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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子被人轻轻地抱住,柔柔的抚摸带来阵阵麻痒,鼻端是瑞身上熟悉的气息,我睁开朦胧的睡眼,室内暖暖的弥漫着药香味儿,光线柔和暗淡。睁开迷朦的睡眼,室内的光线很舒适,基本上不需要怎么适应,我正呈传统的八爪鱼状,手脚并用地牢牢扒在瑞身上。
“醒啦?”瑞的声音仍显得有些虚弱,却是满满的喜悦和宠溺,瘦削的俊脸由显久病的苍白,炫紫色的眸中闪动着灿若星子的光芒,流转的眼波间,即有失而复得的喜悦,又有唯恐得之不久的小心,怜爱、思念化作无边的海几欲将我溺毙在其中。
“嗯。”我回以甜甜美美的一笑,两年来这是我睡得最安心的一次,轻轻调整一下卧姿,真怕我这样扒着他会给他瘦弱的身体带来太重的负担。双臂紧紧环住他的脖子,把脸贴在他的胸堂,听着他微显虚浮而快速的心跳声,心痛得我几乎无法呼吸,他到底受了多少痛苦折磨,竟生生把一个健壮沉稳的人变得这般脆弱?
“都醒来了?”殷子健的声音悠然地自身后传来,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看着自己现在和瑞这般暖昧的姿势,加上睡前那一幕,虽然明白他是为了医治我和瑞,可还是不由地脸上烧了起来,将头埋进瑞的胸膛,不理他。“古夫人,请将手抻过来。”不理会我的反应,殷子健自顾自地命令着。
心下知他是在救治瑞,不敢怠慢,乖乖回身将右手抻了过去,他轻轻搭上我的腕脉,垂眸敛神静静为我把了会儿脉,眉宇间不见一丝情绪。他掌间像变戏法一般闪出一把指刀,精准地在我腕脉处一划,一丝冰凉的感觉过后,伴着血液的涌出带来伤口的阵阵辣痛,手腕下接着一只玉制的小碗。瑞的身子一震,抻手便要拉回我的右臂,却被我抬走的左手止住,眼见得血液渐渐注满玉碗。殷子健自袖中摸出一只小巧的瓷瓶,拔开瓶塞,将一些黑褐色的药粉轻轻倒在我手腕的伤口上,一阵淡淡的清凉感觉瞬间淡化了伤口原本的痛感。
将腕上未干的血迹轻轻擦拭干净后,抬眸看了看我,“将右臂就此平放在榻上尽量不要动,一刻钟后便无碍了。”端起那只玉碗,“在我出来之前,你们不要起身,古夫人,侯爷现在需要你身上的体温和气息,记着为他度气。”说完他转身又进了内室。
“欣儿!不要这样为我!……”瑞的声音有些微颤,瘦弱的臂弯将我拥紧,颈间的温热湿意让我的心揪了起来,他在哭……
“瑞,我要你好起来,我需要你!”深呼吸平复下心中的酸涩,我轻轻开口,语气却是异常的坚定,回转身来将脸埋在他单薄的胸前,抚上他瘦骨嶙峋的身体心中说不出的痛。
“唉!……”他长长叹出一口气,将我拥紧,然后我们陷入了沉默,有太多的话无法用言语表达,就让彼此相合的心跳声在最近的距离传递,我扬起脸,将唇迎向了瑞仍无血色的唇,为他度气。瑞依恋地吮吻着我的唇舌,仿佛将这三年的离别之情都要用这长长的吻来顷诉给我,温柔爱腻中夹杂着淡淡的苦涩与凄凉,我下意识地迎合着他,我苦苦压抑了三年的思念,如潮水将我彻底淹没……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两人都因缺氧而微有些眩晕,方才恋恋不舍地放开彼此,大口地喘着气,脸上的潮红为他的苍白凭添了一抹生气,也许,也许我的出现真的可以改变些什么,那所谓的宿命,也许瑞真的可以和我一起。心中怯怯地升起一丝希翼,也许我与瑞的缘份不会那样的浅,我既然都可以从异时空穿越过来,那么变数未尝不会存在于瑞的身上。
“咳……”一声轻咳唤回了我尚自神游的三魂七魄,抬头看到瑞略显赧然的脸色,下意识地回头,正对上殷子健审视的目光。耶~~这个人,怎么拿这种眼光看人的,况且还是两个……呃……我晕,这家伙看我们活像是在看他的那些毒虫毒草一般,研究似地打量着,我不由有些羞恼地回瞪他,他这才惊觉,敛了眸,“方才我是在看你们的气色,看来,今日进展顺利,请古夫人将这丸药嚼碎了喂侯爷服下。”说着他递过来一颗暗红色的药丸,泛着血的色泽,淡淡的腥甜味道混合了药香,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我接过药丸,想着他要我嚼碎了喂瑞吃,不由蹙了眉头,“非要我嚼碎吗?”我最怕吃药了,况且这味道怪怪的,想着这家伙惜字如金,他这么吩咐一定有他的道理,可我还是不死心地问了一句。
“是,需要夫人口中的唾液与药拌合方能起效。”殷子健面无表情地看着我,淡淡地给出了答案。
我瞥见他另一只手里那满满一盒子的血色药丸,看来这种喂药的方法不会只有这一次,任命地接过药丸放进嘴里。却没有尝到料想中的苦味,而是淡淡的甜香,血的腥味几乎被完全掩盖,我细细将药嚼碎,回身迎上瑞的唇,将药沫喂给他,不想他竟趁机吮住了我递药过去的舌尖不放口。我又窘又急,要吻什么时候不可以,偏偏要在有个观众在场的时候吗?我想挣开,瑞的舌却滑进了我嘴里,灵活的舌四处探索着,把我口中的药味吃尽。这才明白,原来他是怕我嘴里留着药味难受,心柔软得几乎工化掉了,他的心好细,我这点小心思又被他看穿了,被爱人这般疼爱着,幸福如湖水中泛起的涟漪,一圈圈荡漾开去。
“二位小憩片刻便可起身,此后,侯爷不必再受之前那样的苦楚,只每日由古夫人依法喂食一颗丸药即可。”殷子健说着将那只装满血药丸的盒子放在了我枕边,“我共制了九十丸,如今已服用了一丸,盒中的八十九丸此后每日一丸,安寝之前服用。”说完他回身走去门外,招来了女侍,吩咐她为我们准备换的衣物,和抬瑞回去正房的单架,便径自回了内室。
我打量着瑞服药后的神色,看来无异,侍琴送来了干净的衣料,我起身由着她服侍我更了衣。晏儿早已候在门外,我叫侍琴唤了他进来,瑞现在虽然一时解了痛楚,但身体还是虚弱得难以站立,晏儿帮着我为他更了衣,又取了件狐裘为他上下裹严实了,这才唤人抬了单架来,将他抬回了正房。
安顿瑞躺好盖好,一众人等纷纷退了出去,房中只剩下我和晏儿照顾着瑞,晏儿的视线不曾离开瑞,见他气色好了许多,明显松了口气。瑞的身子虚弱,又经这一翻折腾,困意又将他包围,可他却强自撑着不肯睡,一双眼紧紧地盯住我不放,生怕再一觉醒来我便又不见了。我不由看了看晏儿的神色,眸中强自隐忍的款款情意,因得不到一丝回应而渐渐黯淡,带着深彻肺腹的的悲凉与不舍,目光却是无法从瑞的身上移开分毫。我心中不禁一叹,这孩子,这般毅然决然地将一片真心都投注在瑞的身上,就算得不到他一分的回应,也仍是无怨无悔,如飞蛾一般,不惜燃尽自己的生命也要扑向那一点光和热。
“瑞,再睡一会儿吧,我哪儿都不去,就在这儿陪着你,一步也不离开。”我轻柔地劝着盯着我不放的丈夫,为他把被角掖严实了。看着他终于敌不过困意,缓缓合上眼皮,很快便沉入梦中,睡颜平和带着满足的笑意,浅浅地勾着唇角,眉宇间久病的憔悴之色似乎也因着这个笑意而淡了不少。
侍琴端着茶进来了,放下茶却轻声唤了我,说是殷子健请我再过去一趟,我回头看了看瑞,睡得很安稳,想必一时半刻也不会醒过来,吩咐晏儿坐到我方才的位置上,好好看着他,便跟着侍琴向书斋方向走去。
“先生。”进屋后,见殷子健正在窗前,缚手而立,我止步轻唤了一声,心下隐隐的不安正慢慢在体内蔓延开来,不愿想也不敢想,希望不是坏消息。
“古夫人,”他回转身来,俊秀的脸上淡淡的带着一惯的清冷神色,灰瞳中隐隐带着一抹悲悯,这样的人,这样的神色,这样的气质……他仿佛周身都散发着一层幽幽的光,如神祗一般高傲不可直视,“在下就要离开了,有几句话不得不对夫人言明……”他的话停顿了下来,清冷的目光审视着我渐渐变化的脸色。
“关于瑞的病情……”我感觉恐惧的藤蔓正一点一点缚住我的四肢,不断地向上爬着,想要将我吞噬,头皮一阵发麻,我下意识地咬住了下唇,握成拳的手在袖中微微有些颤抖,挺直腰背,如夜般的眸中沉寂一片,不露一丝情绪,坚定地凝住那对灰瞳,“先生还请直言,有什么需要注意的,需要我做的,都请一并吩咐了,我会认真记下。”
“你……”结着一层薄冰的灰眸中寒意缓缓消退,他略微顿了顿,“记住,他这三个月中所有饮食不可有油荤。每日你需与他同浴同寝,沐浴用的药汤必须如今日这般一直加着热,以保持药汤的温热。时近秋冬,地气转寒,侯爷卧寝之处必须保暖,万不可受凉,此三月中,不得再服其它任何药物,犹忌滋补。”他简洁明了地吩咐着,眼中一闪而逝的忧色让我的心猛的一揪。
“古夫人,”他吸了口气深深地看着我,“缘份是件强求不来的事,缘起当惜,缘灭则宜放。”语气淡然如悟得真道的仙一般,这个俊秀的男人有着山一样的胸怀,“夫人是个极聪慧的女子,不会看不出侯爷伤病交加已然日深,在下虽寻得了破解七品毒之法,但依侯爷如今的身体来看,委实尚有凶险。”他还是直接地说了出来,我几乎是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希望如同飘飞在空气中的肥皂泡泡,被他的话轻轻地一触,便碎裂消失。
不禁一阵眩晕,身子有些发飘,我狠狠地攥紧拳头,让掌心的刺痛感帮助我镇定下来,“依先生看来,瑞受这毒伤侵袭,到底有多少时日了?”所幸我站立的位置离着椅子不远,我移动身子,扶着一张椅子慢慢矮身坐下来,我不确定自己能站得稳当地听他说下去,还是先坐下保险。
“伤是大大小小新伤旧伤累积起来的,在下也只能从侯爷毒发时的症状上来推断,这毒只怕是有两年半了。”他沉吟着给出答案,眉头微微地蹙了一蹙,“在下见到侯爷时是在一年半以前,以当时毒发的状况来看,他能撑到今日已经是一个奇迹了,七品毒至阴至寒,具有极强的隐藏性,只有体表有伤口出了血,在敷了止血的药后才会发作。因此,是不发责已,一旦发作便来势汹汹,而其毒素亦早已在体内潜伏日久,如同被唤醒来的魔兽一般,吞噬人腹中脏府。在下不才,这一载有余以来,也不过是以相克之毒压制七品毒的毒性发作,却始终无法化解,到如今,侯爷体内的毒素虽可渐渐被融合化解,但这副身子到底已是千疮百孔,能否调养回来,也只能看他自己的造化了。”殷子健脸上淡淡的带着一丝无奈,语气中的怅然卸去了我的力气。
我扶着椅子勉强让自己稳住身子,“如此说来,如今他这身子是即需要调补滋养,却又虚不受补,连半点油荤都见不得……”我低喃一般,含浑不清地说着,像是在询问殷子健,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我感觉到自己的体温在一点一点地从我体内流失掉。
我深深吸气,力求让自己把心神稳住,尽量用客观的眼睛去看待整件事情,如果我无法延长瑞的时间,那么就要做好准备接受事实。在他所剩不多的时间里,我要给他全部的爱和快乐,对于能与他再度重聚我已经应该感激上苍,必竟我们还有一段时间。我以为自己会哭,可奇怪的是,我的眼中干燥异常,根本没有任何要哭或是想哭的欲望,只是冷静地分析着眼前的实际情况,仿佛我是个旁观者。忽然感觉自己很冷血,但依现实而言,无疑我正需要这份冷静,我不能也不愿在瑞面前流露一丝一毫的悲伤情绪,以他的细心和对我的了解,我很难将自己的情绪在他面前隐藏。
“你真的是个很特别的女人!”殷子健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他的灰眼睛清冷中淡淡含着不解与兴味,自自然然地凝视着我的视线,一点也不令人感觉不适。
我淡然望着他,浅浅勾起唇角,对于他所说的这个“特别”不知应该作何理解,是褒是贬?似乎两都兼而有之,又似乎两者皆非。无心去探究他话里的意思,我无言以对,想起他说要走,“先生何时动身?”
“明日一早。”他似乎也并不执着于我的回答,自袖中掏出一只乌黑的木质小牌子,隐隐散发着淡淡的檀香味儿,抻手递给了我,“此物是我殷家信物,唤作墨檀令请古夫人收好,若日后有事要找在下,只需以此为凭,到蜀青萨昆城殷家便可找到在下。”
我接过墨檀令,对他报以谢意的一笑,“多谢先生为我夫疗毒,明日一早先生便要离去,只因闻说我夫病重来时仓促,如今又难抽身,不及备办酬谢,就请先生且受我一拜,他日必当重谢。”我起身下拜,对于他救瑞的恩德我是必需予以回报的。
他抻手扶住了我的胳膊肘,“古夫人不必多礼,我殷子健向来不为谢礼救人,此次之所以施救,却是因这七品毒实属难得一见之毒,说起来真正能化解此毒的关健在于夫人。”他洒脱一笑,神情是一惯的清冷,“人人皆有其所痴迷之物,有人痴迷文武,有人醉心权贵,而在下恰恰独衷于毒,古夫人是商人,说起来,你我之间无非是等价交换而已,夫人不必谢我,我们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我深深望着眼前俊秀儒雅的男子,他身上的冷凝淡漠是我不曾见过的,仿佛在他眼中一切都不过是寻着其自身轨迹行进,一份出离世外的潇洒将他与世俗彻底隔绝。我喜欢这个人,喜欢他的这份冷凝淡漠,这是我一直心向往之却始终都做不到的,我静静地笑了,在我与他之间有一种淡然如水的相互理解。他也笑了,笑得很淡也很幽远,不必再有任何的言语,只是一份很清澈的默契,让一切如风来去无踪,只在吹过的瞬间带来一丝清凉。
步出书斋正碰上炼海去,我上前行了礼,请他到正房中坐,他看了瑞,又问了我一些疗毒的情况,正说着,殷子健也过来了,向他请辞。我回身去照看瑞,他们便出了正房,往书斋中去了,想是谈论一些关于瑞身体的情况,不愿让瑞和我听了伤悲。待炼海云正回到正房来看瑞,我提出要接瑞出宫回府的请求,他应允了,只让我先去筹备瑞需用度的物什,待备办妥当了便送我们出宫。
韵霓和小柯已经和那几车的物什回到了侯府,韵霓也去水家报了平安,将我进宫见瑞一事禀报了祖母知晓,如今已筹备妥了接瑞出宫回府的事,禀过皇上,回了侯府。殷子健三天前走了,他走的时候我只送到德馨苑门口,我们只互道了声“保重”便不再缀言,我知道我们还会再见。
“欣儿……”尚轩在房门口叫住了我,收住脚步回头,见他微蹙着眉头看着我,欲言又止,不由奇道,“有事?”他一向是冷静而果断的,绝少见他这般吞吞吐吐。
他不再言语递来一只墨蓝色的小锦盒,我接过来放进袖里,“你先去思静斋等我一会子,我进去看看瑞,这就过去。”我脸上淡淡地挂上笑容,就着韵霓打起的帘子一矮身进了屋。
瑞如今已不再受那毒发之苦,只是身子仍是虚弱得很,起不得床,我将生意上的事务全盘交给了冰帮我去打理,暗影的事由尚轩掌管着。本应该去水家拜见祖母的,可瑞如今离不开我,只好着人去接她过来,英儿此刻也在房中陪着瑞,他们兄妹也三年未见了,自是有许多的话要说。我见他们聊得高兴,便吩咐了夏荷回去和先生说,今儿小姐休课一日,让他们兄妹也好放开了聚上一日,看着瑞脸上焕发着神彩的笑容,我心下稍安。起身说是有些个琐碎事情要处理,让他们俩先聊着,便出门去了思静斋。
跨进思静斋,我看了一眼立在窗边的尚轩,便径自走到软塌上坐了下来,自袖出取出锦盒,拨开搭扣,字迹很陌生,见落款是远浪,只觉手中的信纸似乎忽然添了几份重量。远浪被我派往玄皎有段时日了,为了隐密,一直以来都极少与我这边直接递消息,凌宵在玄皎已是有名的富商之一,他与远浪之间的往来作得自然而疏离,远浪的消息通常都是由凌宵转递给我的。墨蓝色的锦盒本身已经说明这消息的特殊性,我不免心下有些发沉,这个时候最好不要出什么大事,我只想在瑞最后的这段日子里安安静静地陪着他度过。
把顾虑先放到一边,我开始细读起信栈上的内容,远浪果然不负我所望地在漠北立住了脚跟,带去的暗影成员条司其职,以越赤商队的身份经营着条种生活必需品的买卖。只与一般平民接触,并不去主动接触那些有官职在身的人或是他们身边的下人,表面上只安份做生意。这段日子以来,透过凌宵送来的所有消息都是他平日借行商之便自己观察加上从那些平民口中听来经过滤后,整理出来的,这孩子的心机果然够用。前不久,他的商队在两个部落之间的荒野中,偶然救了一名孤身陷于狼阵中的十二岁女孩儿,所救之人竟是背了她的单于父亲偷跑出来玩的小公主乌兰亚。单于招他进大帐答谢封赏,他借此机会观察到单于表面上败走漠北,而实际上却是保存了大量精锐的兵力,在漠北休养生息,勤修苦练。
以其军容整齐程度来看,之前在琉羽边境那一场败仗竟不曾给他真正的实力带来多大损伤,依军队所需的供给情况来说,其兵力只怕不比越琉联军少。另外,漠北百姓因平日里生活的环境本就是野外草原,平民都以狩猎游牧为生,即便是妇孺也都可比上得战场的战士,草原恶劣的生存环境本身造就了这个民族的彪悍。
蜀青曾暗地里与玄皎结盟,却在与琉羽一战中食言而肥,假托南宫氏家一事未曾出手援助,因此两国盟药破裂,想来南宫凌必然是对蜀青轩辕皇朝恨之入骨,才投靠了玄皎。为答谢远浪救了他的女儿,单于给予了远浪的商队一笔大生意,今后单于皇室所需的一应物资都由远浪的商队为其买办筹备。而单于开出的第一张订单中所要的物资的数量便大得惊人,但全都是生活物资,并无铁器之类敏感的军用物资。
远浪此去我命其独立行事,他就是这支商队的老板,不可以让任何人知晓他们与水家的联系,因此,他在生意上可以独立决断。单于当下便付了一半的订金,远浪无奈也只得接了这笔生意,为了采办他的商队要到琉羽去进货,这样一来他才得以在琉羽和凌宵按排的人接上了头,送了这只锦盒来。依着这些消息来看,玄皎如今仍是在养精蓄锐,并无出兵的打算,可一直以来,漠北的消息都如铁桶一只,滴水不漏,可见其所图必然不小。
怎么办,要不要把消息告诉炼海云?如今越赤国内正在实施推恩令,政局本就不稳,派往琉羽的夏琰正率军队在撤回越赤途中。蜀青方面似乎经南宫氏家一事后,内政也受到了波及,必竟灭的是开国元勋,而且是籍灭三族,如此狠戾之刑,难免使那些朝臣们人人自危,一时间剧说是个个噤若寒蝉,彼此间甚至往来都十分谨慎。琉羽经过与玄皎一役,虽然获胜,却也是元气大伤,如今又陷于朝代的新旧更替中,自有一番勾心斗角,血腥惨烈的争夺。放眼天下,似乎眼下只有玄皎国内的情势是最为稳定的,这个认知不禁让我心中狠狠打了个冷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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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的年末啊!雪雪实在无法再保证一天一更了,
希望亲亲们能够谅解每天累得想上吊的偶U-U!
雪雪尽量保证一周一更,有空会多更,大概极限也就是一周更两章了吧,汗!
今天看到收藏又下降了,虽然告诉自己这是正常的,可还是不免有点沮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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