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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NO.2(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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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鹞没想到,杜磊竟然带她到他住的地方。

凌晨快一点。

空气中都带着迷乱的味道。

根本就没开灯,从进门,杜磊反手落了锁,就紧紧的抵住了她。舌头灵动的,诱哄的在她的耳朵上打着圈。

在黑暗中,在外面灯箱霓虹影影绰绰的光晕中,杜磊熟练的引导着,带给杜鹞痉挛般的冲击。

一室旖旎。

杜鹞完全迷失了。

外面,远远的,竟传来郑秀文的眉飞色舞:混合他的冲动她的寂寞不计较后果……你说,我要……

天快亮的时候,下起了雨。还打雷了。

杜磊醒了。

点上支烟,侧身支着头看着睡的没心没肺的杜鹞,象个孩子。

木子离开后养成的习惯了,到了凌晨快五点就醒。

这个女孩让他困惑,她不象那种出格的人,可她偏就是出格的人,刚刚的疯狂,让他体会了连和木子在一起都没有过的极点。真是个奇怪的小东西。

拿过杜鹞带的小包,取出自己的身份证,在她的皮夹里,不意外的发现她自己的照片。自恋的人,都一样。

敲敲头,想起什么似的,拿过床头柜上的笔记本记下些东西,放下杜鹞的小包。

烟快熄了,杜磊沉浸在那些遥远的仿佛上个世纪的发生的事情里,其实,也不过五、六年吧,木子现在是国内红透半边天的艺人,也许她已经忘记了,忘记了还有一个杜磊。

木子的离开对他的打击太大,中戏毕业,他就远远的离开了自己喜爱的摄影专业,做了一身铜臭味的商人,经营着自己的广告公司。怕的是再和木子有任何的接触。这几年过来了,看着听着木子的各种消息,已经麻木了,木子不再是那个中戏纯真的木子了,当然,杜磊也不是当年年少轻狂的少年了,只是,爱情没有了。

没有爱情,一样有众多的漂亮女人投怀送抱,但又都是因为他的钱。所以,杜鹞让他困惑,她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好象,这个漂亮女孩只想要的是一夜情。或许,正因为如此,他才会有那种沸腾至极的感觉吧。诱人的身体。

看着杜鹞熟睡裸-露的身体,杜磊又泛起了那种纯粹的冲动。

他低下头,抱住了杜鹞,手指在她光滑幼嫩的肌肤上游走,轻咬着她的颈子,还要,唤起再次燃烧的激情。

杜鹞在睡梦中□□出声,一任火热的感觉重再度焚烧自己。

大雨下了三天,两个人在杜磊的屋子里待了三天。

不停的疯狂做-爱,象末日即将来临般的。

饿了,吃面包,蛋糕,叫外卖。

CD里一直在放着音乐,从纯音乐的神秘园到迪克牛仔的三万英尺,郑秀文的眉飞色舞,甚至还翻出了落满灰尘的老狼的恋恋风尘。

一次次的激情,几乎焚尽了两人的全部。

杜磊给杜鹞画了一副素描,逼真至极,甚至连她当时娇憨满足的神韵都画出来了。

直至第四天的清晨,杜磊出奇的一觉睡到九点多,醒来时,阳光明媚。杜鹞走了。什么也没留下,只带走了那副素描。

其实杜磊的床头柜里有大概五万元的现金,这几天他也有意无意的让杜鹞知道了钱的存在,可是她没拿。

正因为如此。

因为如果杜鹞拿了,杜磊的心里就坦然了。

洗脸的时候,意外的发现浴室的镜子上面被杜鹞用大红的口红画了一张笑脸。

仅此而已。

杜鹞没想到,她回去单笛住处的时候,会是这个样子。

她这几日的贪欢,却忘记了要给单笛报个平安。

单笛请了假,疯子似的到处找她,而且,还刚刚报了警。

杜鹞硬着头皮准备迎接单笛的狂风暴雨似的咆哮,没想到,送走警察后,单笛怔怔的看着她,眼泪就毫无征兆的流了下来。

杜鹞慌了手脚:“对不起,是我忘记了给你电话,你别哭嘛。我……也不过是碰到了以前小时侯的伙伴,没想到她也在北京,还——嫁人了,我,我就去她那住了几天。这么大的男人了,唉,你别的呀。”

单笛一字一顿的讲:“你说谎的时候就会结巴。”

“唉,”杜鹞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索性不讲:“你不要问了。反正这个是我不对,我请你吃饭,好不好?”

“杜鹞,”单笛突然走过来,抓住她的手:“我——”

“我饿了,吃饭去吧。”杜鹞了然的表情打断了他的话。

单笛所有的勇气,这四天日思夜想坦白的勇气,就象戳破的气球,不翼而飞。

过了两天了,气氛在一点点的恢复,但是怎么也不可能和以前一样了,不是吗?单笛应该会想的,那几日。

杜鹞有了走的念头。

没有告诉单笛,自己准备着,订票,买东西。

星期一的票。终点厦门。

因为她突然想去看看鼓浪屿,在大学时初恋男友口中描写的无限美好的鼓浪屿。

还有,看看辰阳。她的初恋男友。

当初,是他不要她,毕业后那么决绝的分了手。

又是星期五。

好象每个星期五都会有什么发生。从第一次的醉酒,第二次的疯狂,今天,是第三个星期五,也是在北京的最后一个星期五。

单笛是个好男孩,他应该有属于自己稳定绵长的爱情。却不会是自己。

要不,今晚告诉单笛?

晚饭是在楼下的东北饭店吃的。

单笛点的都是杜鹞喜欢的菜,地三鲜、锅包肉、拔丝地瓜、酸菜炖粉条。

待了十八天的北京。

“你怎么不吃啊,枉费我这么一大片的心意了吧。”单笛给她夹菜:“哎,明天我带你去中华民俗园玩,怎么样,现在里面好象是泼水节。“

“好啊,没问题。我早听说了,里面有好多少数民族的建筑物和漂亮的少数民族服装,哇噻!那个白族、还有苗族,银头饰,棒极了。你不说我差点把这个好地方给忘了。”杜鹞一听来了精神,手舞足蹈,就差没站到桌子上去了。

“还有,”单笛故做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一个问题,不知该不该说。呃,杜鹞,你打算找工作吗?我有个朋友,刚升职管人事……”

杜鹞扭头看着窗外,快七点半了,街上还是有很多刚下班匆匆往家赶的行人。

“我想,怎么着,也得找份工作先安稳下来吧。”单笛认真的讲,因为说大了,这关系着杜鹞是否留在北京,他会否有幸福期望的大问题,不由的,就会有点紧张:“他那边待遇还不错,反正北京机会多,要不——”

“哦,”杜鹞象是刚刚回过神来:“对不起,你讲什么。”

单笛一副差点没给她气死的表情,又问了一遍。

“噢,这个啊,我正要跟你讲,”杜鹞吃了一块土豆:“好吃。单笛,我要走了。”

“啊?!不会吧。”单笛心一下子掉到冰点:“你要回南京?”

杜鹞摇摇头,摇着杯子里的果汁:“我去厦门看看。”

聪明如单笛一下就明白了,毕竟是一个学校里出来的,辰阳还是他隔壁宿舍的呢。

“有必要吗?”

“反正,”杜鹞舔舔上唇:“我也是闲人一个。”

“你不会连票都买好了吧。”单笛试探的问,其实心里已经知道了答案。

“明知故问。”杜鹞伸个懒腰,突然冒出个想法:“哎,单笛,我们去爬长城,怎么样?”

单笛正在喝水,闻言差点没呛死,眼睛睁的老大:“啊?!现在?”

“算了,算了。开玩笑的。”杜鹞突然想到,如果是杜磊,可能会去的。可是,单笛永远不会是杜磊。

哦,杜磊。不知道他会怎么想,那天早上的不辞而别。也不算啦,镜子上留了个笑脸嘛,啧啧,杜磊真是个疯狂的魅力情人。

这世界是怎么了,单笛看着杜鹞魂飞天外的表情,摇头不已。

中华民族园。

“门票很漂亮哦,可以折叠的,连地图什么的都设计进去了。”杜鹞拿着门票先冲进了大门。

游人不是很多。大概有一个二三十人的小旅行团和十几个散客。

一进门左边是藏族区,顺势建在山坡上的庙宇,屋檐下一排大大小小的编钟一字排开。大片大片的黄色应用的庙宇,在蓝天下衬出一种肃穆的感觉。

“是喇嘛,还是和尚?”杜鹞小声的问。

“呃,应该是喇嘛吧。”单笛看着一位僧人的背影,同样小声的答:“我也不知道。”

藏区下方正对大门的地方有好多租借服装的小店,门前立着的一米高的杆子上拥挤着各式各样的色彩鲜艳的少数民族服装。

“啊,受不了,受不了!”杜鹞惊艳般的看着那些服装,放下手里正玩的编钟,又冲向小店。

单笛跟在后面,看着她欢笑的身影沉思,后天,她就要走了,也许,再不会有机会了,单笛摇摇头,不,是从来也不曾有过机会给自己。

“单笛!”杜鹞大叫着:“帮我看,哪件好看啊?白族的怎么样?傈傈族呢?有包头的,呵呵。苗族的?不太好……”

十块钱一套随便照,杜鹞挑了两种,一个傈傈族,一个白族。

民族园不大,环式的排列,依次前行,蒙古包、吊脚楼、苗寨、高丽秋千、还有众多叫不上名字的少数民族。

在苗寨,杜鹞又看上了一件大红的衣服,头上的饰物,正而八经的是重重的银饰品,周围一圈晃动的穗子,漂亮非凡。

“是不是啊?我估摸跟人家真正的少数民族穿的肯定不一样。”单笛左看看右看看:“怎么可能这么、这么那个呢?”

“乌鸦嘴!”杜鹞摆了个POSE:“快拍。”

“好咧。”

中心广场,白塔的下面,是个舞台。整点的时候,歌舞表演。

两个人赶到时,歌舞已经结束了,恰好开始的是,傣族泼水节。

广场中间,几个大水缸依次排开,广场周围的小店,不失时机的开始推销泼水用的小盆,小瓢等物件。

穿着鲜粉紫色的傣族少女跳着舞,和着包裹头巾,身着黑色的少年擂鼓的节奏,招呼着远方来客,一起加入欢乐的队伍。

一开始,是有点冷场的,没人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一个中年胖子试探的踏了一只脚向前,引得众傣族少年纷纷侧目,还没来的及收回,已经是一头一脸的水了,众人面面相觑,越发不敢动了。

杜鹞给单笛使了个眼色,高呼一声,率先冲了进去。单笛紧跟其后,也顶着倾盆大水冲进去开打。两个人的冲锋感染了众人,水仗终于打了起来。

一瞬间,瓢泼的大水,红色的盆,嬉戏的人群,尖叫声,此起彼伏,热闹非凡。

杜鹞笑的气喘吁吁,跑出来,蹲在广场边上歇一会儿。浑身上下已经找不到半缕干丝了,头发上还在滴滴答答的落着水。

帅气的单笛已经给泼辣大胆的傣族姑娘给包围了,泼起来的水都在单笛周围筑起一道水帘洞了。看着单笛左冲右突狼狈的样子,杜鹞再也忍不住的放声大笑了起来。

最后一天了,在北京。

明天,又要踏上不知去向的远方了。

一天整。在单笛的坚持下,两个人跑去西单逛街,累个半死。买吃的,买穿的,买用的。

全是给杜鹞的。

单笛还得开开心心的,就是知道杜鹞这一走就不会再回头了,也得笑嘻嘻的。

是谁说的来着,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

晚饭是和安虹还有几个哥们姐妹一起吃的,一大桌子人,热热闹闹的。用单笛的话讲,不能来趟北京,连安虹和大家的面都不照啊。

安虹一出现,差不点把饭店的房顶给掀了,高分贝的噪音绝对可以拿来当新式武器,而她理所应当的把这归罪于杜鹞的突然出现。当得知杜鹞第二天就要走了,她又气个半死,在威逼恐吓利诱全用尽仍没留下杜鹞后,嘴巴开始噼里啪啦把杜鹞一顿臭骂。

晚饭很愉快,又喝酒。

杜鹞又倒了,单笛喝高了,安虹也醉了,大家都喝了很多。

单笛把杜鹞给背回去的,临别安虹大着舌头拍着单笛的肩膀要他把杜鹞留下来,反反复复的唠叨。

把杜鹞放在床上,单笛就坐在床边的小凳子上,痴痴的看,看着杜鹞沉睡的面容。

“杜鹞,不要走。你知道我很喜欢你,留下来。”单笛把脸埋在掌心:“是我没用,不敢跟你讲,又不甘心。可是,我真的担心我这一讲,连朋友都做不成了。你一走四天,我简直就要疯了,每刻都在胡思乱想,想着万一你遇到了什么不测,想着你和别的男孩在一起,我真——你只把我当朋友,仅仅是朋友,你有没有想过给我一次机会,让你了解我的好。你这一走,会不会碰到象我待你这般好的人,如果,哪天你累了,我会等你回来……我现在头很疼,可是我不想睡,睡了,就会梦到你走,我在后面绝望的追,你却越走越远,心里很堵,我觉得我很窝囊,爱你又不敢说出口。鹞鹞,我爱你。你给我个机会,好吗?”

杜鹞突然坐了起来,单笛吓了一大跳,掩饰的抓抓头发:“怎么了,杜鹞,喝水啊?”

杜鹞不说话,就那么坐着,看着他,眼神陌生而奇怪。

看着杜鹞的眼神,单笛知道了杜鹞清醒着,而且听到了他的话,醉意一下子无影无踪:“我——”

杜鹞突然的举止更吓到了单笛。

她脱掉了裙子,就那么□□裸的坦然面对着单笛:“要吗?给你。”

除了身体,我一无所有,给你,不要再背着愧疚上路。

单笛脸红了,他迟疑着。僵硬的坐在那里,连手指头都不敢动。

月光下杜鹞的身体象漾着一圈乳白的光晕,刺痛了单笛的眼睛。

单笛站了起来,一言不发的掉头出门。

“单笛!”

单笛顿了一下,没有回头:“睡吧,明天就走了。”

门关上的一刹那,杜鹞的眼泪掉了下来,她咕哝着狠狠的抹掉眼泪:“该死!怎么会掉眼泪的,神经病!莫名其妙嘛!”

“开心!北京!”杜鹞伸手向天大叫,深深吸了口气:“再见了,亲爱的北京”。

单笛执意要来车站送她,上午的车,到厦门大概是第二天下午七点多。

两个人都没睡好,黑着眼圈晃进站台,象两只饥饿的大熊猫。

放好了东西,站在站台上,两个人相对无语。

旁边有几个学生模样的人送站的,看样子是毕业送别的。几个女孩抱在一起,哭成一团。

杜鹞看的鼻子酸酸的,感染着这种气氛,忆起了自己大学毕业时哭的凄凄惨惨的离别。

今日,又是离别。

叹了口气,伸出手。

单笛看着她,默默的握住她的手,全没了平日没个正形的嬉笑状。

“再见了。”

“保重。”

气氛好似沉重了点。看得出,两个人都在努力想差开话题,缓和一下这种悲伤的感觉。

“哦,对了。”单笛手忙脚乱的从身上翻出一个信封递给她:“会用的着的,我也就友情赞助这些了。”

一千块。

杜鹞没有客气,收了下来:“谢谢。”

到点了,广播开始催旅客上车了。

深呼吸。“来吧,拥抱一下。”杜鹞张开双手。

单笛抱住她,这一抱,又差点把他眼泪抱出来。

“好了,我走了,别惦记我,笑一笑。跟个哭败精似的。”杜鹞捏捏他的脸。

单笛摇摇头,自嘲:“老喽,受不了这种场面了。”

列车启动了,单笛还站在那里。

送别的那几个学生放声大哭,追着列车跑:“再见,再见……”

是啊,再见,再见,即使这一别真的是生离死别,可能老死也不会再见了。

再见,北京。

再见,单笛。

火车进站了,到厦门了。美丽的鼓浪屿,我来了。

厦门不大,但是很干净。天空云淡风清。因为近黄昏,拂面的微风已有了丝丝凉意。

象回家一样,杜鹞跳上了一辆公交车。向市中心进发。

这是杜鹞的习惯,把自己真正融入一个城市,而且坚决不住在火车站汽车站附近。

远离了汽车站,在一个看起来挺热闹的地方下了车。

厦门的公交车挺有意思,是下车的时候交钱。

找了个看起来较干净的小旅馆先住下,已经快八点了。先冲凉,洗掉一身从北京带来的灰尘,感觉心里都跟着洗亮了,人也轻松了不少。算计了一下身上的钱,连现金加卡里的储蓄,还有五千壹百多块。现在只有吃自己了,单笛说的对,不会再有人象他一样好了,供吃供喝供玩走时还吃不完打包的了。

伸个懒腰,肚子已经饿的前胸后背息息相通了。

在外面晃晃,晚饭吃的肯德基,虽然只是添饱了肚子。因为实在不知道吃什么好。厦门这边的饮食偏清淡,而杜鹞喜欢的是辣椒。

记得辰阳喜欢吃苦瓜,还带动自己跟着吃了两年的苦瓜。

迟早有一天我会去四川吃辣椒的,等着瞧吧。杜鹞恶狠狠的想。这么一想,好象肯德基都好吃了一点。

走在街上,城市的区别感觉很小,一样的灯火,大的灯箱广告,夜晚才出来的小贩子,卖西瓜、卖桃子、还有卖旧书的。喧嚣的声音此起彼伏。悠闲的感觉一如在南京,信步湖南路一般。

厦门,鹭岛。著名的景点,南普陀寺,鼓浪屿,著名的小吃,素饼,尤其以南普陀产的为妙,再有,是茶叶,福建最负盛名的是铁观音,呵呵,反正杜鹞不喜欢喝茶,相对比而言,算是铁观音的清淡还好一点。最受不了的是潮洲的功夫茶,记得上学时隔壁宿舍的广东潮汕女孩好心请她喝功夫茶,着实喜欢了一会那小小的精致茶具,待到端起酒盅似的茶杯一饮而尽后,半秒都没耽误,悉数吐的出来。那种苦,从舌头根一直苦到心肝脾肺肾,都苦麻了。

一觉无梦。

寺庙,大抵上都一样,即使尼姑庙与和尚庙,差别也几乎以微米计的。

逢庙拜佛应该错不了。

南普陀寺在导游的嘴里,是有着悠久历史的,可以追溯到少林寺鼎盛时期的。

因为起晚了,睡到十一点才醒,第一天就来了南普陀寺。

匆匆的浏览,几乎没留下什么印象。却发生了一件好玩的事,或者说是杜鹞看起来觉得不可思议的事。

当她站到石壁前两个大的卧狮中间,请别人帮忙照张相的时候,那个别人竟然生疏的摆弄几下她的傻瓜相机,然后把镜头对准了自己。杜鹞差点没喷水。要不是顾虑到大笑会伤人自尊心的话,杜鹞就不用苦忍到近乎憋出内伤了。

杜鹞来南普陀寺的真正目的是门口小商店里面的素饼。

“喂,鹭戥电子有限公司吗?请问项辰阳在吗?”

电话里面是软绵绵叽里咕噜听不懂的闽南话。

“我找项辰阳。”

电话撂在桌子上的声音,背景声音还是软绵绵叽里咕噜听不懂的闽南话,只不过从一个变成一堆。

手心有点冒汗,说一点不紧张是假的,和辰阳一起的时候,自己还是花儿般的娇容,纯真的年龄。一晃毕业都三年了,还记得,呵呵,辰阳说过两人的五年之约呢。

一个世纪那么长。脚步声,听筒被拿起来:“喂,你好。”

是辰阳,那闽南口音的普通话。

“辰阳,你好。”

“你是——”

“杜鹞。”

听都听出来,辰阳的意外,想的出,他脸上的表情。

“真没想到,你——好吗?”

“我现在在厦门,晚上请你吃晚饭,叙叙,怎么样?”

“啊?在厦门了啊,这样——”

辰阳变了,光是听说话,都听的出来。他以前不会这种说话的方式,有点迟疑似的。

辰阳好象也意识到了,忙接口道:“没问题,没问题,应该我请你才是,你在哪里,我去接你?”

“不用了,”杜鹞轻笑,看看表,已经快五点了:“你几点下班?在你们公司附近的闽南饭店?”

“好的,我五点半下班。你等我。”

“OK,回见。”

“再见。”

挂了电话,杜鹞就莫名其妙的想起了北京,她喜欢北京,如果不是太早发现单笛的痴情,她应该会再住段时间的。起码那儿的人和吃的是多么合她的胃口呀!

馋鬼!杜鹞笑着骂自己,发现自己从来了厦门,就一直在吃的问题上转。

女孩嘛,有几个不贪吃!这么想想,心里立即释然了,切,那些说不喜欢吃的女孩,是为了保持身材,忍痛割爱放弃了美食,选了身材。杜鹞的原则是:要我不吃,除非我死!

幸好,杜鹞长了副怎么都吃不胖娇小玲珑的身材。

辰阳到的时候,五点半过一刻。

再见面,恍惚间,时间倒流般的。

辰阳变了,长胖了些,有了些许的小肚腩。上学的时候,他可是一副运动员的好身材,就象衣服架子。

“你还没变,还是那么漂亮。”糟糕,辰阳还学会了恭维。

从辰阳的目光里,杜鹞看到了些许的迷茫,他后悔了吧,杜鹞属于是越变越妩媚型的。不再有上学时的青涩,无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杀伤力十足的气质。

毕业的时候,还记得自己对辰阳大吼:你会后悔的,迟早有一天。

杜鹞笑了,孩子气十足的怒吼。

“出差吗?来厦门也不告诉我一声,我好去接你。”辰阳点上枝烟,吸了一口。

“怎么样,现在好吗?”

“还能怎么样,国企,又要改制,都不知道下一步会怎么样,天天混日子呗,今年评职称也没什么指望,就那么点钱,吃饭,抽烟,还得养家糊口。唉,自己都感觉一天天变老。”

杜鹞扑的一声笑了出来:“三十岁的人,六十岁的心脏。”套了句广告词。陌生啊,他从前上学的时候愤世嫉俗,讲来讲去的是吉他,音乐,体育,喜欢的是乔丹、马拉多纳、老狼。现在估计他连菜场上大白菜多少钱一斤都知道了。

辰阳去年结婚的,杜鹞是在同学录上看到的。没有人告诉她。

“你现在不错吧,单位条件还好啊。”

杜鹞迷茫了,看着辰阳嘴巴一张一合,往事就潮水般的冲击了过来。校园里操场上月光下相依偎的散步,看大夜市电影的夜不归宿,辰阳爱吃的佳佳奶糖经常装了一口袋,两个人跑完步挣抢一瓶酸奶喝,学校教师食堂的鱼香茄子,情人节的红玫瑰抵不过一顿麦当劳,两个人猜拳拼酒在后花园弹着吉他放声高歌……

“杜鹞?”辰阳发现他的听众走神了。

“哦,没什么,”杜鹞冲他一笑:“我想起了从前上学的时候。”

辰阳也笑了:“是啊,现在想起来,感慨万千。那个时候你是系里的四大美女之一啊,呵呵。”

回忆显然也柔和了辰阳的心,他连看杜鹞的目光都透出了那时才有的热情。他轻轻的握住了杜鹞放在桌上的手。

两人沉默着,谁都不想说话,希望在这种往日的美好回忆中多沉浸一会儿。

菜都快凉了。辰阳的手机突然响了。

辰阳收回手,恼怒的拿出手机,他对这个不合时宜的电话气愤的不行:“喂!”语气都有火药的味道。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手机接收信号太好,杜鹞清清楚楚的听清了他老婆打来的这个电话。

“辰阳啊,女儿在哭,我也没有办法,你什么时候回来嘛。讨厌,什么同学来嘛,你都不肯告诉我,是不是你的初恋情人来了啊,你可给我老实点。哎,晚上回来给我带点菜回来,外面热死了,我还没吃晚饭呢。就你在外面吃好的,也不顾我和妮妮……”

辰阳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尴尬的很,偷偷拿眼睛瞄着杜鹞的反应。

杜鹞叹口气,把手放到了桌子下。一种悲哀挫败感油然而生。

说不清楚的感觉。

“好了,好了,就这样,我一会儿就回去。”辰阳匆匆挂了电话,一时间不知道该讲什么了。

“算了,早点回去吧。”杜鹞淡淡的说。

“那,我送你。住哪里啊?”辰阳也觉得刚刚的柔情蜜意的感觉已散,不觉中有点无趣。

“不用了,我再走走,不远。”杜鹞叫来服务生结了帐,站起身。

辰阳起身走的时候,手指有意无意的轻触了下杜鹞的手,杜鹞故意的,抽开了手,他不甘心。但杜鹞已没了心情。

“那我明天请你吃饭?”辰阳问了句。

“谢谢了,我明天事情办完了,该回去了。”杜鹞礼貌而陌生的回绝了他的邀请。如果说见面前还有点莫名的期望的话,这会儿已经该说是绝望死心了。

辰阳迟疑了一下,悻悻的:“小姐,拿两个饭盒给我,打包。不要浪费嘛。”

至此为止,心里波澜不兴了。

怎么变的这么市侩,这么现实,这么的这么了?人是会变的,要变的时候,对你而言是潜移默化,对人而言是措手不及。强烈的反差,任谁都和记忆中的不一样了,记忆本来就应该让它保持成记忆的格式,硬要改变,困惑的只能是自己。

突然觉得兴味索然。

突然觉得意兴阑珊。

突然觉得就那么回事,还是早知道不见的好。

好的一面是,第二天早起去鼓浪屿,心里清清爽爽,已经不象昨日那般牵挂了。

去鼓浪屿,要坐轮渡。

在轮渡上,闻到海的味道,清凉的,扑面而来。

杜鹞今天特意穿了件在北京买的长裙,色彩艳丽,斜肩的式样。艳色的裙子不是谁穿了都好看的,杜鹞就属于穿起来似吉普赛女郎般性感的好看的那种。

轮渡是那种专向游客开放的,要绕鼓浪屿一圈过后才上岛。轮渡上的导游在卖力的帮船家推介望远镜,因为可以看到金门岛,台湾的呢。许多游客一听到台湾就来劲了,借了望远镜同样卖力的看。

郑成功的海边塑像傲然的挺立在鼓浪屿岸边石头上。让导游一讲,就特乐,俨然成了迷倒无数女生人气直逼F4的俊美男生了。简直让杜鹞听的快倒了。乐翻了。

海水很蓝,因为映着天空的蓝。

上岛后,回头看看,其实就十分钟的路程。真冤,又冤时间,又冤钱。

游客刚下船,就冲上来一批本地人。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杜鹞就本能的向包围圈外面走。快冲出去,才知道,是导游,本岛的兼职导游,地导,呵呵。

迟疑了一下,让一个眼尖的肤色黑黑的男孩看出来了:“小姐,一个人吗?需要导游吗?我帮你。”

是啊,起码有人给照相嘛,想到这儿,杜鹞信口问了句:“HOW MUCH?”

男孩脸红了,显然误以为她是外国人了。

杜鹞笑了:“一天多少钱啊?”

“十块。”男孩充满希望的看着她。这个客户应该跑不掉了吧。

“走吧。”不可思议的便宜嘛,经济实用。呵呵。

鼓浪屿不大,与厦门仅一水之隔的小岛,岛上的居民很多都是以前下南洋挣了钱回来的,所以岛上的小别墅很多,红的砖墙,绿的植物,尖的屋顶,雕花的围栏,不大的院落。岛上钢琴数量之多,难以想象,傍晚的时候会有悠扬的琴声此起彼伏。最出名的私人别墅就是菽庄花园了,是对外开放的,不仅大,而且还有钢琴展览室。曲径通幽,直达小岛的最高点日光岩,站在高处,鼓浪屿全景尽收眼底。

一路上,导游尽职的侃侃而谈,讲述着鼓浪屿的种种。

走过一个长廊后,一处别致的平房建筑物跃然眼前。

“这是茶室,可以进去听听茶道,喜欢的话可以买点新茶,或就是休息一下,我们再往上面走。”

可以不用掏钱休息听茶道,何乐而不为呢。

一位长头发的小姐把两个人领到一个单间,竹桌竹椅,倒是透出了些空调外的凉意。

一看到桌子上的茶具,杜鹞就想掉头跑,又是功夫茶的茶具。

不过已经进来了,就听听好了,总不能落荒而逃吧,那也太没面子了。

小姐开始详细的拿出几种新茶介绍,什么苦丁茶、铁观音,说的头头是道,光是一种苦丁茶就分了好几种,针状的,球状的,叶状的。让杜鹞这个门外汉眼花缭乱,更绝的是小姐介绍的喝茶的方法。

喝茶还有方法?闭眼张嘴,倒进去不就行了?

当然有。比如喝苦丁茶。头浇不能喝,是洗茶的,可以烫烫茶具。要喝第二浇。泡茶的水要用85度左右的,常人用的滚开的水是不对的。进嘴的时候,用舌尖搅动在两腮间流动,第一,降温,第二,品味。这样咽下去的苦丁茶就会在苦味后慢慢的萦绕出甘甜的味道。

杜鹞兴致勃勃的按照小姐的方法喝茶,嘿,绝了,平时苦中极品跟黄连似的苦丁茶居然是甜的!

小导游大概听的太多了,喝了一杯茶后就出去了,说在大厅门口等她。

接下来,什么观色,就是用眼睛看,嗅味,用鼻子闻,听的杜鹞如刘姥姥进大观园,简直是大开眼界。

末了,小姐步入正题,要杜鹞买茶。虽然没有强买强卖,也差不多了。什么我讲了这么长时间,介绍了这么多,多少应该买一些吧,建这个茶室是推广茶道的,但是总得有收入来维持啊,而且又是刚上市的新茶,外面现在买不到的。

靠!又上当了!杜鹞第一反应是冲出去杀掉小导游。肯定小导游拿提成的,是个托儿!

杜鹞小心翼翼的讲自己是从来不喝茶的人。

小姐应对如流,可以送人嘛,很有品位啊。

最终,杜鹞翻翻白眼,心不甘情不愿的问价。实在不好意思撕破脸,总不能讲,我就是来乘凉顺便蹭茶水喝的吧。

询价又吓个半死,最便宜的也得上百啊,论两称的。

MY GAD!简直·#¥¥#·#·¥#%……%

最终,杜鹞讨价还价花68买了一小罐最便宜的苦丁茶,小姐说早上起来空腹喝可以减肥的。杜鹞心想,就是减肥,也是苦的胆汁都吐出来的呕吐减肥法。没关系,差点忘了,我们有最新的喝茶大法,可以把苦的喝成甜的。

到大厅交钱时,杜鹞恨恨的瞪了一眼小导游,遗憾的是,小导游那会正看外面发呆呢,没接收到她的X射线。

出了茶室的门,看看小导游有点木讷的表情,杜鹞又觉得没什么意思了,算了,怎么说小姐讲了半天,也该给点口水钱吧。再说,也算给自己恶补了一堂茶道的课吧。

日光岩门口,门票三十,比刚才去的菽庄花园贵了很多,小导游也不给免费进去了。

“我在这里等你,半个小时你出来,我再带你转。”三十几度的高温,小导游蹲在门口也挺受罪的。

等到杜鹞玩完日光岩出来后,小导游不见了。百思不得其解,钱还没给呢,怎么就走了吗?可能去吃午饭?买东西?或是回家歇歇?杜鹞又等了一会,人仍不见。索性开拔。不给钱反正也不是我的不是。再说也几乎没什么景点需要解说了。

把小岛踩了个遍,下午四点多的时候开始往码头走。想想看,其实住在这里也是不错哦,呵呵。

远远的,一群人坐在码头的石栏上。杜鹞眼尖的,看到了她的小导游:“哎,你怎么回事儿,还没导完就跑了?”

“我是等了你半个小时啊,你没出来,我就走了。”小导游有点委屈的表情。黑黑的脸庞急的都红了。

多淳朴的人啊!杜鹞感慨:“喏,给你钱。”

小导游很吃惊似的,忙推脱:“不要了,不要了,我又没全程导游。算了。”

你不要,我还偏得给。杜鹞觉得这个钱还是不能不给的,不然给谁听都要笑掉大牙了,多丢人嘛,昧下这十块钱,又发不了财。

两个人推来搡去的,那些坐在边上的男孩看着偷偷的抿嘴乐。

最终,钱还是给了,杜鹞向码头继续前进,想着想着自己也乐了,真逗,就十块钱的事儿嘛。

厦门看过后,除了觉得素饼很好吃,玩的地方好象在一开始就被自己期望的太高了。所以,连厦大和集美也不想去了。

杜鹞本身就不是很会省钱的人,花起钱来哗啦啦的,在厦门不过才待了三天,近一千块已经被消灭掉了。真受不了,看样子原来估计的花上一个月简直不能用保守来形容。简直是——保守保守啊!

想了半天,吃光了一包恰恰瓜子,杜鹞拿定了主意,退了房直奔长途汽车站。买张下午去广州的票,去吃在厦门的最后午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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