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第43章 荒木召见（1 / 1）
二月中旬，就是扳手指头数数离我回家的日子不远了。回想才来吉原的时候，我居然说什么熬过这一年就可以了，现在想来怪天真的，可是谁又会想到这么些时间居然就变这样了呢？龙崎诚一要我跟他走，然后我发现自己喜欢上了这个时代的人，现在更离谱的是，我喜欢的人居然在我面前说了一句惊天动地的话：“我，喜欢你……”
确定有将近半分钟的时间里，我顿在原地，脑子里飞快闪现各种支离破碎的想法，心跳加速加速再加速。但是我就是不能转身面对清扬，怕他看见我现在手足无措的样子。在通常情况下，现在是不是应该轮到我说话了呢？那我该说些什么？对了，装傻，装傻最好了！
于是我不知死活地说了一句：“你，开玩笑吧？”说完却有些害怕，要是清扬笑着说什么就是捉弄我的，那我怎么办？
背后的声音没有再响起，却能明白地感到有人靠近。然后我感觉自己的手被什么温暖的东西抓起来了。废话，不就是清扬的手吗！然后我不由自主地被清扬拉转过去面朝他，然后我吓得低下头，为什么我在这个时候就变得那么胆小，真不像我的风格！
“我是说真的，我喜欢你。”
“什么意思……”我得确认，再次确认，就怕清扬演戏水平太高。
“你不会真的不明白吧？”清扬把我拉进怀里。
清风拥抱我的时候我可没这么紧张啊，只是一边享受一边担心明月杀人的眼神。现在，为什么我的心跳又开始急速狂飙了？原来喜欢一个人的心情就是这么不一样啊。
“那天听你说了那句讨厌我，让我消沉了很久……不过现在都不重要了，我，已经不想再失去一次了……”
清扬说得，应该是如影吧。但是此刻的我没想那么多，靠在清扬肩膀上，我发现自己在笑……
唱着歌回到房间，对奇怪地看着我的芜菁灿烂一笑，不忘一边弹琴的秋弦。心情好了，看什么都顺眼！
“如影姐姐，发生什么事了？”芜菁问。
我上前给了芜菁一个拥抱：“芜菁，我发现你越来越可爱了！”
芜菁呈木鸡状，石化……
我又飘到古琴边不要命地弹了些噪音：“秋弦的琴也越来越好听了！”
秋弦呈木鸡状，石化……
“啊，这个世界真是太美好了——”我感叹一声。
两尊石像恢复过来，芜菁忍不住了：“有什么事那么高兴？”
“当然啦，”我靠在窗口，都没有感觉到风的温度，“芜菁妹妹有着落了，我这个做姐姐的当然高兴啦！”
“如影姐姐，”芜菁示意我stop，“秋弦在啊！”
“怕什么？”我朝秋弦看去，“秋弦也会祝福芜菁姐姐的，对吧？”
“恩！”秋弦重重地点了点头。
“真是的……”芜菁无可奈何，还是笑了，突然想起了什么事，“对了，荒木太太找你，让你去账房一趟。”
“诶？什么事？”我下意识感觉到是关于相亲破坏事件的。
“不知道了，要不要我陪你去？”芜菁不无担心。
“不用啦！”我可不敢让芜菁知道我去破坏清扬的相亲啊。
是的，那天的事情，貌似荒木保密了。其实想想也是，自己侄女的相亲被楼里的花魁破坏了，传出去从哪方面说都不好吧。于是我很庆幸地逃过一劫，至少没有让芜菁知道，否则那丫头肯定会追问，我可不想让她知道我和清扬的事，原因吗，我也说不上来。不过人都喜欢有点小秘密的不是？
就这么想着就到了账房，荒木见我来了，放下手里的东西：“你去哪了啊？”
“啊，就在楼里，到处转了转。”拜托，我人生自由好不好啊！
“你坐下吧。”荒木用眼神指了指面前的位置。
我乖乖坐下，感觉有点像以前学生时代被老师叫去训话。
“如影，我开门见山说，最近凤凰楼的生意不好。”
其实这我也发现了，至少现在晚上没有那么热闹，我有空闲的晚上是越来越多了。荒木跟我说这个，不会是要我努力工作之类的吧？
“凤凰楼是发生了不少事情啊……”荒木像是在自言自语，“夜阑和汀郁死了，晴里又发生了那样的事，连红玉也这么死了。芜菁还没成为正式游女就有人提出赎身，对方是东陵大人又不能漫天要价，凤凰楼辛苦培养出来的游女就都这么离开了……”
也是啊，我就没想过那么多，可是她到底想说什么？
“至于你，也许是因为谷江的事情，你一直都恨我，自从那个时候起就没有好好接过客，想着你和龙崎大人发展不错，就没有给你压力。哪知道你居然拒绝了他两次。现在的情况你也看到了，你的客人也在减少，再这样下去，不仅吉原第一花魁的名号不保，连凤凰楼花魁的位置也会被千芹取代了。”
果然是叫我好好工作啊，可是不巧的是我再过一段时间就要回家了，那个时候荒木发现如影失踪，也许会崩溃吧！
不过看她现在的样子也快崩溃了：“现在，凤凰楼里能够撑台面的人不多了，能继续培养的人，像秋弦都还小，所以你也看到凤凰楼的问题了吧？”
“这个……”我只能装傻。
“咳，现在的话真的感觉自己老了。”荒木作头痛状。
这一瞬间，我还真有点同情荒木的感觉，其实她一个女人，要打理这么一个凤凰楼也的确不容易。放我们的时代，荒木就是个典型的女强人了啊！我不得不安慰一下：“荒木太太，其实大可放宽心的，凤凰楼的基础摆在那里啊，再说了，不是还有清扬在吗？”
“想着自己也老了，不如就早点把凤凰楼交给清扬的好。”怎么感觉荒木把话题转得那么顺，好像一开始就计划好了的。
“荒木太太，你到底想说什么？”说到清扬，我就急着想知道下文。
“如影，我知道你和清扬感情很好，有机会你也劝劝他。”
“劝？”荒木的终极目显现，可是我听不懂。
“关于绫子，”荒木挑明了，“那天见了面之后，清扬并没有什么表示，我当然不会逼他，但是如果他能娶绫子，那继承凤凰楼就名正言顺了。”
“可是这种事还是看清扬自己的意思好。”提到绫子的事，心就往下一沉。
“这就是你那天突然把清扬叫走的原因吗？”荒木终于说到那件事了，还开门见山呢！
“恕我直言，绫子小姐是不错，但是没有爱情的婚姻是不会幸福的，荒木太太，你也不希望绫子小姐不幸福是吧？那就让他们自己来决定好了。”原谅我提前给荒木老顽固灌输自由恋爱的观念，但是放任不管，都不知道她会让清扬怎么样。
“如影，你老实告诉我，”荒木小声说，“清扬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啊？”
“是不是？”逼问。
“这个……”绝对不能说实话，“这个就要问他自己了。”
“你不知道？”荒木是不是看出什么了？难道她怀疑我和清扬有什么？
“我真的不知道啊……”装傻就要装到底。
荒木妥协了：“我也只是猜测，反正我还会找清扬好好说说的。”
死老太婆，难得今天稍稍同情了你一下，别这么快就让我讨厌你啊——
虽然荒木的“召见”让我不爽，但是想起清扬那时的话，心情就会变好，真像书上读到的恋爱的心情。
晚上没有客人，我和芜菁好久没有开“卧谈会”了。
“如影姐姐，今天真是特别开心呢！”芜菁现在都不知道我为什么事开心，估计郁闷到极点了。
“呵呵，被你发现了啊……”
“就不能告诉我为什么吗？”语气听起来有点委屈。
我躺着深吸一口气：“secret 哦！”
“诶？”听见芜菁奇怪的反应了。
“哈哈，就是秘密的意思啊！”
“如影姐姐，你就会这样欺负我，”芜菁轻捶了我一下，“说起来，今天荒木太太说什么了？”
“关于清扬和绫子，她让我劝劝清扬，还问我清扬有没有喜欢的人。”
“清扬哥哥对绫子小姐不满意吗？”芜菁很是惊讶，估计在她看来，清扬就应该立马娶绫子过门。
“芜菁，怎么你不会猜测清扬有喜欢的人才拒绝娶绫子的呢？”
芜菁貌似愣了一下：“清扬哥哥有喜欢的人了？不会吧……他整天就待在凤凰楼，都没什么机会遇上……等一下，你是说游女！凤凰楼里的游女！”芜菁说着坐了起来。
“别激动啊，”我偷笑了一下，“又不是不可能对吧？”事实上现在就发生了啊。
“可是，可是清扬哥哥哪会啊？在凤凰楼里，他最关心的就是如影姐姐了……”
如影，我的心又沉了一下。
“行了，别乱猜了，小朋友睡觉吧！”我果然不喜欢在这个问题上提到如影啊。
是的，原本以为清扬讨厌我了，现在突然这么来了一下。我真是什么都不管了，管他什么时候会回到原来的时代，管他荒木会不会给清扬压力，管他什么如影不如影，至少现在，我开心！
但是，
怎么会想到，快乐总会那么短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