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 3 章（1 / 1）
第三章
午时。
讨论完正事，该是吃午饭的时候，李学风，袁启天先行离开。
收拾好东西，卫无言带着流云去饭厅。
“夫人，小姐也应该醒了吧？”流云疑惑的问。
“是啊，我也很奇怪我们讨论到这么晚她也没来闹场，真不习惯。”
“说不定还是昨天晚上的缘故。”
“可能吧。我们先回东苑看看。”
“好啊。”
说未央未央就到了。
不过眼前地情景真的很好笑。
一身嫩红衣服地未央像小猴子一样巴在龙永宁身上，一手拿着糕点，一手勾着他的脖子。龙永宁一脸的不情愿，不过手倒是把未央搂着，怕她掉下去。未央是很粘人，好像还不曾这么夸张。难怪龙永宁会受不了。
“未央。”
“娘，”未央从龙永宁怀里转过来，拿糕点的手粘到龙永宁脸上。娃娃脸立刻平白添了颜色，和难看的脸色相辉映。好好笑，卫无言宛尔。身后的流云已经忍不住笑出声。像传染似的，未央，刚过来的左北斗、龙永徽都笑起来，最后，卫无言也轻笑出声。
龙永宁的样子实在是……
龙永宁用一只手抱着未央，用衣袖粗鲁地抹抹脸，心中沮丧万分。于是恶声恶气地说：“小鬼，下来到你娘那去。”
“不，偏不下去。”未央是吃软不吃硬地，还从没有人不买她的賬，就是不下去。
“未央，到娘这来。”卫无言看不下去了，出声替龙永宁解围，否则不知两人是否会上演全武行？
“哼，谁希罕，娘身上香香的，哪像你。”未央终于肯下来。
龙永宁刚准备还击，龙永徽过来：“永宁，未央是小孩子，你干吗和她计较。”
未央给他一个怎么样的眼神，龙永宁回瞪她，眼看又卯上了，卫无言转向左北斗：“爹，午膳好了吗。”
“好了，我们真过来叫你们。”
“走吧，”卫无言抱着未央率先走向正厅。
龙永徽看着卫无言的背影，他还不曾看她这么开心，不过她笑的样子好好看。
龙永徽紧跟上去。
众人也跟上，吃饭的事情比较重要。
照例，左北斗坐主位，右手坐卫无言，然后是未央。龙永徽是贵客，应该坐左侧，但是龙永徽却自动地坐到未央的旁边。还主动说：“未央，叔叔挨你坐，不和你龙哥哥坐一边。”
“好啊。”毫无戒心的未央高兴地答应，同时挑衅地冲龙永宁瞪一眼。
龙永宁不甘示弱，小鬼，笨死了，人家是抢你娘，你还以为人家是好人。不过可没胆子说出口，他还想好好地玩，不想被皇兄调到北狄驻守，与冰雪为伍。
大家坐定，开始上菜。
龙永徽夹了一筷子西湖醋鱼，挑好刺，大家以为他是给未央的，因为小孩才不会挑刺嘛，更远一点，落到卫无言的碗里，笑嘻嘻地说：“夫人，这是你最喜欢的西湖醋鱼，刺我已经帮你挑好了。”
桌上安静极了，他们没看见过卫无言吃过鱼哟！而且，怎么龙公子和他们家夫人很熟稔？各人心中浮想连翩，这么多年一直不知道夫人的背景，眼前的龙公子和夫人挺配，是不是真的是夫妻，龙公子叫夫人的时候好亲热，看她地眼神也好温柔！
怎么办？因为不会挑刺，所以要不是有人把刺挑好，她根本不会碰鱼。很久没吃，很想吃！吃了不就是昭示众人他们关系非浅？不吃好像太没礼貌。龙永徽，你够狠！
“龙公子，桌上这么多菜，您怎么偏偏挑西湖醋鱼？”卫无言低声反问，有些埋怨。
“你一直喜欢吃鱼呀。每次吃鱼都要人帮你挑好刺才吃，我已经为你服务了很多次了，怎么会不知道？”龙永徽自然的大声说。
桌上的人都想原来他们真的很熟，不然夫人的习惯他为什么一清二楚，他们和夫人同桌四年，都没有发现。
“是吗，我和龙公子好像是第一次见面。但龙公子竟然为小女子夹菜，虽然我不是太喜欢吃鱼，不过为了感谢您，我一定会吃完的。”
真狠，己吃了鱼，还反将他一军。
“龙公子，您来杭州，自然知道杭州的东坡肉很出名，您尝尝，这可是我特意吩咐的，希望龙公子会喜欢？”卫无言示意流云把东坡肉递过来，看你吃不吃！
“当然。”龙永徽怀疑她是故意的，他从来不吃肥的，哪怕东坡肉经过加工，肥而不腻，他也不吃，现在怎么办？吃，吃不下。不吃，全桌的人看着。爱后可是厉害，算你赢！
夹了一块，送进口中，虽然口感很好，可是，是肥的，难吃！
他们好恩爱哟！
桌上的人如是想。
当然，龙永徽不会就此罢休，与爱后斗智真好，好像回到从前两人为了斗智将后宫的女人玩弄在股掌间。
龙永徽转移目标：“未央，吃完饭我们到街上去玩，好吗？”
“好啊，可是我好想和娘一起，娘不喜欢上街，怎么办。”好生为难。
“这好办，让你娘一起。”
“娘不会去的，娘。”一双眼睛哀哀的瞅着卫无言。
“我会去，先吃饭。”卫无言叹气，看着未央的眼睛，到口的拒绝又咽下去。
最高兴的莫过于未央和龙永徽。娘要和她一起上街了！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和爱后一起了，看来未央是她的弱点哟！只要未央要求，她不会拒绝！而未央似乎和永宁投缘，让永宁照顾未央，他就可以“照顾”爱后了。如此想，刚才的东坡肉吃的还是值的！
一餐饭就在“刀光剑影”中度过，一桌子的人今天可是大饱耳福，眼福。龙公子和他们家夫人斗法好好玩！
果然如龙永徽所料，经他一番挑拨，未央又和永宁杠上了，自然的赖在永宁的怀里。
他和卫无言并排走，身后跟着凌武扬、小喜子、行云、流云。一行人在左北斗的带领下，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杭州是个相当繁华的地方。
三街六市，纵横连贯，道路宽敞又整齐，楼阁相连，街上店铺林立，生意鼎盛，在初春的午后，绽放江南独有的美丽。
左北斗说：“城北有很多小吃，还有很多玩的，我们先去那。”
街上人很多，凌武扬打头，左北斗和他并肩，未央和永宁紧随其后，龙永徽护着卫无言走在中间，后面是流云、小喜子，最后是行云。全是俊男美女，惹的许多人频频回头。
很快就到了城北，果然如左北斗所说。
卖狗皮膏药、大力丸的；看相卜卦的，走江湖卖艺的，耍猴戏的，变戏法的，走高索的，玩空中接刀的……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而且吃喝摊子也瞧的人嘴馋，从南方的粉蒸肉、糯米团子、棒棒鸡，过桥米线，到北方的吐丝拉皮，燕窝粥，杠子头，大白馍，真是无所不有，无所不包。
好玩的未央简直两眼放光，龙永宁也不甘落后，两人吵吵闹闹，粘的到很紧，有好吃的不忘了二人分享，把他们早抛到脑后。
凌武扬紧跟着深怕两人有什么闪失，一个是宁王爷，一个是皇后的宠女兼皇帝的法宝，当然不敢有丝毫懈怠。
左北斗也是明眼人，故意让龙永徽与卫无言独处。
龙永徽看卫无言用溺爱的眼神看着未央，故意说：“夫人，不瞒你说，未央的眼睛和犬儿的眼睛很像，看到未央，我就会想起犬儿。”龙永徽知道卫无言会对这个话题感兴趣，毕竟她是为了未央留下来，可见她是想念策儿的。
“真的？未央有一双吸引人的眼睛，任何人都抗拒不了，能说说你的儿子吗？”
“好啊，我儿子快十四岁了，很聪明。现在已是文韬武略，但是……”故意买了个关子。
“但是什么？”终于爱后的声音透着焦灼，她还是很在乎策儿，这样他的胜算有多了几分。
“自从我与爱妻失散后，策儿就变的很暴躁，而且我因为失去爱妻，自暴自弃，很少管他，他的脾气真的不太好。”策儿，不要怪父皇，为了将你母后骗回来，只好牺牲一下你。
“是吗？。”卫无言语带轻微的责备，同时很自责，她的离开真的伤害策儿这么深吗？
看见卫无言些微的闪神，龙永徽知道下对药了，“是啊，犬儿自幼就听他母亲的，他一直觉的是他不够细心，不够听话，才使他母亲离开的。”
卫无言偏过头，她的离开是不是太自私了？当初，真的错了吗？
龙永徽不忍心说下去了，可见爱后是相当在乎策儿的，不然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为什么初见自己时一点都不激动，好像不认识他，而且不像装的。现在听见策儿反应却很明显？她到底是失忆还是故意？他也不明白，唉。不说了，看见她自责，他演不下去了。
“既然这样，龙公子应该多陪陪令公子才是。”
“陪他当然是应该的，可是我也要人陪，所以最根本的就是找到我的爱妻才是治本的办法。”
对策儿的伤害她相信，可是对他会有伤害，她真的不相信。她自信没有能力影响他，但他的话成功的勾起她对策儿的思念与亏欠。“你找到了吗。”
“找到了。”
“那你应该让她赶快回去，怎么还在这？”她是不是很狠心，可以抛开自己的亲儿自私的离开？但已经回不到过去，装傻是现在唯一能做的。
“找是找到了，但她似乎不认识我了。”龙永徽站住，忍不住伸手抚上她的额，“爱后，你真的不记的朕了？”靠近，用只有两人听的见的声音低叹。
卫无言震惊，愕然的看着他，不是没听过他唤她爱后，却从没有这次令她震惊，语气温柔，饱含深情，充满无奈。
她忘了现在是在大街上，两人不该靠的这么近，甚至，他的手，还停留在她脸上。
她是真的不记的他了！否则她不会用这种难以置信、震惊的眼神看他！
他好失望，他的爱后真的忘了他！不甘心啊，这几年，他活的痛苦，自责！看她的样子，比以前更美了，可见她是如鱼的水！爱后，我会让你想起我的！
许多人看他们，俊男美女，男的用深情的眼神凝视着女的，怎么看怎么好看。左北斗他们也很奇怪，夫人不是个随意让人接近的人，龙公子为什么可以？凌武扬他们丝毫不奇怪，皇后皇帝亲热很正常啊。
意识到周围的寂静，龙永徽低声到：“夫人，你不记的不要紧，我会让你想起来的。现在我们去找未央他们。”顿一顿，“很多人在看我们，虽然我不介意。”
天哪，她竟然在大街上发呆，还让他恣意轻薄自己。淡淡的红晕浮现。
龙永徽看痴了，他的爱后会脸红哟。奇观！
“走啦。”卫无言低斥，丝毫没察觉龙永徽听在耳中如同撒娇，受用的紧。
一整个下午，龙永徽愉悦万分，卫无言暗叫糟糕，自己低估了他对她的影响力，而且，现在的他与以前迥然不同。这一局他略胜一筹。整个下午她根本不知高兴二字怎么写。
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 ★ ★
回到漕帮已是傍晚时分。
他们几个是吃饱喝足了才乘兴而归，卫无言推说累，先回房。未央反常的没有闹着要娘，无言的心里很失落，唉，她的位置这么快就被取代了，但是未央那么高兴，她也觉的安慰，自己不就是想让她快乐吗？
龙永徽看见她的表情，心疼，有些吃惊。以前，她的脸上除了冷凝，微笑，不会又其他的表情。
现在，就在今天，他看见了她开怀的轻笑，些微的闪神，这时的失落。她变的很多。不过，他喜欢，这样的她才是他想要的，他想她能为他展示各种样子。
今天就这样吧！
已经收获颇多了！
夜晚来临的很快。
初春的夜，微风抚过，仍带有几分凉意。
无言坐在灯下，倍感冷清。
未央现在粘着龙永宁，就像昔日策儿和永宁一样，她又是一个人了！未央已经长大了，开始有自己的思想了！
流云细心的留她一人独处，行云仍然安静的守在一旁。
其实，她是幸福的：流云、行云对她尊敬有加，衷心耿耿，就像她的家人一样护卫着她，为了她，他们可以付出自己的生命；左北斗，这个开怀的老人，放心的将漕帮交给她这个陌生人，信任她，让她真心的开口叫他一声“爹”，他给她的信任让她觉的他比自己的亲生父亲更让她喜欢，毕竟，在自己父母身边时，他们给她的的是无尽的训练，虽对她百依百顺，却让她感到自己像一个陌生人，他们为她做的一切只是因为她的皇后命，不像左北斗有些怕她（她的感觉），但真的关心她；漕帮的上上下下，都对她很尊敬。
漕帮，就成了她的家，她是中间的一分子。
有时，她想，如果她出生在这里，她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明知道每个人对她都是真的好，可她不会像他们那样豪爽，勇敢的表达一切。她所能做的，就是打理好漕帮，除此，她不知道该怎么样，根深蒂固的某些东西，已经成了生命中的一部分，改不了了。
那么，她曾经割舍掉的，为什么现在还是感到心痛呢？
今天，就因为龙永徽的一句话，又勾起了她的回忆，以为已经忘却的，却还是清晰的留在脑海里，她还是贪念他的怀抱，可是他不会属于她，九五至尊的他，拥有太多的女人，她在他的生命中只会占一小点，甚至不会留下痕迹，明白这点，所以割舍，要不起的她不要。为什么又要出现呢？而且用那种深情的眼光看她？
软语呢浓，心中有一角正悄然崩溃。
还有，他提到的策儿，更是让人揪心，那是她怀胎十月，历经一天一夜的痛苦才产下的娇儿。即使她再冷情，她也不会无动于衷！曾经想将他一起带走，可是她不能太自私，他是东宫太子，未来的储君，为了天下，她不能！为了她自己，却狠心的抛开了他，他才不到十岁阿，那么小，就让他承受失去母亲的痛苦！一转眼，已经过去了五年，她的策儿，该有十四了吧！她是个狠心的母亲，是个自私的母亲！如果真如龙永徽所说，她就是罪魁祸首！
如果时空倒流，即使她仍会选择离开皇宫，断然不会用这种决绝的方式！
她，后悔了！
策儿，娘还有机会弥补吗？你是不是很恨你娘？我的策儿！
同样的夜晚。
也有人同卫无言一样夜不能眠。
西苑的龙永徽就是如此。
今天带给他的震撼太多了！
他以为她失去了记忆，不记的他们。提到策儿，她却激动不已，他记的策儿！他抚摸她的脸，她有些微的闪神，她应该记的一切！
为什么可以装作无动于衷！
当年，究竟发生过什么！
如果探不清当年发生的事，她就永远不会承认她的身份！
可以看出，漕帮的每个人对她都很好，无论是有些怕她的左北斗，还是小未央，还有李学风、袁启天，甚至于下人，都对她尊敬有加，更是爱护她。行云流云更不必说，看的出来，他们可以为她付出生命。换句话说，这里，是她的天下，在这里，她自由！快乐！
就是如此，以前的她，眼中没有夺目的光彩，现在虽有轻愁，难掩绝美，让他惊艳！
如果，他抢走她，在这里，恐怕难动她分毫。
看来，自己的决定是对的。
自己出宫已经有一段时日了，该回宫了。不论什么原因使她不愿承认自己的身份，装作不认识自己。他要转移战场，回到他的地方，将她与漕帮隔离，创造机会靠近她，他从来是主动出击！
坐拥天下，他看中的，一定就会的到，何况，本来就是他的？
爱后，不论为什么，朕一定要你回到朕身边！
在所不惜！
是你自己离开，我会让你爱上我，让你离不开我！
是有人逼你，我会让他生不如死！
眼中的柔情，嘴角的冷冽，构成矛盾的脸。
年轻的帝王，下定决心，追捕逃走的皇后。
他的帝王路，不再孤独，不再灰暗！
同一时刻。
北苑。
左北斗，李学风，袁启天。
围着桌子，气氛凝然。
性格直率的李学风最先开口：“帮主，龙公子到底是什么人。”
“我也不清楚，不过无言说过他们的身份尊贵。”
“帮主，您是不是担心夫人？”年轻的袁启天问，他是这几年夫人提拔起来的，很有潜质，假以时日，必将能有御将之能。
“是啊，你们也看见了，龙公子和无言很熟稔。”
“会不会夫人真的是龙公子的夫人？”李学风说出众人的忧虑。
“极有可能，四年前我第一次看见无言的时候，我就觉的她出身高贵，而今与龙公子站在一起，才明白那种感觉是对的，他们是一类人。必定非富即贵。”左北斗轻道。
“龙公子看夫人的眼神很专注，虽然他看来很温和，但气势不容小觑，他一定很喜欢夫人。”李学风指出。
“我也这么觉的，我还有种感觉，这个龙公子来头不小，似乎对夫人有种势在必的的准备。”袁启天也说。
“这正是我所担心的，看样子我们可能留不住无言了。”左北斗有些遗憾，看来她终究要走了，这里困不住她。
“不行，不能让他将夫人带走。”李学风是真心的佩服夫人，从她轻易的破了盐帮开始，他就认定她是漕帮的帮主了。
“可是你们也看见了夫人这几年虽然看起来很快乐，实际上她很孤单。我是过来人，她的样子，就和我老伴与我分开的时候一样，为了漕帮，隐忍一切，强作坚强。”左北斗感慨。
“也是，就像我每次和老婆分开，我也很想她，觉的寂寞，巴不的立刻完成任务回到她身边。”李学风叹道。
“我虽然不太明白你们说的感觉，但是我认为夫人为漕帮做的够多了。如果龙公子真的是他的丈夫，我认为我们应该让他们团聚。帮主您不是说他们还有一个儿子吗。”袁启天理性的分析。
“是啊，如果是真的，我们只好让他们一家团圆了。”左北斗好遗憾，虽然对无言有些害怕，那也是因为她的智慧让自己自叹弗如。但几年下来，她就和自己的女儿一样，真舍不得。
“不如这样，我们静观其变，说不定有两全其美的办法。”李学风劝导。
“是啊，如果他们真的是夫妻。为什么夫人会和他分开，夫人不是普通女子，不是可以受人摆布的。再说夫人不是不负责任的人，决不会抛下漕帮的。我们应该相信夫人。”袁启天说。
左北斗心里感到高兴，夫人真是好眼光，挑出的人果然不错，“启天说的对。我们应该相信夫人，还应该支持她，如果龙公子对她不利，我们要替她出头。”似对自己的女儿，不容人欺负。
“好，就这么决定。”李学风豪气的说。
终于达成一致。
是啊，无论怎么样，他们希望夫人幸福！
从最初的敬佩，到后来如家人一样，虽然夫人不是个善于表露的人，但她所做的一切足以令他们动容，试问天下有几人能像夫人那样担起这么大的担子，挥洒自如，使众多的人受益，还不图回报？
夫人是最善良的人。
她张开羽翼护卫整个漕帮，他们会是她的坚实后盾，她的家人——他们必将永远支持她！
初春的夜晚，美丽，温馨。
★ ★ ★
接下来的几天，情况变的有些奇怪。
本来无言想以回来要处理事情为由躲避龙永徽，毕竟不知道龙永徽到底为了什么，再怎么冷凝，还是不可能无动于衷。只好逃避，可是左北斗不知怎么回事，连着学风，启天也跟着起哄。吃饭非要她去了才开饭，还让她和龙永徽坐在一起，甚至找着机会就让他们独处。
现在他们也转的太快了吧？龙永徽到底给了他们什么好处，让他们将他和她送作堆，他们的脸上又没写着一对！看着他们的笑脸，她说不出拒绝，谁叫他们是她的家人？
最高兴的莫过于龙永徽，刚还在想他们会阻挠他，没想到他们竟然还帮他制造机会。他们还是有可取之处，如果爱后回到他身边，他可以考虑奖赏他们。不过爱后的脸色好像不太好看哟！想他长的应该算英俊了，而且爱后和他好歹是夫妻十年，人家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他们十年夫妻不应是千千万万日恩嘛？怎地脸色如此不好？不管了，最好的是有机会接近她。
譬如现在，午餐用过。
在他的示意下，龙永宁抱着未央先溜了，其他的人纷纷离席，行云虽然不愿离的太远，不过不会出现在视线内，也就可以忍受，还是将爱后拐到宫里，有这么大一个人在附近，谈情说爱还是不方便，何况爱后是害羞之人。
还没走出正厅，龙永徽叫住了她：“夫人，请留步。”
无言不得不站住，有些不情愿，要不是多年的修养，真想叫人将他丢出去。换上笑脸，转过来看着他。
“夫人，我也不是洪水猛兽，不必如此吧？”龙永徽笑道。还是让她有反应了，看来他还是颇具影响力。以前的爱后可不会这样，还是喜欢现在的爱后，喜怒哀乐他能看出来。
“怎么会，龙公子是如此高贵，怎么可能是洪水猛兽。”无言反驳。
“可是夫人一看见我就躲，是不是我有什么做的不对，惹夫人生气了？”
“龙公子，您是出来游玩，轻闲的紧，我不同，漕帮几万号人等着我。龙公子，恕不奉陪。如果不介意，以公子的资质，招招手，多的是人陪您，何苦和我纠缠？”
“夫人，你不高兴我当然是陪你。谁比的过夫人的美貌和才气？”
“龙公子，您不是在找您的‘失散的妻子’嘛。”
“就是你呀，夫人。”干脆挑明，这样遮遮掩掩实在不好，好似他不能见光一样。
“龙公子，你认错人了。”
龙永徽凑近，将她困在门边，眼神转严厉，低声道：“爱后，你不用否认，你该知道，朕要是不确定，怎么会如此呢？毕竟，青龙锁情环可是世上独一无二的。”
“龙公子，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无言将眼神移到一边，怎么会这样？
龙永徽伸出一只手搂她的腰，收拢。两人变成眼对眼，鼻对鼻，龙永徽呼出的气息与她是如此贴近，淡淡的莲花香味包围着二人，他们是如此靠近！
几乎是贴着她的唇：“爱后，那怎么解释你脚上的锁情环？那可是独一无二的，是朕亲手为爱后带上的，也只有朕才能解开。朕不介意现在再检验一次，爱后，你说呢？”
“龙公子，如果您真的是皇上，那么应该知道轩辕皇后早已经不在了，现在，在你面前的是卫无言。”虽然心跳加速，无言的头脑还很清醒，决不会承认她就是轩辕凤，承认了，势必引发很多事，连累很多人。
“你，”怒火涌上龙永徽的眼睛，用另一只手托起无言的下巴，让她低垂的眼无所遁行，“当朕的皇后就这么让你难受？”
“不是难不难受的问题，这是事实，轩辕皇后已经不在了，我是卫无言！”无言感受到他的怒气，并不感到害怕，奇怪？他拥有生杀大权，她却笃定他不会伤害她，尽管她的腰已快被他勒断了。
有什么跳进他的脑海，她说的是不愿承认是轩辕皇后。现在他还是不明白她为什么离宫，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们如此靠近，她没有推开他，是不是她抗拒的是“皇上”而非他？放轻手的力道，右手改而抚她的脸，“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不愿意承认你是轩辕凤？”
不再是朕，却让她动容，何以这么快就能转变？她可以和盛怒的皇上顶撞，却无法开口回答盛满深情的嗓音。怎么办？号称天下第一才女的她，如今无言以对，该怎么告诉他原因？原因连她自己都说不清！泪水模糊了双眼，喉咙说不出一个字。
龙永徽心疼了，他不该逼她，他好不容易才找到她，为的就是能让她重回他身边！不该用以前的事逼她，看她如此伤心，当年的事肯定让她伤心，不该逼她的！
就为了她的眼泪，他可以不追究以前。但她，他不会放手！
“不要哭了，你哭的我都心疼了，”自动的去掉朕字，安慰的话自然的出口，用手指为她拭泪，却引来更多的泪。
“别哭了，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轻叹，手不行了，换另一种总行吧？
低头，用唇。
有些咸，心里，甜甜的。
无言心里构筑的围墙崩溃的更快，她抗拒不了他的温柔。他终有一天会离开，自己，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