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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忽惊春草绿2(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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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传闻?”

“洺城的官衙后有一座明正府,官员多居住于此。传言每个知府新上任时,都会在府中遇见一个女鬼。不同于传说中妖鬼的青面獠牙,偏那女鬼十分美丽。有些官员耐不住诱惑,但只要说出什么轻薄话语,第二日,那官员必定就卧床不起了。”

玉然奇道:“这是为什么?”

化缘看了她一眼道:“你不必跪着,坐下吧。”玉然原是出于对佛殿的敬意才一直直身跪着,此时早已膝盖酸痛,当下谢过坐好。

“这要说到一百三十年前了。”化缘道,“洺城里有一户周姓大户人家,周老爷字行云,他幼时有一个好友叫孟敬仁,也住在洺城。周行云二十岁时,娶了一位叫陆水涓的美貌女子。”

化缘叹了口气。“但陆水涓在嫁他前早与孟敬仁私定终生。当时娶亲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只要周行云坚决反对也是可以退婚的。孟敬仁和陆水涓来求他退婚,可周行云是个孝子,不愿违背父母的意愿。孟敬仁也深知这一点,于是肯求他娶了陆水涓后不要与她同房,待过些时日就说新夫人病逝,周行云可以再娶,孟敬仁也可以带着陆水涓远走高飞。”

玉然听得入神,问道:“周老爷答应了?”

“答应了。”化缘道,“但他却违背了诺言。不仅如此,他后来还与陆水涓有了一子一女,唤作周溟渊、周碧妍。” 玉然转念想来,“溟渊”即为“鸣冤”,其中或许有什么隐情,但也不说破,等待化缘继续说下去。

“孟敬仁落了一场空喜,从此缠绵病榻。而陆水涓亦不能忘记故人,身体越来越差,在周碧妍满岁时就辞世而去了。”

化缘说得伤感,玉然也不由动容道:“那后来呢?”

“再说那周碧妍渐渐长大,越来越像她母亲,甚至还要出众。渐渐地,周溟渊对妹妹竟生出异样的情感,幸而周碧妍坚决不从。后来此事被他们的父亲周行云知道了。周溟渊由爱生恨,暗中杀害了周行云,又嫁祸于妹妹,于是周碧妍被依律问斩。周碧妍在官兵到来前绝望自缢。”

“那个女鬼是碧妍小姐?”

“是啊。”化缘道,“她原是个冰清玉洁的女孩儿,遭此横祸死也不甘。怨气郁结,竟发誓不雪此仇誓不转世。”

“真是可怜。”

化缘道:“如今孟公子做洺城知府,虽不致说出什么轻薄话语遭她怨恨,但她毕竟是个鬼魂。”

玉然心下明了,道:“我该怎么办?”

化缘道:“我有两颗佛珠。你拿一颗,另一颗给孟公子。佛珠是至灵至善的,许能冲淡她的怨气,即使不能,鬼魂也不敢伤害你们。”

玉然心中迟疑。这时门被打开,非缘走了进来。化缘已背转身去面对佛像,玉然起身,随非缘走出佛殿。看着非缘把门关上,玉然不由松了口气。

“秦小姐,这边请。”

玉然有些感激非缘把她带出了那个阴森的佛堂。也不多问,随他穿过长廊一路走去,终来到了山间一个小道前。

“秦小姐小心了。”

虽是山路,但也不十分难走。不一会儿,就看见一个亭台飞立在山崖间。朱红木柱,斜钩飞檐,背对山崖,匾临曲径。便如玉然见惯了雕梁画栋,也不能不惊叹它的做工之巧。匾文是“云玉亭”,周边还有些小字,但已看不清了。这本是一个寻常名字,玉然却想到,玉是玉然的玉,云即是承云,难道说果真有缘?心底无声一喜,面上虽没表露出来,神色却轻松了许多。

非缘注视着她的表情,脸上却是不动声色。二人步入亭中,非缘从袖中拿出两个小锦盒交给玉然,玉然打开,里面真是化缘方丈所说的两颗佛珠。佛珠的颜色是如珍珠的乳白,但形状比珍珠大些,所折射出的光华虽弱,却有一股清寒让人心生畏戒。

非缘道:“这叫‘释尘珠’,小姐请好好保管。”

释尘,释尘,是要放弃尘世么?玉然忽觉不祥,眉心微蹙,疑惑地望向非缘。非缘没有看她,口占一句偈语:“尘世非所依,且相云外看。”

玉然道:“若是尘世非所依,还有什么可以依存呢?我看大师的气度,也是不甘于佛教的樊篱之下的吧。”

玉然没料到她这么说,自己仔细回味,心下却是怃然。“佛,居之,求之,心向往之。世所喧喧,非心愿之。”

非缘不是一个多言的人,他所能参透的命运,也只是雪泥鸿爪。情知往事不可悔,来者不可变。他想起当下的要事,于是把锦盒又往玉然身前一推。玉然觉出他的孤僻冷戾,但佛门之中,这也情有可原。倒是这三番的定要自己收下佛珠令她费解。

“为什么要送我?”

“缘。”非缘在眼里淡笑。

玉然不再托辞,收下锦盒。又问:“这么说,大师是相信缘的?”

“是也不是。”

“那大师为什么法号‘非缘’呢?”

非缘一怔,大概从来没有人这么问过他。但也只一会儿便答道:“其实只因我在未入佛门时本叫作袁飞。这个法号虽然取巧,但也合了真假逆回之意。所谓往生今世有所系、亦有所别。”

玉然听罢叹道:“大师这样的人在这座小寺中实在是可惜了。”

非缘听她说到“人”时微微一笑。玉然觉得他的笑里有种说不出的了悟,又有一种淡淡的嘲讽或是寂寥。 她低头抿了口茶,转移话题问,“佛堂里的壁画是谁画的?”

非缘道:“小姐研习绘画?”

玉然道:“略知一二。”

非缘道:“是师父画的。”

玉然虽多化缘没有什么好感,但也不由敬佩道:“方丈真是一个奇人。”

非缘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方丈为什么一个人呆在佛堂?”玉然总觉化缘说的那些理由太过奇诡,便欲从非缘这儿一探究竟。

“师父不喜见光。”非缘玩味着她神情的变化,不经意地问:“秦小姐是从京都来的吧。”

“是啊。”

“是要去见故人吗?

“是。”

“非见不可?”

常言道:萍水相逢,是为过客,不问从所。玉然颦眉道:“问这个干什么?”

非缘呵呵一笑,“我想起了一首诗。不知小姐愿不愿意听?”

“什么诗?”

非缘轻声诵道:“碧翠轻灵似清箫,粉妆含脉若有情。可怜长生也凄苦,有缘却是相思误。”

玉然听罢,回眸望着他,而他只是微笑着品着茶,不发一言。玉然凭记忆将这四句话又默念一遍,觉他话中似有所指。“什——什么意思?”

“冥冥之中自有安排。诸多恩怨将报应在现世,如果你一定要去洺城,那也是天意。保重了。”

玉然觉得此话真假难辨,疑道:“就算是这样,你怎么会知道?”

非缘一笑而过,并不答话。二人于是各自品茗。香炉冉冉。从亭上望下,山间幽况,景致殊奇。单这寺院中人就凭般诡异难测,这一番前行到底会有多少波折?少时一梦,能值几何?承云新贵,旧心在否?玉然一路虽然劳顿,但也满怀憧憬,此时顿觉前途难测,举杯无言。心事如潮,持杯而望,惟见群山。

不多时,便有一个沙弥上山说饭菜都已备好,玉然的已单独摆在她屋内。二人相视一下便往山下而去。玉然被引去房间。非缘看着她背影渐失,正要回房时却被因缘拦住。“王上。”

非缘微微笑道:“你看见了。”

因缘道:“王上可知化缘给秦小姐的那两颗佛珠……”

非缘的笑容幽若深谷,化缘的那些儿小伎俩他怎会不知。非缘阻住他后面话,轻声耳语道:“不可言,不可言。”恰在此时,从佛堂里传来一阵清冷的木鱼声。佛堂之上,帷帐如波。人随世迁,化镜为缘。化缘漠然敲着木鱼,心中却想起那个叫陆水涓的女子。柔情似水,佳期如梦,他的脸有些变形。一百三十年,一百三十年的夺妻恨啊。

沙漏随着木鱼的声响,漏走了一缕缕薄丝样的沙痕,那流失如水、无限绵长。非缘侧身听了会儿,忽而展颜大笑。

浮羽半生,剑问谁痕?方才被玉然钩起的回忆,瞬间被批上懦弱丢弃。这世上或许有缘,却不会有真正的圆满。正如这世上或许有释世的人,却不会有释世的心。从他人的悲伤中,惟感到荒谬的孤独。看这红尘寂寥,总有些悲欢离合抹上些凄艳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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