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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NO.4(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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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鹞坐了快四十个小时的破火车,凌晨时分到的青岛。

因为车子的条件差,人搞的疲惫不堪。中途只上了一次厕所,不敢喝水,不敢吃东西,害怕上厕所,因为车上到处都是人,过道里,行李架上,甚至厕所里。去趟厕所跟十万里长征似的。

她并不想待在青岛,而是换乘车去了日照,一个小的海滨城市,她上大学曾去玩过的地方。第一,清净,第二,省钱。

钱,是真的越来越少了,杜鹞都有点麻木了,那是种什么事情到了极致无所谓,爱怎么着怎么着的想法。

丁一,她不想再想了。有什么用呢?如果她杜鹞愿意为了一个男人去贪污或抢钱,进而葬送大好前程的话,她一定是爱死这个男人了。同理,丁一是对柠檬痴心不改的,她杜鹞是没法也没脸再待下去的。

象今天,她坐在海边的沙滩上发呆,什么都不想记起。但什么都在清晰的冲击着她的大脑,不管是单笛、杜磊、还是丁一。

出现最多的,是丁一,还是丁一,竟是丁一!

他们同床而居,抢电脑玩,去顺德,吃甘蔗打仗,酒店喝酒,去花园大酒店吃牛鞭,丁一叫她老婆时得意的表情,那天晚上丁一几分认真的要吻她……

怎么会有这样的困惑!杜鹞顺手抓起一把沙子恶狠狠的向大海扔去,去死吧!却让海风给吹到了她的脸上,迷了眼。

十一月份了,这里多冷啊。北方到底是和南方不一样的,这时的广州可能还是花团锦簇呢。

不工作,四千块已经过了快四个月了。现在只剩下一千多块了,现在再去计较钱花到什么地方,好象挺无聊的。自己这样的过,相信很多人都觉得没理想没追求,属于混日子的范畴。唉,再这样下去,连她自己都快有这样的想法了。

日照是个还没多少人注意到的地方,民风淳朴,具体体现在物价便宜方面,一块钱的东西他不会象大城市里面报个一块二、三的,再由你去杀价,而是直接报一块,不还价,连卖大白菜的都拽成这样。比如你去买菜,问,大白菜多少钱一斤啊?菜农老老实实的讲,三毛钱一斤。这时你尽管已经开始感慨多便宜啊,但惯性还是让你问出了能不能再便宜点啊。这时的菜农就是一脸石头般酷酷的表情,斩钉截铁的说,不行。一点不象生意人为了卖出东西满脸堆笑,又打折又给你看高秤头,背后却是用假秤狠宰你一把的奸商的样子。

在日照,二十块钱够两个人大吃一顿了。

日照有长长的黄金海岸,从一浴场、灯塔、二浴场、三浴场到大沙洼国家森林公园,都是紧贴海边顺延而成的,出了开发区石臼往涛雒方向还有美丽的让人屏住呼吸的沿海公路。一浴场已经没什么人去游玩了,所以有很多的渔船破破烂烂的堆在那里,很有味道的感觉。这道海岸,从沙滩到石滩,应有尽有。

灯塔就是石头的海岸。杜鹞最经常的,就是坐在这个地方看着大海发呆。

如果能碰到一个和她一样喜欢漂泊不定的人多好啊,就不会这么寂寞了。杜鹞想。

是心态不一样了吧。

杜鹞租了间不大的小屋,坐5路车到海边不到十分钟的路程。看上它因为冬天有暖气,三百块每个月。

现在的生活是悠闲的,起码现在是,虽然断炊的日子已经不远了。

麻雀虽小,五脏具全。日照也有声色场所,在几家大的酒店门口,杜鹞看到过的,满眼的浓妆艳抹。坐在车上,杜鹞若有所思的回头张望。

杜鹞叹口气,想到什么,突然就笑了。

早晨起来,下了第一场雪,虽然落地即化,杜鹞还是闻到了严冬的味道。

不会和寒号鸟一样给冻死在这个没人知道的地方吧。

十二月了,刚刚过去不到半年的事情,已然快成了古董,想起来都那么遥远。

早饭吃的豆腐脑和油饼,里面夹心豆沙馅油炸的那种。

下楼买早饭的时候,因为看到阳光明媚,从来不看报纸的杜鹞买了份文娱周刊上来。进了门,狠狠打了个寒战,脱下大衣吃东西,看报纸。

那些星星们,耀眼的,不耀眼的,争先恐后的在报纸上造着连自己都快不辨真假的绯闻来娱乐大众。因为无聊,所以喜欢看同样无聊的东西。

有一则新闻吸引了杜鹞的注意力。

巨星木子怀孕,神秘男友现身!这个标题多抢人眼球,真是,人有多出名,就有多少重磅级的绯闻缠身。所以那些还不太出名的,或是刚出道儿的雏儿都想尽方法来个藤缠树的办法,真的也好,假的也罢,和某些大腕沾染上些暧昧的不说清楚的关系,迅速提高自己的知名度。

新闻是图文并茂的,先看内容,大意是说一个月前木子被发现怀有五个月的身孕,而孩子的父亲却不知道是谁,推算时间,应该是在七月份怀孕的等等。但在昨天,却有一个高大帅气的神秘男友现身为木子解围,更坦诚直言说是孩子的父亲,而且两个人更是中戏的同学,虽然一直在一起,但为了木子的前途,一直是秘密来往的。现在木子有了身孕,会马上结婚等等的话。

杜鹞津津有味的看着,咬着小饼。突然,象受到惊吓般的,饼掉地了,眼睛瞪的快掉出来了。

等等,这是怎么回事?这张照片——这个神秘男友——竟然是——杜磊!

没看错吧!杜鹞使劲揉揉眼睛,凑近了看,就差用放大镜了。

不对啊!自己认识杜磊的时候,他就是一副失恋的惨样,还摆酷,根本不可能是和木子在一起啊。不然他怎么也不会理会自己这个相对比不起眼的小草吧。而且,而且,报纸推算的那个木子的怀孕时间,恰巧是自己和杜磊在一起的时候啊。

这是怎么回事?!真让人糊涂!

照片上,木子甜蜜的笑着,依偎在杜磊的身边,杜磊还是那个死德行,不怎么笑,但通过报纸印刷这么差到极点的图片都能看出杜磊呵护的模样和眼底的一丝柔情。

天哪!自己居然,把鼎鼎有名的木子的男友给睡了!

相书上讲,属蛇的女孩,漂亮,审美能力强,对待感情不专一,有强烈的占有欲。

是啊,这几条多么的符合我们杜鹞同志啊。

因为,杜鹞这会儿开始犯酸水了。即使仅仅是狂欢数日的情人也不行,她都感到受了刺激。

扔了报纸,把自己在床上摆个大字,任由大脑脱了缰似的胡思乱想。

杜磊是个多好的情人啊。突然想起那副素描,跳起来把素描翻出来看,这是杜磊画的呢。那真是疯狂的感官刺激,令人难忘。

哎,要是这会自己把画像一暴光,那自己也成名人啦,还把事情复杂化了,三角恋啊,自己再摆出一副受害人那种痛不欲生的表情,钱不就哗哗的来了,想着想着,杜鹞都找不着北了,不知不觉的弯着嘴角在那儿傻乐。

嗳,这种缺德事本姑娘还是不屑于做的,想想罢了,谁规定了连想想都不行?!

偷着乐了一会儿,想到现实的钱的问题,又乐不起来了。

不行了,已经仅余二百多块了,再不想办法,下个月连房租都交不起,就要冻死街头了。

杜鹞去了一个星星舞厅两次,认识了一个吉林来的姓许的女人,在日照混了好几年的此中高手,这个人还挺热情,虽然已是徐娘半老,但坐了那么长时间的台,人还风骚的很。杜鹞就喊她许姐,左一个许姐,右一个许姐,把许姓女人叫的眉开眼笑,拍着胸脯说她罩着杜鹞。

杜鹞还养成了个习惯,看报纸,报纸上的八卦好象比她还关心杜磊的恋情进展,每天都会让她了解杜磊和木子的最新动态。

陆陆续续的,杜鹞知道了很多关于杜磊和木子的事情。

杜磊和木子的确是中戏的同学,在校的时候就是恋人。后来由于种种原因,毕业后两人分手,各奔东西,木子发展一路看好,一直到今日国内屈指可数的顶尖女艺人,而杜磊则完全放弃了中戏学的摄影,改行做生意,从事广告业。但是从今年6月份开始,两人旧情复燃,再度牵手,且秘密的购置爱巢,住在一起。

前面都有可能,但这最后一句就是典型的胡编乱造了,没人会比杜鹞更清楚杜磊的七月份是和自己纠缠了几天的。还6月份呢,啧啧,真佩服这些媒体不屈不挠瞎编乱造的本事。根据杜鹞的猜测,应该是喜欢玩火的木子跟别人有了孩子,杜磊又深爱她,所以心甘情愿的当王八,不对,不对,是当现成爸爸。

还有,说两个人定于元旦结婚。宝宝的名字就叫杜陶。真八卦!连没出生的小孩都八卦进去了。

还有,说有数家电影公司相中杜磊的英俊外形,决定邀请杜磊回复本行,挑梁主演电影什么的。看,连杜磊都在真真假假的娱乐花边新闻中脱颖而出了,不过掐指数一下,的确啊,这几天杜磊的暴光率简直居高不下,绝对超过克林顿。

杜鹞又靠了一个礼拜,已经山穷水尽了。

今天是周末,杜鹞在家精心打扮,说不定,就能钓个大款赞助一下呢。

今天报纸上关于杜磊两个人的新闻是木子的大肚形象,说怀的是个女儿。

自嘲的笑笑,原来自己也有这么凄惨的一天。

天气预报说明天,有大雪。

星星舞厅。

许姐给她介绍了一个年轻的男子,叫王卜兴。还夸张的说是什么集团老总的大公子。杜鹞听了先是楞了一下,王不行?不行还来这干吗?然后就大笑,王卜兴也跟着大笑,不知道原因的傻笑。

王卜兴把她带出场,搂着她的肩膀猥琐的笑,满嘴的酒气。

刚走到一个偏僻的小巷子里面,王卜兴就要扯她衣裳。

“不要!这儿不行!”杜鹞躲闪着,有点恼怒。

“行,怎么不行。来吧。”王卜兴乱亲一气,手在她身上游走。

杜鹞仍坚持着,不给他得逞。

王卜兴突然恼羞成怒,抬手一个大巴掌糊过来:“妈的!给脸不要脸!”

就这一句话象利剑般的穿心而过。杜鹞感觉要滴血而死了。

王卜兴看她的脸色索性凶相毕露了:“操!坏老子兴致!把身上钱都掏出来!”

杜鹞吓到了,突然冒出来的想法就是,活该!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看她不说话,王卜兴自己动手翻她的小包。

“他妈的,钱呢?!”气急败坏的王卜兴揪住杜鹞的头发恶狠狠的:“不说,老子就给你放放血!”

“有钱?有钱我来这儿干吗?”杜鹞漠然的,连头发被拽的往后仰都没皱眉头。

恰巧这会有出租车过来,王卜兴慌忙的松手,威胁她:“你给我老实点,告诉你,你一个外地人给我弄死了都没人问!”转身就跑。

杜鹞慢慢的蹲下身来,大脑一片空白。自己给他们耍了,什么许姐,什么大公子,真给自己上了生动的一课。

天空开始飘雪花了,先是零细的。

“小姐,坐车吗?”刚才间接救了她的出租车停了下来。

杜鹞不抬头不说话。

“小姐,快下大雪了。早点回去吧。”司机好心的提醒了一下,开车走了。

风吹的落叶乱飞,雪片开始变大了,在风卷过时,带起一片雪雾。路灯的光晕下,能看到大大的真的有如鹅毛般的雪飘落,灵动异常,好似童话世界里的卖火柴的小女孩冻死的那个圣诞夜。

杜鹞到家的时候是后半夜三点了。

她不是在那个小巷子里蹲了那么久,事实上她干了一件事情。

很……的事情。

她在星星舞厅旁边的小巷子口守到两点多,静静的等着姓许的女人出来。人陆陆续续走的差不多了。

最后的时候,许姓女人和王卜兴一起出来了,嘀嘀咕咕了一会,王卜兴拍拍她的屁股走人了。

许姓女人东张西望了一会,竟抬脚向杜鹞藏身的小巷子走了过来。在走到巷子转弯最暗的一段路,杜鹞跟了上去,闷声的,扬手一个啤酒瓶子就毫不手软的砸在许的后脑勺上,那女人脚一软,连声都没来得及吭就瘫在地上了。

然后,杜鹞就回家了。

雪下的越来越大了。

第二天,报纸、广播和电视上都没有说昨晚死什么人,日照依然风平浪静。

杜鹞缩在屋子里,彻底没钱了。

□□里还有五十一块六毛钱。

路路断绝。

杜鹞盯着报纸,就好象报纸会变成钱一样。

哦,对了,今天的报纸上还有个爆炸性新闻呢,说杜磊在七月的时候偕神秘女友出现在三里屯酒吧,某摄影爱好者拍到的。

那张标题照片就是杜鹞坐在杜磊摩托车后面长发飞扬的一张唯美的照片。但是只是背影。

这个如此哈喇的新闻都冲击不了杜鹞的大脑了,杜鹞只是一门心思的在想怎么弄点钱来继续。

下午的时候,雪停了。杜鹞出了门,到市场里面梦游似的转。在腥气重重的海产市场,到挂满胸罩裤头袜子的摊点,直到菜场的门口停了下来,因为有人拦住了她的路。

是王卜兴和几个一看就不上流的角色。

“说!昨晚你干吗去了!”王卜兴压低声音仍恶声恶气的问。

“昨晚?和你在一起啊。你忘了,流氓?”杜鹞眼角扫视了一眼周围,满不在乎的样子。

“我是问你后来,两点多钟的时候。”王卜兴怀疑的瞪着她,标准的金鱼眼。

“你谁啊你,我干吗为什么要告诉你?!”杜鹞不耐烦的要走。

几个小混混还学日本黑社会的模样堵住了她的路。

“你是不是后来又回星星舞厅了?!”

杜鹞冷冷的上下打量他,伸出一只手:“给我五百块,我告诉你。”

很明显的王卜兴就要发作,却慑于大白天的忍了下去:“臭□□,你别让我抓到把柄,我要你好看!我们走!”

看着他们的背影,杜鹞真想拿块砖头砸过去,牙齿咬出了声音。甩甩头,想甩掉这个流氓带来的不愉快,不经意间,发现身后还有一个跟踪她的身影,见她回头,忙躲闪到一边,装做买菜的样子。

不耐烦到了极点,杜鹞大步流星的走过去,一把拽住那个人的袖子:“你一直跟着我干吗,从海产品市场到菜场,你是哪儿混的,什么意思?!我告诉你,让他妈的王卜兴去跳大海去!就我干的!怎么着!你们杀了我啊?!来啊!来啊!!”杜鹞简直快得失心疯了,咬牙切齿的。

众目睽睽之下,男人涨红了脸,结结巴巴的话都说不顺了:“不是,不是,小……姐,我…..我,山口君,不是……坏人。”

杜鹞楞了,松了手,呆了半晌。

“得!还是个日本间谍!”

“我……你,很……漂亮……”

弄明白了原来是个偷窥自己美色的日本鬼子,杜鹞上下打量了一下他,不言不语的转身走了。

菜场的人都跟看戏似的,笑。日本人更不好意思了,点头哈腰的,居然又追着杜鹞的背影小跑了上去。

“对不起,我……山口……想和……小姐,交个……盆友。”山口操着生硬的普通话和杜鹞搭讪。

杜鹞不理他,继续走。

“哎……我,没有……恶意的。”山口有点急。

好象和那天在长城上自己对杜磊的方式差不多啊,想到这就忍俊不禁。突然神色一动,杜鹞停了下来,思考什么似的杵在哪儿。

“我……工作,日照……这里,家……日本。”山口喜出望外,这个女孩简直让他惊为天人,刚才他一进市场就看到了,连要买的东西都忘了,就跟在后面一路随从过来。

“你怎么讲话这么费劲,会不会讲普通话啊,你讲日语还是英语?”杜鹞突然开口了,态度180度的大转弯。算的上是和颜悦色了。

山口简直有点受宠若惊了,这个女孩连声音都那么好听:“我……正在,练习……扑通话。我……讲,英语,可以的。”

“那好。”杜鹞开始讲英语:“山口,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没什么,”山口竟然脸红了,看上去年纪应该不小了:“我想和你交个朋友,你长的很漂亮。还有,你英语讲的很好。”

“你在这里工作?”杜鹞饶有兴致的问,他的英语很流利,有很重的美式口音,可能是在美国长大的日本人。

果然。

“我是美国人,在这里工作,做贸易的。我已经来了大半年了,日照是个很漂亮的地方。不是吗?你是这里的人吗?”说起了英语,山口显示出了他正常的一面,可以侃侃而谈了。

晚饭,想当然的在日照最好的大酒店吃的,山口请客。他在这里有公司订的长包房。

杜鹞一扫下午的愁云惨雾,谈笑风生。坦白的讲,她对这个大她十几岁的长相平平的山口不感兴趣,但对山口的钱感兴趣。

一下午的交谈,她已经了解了她想知道的一切。山口在这里工作不假,但他是在美国总公司拿钱。美元啊,换成人民币他的月薪是七、八万!什么概念!这意味着她杜鹞可以在最快的时间内离开这里,继续行走江湖了。

她杜鹞相人无数,一般没有走眼的,如果没看错的话,这个山口是个很好骗的人。

“我是这儿的本地人啊,怎么,不象吗?”杜鹞笑眯眯的歪着头。

“不是,我没有不信啊。你在哪里上班啊,苏小姐?”山口并不知道杜鹞告诉他的是假名字。

“你叫我苏眉就行了。小姐小姐的,听着难过死了。”杜鹞逼真的表演着,当然有好吃的也很重要:“唉,我嘛,无业游民,前几个月我们那个国企改制,我就下岗了。现在,老待在家里也不是办法,我妈叫我到市场里租个铺位开服装店,但是又没办法一下子凑那么多钱。所以,我今天下午才去市场转的,还差点把你当成坏人。”杜鹞嗔怪的丢个眼神过去,不露痕迹的铺垫着。

山口给她这一瞟,骨头都酥了:“哦,这样啊,我能帮助你吗?”

“如果,”杜鹞正中下怀:“方便的话,可以先借我点钱吗?我打借条给你,先把店面盘下来,一年内还清。”

“这个,”山口稍踌躇了一下。

“不方便就算了。我再想办法。”杜鹞本不想这么没水准的第一次见面就借钱,但她实在是没办法了,一周后就该交房租了。

“不是,”山口忙解释:“我这个月的薪水剩的不多了,恐怕只有几千块了,要不,这样,我下个月的薪水大概十天后到,十天后我再借你,怎么样?你要多少?”

“大概缺两万两千多块。”杜鹞有点失望。怎么办,远水解不了近渴啊。

“那我先把零头两千借给你。”山口一看杜鹞有点皱眉头,忙不迭的先哄她开心。

“谢谢,我打欠条给你啊。”杜鹞接过钱终于松了口气。

“不用,不用,这个算我送的,入个小股好了。第一次见面我连见面礼都没送,苏眉,这个就算了。”山口见杜鹞笑,也跟着笑。

“那我谢谢山口大哥了。”杜鹞拍拍山口放在桌子上的手背。给点适当的甜头也是必要的。

吃过饭,杜鹞坚决的制止了山口要送她回家的要求,独自打车回去了。

这次,真的峰回路转了,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呢?

无巧不成书,不管怎么说,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了。

连今晚的风好象都不冷了。

月亮圆圆的。

和山口频繁的保持来往。因为杜鹞希望一月份的农历新年可以在另一个地方过,昆明也好,大连也罢,完全视山口的投资而定。

山口保持着日本人多礼的一面,每次见面都会送些小礼品什么的。第二次见面的时候,就送了杜鹞一个摩托罗拉V998+。这一送倒提醒了杜鹞,杜鹞晚上回家把全部家当折腾了个底朝天,从南京出来时的那个一直关机的诺基亚不翼而飞了。不知道是掉在北京、广州还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地方了。

报纸上,杜磊三缄其口,捕风捉影的娱记当然不知道杜鹞是谁,慢慢的,就没了声息。反倒是木子,大跌了所有娱记的眼镜,根本没因为这件绯闻而和杜磊闹任何的别扭,这更证实了杜鹞的猜测,木子肚子里的根本不是杜磊的孩子,她问心有愧。

快到元旦了,那个不羁的杜磊也要结婚了。

山口一直没有对杜鹞提出非分之想,绝对是出于他对杜鹞着了迷了,根本不敢提,连看着杜鹞的眼神都是含情脉脉的。

在第十天,山口果然守信的借了杜鹞两万块钱,而且收下了苏眉签了字的欠条。

而杜鹞装模做样的带着山口去市场,远远的指着几家欲转让的店面,说正在洽谈呢,估计元旦前后就能盘下来了。山口深信不疑。

山口不能算是个坏人,但杜鹞也不能不骗他。人性中总有阴暗的一面,为了自己,做出这样的事情也不算是罪大恶极吧。

这段时间,王卜兴没有再来找她麻烦。估计他是认为杜鹞这样一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小女孩没这个狠手。

可惜,他不明白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但是,十二月二十七日,山口兴冲冲的打电话叫她去他那儿,语气高兴的很似的。杜鹞去了,才知道原因。

日照市严打,在一次突袭中,星星舞厅的许姓女人,她叫许桂花。和王卜兴等恶霸流氓统统给抓进去了。

山口让她去的原因,就是给她看前一天晚上他特意录下来的电视新闻,他还记得王卜兴欺负杜鹞时的嘴脸呢。

有时候,山口的样子真让杜鹞心软。

杜鹞偷偷的买好了车票,先坐汽车到烟台,再换乘轮渡到大连。

十二月二十九早上的车票。

房子也和房东打过招呼了,二十九号早上一早房东过来收钥匙。

二十八号上午,山口很高兴的讲,快过元旦了,明天要送杜鹞一个神秘的礼物,绝对让杜鹞开心的礼物。

杜鹞淡淡的笑,装出什么都很稳定的样子。

元旦,元旦应该已经在大连了。

坐在开往大连的轮渡上,已经下午三点了。

看着窗外的大海,和手中又是关机的V998+,杜鹞真的感到心里有些愧疚。不管怎样,她这一招也挺丢中国人的脸的,骗了一个信任她的人不说,还有欺诈国际友人的罪名。

如果说是各取所需,无须愧疚,杜鹞是取到所需了,山口可是最多只牵了她的手。是啊,才半个月,山口还想着慢慢的稳定发展呢。这回,是无从发展了。不知道山口发现她的卷款潜逃,会不会暴跳如雷,或是伤心欲绝?不会吧,两万块人民币对山口而言很小case了。元旦送礼物,送什么呢,开心的礼物?切!

叹口气,不再去想了。

下一站,大连!

杜鹞绝对想不到,元旦,是山口四十岁的生日。山口要送她的,是山口近十天在海边顶着寒风捡的一千个雪白的小贝壳!

只因为,山口有个朋友讲过,生日的时候,送给心爱的女孩一千个雪白的贝壳会给她带来好运。世界上还有这种四十岁的浪漫的过了头的稀有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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