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受伤(1 / 1)
紫燕呢喃风拂柳,黄鹂鸣翠草熏香。春去春回弹指间已是七个春秋。当年粉嫩的小娃娃已经有了个响亮的名子:皇甫雪梅。皇甫雪梅已经是七岁的小姑娘了,出落得如出水芙蓉般,粉嫩的小脸,水灵灵的大眼睛,长长的睫毛,胖乎乎的身材却显得非常的灵活。
“真快呀,雪梅已经七岁了,瞧她玩的那个疯,等过阵子胡知府破了丢失女童的案子,咱们也该合计一下让雪梅与铭儿一起去学堂了。”允儿坐在院子的一株翠柏下,看着正在和丫环玩耍的雪梅。
“这丫头也真是够淘气的,到了该学学规矩的时候了,要是这样长大了恐怕嫁都嫁不出去啊!到时还不把咱俩愁死了。”皇甫仁杰坐在允儿身边,开玩笑似的说。
“我才不要嫁呢,我要陪着爹爹和娘。”雪梅听见了爹爹说什么嫁人,就急了,也顾不得玩了,奔着爹爹就扑了过来,皇甫仁杰顺手就把雪梅抱了起来,在那粉嫩的脸蛋上狠狠的亲了一口。
允儿也靠了过去刮了刮雪梅的鼻子:“都大姑娘了还让爹爹抱着,羞,羞,真没羞呀。”允儿就是愿意这么逗着可爱的女儿,这丫头简直就是上天赐与她的礼物。雪梅从皇甫仁杰怀里跳了下来。然后又跑到娘亲的怀里蹭了蹭,亲了娘一口,口水都落在了允儿的脸上。逗得允儿和皇甫仁杰都哈哈大笑起来了。
“雪梅,哥哥回来了,哥哥回来了。”皇甫铭已经从书院回来了,把手中的书一丢,就跑来看妹妹了,人还没到声音就到了。跑到了雪梅跟前捧起了那粉嫩嫩的小脸蛋,用那小手使劲揉了揉,亲了一口。然后挨着妈妈坐了下来。皇甫铭现在已经是十三岁的小伙子了,细高的个子,稍黑的肤色还带着些许的稚气,伴着偶尔透出一些成熟,别有一番风韵。除了每日在书院读书以外,还每天早晚坚持练习武功。父亲是他唯一的也是最大的偶像。懂事的铭儿从小就知道努力用心的学习。天天把时间安排得满满的。不过尽管是满满的时间,也总要抽出一点时间来陪妹妹玩。
“铭儿,明个儿是农历四月十八了。娘要去上宁寺进香,为咱家和你妹妹求个平安。要不要一起去?”
“我也要去,娘带雪梅一起去吧。”雪梅立马来了精神,还没等皇甫铭回答,她就抢着嚷了起来。
“娘,我们就带着妹妹一起去吧。”铭儿一听妹妹要去,马上就给给妹妹求起情来。
“允儿带着雪梅吧,我派人跟着,不会出什么事的。”皇甫仁杰也说起情来。
“可是现在外面……”允儿满脸的忧虑。
“是呀,这些日子是不太平。不过我想还没人敢动我皇甫家的人吧?”一想起这几天来发生的事,皇甫仁杰就一脸的严肃。这一个月以来,城内有数十家都到官府报案丢了女儿。年纪都和雪梅相仿。更加可恶的是那滇南城的胡途知府,明明说是在查案。可是不知道是办事能力不行,还是敷衍了事,都查了有快一个月的时间了,报案的还依旧在增加,查案的却是一点线索也没查出来。昨天晚上自已好心去找胡知府,要派人与他一起查案,谁承想那个胡途知府却给自己吃了个软钉子,好像自己在与他争功一样,想起来皇甫仁杰就一肚子的气,要不是为了那些失去女童的家人,要不是为了早日寻回那些女孩子,自己才懒得理他呢。回来后皇甫仁杰想了又想终于想出了办法,决定派心腹龙远领了几个能干的军士去查。为了避勉日后胡知府来找自己的麻烦,也只好谎称有病在家不去军营。若到时胡知府问起越权查案的事,好给他个一问三不知。
其实让雪梅去和允儿进香,也是皇甫仁杰和龙远的一个计划--引蛇出洞。让龙远派一队人跟在允儿和雪梅的后面,若是真的碰到那掳女孩的贼,就可一举拿下了。当然这个办法是一定不能和允儿说的,要不非得和自己翻脸不可。这雪梅可是允儿的命根子。
“就让雪梅去吧,不是就要给雪梅求平安吗,干嘛还不带着,我会派人保护你们的。”皇甫仁杰又加强了保护的意识,好让允儿放心。
允儿一看大家都同意雪梅去,自己也不好再拦着了,只好妥协了。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心急的雪梅就开始让丫环给自己穿上了新衣服。上身里面挑了一件月牙白色的小衫,外套着粉色镶着银色花边小马夹,下身是一条水粉的百褶裙,腰系银色丝绦。蹬上粉色的丝绒小靴子。雪梅就一溜风似的跑到了母亲的楼上。
允儿才刚刚起了床,坐在铜镜边由丫环梳头呢。雪梅急得拽妈妈的胳膊:“娘,快点,快点。”允儿亲昵摸了摸雪梅的头,这丫头,一听说出去急成了这样。
“去看看哥哥准备好了吗?”允儿怕女儿等急了,所以干脆把她支到铭儿那里去,哥俩在一起玩也就不着急了。
“好的。”雪梅转身下了楼,奔着哥哥的状元楼一路小跑。上了二楼,没见哥哥。“来人哪!”雪梅着急的喊道,这么早哥哥干什么去了呢?
“小姐,”服侍铭儿王伯一揖,给雪梅请了个安。
“王伯,我哥哥呢?”雪梅也很有礼貌的给王伯还了一个礼说。
“这么早,一定是在果树园内练功呢。”王伯笑了笑说,这小丫头从来没见这么早来找过哥哥。
雪梅和王伯摆了一下手,示意先下楼了,就奔着后院的果树园里去了。果然跑到果园正见哥哥在那练功呢。此时的天色已经大亮了,看看哥哥正在练扎马步呢,像尊石像一样,蹲在那一动也不动,只是些许的微风动一动那白色的绸衫,脸上已经红扑扑的在滴汗了。
雪梅踮脚够下了挂在树枝上的毛巾,悄悄的来到哥哥面前,用小手拿着毛巾细细的帮哥哥把脸上的汗擦干净,然后给哥哥做了个鬼脸说:“哥哥,别练了,我们去找娘去。”
“走吧,哥哥换身衣服,就陪你找妈妈,然后我们就一起去进香。”皇甫铭一见到妹妹,就知道练不成了。
一家人吃了饭,然后就开始出发了。
允儿和雪梅坐了一顶青呢的小轿。由皇甫仁杰派了军营中武功最好的四人化装成了轿夫抬着。皇甫铭则骑了一骑白色的大马,龙远则化装成了家人跟在马的后面。
离一行人约百米的距离皇甫仁杰又按排了一队士兵。
大家走了约有一个时辰,已到了至善山的山角下了,上宁寺就在至善山的半山腰上,红红的琉璃瓦房顶,一层层的排在了山腰上,高高的围墙刷成了白色,上面映出点点的红漆,那是寺内僧人绘的一句句的佛经。
从山下到山腰,挤满了来烧香的人,红衣的,绿裙的,青衣的,灰褂的,人头攒动挨挨挤挤的朝着山上涌动。雪梅透过轿帘,兴奋异常。平常父母都不许她出门的。这样的场面还第一次见到呢。这普善山也是头一次来。“娘,我要下轿子,和哥哥骑马上去。”雪梅急得已经坐不住了。
“不行,你哥哥到第一道山门时,就要下马走着上去了。”允儿笑着摇了摇头。
轿子跟着人群来到了第一道山门,果然上面就没有骑马的人了,坐轿的人也少了许多。
在行时雪梅明显感觉到轿子里开始不平衡起来。总是向后仰。允儿也紧紧的抱着雪梅。这要是放在平时,允儿也早就下轿走上去了。可今天不一样,雪梅跟着一起来了,可不能让她有闪失。
好不容易进了寺院的大门,雪梅这下可下来了。一蹦老高,高兴的得拉着哥哥左瞧瞧右看看。允儿看着雪梅撒欢的样,也不忍心太拘束了她,只是嘱咐铭儿好好照顾妹妹,就一个人进了中间的大殿进香去了。雪梅见娘进了大殿,便没人管了,索性偷偷的拉着哥哥大胆的绕到了后院,听着鸟鸣声阵阵,流水声潺潺。两人禁不住诱惑钻出了后院的山门,后山的景色更是美不胜收:
瀑布飞云,藤萝染雨,激起层层雪浪,映出彩虹架起浮桥连接座座钟楼;
峰峦接天,峻岭绕雾,偶现朵朵浮云,影浸翠柏密排松墙遥望巍巍宝塔。
雪梅拉着哥哥沿着山间一条通往瀑布的小路,跑了下去。龙远可是一直在盯着雪梅呢。见二人出了后院的山门,就悄悄的的跟了上来。那条山路是向下蜿蜒中间转了一个弯而改道向上直奔瀑布落下的山顶。
“雪梅,我们该回去了,时间不早了,到时候娘找不到咱俩,该担心了。”皇甫铭跟着走着走着觉得离开寺院太远了,便着急的劝着。
哪知雪梅一听松开了哥哥的手自己向着山顶的方向跑了出去。皇甫铭赶紧又追了过去,两人一前一后直向山顶跑去。龙远悄悄的后边跟着边走还边做下记号。
雪梅刚到瀑布的源头,向后面的哥哥示威呢。就听到从后面的林子中跃出了两个白衣人,一色的白衣,白纱蒙面。
雪梅听见声音猛一回头,正见一个白衣人,眼带笑意,慢慢向自己靠近,却在眨眼间向自己抛出了一方红色的丝帕,阵阵香味,雪梅就觉得一阵的眩晕,意识到了危险,雪梅转身要跑,慌不择路,一步迈下了山,直直的坠到了山底。
没想到雪梅掉到了山下,那人望着山下愣神的功夫,龙远已到了近前。从那人身后,出奇不意在后点了那人的穴道。
皇甫铭见白衣人向自己袭来。先是一记苍龙出海朝着来人的咽喉就袭去,哪知那人甚是灵活,只一闪身随后伸左手反抓皇甫铭的右手腕,皇甫铭也不示弱,转手为肘,欺身向那人左肩撞去。
一来一去,两人已打二十多招了,白衣人却也没占到丝毫的便宜,就在这时,龙远已点倒了袭击雪梅的那白衣人,翻身回来帮皇甫铭两人战一人。三两下的功夫,就制服了白衣人。
随后跟来的军士们,把两人缚上后,押回了军营。
龙远向来的军士交待了几句,便急忙和皇甫铭向山下跑去,寻找雪梅。等两人到了山下时,雪梅已经昏迷了,头部撞到了一块凸起的石块上,还在向外流着血。那衣服已经让树枝刮得不成样子了。皇甫铭一见妹妹伤成了这样就慌了,连忙抱起了雪梅往寺院就跑,边跑边告诉龙远将军去请医生。
三天了,雪梅一直没有醒。已经从寺院把雪梅接到了家里。城内大大小小的医生也请了一个遍。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刘老先生了。这刘老先生是向来不看病的,只是以前皇甫仁杰救过他全家人的性命,所以这次听说皇甫仁杰女儿的命危在旦夕,就径自来到了皇甫家给雪梅看病。这些天雪梅已经被大大小小的医生宣判了不下十次的死刑。允儿自打在寺里起就一直寸步不离的守在女儿的身边,两只眼睛哭得跟核桃似的。皇甫仁杰也在处理了那两个劫雪梅的人,原来那是一个专门贩女童的团伙。只可惜当军士们去救那些被绑的女童时,那领头的已经跑了,不过值得心慰的是,所有丢失的女童一个不少的都回到了家。而那两个白衣人也被拘留了。但可惜的是他们并没有解红帕子上毒的解药。处理完丢失女童案后皇甫仁杰也是寸步不离的守在雪梅的床前,皇甫仁杰此时比允儿更加难受,要不是自己拿女儿做饵,雪梅也不会这样的躺在床上了。
刘老先生一手细细的给雪梅号着脉,一手摸着自己白花花的胡子,闭目沉思了好半晌才说:“黄甫大人,小女不但外伤严重而且还中了一种叫做美人迷的毒药。这种药是从一种叫美人迷的花内提炼出来。此物的解药便用此花的叶子酿成的汁。可此花却是只生长在北疆国北部的白山城外的雪松山。这种花在雪松山原是极好找的。不过现在若要是去找到再回来,恐怕小女的命早已没了。”
刘老先生看了看皇甫仁杰紧锁的眉头,又继续说道:“不过小女之命也不是就救不得了,或许送到白云山还可救。”
“白云山,从这儿到白云山也得五天的行程,您看小女这身子骨恐怕还没到便……”皇甫仁杰没往下说,只是摇了摇头。
“不用急,小女的外伤我可以处理一下,是无性命之忧的,只是这毒老夫解不了,若是这毒超过十天就会从此再也醒不了了。”
“刘先生,您指的是白云山内翠玉宫里的白云魔女吗?”黄甫仁杰像想起什么似的接着又问。
“嗯”刘老先生沉重的点了点头,他也不知道白云魔女究竟会不会给雪梅解毒。
皇甫仁杰看了看床上面如死灰的雪梅,看来只有死马当活马医了。不管白云魔女是个什么样的人,也要带雪梅上去试试。就算是用自己的命去换也好,只要能医治雪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