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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第廿二章 早岁那知世事艰(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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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德帝八年。

疠气盛行中原地区,人多饥乏,更相鬻卖,奔迸流移,不可胜数,流尸满河,白骨蔽野。

黄沙漫天的官道上,一匹瘦弱的老马正沿着道路,一颠一簸地奔驰着。

马上的是一个女子。

一个年轻的女子,风沙已经遮住了她的原本的脸面,只看得出灰扑扑的一片。

她的脸上满是焦急之色。

沿途上,不断的有大批的衣衫破烂的人群在缓慢地走着,有人看到她,无意识地喊着:“姑娘,别再往前去了,那里人都死光了——”

她抬头仔细地观察了下那些人,幸好,还看不出有发病的情形。

于是用力地夹了马背,又往前跑去。

女子进入了除州城郊外。

城郊已经是人间的地狱,大批的流亡的百姓或坐或躺在路边,不时传出咳嗽和凄厉的喊声。

七初扯出了一方手帕,掩住了口鼻,却无法挡住那股难闻的恶臭的气味。

她走进了人群中,面容那样的沉静,以至于人群自动给她让出了路。

她仔细地观察了躺在地上的几个老人,又看了一眼聚集起来的百姓。

她提了提声音,说:“我略懂医术,疫病会传染的,大家如果不想死,就听我说——”

人群骚动起来,六神无主的人纷纷答应着说:“姑娘,姑娘救救我们啊——”

七初冷静地点了点几个看起来壮实的男子:“你,你,你,跟我过来,把我检查过的人都抬到一边去。”

几个男子跟着七初,把几十个躺在地上已经发着臭的人远远地抬到了村子的另一边。

大家才意识到他们的亲人已经是去送死了。

有妇人凄厉的嗓音响起:“不要,孩子他爹,我要把他拉回来,他这一走,我们母子怎么办——”

她跌跌撞撞地冲了过去。

七初眼疾手快,瞬间并指点了她的穴。

她冷冷地喝了声:“大家都不愿意看到自己的亲人死,但如果我们不这样做,我们大家就得一起死!”

她转头,对着站在一旁的人冷厉地说:“现在,如果想要陪你爹妈孩子一起死的,就往那边去,如果还想活下去的,就留下来!”

人群仍是静静站着。

七初看了一眼,继续说:“好,现在大家站到一起来,分工合作,我们大家一起活下去!”

已经是深秋,夜里的野外薄薄的霜结了一层。

女子拢了拢单薄的衣衫,往炉火里添了把柴。

她小心地揭开了盖子,里边的汤药已经熬得发黑。

伸着鼻子嗅了一会,她满意地放了下盖子,才慢慢地转身:“何方来的朋友?已经站了这么久了,长夜寒冷,不如来烤火暖暖身子吧。”

清脆的笑声传了出来,那样甜美娇气,如三月的百花盛放的嫣然,在这样的旷野之间,七初忽然觉得毛骨悚然。

一个女子走了出来。

是一个极美的女子,她的美,不是胭脂俗粉堆出来的美,也不是清高脱俗远离尘世的美,而是一种,实实在在的美,美丽的五官,多一分就俗气,少一分就小气,她就是那种,让七初觉得大气惊艳的美丽。

七初盯着她的华美的长长的袍子看了一会,暗色的花纹,绣着若隐若现的金色图案,七初看了看,是只凤凰。

女子站在她的面前,仿佛君临天下的气势,问:“你手上的医术谁教的?”

声音竟然有些沙哑的魅惑。

七初也不看她,漫不经心地答了一句:“顾长青教的。”

下一秒,女子的手已经如鬼魅般的抓向她的手。

七初瞬间移开,故意对着女子笑了笑:“他不仅教过我医术,我们还——”

她故意停了停。

那暗衫女子登时变了脸色,并掌成刀,就向七初劈了过来了:“接触过他的女人,都得死!”

七初笑了笑,在空中飘动了身形:“席教主,为了一个脾气臭得像石头的男人这样发火,是不值得的。”

那女子愣了一下,才冷静了下来,问:“你跟顾王八蛋什么关系?”

七初不问反答:“你就是那个逼得他逃到了蓬莱的凤凰教主?哈哈,当真厉害,我从未见过顾长青如此狼狈之时。”

女子明媚的脸庞暗了几分,咬牙道:“他逃到地狱,我也一样把他找回来!”

“好了,反正现在他一时半会也不会回来了,喂,听说你们教很多钱?”七初问了一句。

女子不明所以,冷冷地答:“是又如何?”

“拿点钱拿点粮食出来救人啊,”七初笑了笑:“做个交易,我帮你骗顾长青回来,你来帮我救人。”

女子似是挣扎,犹豫怀疑地看了她一眼。

七初从怀中掏出了一本书。

席暮煌看了一眼封面上的字,立刻抢了过去。

那是七初从顾长青那里拿的一本医药典籍,上面密密麻麻地记满了顾长青的手迹。

华衣女子咬牙点头:“好,我答应你。”

七初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懒洋洋地道:“别这么小气,做多点好事,顾长青说不定会爱上你。”

女子的脸,白了白,又红起来,却只能咬着牙,沉默以对。

多日之后,城外,朝廷的赈灾物需送到了。

大批的流民纷涌着,夹杂上官兵大声的叱呵声。

女子站在人群中,灰蒙蒙的脸,她领着一个孩子找带了爹娘,抬头看了一眼那群禁军的首领,依然面无表情,转身离开。

转过城墙的脚,到了僻静的一地,跟在身后的男子走了出来。

她倚在城墙,多日不眠不休,她的眼圈底下泛着一圈青色。

眼前的男子,深蓝劲装短靴,衬得整张脸,英气勃勃。

七初更加不高兴,撇了他一眼:“跟着我做什么?”

男子笑了起来,狭长的眼带足了邪气:“师妹,怎么,这么久不见,见到我不高兴吗?”

女子撇了下嘴巴:“贺度,怕没人见到你会高兴。”

贺度不以为意,仍是笑意吟吟:“七初,你从京都这么无声无息一跑,可令皇上着急得很啊。”

女子嘲讽地笑笑,目中却是灼灼的光芒:“他着急什么?怕我把他端坐在龙椅之后那些见不得人的秘密说出来吗?”

夜晚繁星如水,俯照着这片荒凉的人世。

萧萧竹林间,一间精舍的屋顶,坐着两道人影,夜风吹起了她们的衣衫。

“喂。”女子推了推身旁正呆呆望着天际的素衫女子:“说话啊,你这么安静我真不习惯。”

“席慕煌。”女子转头,神色有些迷茫:“你从小到大,没没有特别敬仰的人?”

“有啊。”女子傲然的神情也有几分崇敬:“我母亲。”

“哦,”七初应了一声:“你母亲的典故,我也略有耳闻,的确是传奇女子。”

教主席日瑶,在那场西夷人入侵南疆的战争中,领着凤凰教下一千弟子,斩敌无数,成功地逼退了杀戮成性惨绝人寰的西夷蛮族,守住了凤凰山下的安宁和谐。

七初虽然没能亲历那厂恢弘惨烈的战事,但也早已在江湖人物的口口相传中听了无数遍。

“如果有一日,你母亲教你去杀一个对你有恩的人,你要怎么办?”

女子明媚的脸上是柔亮的光,口气却是随意得很:“即使是我母亲,也不能命令我做我不愿意做的事。”

“是啊。”七初低低地叹了一声:“你比我快活多了。”

“你们中原武林帮派,最讲究师门之道。”女子的声音甚是恼怒:“顾虑这样多,干脆通通杀掉算了。”

女子瞪了她一眼:“果然是女魔头。”

席暮煌也不恼她,只站起来拂了拂衣:“我下去睡觉了,好不容易朝廷赈灾军队来了,不用陪着你天天东奔西跑,我今天要好好睡个觉。”

“你慢慢看星星吧。”女子抛下一句,身躯一飘,已然到了地上,一扭身,闪进了屋子。

七初依旧在屋顶上坐着,西北方向,一颗芒星缓慢地升起。

想起贺度的话,他已经暗示得很明白,自己上次入京,持御赐玉佩擅闯大内宫苑,私查皇族秘史,无疑已经闯下了滔天大祸。

她逃离京城之后,皇帝应该震怒异常,连贺度都过来热嘲冷讽地提醒她,最好小心了。

她扯了扯嘴角,淡淡的嘲讽之色,皇上这样的发怒,大概不是仅仅是为了她私闯大内,而是为了她在太医院查到的秘密吧,他又何必动怒,那些湮灭的时光的中的往事,她所看到的,不过是凤毛麟角,对他今日的安稳盛世,已然无任何的影响,却不知他何以震怒至此,难道,她所未看到的,才是真正的秘密所在?

七初和暮煌避开了朝廷的赈灾兵马,远远地走入了深林间。

凤凰教势力遍布天下,就连在这样的深山老林间,都有隐秘的幽雅的一间竹林小筑。

七初同暮煌呆一块久了,互相热嘲冷讽习惯了,反倒生出了几分惺惺相惜之情。

两人在雅致的阁楼间围炉暖酒,喝到半醉间,两人拌嘴,七初知道哪里是她的死穴,就故意往哪点,朦胧地笑着说:“唉,死女人,你得意个什么劲,你要真那么邪媚天下,老顾怎么见了你就躲得无影无踪。”

暮煌一贯张狂,摔了杯子,狠狠地道:“颜七初,你说你这人说话怎么这么尖酸刻薄!”

下一秒,七初有些手足无措地喊:“喂,你别哭啊……”

席暮煌抽泣着:“是,是我的错,我做错了事,他便决计不肯再原谅我……”

七初已经有些微醺,看着这个连哭都那般的自然随性的女子,不客气地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哈哈……席暮煌……”

笑了一会,她喝干了杯中的酒,却有大颗的泪滴,如断线的珍珠一般纷纷落到了桌面上。

她低垂着头,不想让席暮煌嘲笑她。

谁知对面的女子却起身走来,将她抱紧:“你说你离开了他,七初,你也很想他是,是不是?”

七初却说不出话,紧紧是将眼泪拼命地蹭到了她华美的绣袍上,含糊的鼻音:“女魔头,你也就这时候,瞧着还有几分可爱之处。”

席暮煌将她的头发揉了个稀巴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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