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情相悦,心已许(1 / 1)
与其说这是一篇言情文章,倒不如说这是一篇阐述各个不同类的爱情好点.也许有人只看后面的,但是这可是与前面的连接起来,不看前面的,就根本不知道后面讲得到底是什么内容灵堂之上,梅若瑶静静地躺在棺材里一动不动,容颜清丽如雪,仿佛只是睡着了,并不曾死去。
李世民一身缟素,向天策府来吊唁的人一一行礼。众人更多的是为她惋惜,即便是长孙无忌,接到她的死讯时也是非常难过。但她如此排场,也算得上极尽哀荣了。而诸遂良,更是心伤欲绝,几欲想死,若不是他想起他的父母,说不定就真想随她而去了。只见涕泪横流,平素矜持的形象荡然无存。
惟独一人例外,程咬金不停地东张西望,站在他旁边的秦琼见他如此,责问道:“咬金,你在看什么?这样对死者不尊敬的!”程咬金神秘一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接着又皱紧眉头:“但不知道这方法能不能行得通。”
正想着,盼望已久的人终于冲了进来。段志宏跑到李世民跟前,喊道:“王爷,梅姑娘也许还有救!”李世民听问,大声问道:“此话当真!”太兴奋了,以致于声音有也变得有些颤抖。“王爷,卑职将此人请了过来,一试便知。”段志宏说道。“当真如此,本王该亲自迎接,岂能让其在门外。”他笑着,眉头中的阴云舒展开来。
看到人时,他呆住了:这个女人就是段志宏说的那个神医?她看起来徐娘半老,但风韵犹存,从她的轮廓依稀可以看出她年轻时候的影子,想来是一个美人儿,若说她就是神医,他可不相信。心里虽这样想,可还是上前拱手道:“本王有礼了。”女子笑了笑:“王爷,不用行此大礼了,救人性命为重。”声音清脆,倒似十八岁少女一般。
女子进来时,看到四周一片白茫茫的,不禁叹道:“志宏,若不是我俩及时赶到,这梅姑娘当真要去了。”“那您贵姓?”李世民问道。“我姓华,叫华清。”她笑笑,走到梅若瑶棺材那里,伸出手来探了探她的胸口,莞尔一笑:“她只不过是中气不足,气血阻滞,导致一口气伸不上来,所以四肢冰冷,形若死人,难怪你们如此了。”“那请您为她治病吧。”李世民对她深感佩服,连口气也恭敬了几分。“那好。你们先为我备一个药箱,还要有一个隔绝的房间,以防被外人打扰。”华清说道。
这好办,不一会儿工夫,就将这事情办得妥妥当当。
李世民在外不停地踱着方步,天策府的一干人等静坐在椅子上,等着消息。程咬金见他踱来踱去,看得他眼睛快花了,心里叹气,揉揉眉心,强行打起精神,正襟端坐。说也奇怪,他这样一个性子的人,居然能端坐这么长时间,也算得上奇事了。
李世民等了许久,仍是不见有任何动静,忍不住走到房门外,准备推开门进去,想了想还是忍住了,便在门外静候着,不经意间咳了一声,华清正替梅若瑶针灸,听到声音,走出门外,正欲发作,见是李世民,放缓语气,说道:“王爷,您是来看她的情况的吧?”李世民急道:“她的情况怎么样?”她“噗嗤”一笑:“她的情况好多了。”“那我进去看看。”他急不可待地大步踏进房门,见梅若瑶躺在床上,走上前去,大手握住她的纤纤柔荑,见不那么冰凉,有了一点温热,方才放下心来。华清微笑道:“这下你可放心了吧?我说有救就一定有得救的。”李世民问道:“那你要何赏赐?”“先别谈这个。王爷,后三天是最要紧的日子,不能有丝毫差错,如若不然,不仅前功尽弃,而且伤势会更加严重,那时真的无法救治了。”华清道。“那就麻烦你了,华夫人。”李世民见她医术超凡,不由得对她刮目相看,称谓也变了。“王爷说笑了。贱妾夫家姓徐,该是叫‘徐夫人’才是。”她一笑,随后敛容,平静地说道:“您先走吧,我还要替梅姑娘医治呢。”
李世民告辞以后,见王天行来了,说道:“若瑶没事了,你放心吧。”王天行神色有些黯淡,一点也不高兴,只是说了一句:“那就麻烦你多多照顾了,我要走了。”“你要到哪里去?”他问道。“找一个我对不起她的女人。”说得正是韩莹,今早王天行醒来,记起昨晚的事情,马上去她的房间去找她,向她说明自己说得绝对是真心话,可她连夜收拾了包袱,悄悄走掉了。无奈之余,便来到□□去见梅若瑶最后一面,好在也没有人拦他,听人说她可以救活,便一直等着他,问她的情况怎么样。
“你不在长安多留几天么?”
“不用了,她没事,我也放心啦。唯一放心不下的是,你不能好好照顾他,让她再次濒临危险。”
“我以后绝对不会了。”
“我希望你不能食言。好了,我也该走了。”
“既是如此,我也不便强留。保重!”
“后会有期!”他一拱手,头也不回跨出了大门。
见其他人正在窃窃私语,显然对他大感兴趣,他脸一沉,轻哼一声,表示不悦,手底下的人立刻停住了嘴。苏世长见情况不太妙,赶忙打圆场:“王爷,梅姑娘已然平安,属下们也该告辞了。”见他这样讲,众人连声附和,很快便一走而空。
见此情况,他也只能摇头苦笑,一阵困意袭来,他决定好好睡一觉。说得也是,这些天来,他食不知味,寝不安枕,身体早已十分疲惫,这下陡然一松,真的觉得很累。
推进房门,见长孙氏拿着梅若瑶的匕首在怔怔发愣。他一惊,喝道:“你在干什么?”长孙氏神色不慌不忙,说道:“承乾想要你这个匕首,所以就央妾身来拿了。”“要拿匕首到兵库中拿去,这匕首谁也给不得。”李世民放缓了语气说道。“那应是别人所赠了?”她问道。“不是赠的,是拿的。”李世民想起梅若瑶,心头一软,嘴角浮现起淡淡的笑容,让人看了心动。长孙氏心神一荡,随后觉得失礼,道:“那妾身就告辞了。”盈盈施礼,退下去了。
这天,正好是最后一天。华清正好替她施完最后一针。见外头有人不停走来走去,几次走到房门前就停顿,心知一定是那个秦王。徐宣回家之后把丹药被他人拿走的事情告诉了她,然后不忘对他大加吹嘘,心里对他佩服得紧。她的那个和哥哥很好的女儿这次却一反常态,对他的话撇撇嘴,说那个秦王再怎样也过不了美人关,人家对梅若瑶可是怜爱有加呢!她一好奇便问她是什么人,她便把梅若瑶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她。她听完也对她产生了好奇心,想亲眼看看这个梅若瑶是什么人。另一方面,她对女儿实行“禁足”计划,除了徐家堡哪里也不许去,直到出嫁的那一天。
乘这次机会,她先让段志宏和徐曼倩接触了一下,她发现他俩好像对彼此都有好感,这样的话,再过几年就替他俩办了吧。现在女儿还小,不能那么着急的。
看他们很投契的样子,心里真的很开心,不过想起事情,还是催促着段志宏快走,到长安替梅若瑶治病。这次一见之下,目睹了她这种国色天香,我见犹怜的容貌,也开始有点了解了李世民对她的感情——一个既有才情,又有美貌的女子,也确实没有几人能抗得住。其实这也不要紧,重要的是要心地善良。徐曼倩要不是多亏她那么大方,替她赎身,凭她那个心浮气躁的儿子,她说不定还是在暖春楼呢!
想起暖春楼,伤心的往事浮现了上来。低叹一声,把门开了,笑道:“王爷,您可以看她了。”
听到可以来看她,李世民疾步走到床前,见她的脸色开始有些红润,感激地说:“大恩不言谢,请受我一拜。”说着,当真拜了下去,吓得她连忙把他扶起来,道:“没事,没事,其实也就是举手之劳。”
梅若瑶□□起来,李世民轻声不停地唤着她的名字:“若瑶,若瑶。”她醒转过来,见到李世民大惊失色:“我不是死了么?你怎么也在这里?”“阎王说你命不该绝,所以就放你回来了。”李世民安慰着她,开玩笑地说着。梅若瑶一笑,然后又忍不住哭了起来,李世民连忙替她把泪水擦干,笑道:“你哭什么呀?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梅若瑶坐起身来,紧紧搂住他的腰际,不顾礼节,脸颊紧紧挨着他那厚实的胸膛,只觉得心里很安稳,再也没有以前彷徨无助的感觉,小声抽泣:“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华清有点不好意思:“嗯,二位能否等我走后再......”梅若瑶这才发觉有人在场,羞红了脸,问道:“那您贵姓?”“我姓华,是徐曼倩的娘,也是大还丹的主人。”华清笑盈盈地说道。“那瓶丹药早就用光了,所以没有多余的了。”李世民这时知道她就是前几个月在暖春楼那个姓徐男子的娘,怪不得她的医术如此出神入化,原来是华佗之后。“那也没有关系,反正这本来是用来救人的。”她笑道,“多谢你为我女儿赎身,不然,她还是在暖春楼里呢。”“那她没有嚷着要和你来么?”梅若瑶想起徐曼倩那小孩子的性格,莞尔一笑。“她呀,我不许她出去了,尽和我添麻烦。”华清想起她就头疼不已。梅若瑶微笑道:“她年纪还小,贪玩也是很正常啊。”“她过几年就嫁人了,还说年纪小。——对了,你今年几岁呀?”华清看她和李世民的样子,估计也有十八、九岁了,说来也是嫁人的时候了,再不嫁,年纪就大了。“我今年十八了。”梅若瑶轻声说到。这个时候,对于他们来讲算是很大了吧。
十八岁,她应该也是在十八岁遇见他的吧?要不是家中遭遇变故,说不定就嫁给他了,也不会嫁给现在的丈夫。
华清本是华佗之后,她的爹也是人人称赞的神医,原本一家三口生活的安乐美满。后来只因他爹以“无人继承香烟”为名纳了妾。这个女人,在他在世的时候还有所收敛,在死之后简直是无法无天了。她和总管串通一气,家中无论大小事务都由她做主,她娘性格有懦弱,根本就争不过她,受尽欺凌。这还不算,后来干脆将她母女赶出家门。在回娘家的途中,她娘得了肺痨,一病不起,加之娘家早就搬走了,身无分文,只能拖得一时是一时,甚至连入殓的时候也没钱葬母,百般无奈之下只能卖身葬母。在暖春楼,她凭着熟记人体各个穴道位置的才华得以引人注目。在她接客的第一个晚上,碰到了一个呆呆傻傻的书生,对她碰也不敢碰,简直有些敬而远之。她问他既然不碰她怎么将她包了下来,他的回答让她啼笑皆非,原因竟是他的朋友嘲笑他没有胆子嫖女人,他一气之下,就和他打了一百两银子的赌,看见她是初到的,觉得很可怜,所以就包了她,让她不要受别人的欺负。她对他产生了深深的好感,后来便将自己的身世实情相告,他更是怜悯她。从此,二人开始交往频繁起来。她将他视为终身的依托,并且在乞巧节那天委身于他。在他发现她是处子过后,曾经发过誓言说非卿不娶,她对他更是死心塌地。好景不长,他对她日益冷淡,她问他原因,他总是避而不答。在她追问之下,他说他已经订了亲,并给她一大笔钱作为补偿。在听到这话之后,如同晴天雷劈,狠很煽他一个耳光之后,决意和他断绝关系,钱一个也没有要,被她扔到了地下。两人关系既已破裂,她也不必为他守身如玉,从此以后,只要她对得上眼的人,来者不拒,其中就有她如今的丈夫,也是他追得最起劲,曾经为了她,一掷千金,包了一晚的暖春楼,只为了和她单独相处一宿,令她大为感动。直到有一天,有一个家仆模样的人来找她,哭着说他不行的时候,才把事情的真相告诉她。原来,他发现自己身患绝症,怕耽误她,才编出这谎言来骗她的。那使她伤心欲绝,到他家的时候,他说的第一句话竟是责骂那个家仆,说他不该带她来。她不管那些,只是一心一意想替他治好病。可惜,事不从人愿,在捱了几天之后,终于还是没有跨过这道坎。她在他过世之后,闭门谢客,专心研究医术,并且研制了一瓶药在那里。在把药放好之后,她便嫁给了徐聪。——一个青楼女子找一个真心爱你的人本是很难,又何必多求呢?两情相悦固然是好,但若没有,也只能退而求其次了。过后,为了生了一子一女,只可惜,两人都是轻浮有余,稳重不足。女儿更是荒唐,在她无意说起曾制了一瓶药放在那的时候,她逃了家,留张字条说是逃婚,顺便将药找回来。幸好丈夫没发现,她准备让儿子到暖春楼去寻人的时候,家人说他也离家出走了。她担心,徐聪可不一样,说他们那么大了也该出去长长见识了,便听之任之,还不让她找。
李世民问道:“志宏他是你的什么人呀?”“他是我的女婿。”华清笑道,“要不是他要我来,我也不会从扬州赶到长安了。”接着说道:“你的病已经好了,我也该告辞了。家中大小事务要等着我去处理呢。”梅若瑶问道:“你丈夫不处理吗?”“他一个人忙不过来,离家这么些日子,事务怕是堆积了一大堆了。”说着,福了福身,飘然而去。
梅若瑶见自己没死,固然很开心,可自己曾经许诺过要嫁给他,难不成真要嫁他么?一想到他会有那么多的女人,心头一阵阵的泛酸,李世民见她神色黯然,问道:“若瑶,你在想什么?”梅若瑶凄然道:“如果你将来会有许多女人,你会不会忘记了我?”泪珠顺着脸颊缓缓流下,显得楚楚可怜。李世民不禁抨然心动,轻吻着她的额头,柔声道:“傻丫头,我们快要成亲了,你还在说何傻话呀。”梅若瑶紧皱眉头,轻声说道:“我怕等我老了之后,你就会嫌弃我;也怕你有那么多女人会忘了我。”李世民见她担心至此,有些无奈,苦笑道:“难道你还有那么多的顾虑么?”“对不起,可我没办法,我真的想嫁给你,可我也不想嫁给你,所以能不能给我一段时间给我考虑一下?”梅若瑶央求着。“好吧,你这段时间就在□□住下吧,梅苑就不必去了,那么长时间没人打扫,怕是不能住人了。”李世民并没有责怪她,只是对她的行为愈发不可理解了,所以这也只能用两人时代不同所致来解释了。梅若瑶见李世民没有责怪她,愧疚之下,轻吻了李世民的嘴巴一下,俏脸刹时变得通红。他先是呆了一下,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深深吻了她,这个吻不同于往常的浅尝即止,而是勇猛与占有,梅若瑶心跳加快,闭上双眸,生涩地回应着他,瘫软在他的怀抱里,在他的啃吮逗弄之下心荡神驰,不自觉地将身子挨他越来越紧......
李世民将大掌伸进她的衣襟内,在她嫩如凝脂般的肌肤细细抚摸,他的唇也在她的身体上烙下了他的痕印,他燃烧的欲望快要焚毁了她,令她不由得□□着,还有一股燥热不安的萌动,令她难受,却又无法抗拒。
在最后一丝理智淹没前,他低叹一声,有些界限是不能逾越的,有些火是不能玩的,起码不是现在,要不是顾及她的名节,他真的会立刻要了她。
“世民?”梅若瑶见她的动作停了下来,睁开星眸,不解地唤道。
“嘘——”他低哑地声音在她耳边安抚,“我想要你,但不是现在。我会耐心等到你嫁给我的那一天,洞房花烛夜时,就是我索取权利的时候了,到那时......我会得到全部的你,连一根头发也不会放过。”最后一句几近灼热的沙哑,令她一羞,脸庞深深埋在他的胸膛里,一语不发。
李世民紧紧将她圈住,心疼地凝视这个被他挑逗的红潮满颊,心律不整的女子,既坚强得令人心疼,脆弱得令人心疼,冷漠得令人心疼,柔情得令人心疼的若瑶,他的挚爱呀......
过了几天,皇帝突然下了一道莫名其妙的圣旨,责令房玄龄与杜如晦归第,永不更事秦王!这道旨下得既荒谬又蛮横,按理说区区两个秦王的僚属,要让他俩归第只需让王爷办即可,何需发放圣旨呢?李世民大怒,想冲到李渊那讨个究竟,左右劝阻了他,而房杜二人亦道:“王爷无需担心,属下没事。好在我俩身在长安,举大事之时,自当听从调遣。”
梅若瑶感到深深不安:他是高度自信之人,高度自信之下,免不了看轻李建成,认为自己才是当储君的唯一人选。由于排行的缘故,他在嫡长制文化背景之下失去了继承皇位的资格,这点他是很不甘心的。他也清楚,嫡长继承制并非历史上唯一的继承制,凭功为皇嗣,这样的例子比比皆是。他有如此的想法,他的那些集团成员为了得到更大的功名,也不遗余力地开导他,让他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以致无法自拔。现在真的一切无法挽回了么?她有点失落,但不能让他看出,还得假装出兴高采烈的样子让他陪她郊外踏青,李世民本不想去,可见她如此兴致勃勃,还是去了。
李世民见她病刚好,便让她坐在他的身后,策马而行,让他的心情确实好转不少,吟道:“塞外悲风切,交河冰已结。翰海百重波,阴山千里雪。迥戍危烽火,层峦引高节。悠悠卷旆旌,饮马出长城。”
梅若瑶听着他吟着这首慷慨激昂的《饮马长城窟行》,心潮也跌宕起伏,激动不已。他是有大志向的人,难道当一个藩王真的不能满足他么?这样的话,也难怪他要去夺那九五至尊的宝座了。
“若瑶,下马了。”李世民笑道。梅若瑶下来看的时候,不禁惊呆了:眼前青山重重,湖水如碧,还有一道天然的瀑布,声势浩大,如同从天上落下来,更奇妙的是,由此还形成了彩虹,美不胜收。绿树成荫,远处还有小鸟在飞翔,林间还有黄莺在歌唱,非常悦耳动听,她轻叹一声:“真是一处好美的地方!”
不顾什么淑女样子了,脱下凤头丝履,赤着双足,站在地下,恣情恣意笑着,跳着,秀发在空中飞舞,一扫往日的忧郁,宛如落如凡间的精灵,美得令人惊艳。李世民不禁痴痴地盯着她看,忽然间梅若瑶回到了他的身边,拉着他奔向湖边,乘他不经意,用水浇他,经水一淋,李世民清醒了过来,笑道:“好啊,你敢戏弄我!”便用水浇向她,梅若瑶笑着逃开了,又向他浇去......两人笑着,闹着,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才发现对方的衣服都湿透了。
李世民不介意,梅若瑶可就麻烦了,好在火石放在行囊里,李世民便将火生起来,支了个架子,让她将衣服烤干。
梅若瑶红着脸,让他将身体转过去,轻手轻脚脱下自己的衣裳,晾了起来,将这当作屏障躲在里面,不敢出来。李世民掉过头来,看见梅若瑶只露个头在外面,不禁笑了,脱下自己的外衣递给她,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它穿起来,红着脸走了出来,头垂得低低的,不敢直面面对于他。
李世民见她的样子很是别扭,大声笑道:“我知道这衣服也湿透了,不过没别的衣服了,你只好将就一下吧。”梅若瑶红着脸说道:“我知道。”她从小到大,从来没有穿过男人穿在身上的衣服,这下穿上去,只觉得衣服太过宽松,很不舒服,而且又是他的,其中五味杂陈可想而知了。李世民衣服也被淋湿了,也顺其自然地将衣服晾了起来,赤着上身,露出精壮的胸膛,梅若瑶的俏脸变得更红了,记得在突厥在大营时见过突利赤着身子的样子,也没有觉得怎样,可见到李世民的也这样的时候,心口就“砰砰”乱跳,连忙别过脸来,在不远处的柳树前摘了几根柳树条,细细编织起来,假装没有看见他。
李世民也没有笑她,摸了摸她的衣裳,差不多干了,叫道:“若瑶,把衣服换起来吧,你的衣服已经干了。”梅若瑶随口答应,不忘把编织的草环向他头上扣去,这下李世民可有了准备,轻轻巧巧躲开了,梅若瑶眼睛一转,计上心来,假装不小心脚崴了,轻声□□道:“哎哟,疼死了!”李世民没料到她有这一招,过来搀扶着她,梅若瑶“咯咯”一笑,将草环带到他头上,调皮地笑道:“我骗你的!”李世民佯怒道:“好呀,你看我怎么惩罚你!”一只手紧紧搂住她,另一只手去呵她的腋下,梅若瑶只觉浑身又酸又痒,娇笑连连,连忙说道:“你放过我吧,我这样可吃不消。”“我偏要。”手未停歇,仍是呵她的腋下,梅若瑶痒得缩起了脖子,俏脸泛红,娇喘连连,更是娇媚无比。
李世民见她实在受不了了,停下手来,笑道:“若瑶,你还是别和我比,吃亏的可是你哟!”梅若瑶轻抚着心口,娇笑道:“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李世民见她脸色泛红,更是衬得她艳胜芙蓉,心清激荡不已,轻吻着她的红唇,梅若瑶头有点发昏了,想要推开,可玉臂却不受她的控制的攀上他的颈项,很有反应地回应着,糟糕!身子也软了,什么也不想,只想紧紧地挨紧他。既知自己已经爱上了这个不能爱的男子,又何必苦苦挣扎呢?她现在只想享受他柔情温热的给予,就算是种罪过,她也认了。
李世民见她如此回应,心头一热,更加冲动地深深地占有她,大手隔着薄薄的衣料,抚摸着她那完美无缺的身体,梅若瑶娇躯微微一颤,虽只有一点点,但李世民感觉到了,也觉得自己的行为放荡了些,转而搂住她的纤腰,既而忘情地吻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要不是一只小白兔跑了出来,不小心撞了李世民一下,他们这场吻还不知道要进行多长时间呢!梅若瑶羞得要命,满脸通红。要不是经过这场实验,她根本就不可能了解到自己竟然会在这野外,和一个男人接吻了那么长时间!——所以说,人的潜力是不可估量的,只是要看什么时候才能发挥出来。可是也要事先声明一点,吻虽然是很美妙,但也要看对象是谁。要知道,和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进行这场柏拉图式地热吻根本就不是人干的!
李世民刚要说对不起,梅若瑶伸出纤手掩住他的嘴巴,说道:“别说什么,这是我自愿的。”秋波粼粼,眼眸里柔情似水,令人怦然心动。李世民凝视着她的宛如秋水的眼睛,眼眸中柔情款款,他发现自己更爱这个女子了,她的一举一动都在牵动着他的心啊!这个梅若瑶,你不懂她在想什么,她却让你神不守舍,魂牵梦萦。
他握住她的玉手,附在他小巧的耳垂旁,轻声说道:“我想说,我爱你!”梅若瑶听罢,睁大双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由始,他何曾对她讲过一句“我爱你!”其间,多得是让人心醉的话语,可这么多加起来也没有这三个字重要啊!“我也是!”梅若瑶郑重地说道。
湖畔边,绿荫下,秋水中,两颗交付的心放下一切,道出了彼此最真挚的感觉,不掺和一点尘埃。
当李、梅而人将晾干的衣裳穿好之后,方才发现天已接近黄昏,周边的景色染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更是美得难以描述,令人沉醉其中。
梅若瑶有点不想回去了,如此美的景色,她不想白白放过。李世民见她眼神流露出留恋,便道:“我们今晚就别回去了。待在这里看日出,一定会很美的。”梅若瑶眼眸一亮,笑道:“真的么?”从小到大,她从没见过日出,充其量也只有在书上看看,然后自己想象而已。
这晚,李世民凭着在行军打仗时学来的本领,抓了几条大鱼烤来吃,梅若瑶好奇地看着,等阵阵喷香袭来,李世民递给她,她接过去,闻了闻,然后试探性地咬了一小口,挺鲜的,比起以前吃的鱼比起来,这个算是美味了。她嫣然一笑,递给他,自己也拿了一条鱼,像他的那个样子烤起来,可烤好之后,这个味道嘛,简直是不能相比,实在是太难吃了,连她自己也无法入口,白白浪费了一条好鱼。李世民看着那条鱼,嘴里念叨着:“鱼呀鱼,你可真可怜,被她烤还不算,现在还弄得死无全尸。”梅若瑶皱起眉头,狠狠掐了他一把,李世民吃痛,猛然跳起来,才发现她也有野蛮的一面。
宠溺地笑着,又烤了一条鱼给她,说道:“你再烤砸的话,我可不会再给你了!”梅若瑶接过去,津津有味地吃着,嘴角不时流露出幸福的笑容。李世民见她笑靥如花,鱼也不吃了,扔在一旁,然后趁她不注意的时候吻了她,梅若瑶先是一愣,羞怯地闭上双眼,回吻着他,以致鱼什么时候掉了也没有察觉。
过后,李世民和梅若瑶两人都紧皱眉头,一点也没有平时的感觉。要知为何?彼此嘴里有对方刚刚吃鱼的时候所残留的鱼腥味,感觉能美好吗?梅若瑶见他的样子,笑了起来,促狭地笑道:“烤鱼的味道不错吧?”笑归笑,可俏脸上仍有羞涩的影子在上面。李世民回道:“自然不错,我的手艺能错得了吗?”没有别的,显得十分得意。
梅若瑶的脸变得更红了,微低螓首,唇边的酒窝若隐若现。李世民拿出玉佩放在她手中,说道:“还记得这个吗?”梅若瑶说道:“这不是我还给你了吗?”“我想,现在该是物归原主的时候了,你就收着吧。”李世民说道。想起长孙氏哀怨的表情,想起她说的字字句句,想起她内心的所承受的痛苦,想起她强颜欢笑的辛酸......梅若瑶陡然一惊,还给了他,说道:“这个东西我不能收,把它送给王妃好吗?她和你夫妻同甘共苦那么多年,这本来是她的,我不能夺她的东西。”见他脸色微变,梅若瑶紧紧环住他的腰,柔声道:“只要你心里有我就行了,我不会计较那么多的。”
红红的火光映照着她那绝世容颜,益发显得娇媚无比,李世民有些口干舌燥,心跳加快了,梅若瑶还没发觉他的异样,看见他的脸很红,还以为他发烧了,纤纤玉指还摸上他的英俊的脸庞,探了探他的额头,疑惑地说道:“没事呀。怎么你的脸这么红?”李世民连忙抓住了她的玉手,有点窘迫,沙哑地:“你别乱摸了,再这样下去我真的会控制不住我自己。”她虽是未经人事,可是由于现代咨询太发达了,自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脸红得如同涂了一层浓浓的胭脂,慌乱的将手抽出来,低着头,坐在不远的地方看着他。
李世民心中也很不安,暗暗咒骂着自己:“李世民,你刚才说得什么混帐话?人家是个冰清玉洁的姑娘家,你就这样说话,你可真是该死呀你!”惭愧的走到梅若瑶面前,柔声说道:“若徭,是我不对,你不会怪我吧。”她羞涩地摇摇头,娇羞地看着他,低声说道:“我没有怪过你,你也别放在心上了。”
时辰渐晚,梅若瑶掩饰不住困意,他便将她搂在怀里,温柔地说道:“你先睡吧,我会保护你的。”梅若瑶回忆起以往种种的一切,都是自己不对在先,对他忽冷忽热,可他对自己始终如一,想起自己病重时候对她的细心照顾,想起他对自己的种种好处......经过那么多事情,他对自己的感情根本就假不了,自己还这样犹犹豫豫干什么?暗下决心,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她要嫁给他!她顺势娇柔地躺在他怀里,一字一句地说道:“世民,我、要、嫁、给、你!”李世民欣喜若狂,全身飘飘荡荡,蓦地朝思慕想的事情化为了现实,有点不敢相信,惊喜地说道:“若瑶,你真的要嫁给我?你不会骗我吧?”激动之下,不免握住了她那温香软玉的纤手,梅若瑶道:“我自是不会骗你。”“那你以前为何......”李世民想问她以前为什么对他冷热不定的时候,她截口说道:“我以前......以前那样对你,是因为我......不敢面对自己......其实,我早就喜欢你了。”她向来不善于讲甜言蜜语,能说出这话算是竭尽全力了,害羞之下,不免有些吞吞吐吐,结结巴巴。见李世民不说话,眼里尽是惊喜的神色,便又道:“可你不能负我。”李世民听她要嫁给自己,当真以为是在梦中,听她这样讲,心道:“我怜你,爱你都来不及了,又岂会忍心有负于你?”便举手发誓道:“我李世民发誓:若是我有负于梅若瑶,愿五雷轰顶,万劫......”还没发完,嘴巴一阵温暖,梅若瑶轻轻按住他的嘴巴,羞涩地说道:“你若是不负于我,我自会一生一世跟着你。”
朗月当空,清风阵阵,四周寂静无声,梅若瑶躺在李世民的怀里,她不觉得怎样难受,相反还觉得很舒服,如置云端,心无旁骛;可李世民不一样,他是一个男子,又是血气方刚,一位绝色佳人情真意切的对着自己吐露心事,还有这样的肢体接触,真的......真的浑身如同有把烈火在燃烧他的身体,□□难以遏制呀!如果怀中的女子不是梅若瑶,是他的那些妻妾,抑或是任何一个女子,他都有可能把持不住,会不顾她的感受,先将她按倒,然后再......毕竟,柳下惠只有在书中看到,真正能有一个坐怀不乱的真君子能有几人?
在心情渐渐平复之后,见梅若瑶已经睡熟了,他看着她熟睡的面容,想起她曾经让自己发过的誓言:“不论我们兄弟相争,会发生何事,恩怨决不及孩子!”她与他并不是同一时代的人,这话暗示什么?暗示自己会变成杀人不眨眼的冷血魔王?不会的,应该不会的,这样太残忍了!再怎么说,那些孩子也是他的宗亲呀,当真能狠下心来将他们杀了么?可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虽然目前他们兄弟三人并没有都到你死我活的地步,可相互之间的明争暗斗还是时有发生,说不定,这次房杜二人被责令归第,也是他俩在暗中捣鬼。虽说父皇表面在维持一团和气,可谁知道这种和气能维持多久?他不是老而昏庸,但他偏听偏信,恨李建成到极点时,便欲废其太子之位,立自己为帝储,封其为蜀王,以便发生变故之时,出兵剿灭;恨自己恨到极点时,便削弱自己的实力,恨不得剥夺了全部的权力才肯罢休。真要到图穷匕见的时候,那也只能斩草除根,以绝后患!“若瑶呀若瑶,我会尽力听你的话,不会与他们正面相争,以防出现人伦亲情沦丧的局面。真要到那时候,那也只能负你的心意了。但愿,在那时候,你不会恨我。”他心里默默念叨着。江山与个人的感情相提并论的话,个人的感情无足轻重,江山大业才是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