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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 意外(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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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在黑暗中过了多久,意识经过一番艰难的挣扎终于让我看清了身边的环境时,不知道是因为我的头还在晕眩中,还是房子真的在摇晃,感觉像躺在了摇篮中。我这是在哪里,耳边清晰的水流击打木板的声音,狭小的窗外明丽的阳光映着粼粼水波,鲜活而灵动地投射在矮小的船舱顶上,分外耀眼。我是在船上,一阵阵带着湿润咸涩味道的空气被清凉的风吹进来,一缕发丝飞起,在空中柔媚地舞动了一番,然后慵懒地伏在我的颊上,让我意识到我所乘的船是在海上航行。

挣扎着想起身,却发现四肢无力,动不得分毫,似乎连大口喘气都成为一种负担,浑身绵软地瘫在床上动弹不得,小小的尝试却令我躺在原地虚弱地喘息着。一种无力感袭上心头,一直以来有影卫的护卫,有炼海云的在意,我所要做的事情几乎可以说是随心所欲,从未真正遭遇过什么困境与险阻,这让我对于自己的安全与自由有了一种近乎盲目的自信。如今被人如此轻易地虏了来,这才开始反省自己以往所想不免太过于简单了,现在才真正体会到自己的弱小,可现在我到底应该做些什么呢?

我开始整理自己纷乱的思绪,心中闪过被虏过程中的每一个我所能见的细节,不由心中一凛,那对在我意识散失前的黑眸,那对酷似李萌的黑眸,心底深处的伤痛被轻易地扯动了一下。压下心底泛起的忧伤,我仔细地回忆着,是南宫凌吗?可我并没有在他的左侧脸上看到那道伤疤,可南宫焕及次子南宫宇不是已被蜀青定罪处决了吗?怎么会又出现在越赤虏了我呢?如今这船又是驶向何方?四肢的酸麻涨痛越来越清晰,力气在一点点地回到我的身体里,首先要弄清楚我目前的处境,到底是什么人虏了我,这又是要去向何方,只有知道了这些我才有逃走的可能。

一阵轻巧而稳健的脚步声传来,这说明来人身上有功夫底子,我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地闭上眼睛,而实际上我也确实还动不了。木质的舱门被人推开了,进来三个人,我尽量让自己的呼吸保持平稳均匀。脸上一阵清凉的触感,我缓缓睁开眼睛,对上的是一对猫儿似的绿眼睛。俊秀的瓜子脸上一对柳叶弯眉显得灵动而略带些霸气,玲珑如玉的小巧鼻尖儿下一张粉嫩润泽的唇饱满而性感,所有的五官衬着他如雪的肌肤美得令人窒息。我看得有些呆怔,这碧绿色的眸子给我一种熟悉感,如我曾在裘冉的脸上看到的像绿宝石一样的色泽,他是谁?依着年龄来看,应该才十六七岁,眼中仍带一丝俏皮的神色,周身却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贵气,眸中那抹掩不去的傲然并非一般少年所能拥有的。

“醒来啦?”见我睁开眼睛就呆呆地看着他,他不由轻笑一声,这一笑眼波的流转间带起的是暖就三春的生机,“蝉儿,拿汤药来。”轻扬好看的下巴,声音似乎还处在变声期有些青涩而略显尖锐。一个丫鬟模样的女孩子伏了伏身,领命走了出去。

“我这是在哪里?”我发出来的声音把自己吓了一跳,张口就觉得口腔和喉咙都干涩得不行,发出的声音沙哑得如同一只公鸭,由于发声带来的不适不由干咳起来。

“先喝口水吧。”碧绿的猫眼俯视着我,柳眉不由地蹙了蹙。

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孩子倒了杯水,坐到床边将我扶靠在她胸前,喟我喝了水。得到滋润的口腔感觉好多了,仿佛所有的粘模又重新活过来了一般,但还是喝得不行。刚想再要一杯,刚刚被唤作蝉儿的丫鬟手中捧着一碗药汤走了进来。药虽然难吃,但我知道现在我需要用药物让身上快点好起来,所以我很乖顺地就着扶着我的丫鬟的手将一碗药汤喝了个干净。甘甜的味道不似一般的药汤味道,只是最后那入口的酸涩感令我想起了春觉草。

“我这是在哪里?”我再次发出仍显沙哑的疑问。

“开往琉羽淄邑城的船上。”碧眸少年看着我简单地回答,从神情到声音都透着轻快的笑意,仿佛是在跟一个好友说:我们去喝点茶。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绑架我?又是为什么要把我带去淄邑城?”见他身边两个丫鬟举止,动作轻巧娴熟,自我见到她们到现在始终未开过口,只是沉默地做碧眸少年吩咐的事,足见是经过良好的训练的。可眼前的少年到底是什么人,我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称呼他,但就现下的情况而言,这并不是最重要的,首先要弄清楚她虏我来的目的是什么。

少年面上显出微讶的神情,随即勾起唇角,挂上一个带着些邪气与玩味的笑容,抬手制止了一脸气恼欲斥责我的婢女,“你一下子问了这么多,让我先回答哪一个?”说着他理了理浅绿色的袍袖,悠哉地拿猫眼睨着我。

我一双眼清清冷冷地看着他,并没有多说一句的意思,只想尽可能地节省些体力,从身体的酸软程度来看,我昏睡的时间肯定不短了。我的余光看到他理袖时露出来的白皙柔嫩的纤巧手指,心中起疑,再看向他的耳垂,上面有明显的耳环痕,雪□□嫩的脖子上没有喉节,虽然个子也有170cm左右但是整个人的骨格都显得纤细不似男子。我垂下睫掩去眼中了然的笑意,这分明是个女孩子扮了男装,那么她与裘冉之间有些什么关系吗?那绑我来的男人到底是谁,真的会是南宫凌吗?

“在下久闻水小姐芳名,实在按纳不住心中的倾慕之情,所以请了水小姐来小聚。”她笑得一脸的痞相,抻出水葱一般的小手抚了抚我的脸,一对猫眼里满是捉狭。

我一动不动由着她的手指在我脸上抚弄,一丝浅浅的笑意冷冷爬上唇边眼底,静静地看着她脸上的笑意渐渐被狐疑的神色所取代。我的手脚已经都恢复了知觉,酸涨麻木的感觉也在一点一点地退去,我略动了动,感觉尚可,便撑着身子不想再靠在那婢女怀里。婢女帮我垫了个厚实的软垫在背后,扶我靠坐稳当了才起身离了床榻。我低头见自己仍穿着被虏时的衣裳,而且是纤尖不染,似乎连褶皱都没多出来,那么说明我应该是被直接虏到了这船上,中途并未经过太多的波折。

“姑娘的邀请方式还真是特别啊。”我轻勾嘴角,刻意加重了“姑娘”二字的音调,抬手拂去面上的碎发,笑意并未到达眼底,只淡淡地看着猫眼女子神色一僵。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看着她讶异的表情,我没有回答,只自顾自地揉捏着酸痛的关节。女子有些气恼地看着我,声音也恢复成她本来的甜润清脆,“你有什么好?虽说也有几分姿色,却也并非绝艳,不过胆子到是不小,连眼睛里都透着股子野劲儿。真不明白三哥和东方尘到底看上你什么了。”她一脸傲慢地上下打量着我,说出来的话到是令我心下稍安,原来她是裘冉的妹妹,那么就是琉羽的安乐公主了。从这娇横的气势来看,定是自幼便极受宠爱的,可她怎么会跑到越赤来的呢?又为什么要绑架我?她说裘冉和东方尘看上我是怎么回事?回想起当初在朗玉城中与他们相识相处的片断,不由陷入到自己的思绪中去了……

“喂……”被一声轻唤从自己的思维中惊醒过来,一张俏脸放大在眼前吓了我一跳。

“啊?……”见我醒过神儿来,她不悦地坐直身子看着我,“说着话也能走神儿,真是……”见她一时语塞,竟然是一时间找不到词了,不由好笑。

“素欣见过公主殿下。”我敛了敛心神,微笑着看她,“请殿下恕素欣身子不便不能行礼了。”我费力地撑了撑身子,让自己坐直些,“但不知公主要带素欣去淄邑城做些什么?”

“哼!我要你作我的歌姬、舞娘。”好看的小下巴一扬,一脸的颐指气使,却凭白为这娇俏的容颜添出一抹艳丽灵动。

我仍挂着微笑,“素欣何幸能得公主如此青睐?竟能劳动公主大驾,千里迢迢跑到越赤境内来专门‘请’一个歌姬舞娘?”看来这还是个任性妄为的小公主啊。

“哼!反正你已经是本宫的人了,识趣的话就好好排演些歌舞,也不枉本宫救你一命。”见我并无丝毫怯意,眼中多了一分暖意,却又不甘地说出最后一句。

“哦?公主救我一命?”我被她的话说得心头疑窦丛生,不由微蹙了下眉头,用眼神询问着她。

“你可知那真正绑你的是何人?”我的表现令小公主很满意,她不无得色地挑挑柳眉。

我想起那对黑眸,眉头蹙得更紧,却仍是摇了摇头,在没有确认之前,我不想轻易地作出判断。在朗玉城中被绑,这件事本身透露出来的诡异,让我不得不多加几分小心,有的时候人眼所见的表象恰恰能够迷惑了人的心,将思路带往与真相背道而驰的方向。

“你进来吧。”小公主微侧过头冲着门口的方向唤道,随着她的话音一落,门口闪出一个一身淡蓝色袍服的男子,看着那张熟悉的脸,我不由倒抽一口凉气,“南宫宇!……”

“水小姐别来无恙。”酷似李萌的脸上笑得云淡风清,冲着我微一抱拳便走到桌前在离我最近的一张凳子上落了座。

我一头雾水,看看南宫宇又看看坐在我床边的琉羽小公主,这两个人怎么会走到一起的,他们又是为什么要合作绑架我。南宫宇又是如何会出现在这里,那么蜀青当时所处决的又是谁?南宫家到底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南宫宇应该恨我才对,他的计划是被我破坏的,虽然我的出现只不过是炼海云与轩辕彘计划中的一个意外,在整件事件中必竟起到了导火线的作用,可南宫宇在面对我的时候如何仍旧可以云淡风清?心头的疑云越来越浓重,密密地压得人透不过气来,无力感再次将我抓住。

我不由缩了缩肩膀,抱住自己的手臂,直觉得我眼前一片迷雾,浓得看不清眼前的一切,可这迷雾似乎在变得越来越稀薄,有什么东西隐隐要浮现出来,这令我感到害怕。

“南宫宇,公主刚才说她救我一命,想必你能给出一个合适的解释。”眸中已结了一层薄冰,语气平缓却透着丝丝寒意。

南宫宇抻手自怀中取出一张薄薄的东西,用修长的手指撑开来给我看,是人皮面俱,看不大清楚到底是个什么样子。见我仍是不解,南宫宇笑了笑,“这是夏家所养的一名死士,名叫夏舟。”南宫宇悠闲地倒了杯茶,将那面俱重又收进怀里,“另外,先你一步出门的忠义侯刘晏佶……”

我心头一凉,“晏儿他怎么样了?!”目光死死地盯住南宫宇,企盼我不会听到什么太糟糕的消息,南宫宇脸上不再有笑意,他用探究的眼神瞅着我,眼里写着满满的不解。

“他应该会找到逸远侯吧……”在确认了我眼中真实的悲痛后,半晌才幽幽吐出这句话,眼神投向一个虚无的方向。

我失神地呆坐着,心被揪得紧紧的,晏儿是被我托累的,如果他不来提醒我,也许夏皇后就不会对他下杀手。对于晏儿,我是怜惜的,他多年来一直坚守着一份永远得不到回应的感情,宁愿忍受着锥心的痛苦,也要坚守在爱人的身边,默默地付出,我尊重他的这份情感,也不由的为这个少年而心痛。更何况他曾在我无法留在瑞身边的时候代替我照顾他,甚至假扮我去安慰瑞,他弥补了我不能留在瑞身边时的空缺,正是因为有他在瑞的身边,才给了我一份安心。瑞的死,他不比我的心痛难过少一分一毫,却不能表露,甚至不能光明正大地对心爱的人道出心中的悲凄……

泪无声地滑落下来,我紧紧地揪住胸口的衣襟,仿佛这样就能让心少痛一些,咬了咬下唇,我抬起模糊得怎么也擦不干净的眼睛,“夏皇后要的是我的命,你要如何交差?”

“夏皇后自然不能暴露,所以你的死只能是玄皎隐势力所为,至于尸首嘛……”南宫宇顿了顿,微蹙了下眉,“就找一俱与你身量相当的女尸代替便是,只要在脸上也带上一张面俱,不会被发现的。”他说得轻描淡写,却隐约有些什么被忽略了的感觉。

“那么堂堂琉羽国安乐公主何以会出现在越赤境内?”我一时理不清这纷乱的思绪,找不到一个源头,只觉得疑问越来越多,知道得越多就会发现事情越复杂,好像永远都找不到那个终极的答案。

“我……”小公主听我问起她,忽的俏脸绯红,不知该如何作答,有些无措地看看我,又有些气恼地别过脸去不再理我。

我看得更是不解,所幸用询问的目光去看南宫宇,他全光没看见,直接忽略掉我,把目光投向别处。我的力气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只是身子还是发软,没什么体力。

“哎!是你在我们手上好不好?!”片刻就摆脱了窘态的安乐公主忽然发现被我窃取了主导权,不由猫眼圆瞪,一双白生生的小粉拳头抵在腰间,说不出的娇俏可爱,虽说是一副蛮横的架势却一点儿也不让人讨厌,反而更招人疼爱。

经她这么一提醒,我才想起来自己是被他们绑架了来的,不由自嘲一笑,这份习惯了的自信与主导还真是不容易改变。想必我被绑已经不只一天了,那么尚轩一定会动用暗影的力量四处找寻我的下落了,他必不会相信我已死亡。而这两人显然并没有要伤害我的意思,等到了淄邑城,说不定能有机会见到裘冉或是东方尘,到时候应该会有些办法,即使见不到他们,至少我现在并无性命之忧。我得想个法子留下些记号,也许并不能真正帮他找到我,但至少可以让他们确定我还活着,然后再慢慢查访,而我只要有机会就想办法透点消息之类的出去,终会有重获自由的一天。想到这一层我的心平静了下来,我现在要做的是尽快让自己恢复体力,就算要逃跑也需要有体力才行。

我淡淡一笑,抬眸看向安乐公主,“殿下既然要让素欣作歌姬舞娘,那么,可否先赏些食物和水来,否则,只怕还没等为殿下献艺,素欣已成饿殍了。”腹中唱起“空城计”来,显然已经饿了好久了,难怪我四肢酸软无力,原来是饿的。

见我终于肯配合了,公主很高兴,把她小巧的下巴微微抬起,对着站在床边,也就是刚才扶我靠在她怀里的那个婢女说道:“草儿,去拿些粥来。”婢女伏了伏身走了出去,安乐回过头睨着我,碧绿色的眸子如荡漾的湖水,“好容易才弄了你来,怎么能怠慢呢,放心吧,只要你听话,本宫自然不会亏待你。”安乐说得一脸笃定,我的余光扫过南宫宇,他仍是一派的气定神闲,略带玩味地看着我,我将眼睑半垂,挡住眸中闪动起的希翼。

安乐很聪明也很活泼,虽然她也会不把自己重未见过面的人的生命当回事,但她其实还是个心地善良的姑娘,只是她还并不真正懂得生死之于每一个人的意义。她对于我带着两种心情,她明显对我的事了解了很多,一方面对我很好奇,下意识地想了解我更多,而另一方面她对我的存在又有一种妒恨,似乎我抢走了本该属于她的什么东西。这样的两种情绪使得她对待我时变得阴晴难测,当我们简单相处,她会很愿意听我说话,或是就那么一直看着我,一边观察我的每一个表情和举动,一边陷入在自己的思维里。而当偶然的交谈一但提及了裘冉和东方尘,她就会浑身的刺都竖起来冲着我,再没有了平日里的洒脱,完全变成一个别扭暴躁的小野猫。但她并不愿意伤害我,最多也就是在言语上给我些酸辣味道,她有她的骄傲,容貌绝艳而出尘仿若误坠凡尘的仙子美丽不可方物,身姿娉婷而矫健。

我体内的迷药随着时间的推移而被化解干净,对于春觉草我并不很需要。只是因为被虏的时候因为了解我的体质对绝大部份的毒素都有抗性,所以对我所用的美人睡的剂量要远远多于常人。而且还被点了身上的昏睡穴,这才让我一连睡了三日,船离了朗玉城东的港口驶向临江府后才醒转过来。又待我的体力终于完全恢复后,船已在海上走了五六日,离临江的港口还有大约六日的航程,我起了身想出去走动一下,顺便了解一下我自己身处的环境。公主和南宫宇商量后,同意了,但我必需换成男装打扮,并且在南宫宇的贴身“陪同”之下才可以上甲板。

待我换好一身男装,才一出我居住的那间船舱的门,就见门口被两名男子把守着,严肃如两座雕像,连呼吸都是极轻浅而绵长的。一只手轻扣在腰间配剑的剑柄上,两脚与肩齐地开列而立,显然是经过多年训练的。我居住的船舱就在甲板下的第二层,是离水面最近的一层,一路走来,每隔十米便有一对士卫把守,看来想逃走并不容易。上到甲板后,数日未见阳光的我双眼略感刺痛,本能地闭合后再慢慢一点点睁开,终于适应了外面的光线后,虽然是阴天,强烈刺眼的阳光都被厚厚的云层所阻隔,但仍比船舱中要亮得太多了。风扮着海上特有的咸味,吹动得衣袍猎猎作响,袍角翻飞,带来夏日的清凉。我退到甲板中央,开始伸展胳膊腿脚,尽量活动下自己的身体,我们所乘的是一艘大商船,木质的船身并不华丽,一切的设施都以实用为首要考量标准。

见到我怪异的动作,安乐和南宫宇都是一阵错愕,在船上比境不比陆地,虽然大船相对来说很平稳,但必竟是在海上,随着波浪的起伏总是难免的。因此我的动作并不能似往常在家那样自如,跳跃旋转的幅度都控制在极小的范围内,尽量做些韧带抻拉的动作,调节肌肉与韧带这几日因卧床而产生的僵硬。

远处一艘渔船出现在视野里,我极目望去,却实在因隔得太远,什么也看不清楚。渔船的出现也引起了南宫宇的注意,于是我的第一次甲板放风就告结束,被迫又回到了我那间还算宽敞的舱房中。此后我每日可到甲板上短暂地透透气,一但有渔船或是商船靠近,我就得回到船舱中,说起来,我这个肉票的待遇真的算是很不错了。

只是如今是在海上飘着,我没有途径和办法往外递一点消息,这让我不得不忧虑侯府和水家在得到我的死讯后会是什么样的情景。炼海云会不会相信我真的死了,会不会派人出来寻找我的下落?水云鹏的问题到底怎么样了,夏皇后既然出手了,绝不会只要了我一条小命就罢手,只怕这场灾祸会像一团巨大的乌云笼罩在水家的上空。如果连晏儿都难逃厄运,那夏皇后手上的势力便堪忧了,炼海云可知道这个枕边人的手段?

船离临江府越来越近了,我被禁足在舱房之中,连窗子都被关了起来,两人丫鬟更是亦步亦趋地跟着我,本来想趁船过临江时设法递点消息出去,但一切都成为了泡影。无奈我只好暂时按纳住心中的不安,等到淄邑城登岸后再慢慢想办法,于是在海上一飘就是一个多月。但另我意外的是我们并不是在淄邑城登岸,而是在临近的一座岛屿靠了岸,登岸后,我被点了哑穴,两个丫鬟贴身“侍候”着我。这座岛屿就是琉羽最出名的珊瑚与海珍珠加工地,白沙屿,岛屿不算大,但也足有一座城池大小,岛上匠人商旅众多,有着极成熟繁荣的市场。我跟着安乐到了她在岛上的别院,换了身行头,安乐换回了一身浅碧色宫装。琉羽的衣着与越赤相类,高高束起的宽腰带将安乐本就高挑的身材衬托得更显出众,云鬓斜绾,簪金串玉。扶着侍儿徐徐而出的安乐,真真是体静神闲,唯有那对精灵一般的碧绿□□眼犹自带着那份娇俏。我也换回了女装,只是我实在不愿顶那一头的珠翠负累,仍旧梳了简单利落的流水髻,只斜插了一枝珍珠发钗,配了根翠玉泪滴形的额挂,挑了身水蓝色的衣裙换上,衣袂被海风吹得飞舞,整个人嫣然如水中的精灵一般。

入夜时分我们重又登上一艘船,这回所乘的是一艘公主专用的凤舟,南宫宇留在了白沙屿,并未跟随。

这凤舟自是一番奢华艳丽,船头是一只硕大无比的凤头,通体流金漆得耀眼夺目,船尾是三根长长的美丽尾羽形状,偏有能工巧匠把这船整个造成一只敛翅静憩的金凤凰。船上随处可见浅绿色的纱缦飘飞,碧玉制成的各种器皿,翠绿色的锦被……满眼都是深深浅浅的绿,看来安乐公主对绿色是情有独衷。

这一个多月以来安乐与我渐渐混熟了,已不再对我别扭,寂寞的旅行生活让她把我当成了一个可以说话的对象,开心时会把着我的手格格的笑,不高兴了会厥起小嘴叽叽喳喳述说一翻。原来,她自幼与裘冉亲厚,也就自然而然地认识了裘冉身边的东方尘,相处的机会也比较多。后来小安乐长大了,有了少女的心思,就在心中默默喜欢着东方尘,甚至拒绝了众多求婚者,唯独等着这个书呆子,可东方尘却始终不曾有认何表示。偏偏他越是刻守等阶尊卑,安乐就越是喜欢他,他越是回避躲闪,安乐就越是要缠着他,一来二去,把她的倔强性子激了起来,非要得到他不可。所以才一直托了这三四年都没有订下亲事来,人们只道是安乐公主被先皇宠爱惯了,性子娇纵,例来任性而为,却不知还有这番女儿心事,叫她如何说与人知。

偏偏裘冉与东方尘自越赤一行后,但时常念极我,听说东方尘的书房中,我的各种画像挂得满墙都是,他时常独自关在书房中抚着我弹奏过的那曲《平沙落雁》。就连他随裘冉征边时也随身带着我的画像,那年大战后,落霞城几乎无人不晓那首《山居秋冥》,甚至有人依着东方尘的曲子和那诗编了舞蹈。在战时,诗、曲中所表达的安居乐业的意境成为人们心中最深切的盼望,如今几乎传偏了琉羽全国。我听得不由浑身一震,东方尘他居然……这是什么官司啊?!难怪安乐起初对我那么别扭,那份念妒带怨的神情不由让我打了个激灵。

次日一早凤舟缓缓离岸,划破金光灿灿的海面向淄邑城驶去,我的心开始忐忑不安起来。原本还打算着找机会见到东方尘,再寻求他的帮助,助我逃走,可如今我是真的不愿意再去见他的了。那么我暂时只能呆在安乐身边了,可安乐是未出阁的公主,她应该是住在皇宫里的。天哪!难道又要进入宫墙吗?如果真的住进了琉羽的皇宫,那我要再想递消息出去谈何容易?可转念一想,就算安乐贵为公主,宫禁森严,她要把我一个活生生的大活人就这么凭白带进宫去,怕也不是易事。

偷眼看看歪在软榻上的安乐,还是得问清楚,才好作打算,“公主,你是要带我进宫?”我尽量使声音听起来平稳淡然。

“嗯……”安乐托腮,作沉思状,我一颗心被她提了起来,就这么颤微微悬在半空没个着落,“带你进宫是迟早的事,不过嘛……”看来暂时是不会带我进宫的,松了口气,“我在淄邑城另有一宅邸,你暂时先住那里,等我安排好了之后,三哥肯定会惊喜的!”安乐得意地勾唇一扬小巧的下巴。

我才落回原位的心又一次被她提到了半空,我上辈子欠了她多少债啊,这小冤家做什么要这样整我啊。裘冉我是更不想见的,我没忘记当初在云徕居中他关我的那份厚礼,虽然安乐刻意地避免对我讲起她三哥对我的态度,但这份避讳本身更令我不安。安乐离宫远行这么久,裘冉不会不知道,除非他是装作不知道,而今我们公然乘着凤舟而归,这又说明些什么呢?头痛!我不由微蹙起眉头来,这些个事让我心乱,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找出个头绪来啊!我沉着憋闷,起身走到船舷边掀起纱缦倚着一根柱子看向岸边。凤舟就要靠岸了,凤舟停靠的是皇家专用的码头,早有禁卫驻守,婢女仆从列队迎候,闲杂人等是进不来的,前方有公主的香车等候着。我回身走回了公主身边,无心再看这异国风光,笼中鸟的感觉让人提不起观光的心情来。这整件事发生得太突然,带给我的是一连串的意外,真不知道接下来还会遇到些什么状况。

“从现在起,你的名字就叫雨裳,记住了?”安乐站起身,用平缓柔和的语气说道,但我分明感觉到了不容拂逆的威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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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来因为要准备出门的事,所以更得慢了点,呵呵 (= =!)

之前有朋友问雪是不是打算弃坑了,

雪雪在这里跟大家保证,就算没有好的票数,看的人也不多,

但雪雪绝不会弃坑,坚决不让文文变太监!!!

大家先看着,雪会尽量保证更新雪雪抱头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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