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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吹台结义(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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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是全文的重要转折,捋出了感情关系,补充了原书的扇帕良缘,大胆创造为丽君促成,也假设了一文一武两奇女私下相交,还标明了下面的方向是大都。此外,我让丽君寻师,并不是要减少华的戏,丽君的细心敏感,看到后面,自然有大用处。更有,就是将丽君写小、写可爱了,为的是显出她的成长过程。(1)仙山寻师

话回再生主人翁,孟小姐,如今是天南地北自遨游,冉冉风流书生客,凛凛壮志游侠郎。就犹如鸟出樊笼,就好比鱼逃密网,就当似雁飞冲天,豪情万丈。

于是丽君一步一跃,见水就观,见山就游,遇不懂便问人,逢不悟便寻思。可怜了小荣兰,身背两负,手提重物,跟在她后面甚是疲累,这段日子下来,脚上起了好几个水泡。不过荣兰倒很争气,从不向丽君抱怨半句,丽君心在新鲜事上,也就无从察觉。直到有天,丽君脚上也走出了个泡,方才发现。

丽君甚是心疼荣兰,便道:“我们在此镇上休息一天再走,反正也不急赶路。听闻前面有座仙山,山上有位仙人,我倒想去拜访拜访!”

荣兰听了反作着急:“寻什么仙人?小姐你别‘枝外生节’了!我又没什么事,咱们走吧!”

丽君璨然一笑,道:“还道你跟我出门几天,事事成熟,有些长进呢,怎么一下又原形毕露啦!是‘节外生枝’,你有听说过树枝生树干的吗?还有啊,得叫我公子,下次再叫错,就罚你……”

“罚什么啊?”荣兰瞪大了眼睛。

“罚你什么也不许拿,全让我背着!让我叫你几天公子,好给你长长记性。”

“小……公子你说真的假的?要真那样,荣兰可担待不起的!”荣兰暗喜。

丽君笑道:“‘担待不起’怎么还在笑呢?你倒想得美,我说说而已嘛。”

荣兰呶呶嘴:“我就知道不是真的。”

翌日,丽君果真去了那座仙山,留了张字条,要荣兰好好休息,看管行李。

却说这仙山也不是易寻的,话说这镇子南边有条小河,沿河而上,三里外便有座山。这山也不高,不过数十丈,也不出名,少有名人雅客来游兴赋诗,据说就算有人来,也是灰头土脸地回去,只因传说山上住着个老道人,是闲云野鹤,飘然独居者,不喜世俗的人打扰,又说是个身怀绝技,仙风道骨之人,故总是吓走了往来的人,就连那河的上游也少有人去。正是这些传说的奇幻色彩,丽君才更想去一看究竟。

这日清晨,秋露点点,凉风袭袭,丽君独自顺着那河摸上去。四野无人,只有风吹树影动;周遭静寂,只有踩在泥土上、落叶上的脚步声。丽君慢慢地行,享受着这一刻的孤清之妙与探幽之趣。先是行过了一片绿林,再是几垄花田,虽是秋天,却依旧有望天树,有云南樟,有山茶花和薰衣草,密集而生,很是热闹。

约摸走了半个时辰,丽君发现越来越荒凉,便知快要到了,终于瞥见那座传说中的仙山。远而观之,状似游龙,龙首朝西长吟,龙尾朝东深隐,绵延数里,气势磅礴;立于山下,云雾遮绕,难见峰高叠嶂,巍然山势,故愧然兴叹;于是偏走一隅,见近路之坡,柑橘成林,似有种者,乃兴致勃发,喜而登之。

行至数十丈,忽闻泉声出近旁,聆而觅之,会一断崖,崖下有一井,井上有泉,泉井相激,飞珠溅玉,清脆悦耳。于是仰头望天,则浮云飘逸、苍鹰急旋,觉已置身半山间。择目遥处,见山形蜿蜒、斗折蛇行,而满眼苍翠如染,故心下乐之,丽君喜而歌:逐云意,乘风去;人世艰,苦修行;生未百,怀千忧;何苦来,笑欢欣。周围亦有山鸟溪鱼,呆呆停滞,壁回声响,如鸣二声,身在无人之境也。

又行十余丈,至一兀峰,见东日高升,烟消云开,望山下奇景,不观山石嶙峋相抱,但见苍松挂壁,寒菊夹丛,故怀落叶满襟,惺惺相惜之感。

少时转寻登顶之途,竟是无径可援,似乎迷路,却无回折之意。丽君便绕至峰后,却见一屋舍,是草棚堆砌,进屋观之,只一帷一席,一桌一椅而已。桌上有些书案卷宗,丽君悚然,不便翻看。却听这时,门外有人哼声,丽君着实一惊,赶紧出屋,只觉冯虚羽化,飘然御风,一老者立于屋前。那老者道人打扮,神清骨重,面如冠玉,白须坠胸,临风而展。

丽君不知如何致歉,欲答唐突,却听老道言:“小子喜乐,歌吟何句?”

丽君突兀,便将方才歌中自唱的一十二字讲与老道听,老道点头不语。

丽君曰:“真人便是这山中仙吗?”老道笑曰:“非也,非也,吾乃隐者,真武道人是也。”

丽君欣喜,道:“今日有幸逢真人,实乃机缘,还望真人指点一二,小生虽不能悟为人之道,习武之法,亦可有所领受,益助平生。”

老道笑而止之,曰:“你非追名逐利之人,既有慧根,我本该教你,然人生多变,焉知你今后不会执着恩仇,深陷苦海?……若要解脱,只得心静。”

老道欲言又止,丽君却似有所顿悟,丽君道:“小生明白了,今日受益匪浅。只望真人最后一事,带我上此山顶一观。”

老道恬然一笑,接着攫住丽君一臂,便扭转而跃起,丽君但闻耳边风声,已不知是行还是飞,眨眼间,已立于红云之上,站在了凌绝最高峰。丽君一刻间乃无皮形,只消神在,但觉满目萧然,唯浩气充虚,沛于周体,遗世而登仙矣……

且按下那头缥缈神机不去谈,暂回转实在人间话荣兰。却说已是晌午时分,荣兰见小姐迟迟不回,越发地担心,急得就想背了包袱出去找,这时只见丽君从门外回来,无损无伤,精神爽朗。

荣兰忙问道:“小姐一早出门,怎么这会子才回来呢?平日陪老爷上山采药,也不见得这么晚啊!”

丽君缓缓笑道:“只因我成了回仙人,便不急着回来做凡夫俗子了。你知道吗,真人说收我当个徒弟,还是关门弟子呢。”

“小姐你中邪说胡话呢?”荣兰茫然道。

丽君乃回转心思,又恢复了平时讲话的语气,道:“你才说胡话!你的脚可好了,东西打点行了吗?”

荣兰合手拜天,道:“本来好了,差点又让你吓出病来!谢天谢地,你没中邪。在这偏山小镇的,你要疯了,我可怎么办呢?”

丽君这下可真是回返人间了,无奈笑了笑。

(2)巾帼双英

却说人间福无双,谁知巾帼有二人。

这日里,丽君和荣兰赶了远路,要到一个村子里歇脚,却见村中人人形色慌忙,行路匆匆,见了丽君她们两个外人,更是目露怯光,越然惶恐。

丽君不解,投住客栈,便问小二是何事。小二道:“近日邻村都不太平,常有土匪强盗出没,行路尚有危险,山前更是走不得,还有什么‘应拜我’大盗,总之是乱成一团了!”荣兰听了甚是害怕。丽君又见外面众人行乞,很是奇怪,又问小二,小二答:“那是因为饥荒,已经几个月了!”“官府衙门都不管吗?朝庭有没有拨款镇灾呢?”“官老爷能管这事?那就不是官了。朝庭有那些蒙古人在,哼,也别指望了。至于米,都在粮行里睡着,等着它钱兄弟呢!”

丽君被震得哑口无言,没想到如今世道竟变成这样。元朝天下,汉人连生存下去都困难,何谈什么效忠呢!

于是丽君决定做件事,便是拿出自己的一百两银子,为灾民卖些米,略尽些绵力。然并不取出那张一百两银票,而是凑了自己和荣兰包袱里的碎银子,翌日就去前村买米。

荣兰觉得不妥,劝丽君道:“小姐,咱们正在赶路,就别管那么多了。到处都有饥荒,要管也管不完哪!就这点银子,不够这么折腾的。”

丽君正色驳道:“眼见了这里的灾民,难道就视若无睹吗?你忘了我这次欲寻官途,当官就是要为百姓做事啊。银子可以再挣,爱民之心却不可以失,你听我便是。”

荣兰拗不过丽君,只得和她一起去买米,于是赶了个大早,两人背上所有行李,去到前村买了三百斤大米,又买了辆板车,丽君和荣兰一人推车一侧,便这样上路了。

山路崎岖,丽君二人又推不惯车,总是跌跌撞撞地,好不容易行到了麒麟山附近,却听背后有人大呼:“站住!那两个推车的,嘿,给我停下!”接着周围四面八方都钻出人来,一拥而上,人人武装,一下围住了丽君她们。“啊,救命!”荣兰吓得松了手,只听‘嘭’一声,推车倒翻在地,一袋米便破了个口子,全撒了出来。

丽君见他们粗衣布衫,有人敞着个怀,有人扎着条头巾,领头的手握一柄长刀,恶目横光,此时右腿敲在推车上,腰间一顶,长刀便于空中翻了个个儿,又回到左手,模样甚是怕人。一时间,丽君也有些慌乱,且正了正心神,想起英雄传记里的技俩,抱拳欲呼,却听此时山上又有一众人马冲喊下来,其中一人道:“卢老大,你好啊,说好了麒麟山方圆十里是我们寨的,你怎么越界越到我家门口了!”丽君见那说话之人竟是个秀气的年青人,发上干练一束,腰间宝剑一把,行若游龙,挥剑如风,双目似电,威严炯炯。可任他如何的粗豪爽利,却难掩天生的俊眼秀眉,绝尘气质。

又听那边卢老大不干了,讥笑道:“说过又怎么样?那是我一时失手,栽了,你小子运气好罢了。怎么?凭你这小娃娃,也想跟你老子争!哈……”那边一众便放声大笑起来。

这边有人不服,道:“卢老大!你敢笑我们韦寨主,我看你不要活了!”说着便欲冲上前,那韦寨主却一拦,待卢老大笑够了,正气凛然道:“盗亦有道!卢老大你平日肆意妄为我不管,到了我麒麟山脚下,就得按我的规矩!”

只见那边笑得更为张狂,卢老大突然把刀一插,抬腿就上前,刀便立在那袋破了的米上,戳出个更大的窟窿。荣兰此时吓傻了眼,绕过推车,急钻到丽君怀里,险要哭出来。丽君也吓得不轻,抱着荣兰的小脑袋,却是静观其变。

“那试试!”只见卢老大右手握拳,左手开掌,说着便向那韦寨主面上袭去,韦寨主见卢老大上来挑衅,也不示弱,左退躲过那一掌,便向卢老大下盘攻一个连环腿,卢老大翻身一跃,重回到推车旁边,抽出刀来就要再战,一个刀锋劈来,韦寨主假作踉跄,绕过卢老大背后,左手一掌,右手顺势将他的长刀夺下,卢老大先失重力,再受逼拿,已不存先机,只得倒退两步,站稳马步再说。

“小子,你!”

“好功夫啊!”

两边喝声不一,丽君却瞧得起了劲,安慰荣兰道:“别怕!你瞧,不是挺有意思吗?”“啊?公子你,又疯了……”

那韦寨主胜而不骄,恭手先将刀还去,再道:“多谢卢老大你手下留情。卢老大你是占山多年,小弟我也是为王数日了。哎,我们都是靠打劫为生的,算来也是绿林兄弟,何必自相残杀呢!我看这样好了,今日这车米粮,卢老大你也是遇上了,所谓见者有份嘛。我看,粮袋总共有六个,方才卢老大有心让小弟,那袋开了口的小弟就领受了。还有五袋,我们两方就各出五个人,谁胜谁就拿走!这也是按绿林的规矩,卢老大你看怎么样?”

卢老大本来被扫了大王威风,恶气上头,却见韦寨主降了下来,既有利可图,又不会在手下面前丢脸,何乐不为?于是道:“兄弟你说得好!我卢老大今天交你这个朋友,就比武分粮!”

“他们!公子,哪有妖怪要吃唐僧肉,还轮流刷油锅的道理?太过分了,当我们不存在啊!”荣兰此时压低了嗓门,气愤道。

丽君却是欢喜,兴奋道:“这下有好戏看了!”

且看,卢老大这边是豪杰辈出,韦寨主那边更是精英汇聚,刀功便有剑气化,拳势自有腿法解,可谓奇巧对高妙,神力战硬功,直看得两邦人叫好连连,丽君也迷陷其中,拍手称赞。结果是不分上下,和气收场,卢老大客套一礼,他的一伙儿人便扛着战利品,打道回寨了。

丽君看得尚不过瘾,还在一边回味,荣兰拽醒丽君,两人便商量着回前村再买些米。这时候,韦寨主一众却围了上来,寨主道:“二位别急着走啊,方才看得也很开心,在下等献丑了!不过,看人身手是要捧场的,怎么好白看呢?”寨主一挥手,众强盗便要用强。

这下,丽君知道逃脱虎穴,又入了狼窝,灵机一动,立马拉了荣兰跪下,连参带拜,可怜兮兮道:“各位大王,各位英雄啊,求求你们放过小的主仆二人吧!钱都给你们,千万别伤害我们。”说着再站起来,将包袱打开,又将自己和荣兰身上翻了个遍,卸下腰带,以示无可掩藏,将所有可见的银子都交了出来。

强盗里有人见了哈哈大笑:“这白面书生倒是识相得很哪,准是刚才见了寨主本事,吓着了!哈……”

“是啊,寨主神功盖世,我等佩服得五体投地!今日先告辞,后会有期。”丽君假作奉承,抓起包袱便欲走人。

“慢着!”不料韦寨主却不放行,“公子方才入神观战,连自己的危险都忘了,叫在下怎么不感动呢?既然经过此路,不如上山做几天客,也让我好好感谢感谢。”韦寨主眼光一闪,似有明了后的得意之色。

丽君先是不明,再一寻思‘入神观战’四字,乃知韦寨主比武之时已在观察自己,自己的不畏反喜、临危不惧又怎么瞒得了他?现在假装小人却有何用?又是一次估计不足,聪明反被聪明误!

(3)翦径相逢

却说丽君充伪之计被韦寨主一眼看破,只得被缚押上麒麟山大寨。韦寨主为惩罚丽君诡变,竟将二人五花大绑,用一根竹竿一路扛着上山,山势一颠一簸,身子越往下沉,那粗麻绳就勒得越紧,荣兰被勒得疼痛,便哭起来:“嗯,疼啊。你们这群山贼太没人性了!我们又不是大猪来的!”于是逗得强盗们放声大笑,显得丽君和荣兰更加滑稽了。

到了山寨大营,入内观之,名为忠义堂。韦寨主一人高坐,众强盗分列两侧,先后排序,竟有着军队的严明纪律。丽君二人被放下竹竿,却依旧不松绑。丽君嘴角一歪,讪笑道:“哈,没想到啊!人多势众,刚才还气势汹汹的韦寨主居然会怕我们两个,文弱书生和小书童啊,须得绑成这样才能放心,传出武林,丢人哪!”

“你说什么?”强盗们不服起来,韦寨主却笑道:“丢人?我倒不觉得。公子你激将妙法,才智过人,我果然没有看错。卢老大有的,只不过是蛮力,我勤学苦练定能胜他;而你,机智多变,难以捉摸,不妨着你怎么成?”

丽君诚然一笑,不想在这山野之中竟碰上了知己,一时倒没了话。一旁的荣兰又气又急,道:“知道我家公子厉害了吧!快放了我们,不然有你们好看的!”

韦寨主轻轻笑道:“哦?那我就更不能放你们了,万一你是官家子弟,转眼就带兵来围剿我们山寨,怎么办?对了,敢问公子尊姓大名,令尊又是哪一位啊?”

丽君见他明知得不到真话,却还要一问,可见是要试我一试,便不由得他独领风骚,于是清清嗓子,道:“我是何人,已在韦寨主预料之中,事已至此,说与不说还有何分别?只可惜,哎……这靠山的大寨,顷刻间就要毁于一旦,岂不可惜了?……”说着欲言又止,直在摇头叹气。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左边有人问道。

丽君仍是不说,待看韦寨主,寨主道:“莫非你是云贵总兵尹上卿派来的?”

“啊!就是朝庭颁旨围剿乱军的云贵总兵?”左将军惊道。

丽君笑而不答,转眉扬势道:“恕在下直言,今日被缚上山,本来心头难平,便欲在此呆个十天半月的,待我舅舅前来,救人灭寨!”只听这时两侧一片喧哗骚乱,丽君却反而降威,恭敬道:“不过,自从见了寨主比武,领袖群英,乃知韦寨主不但本领高强,亦是才能卓越,可当将才,在下甚是敬重!而强将手下无弱兵,诸位自然也是真英雄、伟丈夫!在下从小最佩服的就是英雄好汉,试问又怎么忍心见你们惨遭剿灭呢?”

众强盗见势惶恐,韦寨主将信将疑,寨主问道:“尹上卿是你舅舅?他派你来探我虚实,你若不回去,他就出兵围剿,是不是这意思?”丽君眼中默认。“那要怎样才能保我山寨?还请你指教了。”

丽君想了想,道:“只须,有人回去报信,禀明麒麟山上并无乱党,自然一切战事将息。到时,舅舅同我都愿与各位交个朋友。再说,我方才上山,见你们粮田贫瘠,土壤不沃,寨中大缸,无水蓄满,可见得你们山寨并不富足,若一月无所劫获,只怕生计堪危啊!在下不才,魏子尹是也,家父乃云南富户,平日喜个结交江湖朋友,若是朋友有困难,定然慷慨解囊。在下愿以三万两白银,换取各位结友真情。”

“此话当真吗?”左右分别问道。丽君见两旁都在欣喜,似有相信之意。

却见韦寨主缓步走下高台,不问丽君,反询荣兰:“若是我派你一人下山报信,你可会迷路啊?”

荣兰已呆了半晌,听小姐夸夸其谈,说的跟真的似的,自己只有认真听着,牢牢记住。此时眼珠一转,便道:“迷路怕也是会的,只不过我家舅老爷派我跟着公子时就说了:‘公子心肠软,这江湖险恶啊,怕会给人利用了。’若是寨主好心派人送我回去,反而被舅老爷误会,那岂不是糟了?小书童可不敢坏了大事,放我一人回去,我定当小心认路。”

丽君暗惊,道一声:好丫头!知道此事已成,便向荣兰道:“小荣,你速去速回。此去须到云贵总兵‘府第’,莫去错了贵州总兵‘衙门’,舅舅此时不在那边,去了也是没用的。可记好了?”荣兰道:“明白了!”

于是荣兰便骑上韦寨主的一匹快马,飞奔而去。

却说山寨这边,韦寨主仍不能尽信丽君,故将她绑于房柱之上,门口命两人看守,等待荣兰消息。

翌日,果有消息,却不是荣兰,而是卢老大派人前来,说是寨子遭围,情势危急,请求韦寨主念在一场朋友,派人解救。韦寨主问是何人围剿,来人说出带兵灭寨之人正是尹上卿。

韦寨主大怒,便将丽君带上大堂质问,韦寨主道:“既然你舅舅言而无信,就抓你去要胁于他,看他退不退兵!”丽君乃道不好,怎会如此之巧?牛头也能扯到马嘴上。于是无奈,欲吐真情,却在此时,山下又报有人冲上山来,已打到了半山腰。韦寨主当机立断,命右路、中路人马先去支援卢老大山寨,左路人马随自己击退攻敌,再回来拿住丽君。

没有多时,韦寨主就返回山寨,丽君正自懊恼,不知该作何应对,却见有两个人被带进了忠义堂,其中一人英姿勃发,一双虎目最是熟悉,进来后便直呆呆望着丽君,丽君喜极而呼:“二哥!”那人又惊又喜,却不是少华是谁?少华问道:“三弟怎么也被抓来此处?”丽君想说来话长,便苦中作乐道:“绿林有好汉,山水有相逢!”

然旁边一人忽道:“魏大夫!”丽君转目向那人,浓浓眉毛,确是见过,只不记得是在何处。

那人又道:“在下熊浩。魏大夫救我妻儿的大恩,在下终生铭记!”

丽君乃记起去贵州灭瘟疫之前,在府门口救过那个浓眉壮士之妻,剖腹手术的情景历历在目。乃道:“是你啊!你妻儿可好?”

熊浩叹道:“我妻已故。只因产后调理不足,我又在外拜师学艺,她哮喘病发,不到两月就……”

“你们叙完旧了没有?原来你们都认识。说!尹上卿派你们来究竟想干什么?”此时韦寨主发话道。

却见少华怒起:“什么‘尹上卿派来’?我与此人有不共戴天之仇,怎会受他驱使!”

熊浩道:“我二人只因看不惯卢老大的无耻行径,此来是要你们放了山上无辜被抓的女子!”然后问韦寨主道:“你可是卢老大?”

韦寨主见他俩说的不像假话,一时又难以分辨,便道:“押着他们两个,带上魏子尹,左路兵马同去营救卢老大,走!”

“韦寨主,等等,我跟你老实招了,在下根本不是什么尹上卿的外甥,前日我是与书童串通骗你的,你见小荣一去不返就应当知道了。所以你押我去,是一点用都没有,若以我当人质,此战必败无疑!”丽君忍不住将实情说出。

韦寨主却被搅糊涂了,疑道:“我怎知你这回说的是真是假?”

“报!我寨人马死伤多人,终于助卢老大突围,现已逃往我寨。但只恐官兵也会追之而来,还望寨主定夺!”

韦寨主接报,犹豫了片刻,道:“所有人马转移下山,以队分散,三日后凉石坡会师。”于是便让三队人马押走了丽君三人,紧急时好作为人质,一对人马去通知逃回山寨的余部,自己急忙去后堂接了尹夫人出来,护她上路。

随后,官兵围剿了整个山寨,却不见一人,尹上卿恼羞成怒,便四处围追,后来竟乱抓良民,直到凑够了人数,关了百多号人于牢中,还得圣旨,不日就将这些人问斩,此为后话。

却说三日之期已到,各路人马会合凉石坡,然天可怜见,押送少华与韦寨主护送尹氏的人马是最早到达的,尹夫人见被绑之人即是亲子,有些不敢相信,忽而喜泪涟涟,忽而又悲声凄凄。韦寨主亦道出卫焕旧部的身份,忙解开了少华之缚。少华跪倒就是三响头,道一声:“孩儿不孝,让娘亲受苦了!”于是泪眼几番,少华乃向众人道:“如今我们身份不宜暴露,请各位称在下为黄石刚,娘亲为黄夫人。他日冤情昭雪,定拜谢各位大恩!”因此待丽君、熊浩还有卢老大他们到来,自然就无缘得知真相了。

不出半日,大寨人马部分到齐。卢老大见到韦寨主,是感激涕淋,拜下认了韦寨主为王,他的手下亦全部归于韦勇达。韦寨主心头稍慰,却还有一事难辨,就是丽君的真伪,韦寨主便欲审问,少华忙道:“子尹是我义弟,绝不会是尹上卿的外甥。其实他的舅父乃是云南名医孟士元……”说及此,少华蓦地惊觉,三弟原是自己的表舅爷,自己竟一直都没有发现。

韦寨主见是少华担保,自然相信,这才放开了丽君。误会解除,少华、丽君、韦寨主和熊浩便结下情意,成了生死之交。

(4)扇帕良缘

却说韦寨主他们躲了几日,终不知何去何从,大家便齐聚一处商量。

有人说:“咱们干脆反了,躲到别处去。”

有人道:“那究竟何处安身呢?官府日日抓人,目前是没有安全的地方了。”

熊浩突然道:“不如我们移师京城,再待机会。”

“大都!我早就想去了。”韦寨主欲报大仇,一时有些耐不住性子。

少华却向寨主道:“不行,不能操之过急!我们这么多人,不是说去就去大都的。分散了怎么办?被官兵发现了又怎么办?”

丽君这时道:“寨主听我一言,二哥说得对,现在人困马乏,去不了大都。子尹有一法,我们全部回山寨去。”

“可是官兵刚刚围剿过啊!”熊浩不解道。

丽君笑道:“正是如此,官兵见山寨无人,全数撤下山来,如今四面围追,处处都有危险,反是山上,尹上卿才想不到我们会杀这么个回马枪!”

“对啊,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就叫置诸死地而后生,待我们休养好了,再去大都。”

众人便纷纷同意了丽君的提议,大队再一次分散开来,少华与母一路,熊浩与寨主一路,丽君随卢老大一路。

乃经三日,众人都回到了麒麟山大寨,只差丽君与卢老大那一路。少华甚为着急,提了剑就要下山去寻,走到山脚,已见丽君他们回来,丽君退在后面,怒气冲冲地。

丽君见是少华,忙跑上前来,道:“二哥,你来评评理!卢老大真是本性难改,他……”“他对你做什么了?”少华急道。丽君摇摇头:“不是我,他抓了个姑娘回来。人家本是好心,叫他手下不要抢老婆婆的财物,他反说人家有心阻碍,怕是间细,就强虏了人家姑娘家。”

少华便上前欲与卢老大说理,却在人群里瞥见那位姑娘,少华愣住,一摸腰间,那条绣帕还在绦中。说来也巧,这姑娘便是刘家燕玉小姐,她出城寻找少华多日,却不得音讯,自以为命运不怜,却没想到在此与少华重逢,于是,连日的风霜,满腹的委屈,一时间再也忍受不住,便在众人面前哭了起来。丽君以为谁欺负了她,忙推开旁边抓她的人,将燕玉带上了山寨。

待到了韦寨主面前,寨主发威,卢老大深感韦寨主的相救之恩,于是二话不说就放了燕玉。燕玉盈盈拜身,谢过韦寨主,再一下拜,言道:“刘燕玉被人逼迫,如今无依无靠,还望韦寨主收留,让我洗衣做饭,当个丫环也好。”言讫,默默地望着少华。

韦寨主道:“我们山寨已不缺丫环,况姑娘你气质不凡,一看就是大家小姐,怎能做得下人丫头呢?还是另寻出路去吧。”

“韦寨主,要我说呢,既然丫环多也不多,少也非少,加她一个又如何?燕玉姑娘这么可怜,人家都开口要留下了,总不好让人家失了面子吧!”丽君劝道。

此时尹夫人也在座,她向韦寨主点点头,寨主便留下了燕玉,吩咐人去给燕玉安排房间,燕玉则是先陪着尹夫人。尹夫人闻得燕玉琴棋书画样样都懂,又是个粉黛含春,玉人儿一般,心里很是喜欢,燕玉感激夫人的收留之恩,愿意日日与夫人聊天解闷。

少时,少华插了个空,来找燕玉,二人便寻了林子深处去。虽是久别重逢,二人却只是寒暄,少华还称自己讳名黄石刚一事,让燕玉不要说出他的真名。再问及今后何往,燕玉坚持不回刘家,欲上京寻父,知与少华是同路,欢欣不已。

是夜,星辰璀灿,山寨里为避官兵,外院都没有点灯。少华却是难眠,又丢了笛子多日,无以遣怀,只得独坐院中静思。于是挑了个暗僻处,在紫英花瓣的台阶上坐下,取出腰间那方丝帕,念道:“落花逐水芬菲显,坠英满地缤纷堪……”

“哼……”这时身后有人声,少华回头,见是丽君提了盏灯过来。丽君笑盼流波,道:“怕是‘落花有意逐流水,流水无心怜落花’吧。”

“什,什么?”少华惊忙间想要藏起绣帕,却反而掉到了地上,丽君眼疾手快,蹲下便拾了起来,又将灯笼塞给少华,道:“嗯,拿着,二哥也不嫌暗得慌!”然后也坐下来,细细观起帕子,见有一诗,口中便默念起来,忽而又浅浅一笑。

少华是急得不行,便道:“三弟别胡闹了,快还我!”

“二哥,这个莫不是定情信物啊?”丽君诡谲带笑,“我早看出来了,你与那刘姑娘是认识的。若是郎有情,妾有意,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定是二哥你另有心上人吧,这帕子是心上人送的?”

少华憋闷得有口难言,只得说:“是刘姑娘送的。我也没有什么心上人,我已经有婚约了,只是我妻……现在下落不明。”

“是你与未婚妻子分散了,又遇上了刘姑娘吗?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故事啊?”丽君倒听起了兴致,偏要打破沙锅问到底。

少华更是为难,想了想,最后无法,欲向丽君说出详情,丽君却道:“算了,二哥,你既不方便说,我也不问了。只不过,可惜了……”

“可惜什么?”

“燕玉姑娘,温柔体贴,秀外慧中,配二哥是英雄美人,天生一对。二哥若不要,就让给小弟好了,也能凑成一双才子佳人啊!”

“你?”少华竟有些吃味儿,却不是对燕玉,“那怎么成?”

丽君得逞一笑,道:“露陷儿了吧!还是舍不得。怎么男人都是见一个爱一个的呢?”

“啊?我可没有。你要能替我照顾刘姑娘也好啊,我求之不得。”少华真是怕了丽君,可掂量着,三弟的话却总是怪怪的。

“那你别后悔了,明天我就行动!”

“三弟要做什么呀?”

“那怎么能告诉你?叫你学去了,岂不是越来越花心?”

少华被丽君这么一调侃,倒是愁烟尽散,打从心底里笑出来。

于是二人歪坐阶下,谈天说地一番。院中是星辉满地,阶上是落英缤纷,身旁有绿树红灯,耳畔响笑语嫣然,知心相伴,重逢恨晚。直谈到鸡鸣更亮,丽君伸了个懒腰,道:“小弟失陪,要去用功了!”

丽君用的什么功且不说,却说山寨里出了件怪事,韦勇达堂堂一寨之主,竟收到一首情诗,那诗书于折扇之上,有人偷偷送进了寨主房间。勇达本是卫小姐,到底心思要比男子多,孰不知诗从何来,是仰慕韦勇达,还是钟情卫勇娥?女子身份可被识破?此事也不好到处去讲,真是难死人。想来想去,只有子尹机敏聪辨,能帮上忙,于是请了丽君前来,将门窗都插好。

谁料丽君进来见寨主手拿折扇,脸就变了色,勇娥心疑,道:“请魏公子来,是为解一疑难,不知魏公子可愿帮忙?”

“怎么,寨主会在刘姑娘房里?”原来写诗之人正是丽君,不想寨主与燕玉换了房间,一来干净些,二来寨主房间与尹夫人最近,换了燕玉来,正好陪夫人。

勇娥这下可轻松了,嘲笑道:“原来疑难就是魏公子,我岂不是庸人自扰了?房间是我们私下换的,还来不及告之魏公子吧。”

丽君可是头回丢了这么大脸面,尴尬笑道:“寨主那就放我一马吧!”

勇娥道:“魏公子是什么意思?我可真不懂了。还请明示!”

丽君见她不依不饶,是跟自己杠上了,于是也不再讨好,也不必认输,转了个心思,道:“哎!天意弄人,这扇子竟自己到了寨主手里,倒也省事了。”

勇娥不明,道:“我请你明示,你却越说越糊涂了。怎么个省事?我倒要洗耳恭听。”

丽君转顺眉尖,秀目含情,道:“我与刘姑娘一见如故,算有些交情,刘姑娘又与黄夫人终日相伴,若是要拖黄夫人传个什么物件,自然是方便的。”

勇娥见她面上动情,眼中似有狡狐,不禁失笑,道:“这么说,这诗就是写给我的?魏公子一表人才,怎么有这癖好呢?”

丽君微微得意,道:“一枝浓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若使娇娥颜色失,风流侠郎坐寨山。”

勇娥一惊,道:“你已看出?”

丽君道:“寨主正是那含香浓艳,亦是那风流侠郎。女扮男装,以为我看不出吗?”

勇娥道:“魏公子才智风流,既瞒不过你,我今日便认了。”

丽君道:“寨主姐姐果然豪气!”

勇娥又道:“只是这情诗之中,确有不明,你若解答了,我才信这诗是你写的。”

勇娥打开折扇,与丽君共观,只见扇上有词曰:孑然一身两袖风,三餐难济,思(四)志尚待酬。吾(五)言留(六)有恨,七颠八倒,愧疚(九)十分有。未经百折千仞山,万斛柔情不敢当。

勇娥疑道:“这分明是拒绝之语,怎□□慕之词呢?”

丽君眸中来思,道:“惭愧,小生胆怯,生怕寨主你拒绝。故用了杜圣的反写手法,杜甫有‘今夜鄜州月,闺中只独看’,我何以不能‘万斛柔情不敢当’?寨主若同意,回句‘敢当’,我自然欢喜;若是不同意,便把它扔了,也不打紧。”

“哈……”勇娥直笑得起不来身,“妹妹真是伶牙俐齿,今日算是服了你了!”

丽君奇道:“你说什么‘妹妹’啊?”

勇娥不急不忙道:“我是姐姐,你自然是妹妹了!你若不认,我方才认的就不算。”

丽君恍然大悟:我既有感她心,她何以不能有灵思于我?真是棋差一着。于是一欠身:“姐姐爽快,我也不抵赖了,正是无礼小妹——孟丽君,给姐姐请安了!”丽君惭愧道:“小妹素来狂妄自高,可遇上你寨主姐姐,已败了两回,是我服了你才对啊。”

勇娥笑道:“妹妹聪颖,我万万不及。若是你早些出门见些世面,我又岂是你的对手?”

姐妹两人互放心结,将自己的身家姓名报了,从此便要做对齐志同心的好姐妹。

(5)错点鸳鸯

却说巾帼女子结同心,可那边扇帕良缘是哪般?且听我此篇来将缘分满。

话说那阙扇词误打误撞地,让丽君、勇娥私底下结成了好姐妹。丽君便向勇娥承认,作那扇词是为二哥和刘姑娘,试试他俩缘分究竟如何。勇娥听了也乐得帮忙,便将扇子送去了燕玉房里,又另附纸条,约了酉时后山见面。

酉时将至,丽君便偷往后山去,燕玉也称身体不适,辞了尹夫人。丽君先到,肚里正盘算着如何试探,却见燕玉前来,燕玉默然一礼,道:“魏公子,辛苦你送信一场了。你也不必相劝,只将此扇下阙词传与黄公子看便是,燕玉在此多谢了。”话语坚定,说着又是一礼,便转身走了。丽君见她头虽低着,依然可窥芳容,芙蓉为面,秋水为眸,清玉为肤,深深含情,楚楚动人,确是我见犹怜,与映雪之娇美是平分秋色。本来是要戏耍她一番的,如今却怎么忍心?

待回了山寨,丽君忍不住先睹为快,便看了那词:一片真心两相逢,三思(四)己痴,捂(五)泪六七行。把(八)言誓九死,磐石蒲草,十足韧相当。百结愁肠千缕思,万般无奈把心伤。

“好词!痴情足以感天地,我若是个男子,也要动心,定能感动二哥。”丽君为之折服,翌日就将扇子交给了少华。

少华读过,眉头深皱,感激之余,更添了几分烦心。丽君不解,道:“二哥都不感动吗?”

少华转身叹道:“我尚有婚约在身,一日找不到我妻,我便一日不娶。燕玉姑娘,我怕是要辜负了!”

丽君气道:“二哥何必死脑筋,就为了一纸婚约,终生不娶吗?刘姑娘这么好,你都不要吗?我倒是喜欢她当我二嫂呢!”

少华回过头来,眼中凄然,直看着丽君,道:“若能娶我心爱之人为妻,才是今生之幸!”

丽君半晌无语,只觉得,仿佛要落入他如深水般澄净的眸子里去,久久不能自拔……

暂不表青年男女心何属,莫忘了夫人尹氏在高堂。却说那日尹夫人示意留下燕玉,是自有她的主张。连日来,受勇娥照顾,尹夫人已视他如亲子,知他婚事无着,总希望帮他物色物色,也当作还他个恩情,她见燕玉如此温柔可人,仪态端庄,便起了撮合之心。这几天相处下来,燕玉同勇娥也亲近了不少,于是便将提亲之念说与了勇娥听,勇娥登时吓得面无血色,连道不妥,却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尹氏以为他身为寨主,拉不下脸来,便自己去寻燕玉,要替勇娥提亲。

勇娥立时来找丽君商量,丽君却道:“不好了,一死一逃,别无他法!”

勇娥惊道:“你是叫我弃寨潜逃,还是以死明志啊?”

丽君摇摇头,解释道:“是刘姑娘,她对二哥情深似海,断不会变节。而你和夫人对她又有恩,你说她会如何?”

“逃多死少!”二人齐道。

果然,燕玉闻之,不言不语,尹夫人道她害羞,便讲了勇娥一堆好话,什么年青有为、豪气干云、体贴心细,真的假的通通说了上去,最后,燕玉竟是点头默认,尹夫人心花怒放,就来向勇娥回复。勇娥不知如何是好,求于丽君,丽君道:“这个我有经验,看我安排就是了。”

这天夜里,丽君二人便目送着燕玉远去,心中暗暗为她祝福。

第二天东窗事发,尹夫人是百思不得其解,便问勇娥:“这燕玉姑娘到底怎么回事啊?明明答应了我,却一声不响地跑了。”

勇娥道:“非是不辞而别,不是留了封信吗?”

尹夫人叹道:“说到那信,我就更看不懂了。”

丽君道:“借我一观。”只见信中言词不清,多是谢恩道别的话,出走原因是只字未提。

丽君心道:这也不错,总不能说不嫁义子,是为亲子吧!岂不叫外人笑话了?于是向尹夫人道:“确实蹊跷!不过,当务之急是要找回刘姑娘,不能让她一个姑娘家在外,受人欺负。若她真有什么难言之隐,找到她,您再细问。只是找人这事,韦寨主不便去,免得刘姑娘难堪。不如就二哥去吧!”

少华见丽君将这烫手的活儿丢了过来,方才的担忧都被打散,便要推托。丽君又道:“让熊浩也一同去,当作照应。我呢,也要下山找我家书童去了。自己的事总要自己去了,二哥你说是不是?”

这时熊浩道:“为夫人分忧,我们兄弟二人自当效劳!”

勇娥也道:“我们也是时候上京了,那大家就京城见吧!”

少华被堵得没了话,只得答应。

于此,山寨一众又将分开。丽君惜别了勇娥,便向回走,去寻荣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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