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第六十八章(1 / 1)
老规矩,不喜欢配乐的,自行按ESC取消就好。这首歌是无意中听到的,觉得还不错,最近就是大萌中国风的音乐啊,大家要是有好的音乐也可以介绍给我,一起听才有劲嘛。
过度章节,明天会再发一章,这周会码一万五千字给大家看,所以不必担心俺的更新。
《人间失格》里有句台词甚得我心:我是一个小丑,大家可以笑我,但请不要侮辱我。
是的,我也是一个小丑,娱人娱己,大家娱乐到我就满意了。但请不要侮辱我。
俺是很纤细滴。
三月到。
春水满满,桃花又开始红了。
贺兰非墨很少在白天出来,所以能在这样春光明媚的春日里和他在一起,江清芷脸上的兴奋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住。
“等天气再暖一些的时候,我们去降灵岛吧。”江清芷兴致勃勃道:“如果你有空的话。”
贺兰非墨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
“月光一直在找萧慎呢,如果她能找到就好了,我也很想见见他。”
美景醉人,人也自醉。
可是贺兰非墨脸上的冰雪即使是这春光也不能将之融化。
江清芷怔怔看着他侧脸,心中有小小的忐忑和失望。
是不是自己有哪里做的不好,让他不高兴了呢,她这样猜测。
贺兰非墨稍有察觉,连忙柔声道:“等再过一段时间,我带你去降灵岛。”
江清芷直直看住他眼睛,没有说话。
贺兰非墨讶异道:“怎么了?”
“没什么。”江清芷答道,目光顺着一片翻飞的桃花瓣远去。
为何在这样的时刻,他的眼睛还能这样冷静?
贺兰非墨看着她沉思的样子,笑道:“你有什么话可以和我讲,藏在心里可不好。”
如此温柔体贴的询问,江清芷几乎就要脱口问出自己的疑惑,话到了嘴边,又转了个弯。
“你为什么会喜欢我?”她再次盯住他眼睛,认真询问。
贺兰非墨没料到她心里竟然藏着这样的疑问,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笑了:“为什么这么问?”
“其实认真想起来,我们真正认识的时间好像也不长,非墨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地方?”
“你是不相信我,还是不相信你自己。”与江清芷的忐忑不安相比,贺兰非墨的语气反倒越来越愉快。
江清芷闷闷低下头,原来喜欢便是这般疑神疑鬼、患得患失、东边日出西边雨。
因为这是世上最让人头晕目眩的幸福,理所应当就该让人质疑它的真实和永久。
“我现在相信你是真的喜欢我。”贺兰非墨动作轻柔的抱住她,高兴满溢:“真是太好了。”
“一点也不好”,江清芷别过头,不去看他表情:“我都还不知道你为什么喜欢我。”
她的心情已经曝在了阳光下,柔弱不能遮掩,他在想什么,她根本无从得知。
“不行,你今天一定要给我一个理由。”江清芷别扭半天,索性扯住他袖子,不依不挠的追问。
“到底是因为什么?难道是因为我运气比较好么?”她在一旁径自猜测:“或者是——我曾经帮过你?”
她自己也觉得后面的理由比较靠得住,连声道:“非墨,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我是不是帮过你?”
贺兰非墨含笑看着她,对她的问题避而不答:“那你又是为什么喜欢我?”
江清芷被他抛出来的问题给问住了。
的确,她想知道的问题,非墨应该也想要知道。可是,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他呢?
她迷茫半天,才无力辩解道:“我也说不大清楚。”然后又赶紧向贺兰非墨道:“可是,我喜欢你,这是真的。”
贺兰非墨看着她欲解释又找不到理由的样子,笑道:“那样就好,只要我们现在能在一起就好。”
“如果你非要一个理由才能安心的话”,他将江清芷飞到额前的一缕头发替她别到耳后,轻声道:“那你便当自己救了我好了。”
这是什么话,江清芷忿忿瞪着他,却听他惊喜道:“你听!”
春日晴空中,有烟花蓬的一声绽开。
“是烟花!”江清芷也是一阵欢喜。
明明什么也看不到,他们两个却像孩子一样高兴。
又一片桃花瓣顺着春风从他们眼前飞过。
江清芷眼睛顺着它飘呀飘。
这片小花瓣不剩柔弱,转了几圈,忽悠悠停落在了贺兰非墨肩上。
江清芷惊喜交加,连忙伸手向它抓去。
她刚触碰到那花瓣,一只手覆在了她手上,顺势将她揽入怀中。
江清芷捧着那花瓣微笑。
虽然她没有看到,但是春风中的贺兰非墨确实和她一样也在微笑。
他们都在笑。
李子晨推开窗向外望去。
窗外的春雨嘀嘀嗒嗒已经淅沥了好几天。
这样的天气本该让人心烦意乱,他却始终气定神闲的欣赏窗外的雨景。
他刚刚送走了豫侯。
历任豫侯都拥有可以敌国的财富,但是他们同时也担负了对帝国尽忠,辅佐王的重任。
王要保证他们财富的聚积,他们也会保证自己的忠心,这样互惠互利,共同扶植,已经成为□□的默认模式。
李子晨不是第一次见到豫侯,他在很小的时候就曾见过上任豫侯。那是一个精明强势的男人,言辞锋利、气势逼人。但是他的儿子却是完全相反的沉默寡言和木讷。
可是几番接触下来,这位木讷少言的豫侯却是滴水不露,无论对他摆出怎样的厉害关系,都像打在了棉花上。
如此下来,即便是温和如李子晨,也有些吃不消。万幸的是,这样厉害的人物是他的盟友。
李子洛的算盘打的不错,他现在是没有什么实际权利,可是他是实实在在、名正言顺的王。
以后结果如何,谁也不知道呢,他冲着雨幕露出一个得意的笑。
身后有风吹过,早春时节,风还是有些凉意。李子晨忽然转身,他身后不知何时已经站了个人,全身都藏在鸦青色的大裘中,整张脸都隐在大裘的帽子中,只露出一点鼻尖。
李子晨脸色先是一变,然后笑道:“真是好身法,宫中这么多侍卫,也没发现你?”
神秘人轻声道:“陛下,我此番前来,是来要清迈的解药。”
李子晨缓缓摇了下头。
神秘人的声音愤怒而慌乱:“你答应过我,如果我替你做事,就放过她的。”
“我是答应过你”,李子晨不慌不忙道:“可是解药现在已经不在我手中。”
“陛下一言九鼎,怎可搬出如此理由糊弄我。”
“若我手上还有解药,定会给你。可是这最后一幅解药已被豫侯拿走,钧山已崩毁坍塌,以后再也没有清迈了。李子晨抚摸着窗棂上的雕花,声音在雨幕中似叹息:“我与她总算相识一场,也不忍心她如此痛苦。”
他瞥了眼神秘人微鼓动的衣袖,道:“你可要想清楚了,如果现在动手,她怎么办?”
神秘人鼓荡的衣袖平静下来,一道闪电划过,屋内瞬间又成阴暗。
自从那个深夜之后,江清芷每次想到那个披着一身白霜的人,心里都要愧疚、难过很长时间。
她害怕听到尹陌的名字,也害怕见到这个人。
那之后也曾见过尹陌两次,他见了她,言笑如常,甚至还会耍赖,倒似那一夜从来没有过一样。
江清芷几次三番的张口都被他堵了回去,不能继续。
“尹陌!”她终于大声说了出来:“我已经——”
“不要说”,他打断她的话:“不要乱说!你说出的话,我们都会记得。”
“要是我也放弃了,你怎么办?”他面无表情道。
江清芷愣了半晌,才呐呐道:“那你怎么办?”
尹陌看着她愧疚的样子,笑道:“我说了,你又不肯帮我。”
江清芷看着他含笑的眉眼,心中莫名辛酸起来。
这样混沌的日子,这样暧昧不明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尽头?
随着天气变暖,生活也益发平静起来。
只是这平静下面,有些看不到的东西在蠢蠢欲动。
屋内桌案上摆满了新衣。
韩红、绯色、素夏兰、常叶......
这些美丽的颜色在阳光映照下闪着惑人的暖光。
美好的东西,总会让人忍不住想到以前那些同样美好的回忆。
在很早之前的某一天,同样是生辰的前夕,她也曾得到过一件美丽无双的新衣。
那时,梧桐嫩叶如碧玉,天蓝的让人忍不住惊叹。
多好,多好。
江天逸推门进来时,就看到她在阳光下微笑发呆的样子。
发生了那么多事,她却还是一厢情愿的只回忆自己觉得温暖的事。
这样自得其乐、自给自足的快乐,有谁能真正进去?
若是那些过去没有我的参与,你可依然会这般高兴?
他如此这般想到,莫名就有了些恼意。
江清芷回头看到他若有所思的站在门口,连忙招呼道:“小逸,干嘛站在门口?”
江天逸心思收回,面上却是丝毫不变的温润俊雅:“这些新衣姐姐都不喜欢吗?若是不满意,我让人再去准备。”
“够了,已经足够了”,江清芷连连挥手,随即又对他笑道:“过生辰就送新衣,真是一点诚意也没有。”
“姐姐想要什么都可以说。”
江清芷挑眉斜了他一眼:“若是我自己说,又有什么意思?”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她得意的看着他终于蹙起来的眉头。
可是很快,他就又恢复了从容和优雅。
江清芷看着他似乎纤尘不染的淡蓝衣衫,蓦然想到自那年以后,自己再也没穿过鹅黄、淡绿的衣物,他却一直只穿淡蓝、襟口、袖口绣白色云纹的衣衫。
究竟谁被困在了过去?
也许他和她,都在用这微小的行动,来记住和回忆吧。
“送你的生辰礼物!”从树上落下的红衣女子笑容明艳似花,手中高举的明晃晃长剑差点戳到江清芷身上。
江清芷吓了一跳,连忙往后退。
张青玫毫无所觉,兀自兴高采烈的挽了个剑花,献宝似的捧到她面前:“我这礼物不错吧,花了我二十两银子。”
“以后你就用这个防身,看谁还敢欺负你。”她将剑送到江清芷手中。
江清芷捧着这把剑,雪亮的剑身耀的她眼花。
她总算知道了,这也是个送礼无能的主。
张青玫看着她愣愣的样子,满意点头:“你就是太弱了,身上没点唬人的东西可不行。”
江清芷瞪着她,一字一顿咬牙道:“对不起啊我这么弱。”
张青玫拍拍她肩:“你也就只能读读书、弹弹琴了,老天爷总算还是公平的。”
话音未落,江清芷抄起手中的剑已经挥了上去。
“啊——,冷静!你小心点莫要砍到我!”张青玫哇哇乱叫。
“砍得就是你!”江清芷毫不含糊道。
两人打闹的累了,江清芷才懒洋洋开口:“说吧,他让你来干吗?”
张青玫结结巴巴道:“你怎么知道是殿下要我来的。”
“他哪次要做坏事的事情,不是让你来?若他上门,我可绝不会这么客气。”
“没有没有”,张青玫连忙辩解:“这次绝对是好事,殿下想送生辰礼物给你呢。”
“这倒不必了,他若真有心,让人送过来就好,何必要我再跑一趟?”江清芷丝毫不为所动。
“这怎么送过来?”张青玫连连跺脚。
“什么东西?”
“我不能说,你去看了就知道,我敢保证你会喜欢。”
“那我不去了。”江清芷一幅无所谓的样子。
“哎,不行,你一定要去!”张青玫不依:“你若不去,殿下的心思岂不白费了?“
江清芷斜了她一眼:“我记得你以前明明很不待见王平,怎么现在这样巴巴的为他说话?”
“哎,我可是为了你着想才这样说的,贺兰非墨底细不明,又是李子晨那边的人。再说尹陌,自私阴狠、城府深重,为了宫主之位,连自己的母亲都能下手,这样的人,你能放心和他在一起吗?”
江清芷眉头跳了几跳,忍耐道:“我知道了。”
“殿下人虽然也——呃——,但是至少他的一切都摆在明面上,你不必费心去猜。我在旁边看着,还是觉得殿下可靠些。”
“好了,你别再说了。”江清芷头益发疼了,气得反而笑起来:“反正我是不去,麻烦他费心了。”
张青玫看着她坚决的表情,沮丧道:“殿下一定很难过,念昔公主和他形同路人,你也不相信他。”
江清芷迈出去的步子硬生生停下,踌躇良久,才不情愿道:“他要再动什么坏主意的话,我就揭了你的皮!”
“放心,我保证”,张青玫笑的灿烂似朵红芍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