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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阶一梦暗苔生1(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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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明积尘如雪残,烟萝闲倚蓬莱梦。

雨落清箫徜徉久,琳琳泣泣碎琉苏。

似闻织衣声如断,水流涣然深庭空。

正是春光百醉时,脉脉合欢悄零落……

寒光绝尘而起,所有的往事都如云烟忽去。绝情一笔横波,爱与恨相对,百年迷途终于走到尽头。冥王睁大眼睛,只觉光影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让他无处遁逃。

“义父!”

光影一顿,奇迹般的暗了下来。众人都惊呆了,只见刚才还气势汹汹的阎琴桢忽而弃剑而走。寒光剑斜插在地上,白绫在她身后幽幽拂落。“宣儿,你终于肯出来见——”

“我”字尚未出口,斩月刀已刺穿了她的后背。阎琴桢弯下腰,眼睛渐渐迷蒙。那一种刻骨的痛,在她的心底如游蛇般穿回泛滥,身体里忽而燃起无数亮点,如星光般颗颗闪耀。

灵力一点一点地涣散,虚无的身体终于不堪其重,原本刺进身体里的斩月刀“砰”地掉在地上。

“坊主。坊主……”还愿坊诸人上前去救时,只见寒光剑中一缕青光浮上云霄。阎琴桢的身影终于完全消失,余下一片寂静。地上的长刀却似沾染了露水,氤氲起一片若雾的水色。这是她的泪罢,可为何有那么多、那么多。

玉然本是出来找冥王,却不意看见如此诡异的情形,一时痴了。冥王手中又幻化出一片碧色,如潮水般涌向还愿坊诸人。碧妍再也忍不住,凄然喝道:“你已经杀了阎小姐,请你放过她们。”

冥王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神情全然麻木。碧妍只见碧潮已淹过了众人,却独独把她和玄音、玉然隔在了外面。碧妍按捺不住,飞跃至玉然身边,指尖直抵她的咽喉。

“你若杀了她们,我就让孟紫宣偿命。”

玉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惊呆了。侧目看去,不由惊叫:“是你?”

碧妍全然不理会玉然的惊讶,看着冥王的眼中忧伤越来越浓。只听霍地一声,潮水退去。

碧妍放开玉然,身子却忽然一软,玄音连忙上前用灵力扶住。冥王自高空冷冷看来,锐利的目光如一根根刺,插在他们心头。玄音知他在抑制着怒意,扶着碧妍腾空而去,冥王也不去追,慢慢自上落下。

“你们,还不快走!”

还愿坊诸人这才醒悟过来,拾起寒光剑一同退去。冥王看着她们走远,才向玉然走去,玉然目光一滞,道:“颜娘子她——”

冥王的眼神这才温和起来,却不答她的话,只道:“你怎么出来了?”

“义父。”玉然思及此行的目的,仰起脸道,“我想通了。我一个人难过就躲在这里,不仅于事无补,也只会让身边的人更加伤心。既然孟公子不是我的良人,又何必陷于心魔不能自拔。所以,我要回家。”

“你怎么会这么想?”冥王一怔,道,“这几天义父没来看你,你一定是因为太孤独才这么说的。你回家后一定会后悔。”

“我不会后悔。”玉然道,“这十天我看了一本很好的书,我终于明白了世间本无情、姻缘皆自缚。”

冥王见她如此,伤感道:“好端端的怎么和尼姑也似?都看的什么书,我拿来烧了。”

“《雷锋塔》。”

冥王大出意外,回味她方才说的话,愈觉不舍。“你真要走?”

“真要走。”

冥王拥住玉然,心中的话却又噎在喉间说不出来。过了会儿方想起一件事来。“你给孟公子的那颗释尘珠对身体有害,你回去后派人告诉他。”

玉然一惊:“那——”

“幸亏时间短,不会有大的危害。素不相识的人送的东西你也敢要,你真是太容易相信人。按我说的做就是了。”冥王看着她渐渐压低的眼眸,只觉世事难测,离合无常。俯身将她散落的长发顺好。“宣儿。”

“义父——”

“宣儿。那个颜娘子,是你的母亲。”

玉然听得心惊,回想起刚才那一幕,不由一个颤栗。冥王又道:“她被我害得灰飞烟灭,你会恨我吗?”

“义——”

“不。你一定要恨我,因为所有的人都恨我啊。”

玉然急唤道:“你怎么呢?义父,你——”

冥王自顾含糊地说下去,玉然听见他正唤着一个人的名字。心头埋伏好的一根刺再次扎进心窝,虽然她已决意放弃承云,可是——碧妍,可碧妍!她是谁?为什么要让所有人都痛苦!

“谁家玉笛暗飞声,散入春风满洛城。此夜曲中闻折柳,何人不起故园情。”

“玉凌的歌声真是越来越好听了,老爷准备怎么赏她呀?”秦夫人对着身旁的镇南侯秦相笑道。

“玉凌灵气动人,扮相也挺好。若是然儿在家就可以画下来好好做个纪念了。”

秦夫人见他提起玉然,便道:“然儿也真是的,就算要嫁过去也得先回家呀。”

秦相道:“过几日我再派人去洺城催一催,苏吟也没来信,到底还是不放心。”

“大人。”家人禀告道,“苏先生从洺城回来了。”

“在哪儿。”

“就在园外。因为夫人和二小姐在这儿,不敢擅入。”

秦夫人喜道:“小姐呢?”

“还在马车里,好像出了什么变故。”

“什么?”秦相一惊,“快叫他进来。”

苏吟立时由家人领进,在秦相座前施礼,“大人,夫人。”

秦相道:“小姐怎么了?”

“小姐在洺城患了急病,所以我们马上带了她回来。”

“什么病?为什么不在洺城医好?承云呢?”

“孟大人一向视小姐为友,小人试探过几次,怕是不成。”

“废物。”

秦夫人道:“小姐呢?”

“才让人抬回房去。”

“抬?”秦相怒道,“小姐但凡有什么差错,拿你是问。”

盈儿服侍着玉然卧下,从外屋拿了壶茶,预备着秦相过来。转过身来,忽而一怔,只见玉然正坐在床沿朝她微笑。还未得她反应过来,门便砰地一声被撞开了。

“玉然。”秦相急急走到床前。

“爹。”玉然眉眼含笑,“我没事?”

“没事?”秦相转过头看向盈儿。盈儿睹见玉然的微笑,被吓得灵魂出窍,手上的茶盅拿捏不稳,险些掉下。

“奴婢不知道——”

“你服侍小姐会不知道?离了侯府就忘了主子,我看你是该打。”

“爹。”玉然劝解道,“我只是感了风寒,昨夜没睡好,今天就在马车里睡着了。盈儿以为我昏过去,才会慌了手脚。”

“你感了风寒?”

“刚才出了一身汗,已经好了。”

秦夫人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才放心道:“你回来了就好,那些事再慢慢说。你一路上也累坏了,好生睡一觉吧。”

“好。”

待众人离开,惊魂未定的盈儿急忙道:“小姐,你怎么醒了?”

玉然笑道:“我醒了难道不好么?”

“刚才好险,小姐你以后——”

“放心,我以后不会再偷偷溜走了。”玉然正色道,“你现在马上派人到洺城去见孟公子,就说那颗释尘珠我不想送他了,让他还给我。”

“释尘珠?”盈儿一怔,“什么东西?”

“一种佛珠。你不必多问,他知道的。”

“小姐既然已经送给了他,再要收回岂不是显得我们小家子气?”

“顾不了那么多了。记住,一定要快。”

花落散天涯,天地幽如画。碎身为胭脂,风干作花茶。胭脂如血蝶飞晚,花茶胜酒沁芬芳。到底谁怜春去也?谢绿残红一年年……

亭内,碧妍执笔而书,麝香与墨香共并,思绪随愁绪乱纷纷;亭外,玄音迎风而立,衣袂与寒风齐舞,目光随忧光怅连连。

玄音犹豫许久,终于还是跨入了亭内。碧妍余光看见他,也不言语。玄音道:“冥王派鬼卒放火烧了大半个还愿坊,意不在伤人,而在逼还愿坊解散。”

“散了也罢。”碧妍潦潦叹道。

“这毕竟是阎坊主百年心血。”

“又能怎样?到底她还是错过了杀他的机会。”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

“又怎么了?这是事实。”

“你怎么变得这么冷血。”玄音道,“就算你心情不好,也不要随便乱插冷刺。”

碧妍抬起眼眸,“我一直都很冷血,只是你没发觉。怎么?后悔跟着我了?后悔了就赶紧转世去,省得我烦你。”

玄音被她这么一说,气得脸色发青。“你——”

碧妍指了指自己的咽喉,冷冷道:“更简单的办法是直接把我掐死,不过要多耗费点灵力。”

“你要死,为什么不把往生铃砸碎?”

“我舍不得。”碧妍淡淡道,“这么晶莹洁质的玉铃可比我这个人贵重多了。”

“你太过分了。”

碧妍扔下笔,直视着玄音道:“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转不转世?”

“不转世。”玄音斩钉截铁地答道。

“好。我去转世,你千万别跟着我,我可不想被你缠死。”碧妍说罢转身向亭外走去。

“你不能——”玄音闪身挡在亭口。

“让开!”

“你不能去!”

碧妍左手食指射出一道金光,玄音运出灵力死死相抗。

碧妍一咬牙,狠狠道:“让开!”

“不。今天我死也不会让你离开。”

碧妍见他如此坚决,登时右手出掌向他的左肩拍去,玄音不肯让开,硬生生地接过这一掌,左手手心散出几道光圈将她团团围住。碧妍手拈兰花,手指在光圈间划出几道白雾的弧,不一会儿,光圈便被白雾消弥散尽。碧妍再次弹指向玄音击去,玄音仍不闪避,只重复道:“你不能去。”

玄音本来灵力弱于碧妍,此时只防不攻,灵力愈加微弱。碧妍穿过他的身躯走出涣花亭。她没有回头,径直向着远方而去。

花是早已凋谢了的,无论是胭脂还是花茶都不是她所渴望。她只希望如诗一般地活着,无法忍受永恒的绝望,宁愿走向烈火,燃去她心中所有的真情。

路早已走过了千万遍,绕过繁华的集市悄然遁入还愿坊。偌大的还愿坊已被烧去了大半,碧妍在一个侧厅里找到了青娘子。碧妍也不多礼,直接道:“玄音受伤了,请你派人去看一下,碧妍感激不尽。”

青娘子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关切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难道冥王派人去抓你们了?”

“是我伤的。”碧妍道,“还请你转告玄音,我已经转世了。”

“为什么?”

碧妍道:“一切事情因我而开始,也应该由我结束。碧妍告辞,请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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