勋。
后来,经青岳通报,种大人先是有模有样地给野利玉乞写了封信,说是野利大人如今把“断魂”也送来作为投靠我大宋信物,大宋欢迎之至。随后又说道:元昊自即位,为独掌兵权,诸部大人且尽,野利家族之势于元昊乃如梗刺,将军此举甚智。
这后半段着实厉害。道出了李元昊的心病。
写完了信,种大人派人乘夜送去,这信自然被个细作劫了去,此后,就要看李元昊的决心了。
等待总是漫长的。眼下,除了看李元昊的反应,竟也别无他法。种世衡叹息,若非朝廷毫无准备,也不必如此。再看延州以北,36寨堡已被野利兄弟有计划地逐个摧毁,如此,延州已成孤城,眼看着夏军就要攻城。
“师妹,这里实在太危险,你还是先离开的好。”贤景师兄这几日格外凝重。
“是啊小妹,这是男人的战场,你先离开。”许思纯担忧道。
其实我也很想啊,可是心里却堵着一口气。
“师兄、大哥放心。若真有危险,小霜躲得比谁都快。我们还是快些去找种大人商量一下,看如何暂时抵御一下夏军。”
说着,几人去找种世衡。种世衡此时竟然在城门之外。
我到城楼上一看,只见,一个弓箭手持那柄我送给他的弓箭,“啪”地一声,从城楼上飞了出去。种世衡骑着马,追着箭跑出去多远,然后一挥手,几个士兵便在他指定的地方倒上了白石灰作为记号。这石灰从城楼上看来,显得分外醒目。
作完记号,种世衡对着城楼又挥了挥手,几个格外高大的弓箭手拿出长弓,“啪啪啪”射了出去。照例,他跟了过来,做上了记号。
接下去是普通弓箭的射程记号。待种世衡回到城楼,他看了看,点了点头。
“种大人,这是在做什么?”我好奇地问。
“敌众我寡,库中箭羽有限,不可浪费了。姑娘带来的神弓好歹也有四把,专射野利兄弟及几个大将军,若能震撼住令他们退兵自是最好,若不能,恐怕便是一场恶战啊!”
“大人!”我的胸中从未如此汹涌过。
“趁眼下夏军尚未围来,姑娘快走吧。老夫还指望你做出千把、万把神弓呢!”
“大人,难道没有别的抵御之器了吗?”
“唉!荒废得太久了。”种世衡背着手,“许贤侄、刘贤侄,还有这位朱壮士,你们都是举子,这一仗,老夫要依仗你们的相助。但是,万不得已之时,你们一定也要离开这里。”
“种叔(大人)!”
“我不走!”朱贤景说道。
许思纯说道:“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种叔的意思我们明白,只是若我们都走了,谁来保卫边境的百姓?思纯又有何颜面去见庐州父老?”
“好孩子!”种世衡早已是老泪纵横,“你们都是我大宋的栋梁之材,此时却万不可意气用事。那李元昊是何等的狼子野心,不过我们大宋也不是好欺负的。如今这延州势比人强。你们一定要留作他日,击败元昊,也好告慰老夫啊!”
“种叔(大人)……”
种世衡一摆手:“这延州,谁都能走,就是我们这些地方官不能走。老夫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