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第36章 病魔来袭（1 / 1）
我就觉得龙崎诚一不对劲嘛，还说清扬想多了，看来那家伙就是有经验啊，果然出事了吧，龙崎居然提出要让我跟他走，如果我没有理解错误，那不就是，传说中的——赎身？
“那个，龙崎……啊，我是说诚一，你说什么哪？”
“我想带你走，带你离开这里。”话说得那么镇定，都不知道给我造成了多大影响啊。
“你的意思是说，赎身吗？”我居然还傻傻地问一遍。
“是啊，”龙崎笑了，“我想为你赎身，这样你就可以待在我身边了，好吗？”
不是吧……赎身啊，如影被赎身是不奇怪，可是龙崎是在我来吉原之后才来凤凰楼的啊，就是说，那完全是为我赎身啊！天啊，这难道就是我的魅力！自我感觉良好到极点了！但是，话说回来，我该怎么回应：“那个，我……”
“我知道，”龙崎诚一帮我回答了，“你不用马上回复我的。虽然我希望你能马上答应，可还是会给你考虑的时间，好吗？”
“呃，好，好啊……”
我是很感动啊，非常感动，感动到等龙崎走了之后，还在门口站了好长时间，居然都没有感觉到冷！那些杂役看着奇怪，跑来问我有什么事，我才愣愣地回去。
我发誓我想保密的，可是没想到这种事情实在是守不住啊，估计龙崎和荒木那老怪物说起过，然后全凤凰楼都知道了，然后芜菁就开始跳上跳下教育我千万不可以答应，然后有一群人来恭喜我包括荒木，然后在楼里碰到晴里的时候又看到了她那种恶意的眼神，然后……
忍无可忍，我在第二天晚上龙崎来的时候就作出了决定，拒绝了他的赎身。当然我有那么一点点得觉得可惜，但是我还是明白自己迟早都是要离开的不是？再说了，龙崎诚一是吉原的客人，纵使他有多么好，对一个吉原游女能上心到什么程度，在经历了那些事情之后，我还是持怀疑态度的。没办法，以前老妈就常教育我，社会险恶啊，要学会保护自己。
“真的是很抱歉啊。”把龙崎送到大门口，我又重复了今晚说得最多的一句话。
“你不用介意，”龙崎诚一笑着说，“我知道你有很多需要考虑的地方。”
“谢……谢啊……”我语言笨拙的特点，在这里得到彰显！
“也是我太急了，你别怪我才好。明天起又要去外地，这几天生意上的事情很多，所以才想把你带在身边。”
“明天又要出远门了啊，那今晚好好休息啊。”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你也是啊。”龙崎伸手抚上我的脸，我才发现原来外面的温度差那么多，他的手好暖啊。
“恩。”瞧我多乖。
“天冷，你快回去吧，今天听你的声音感觉和平常不一样，别是着凉了才好。”
诶？我的声音不对劲，天哪，我自己都没有发觉啊。
看着龙崎消失在街上的人群里，我呆若木鸡了一会儿，然后做了一件很杀风景的事情——打喷嚏。
原本以为我拒绝了龙崎的赎身，楼里一定会有一番腥风血雨呢，不过除了荒木说了几句外，就没什么鸡飞狗跳了，莫非是这样的事情发生在如影身上就是司空见惯了？我的前世啊，你还真是拽啊！
芜菁说我是明智的，也许是吧，但是现在想来，龙崎是不是也太可怜了？他是好人，我早已经下了定义的，如果他是真心的，那我岂不是有罪？遇到清扬的时候我朝他打了招呼，那小子居然没理我就走掉了，靠！莫非生气了？我不是拒绝了吗，还气什么啊？
话说回来，以上都不是关键，因为我现在管不了那么多。
因为——我病了！
天哪，好不容易来吉原那么久都没怎么生病，好不容易那次道中都挺过来了，这会儿想把感冒扼杀在萌芽状态的，现在正式宣布失败，我举白旗还不行吗？
这里的冬天还真是猛啊，不过问题出在我在冷风中站了那么久诶！自作自受，现在整一个难过，所有感冒症状一起上，害得芜菁一个下午都在照顾我。
荒木来了，说了些话就走了；千芹来过，这孩子已经上升到三枚目的位置了，但是看起来知书达理的，完全不像是晴里教出来的样子。我就躺在榻榻米上，芜菁去应付她们。唯一有点不甘心的是，为什么清扬不来看我？
“如影姐姐，感觉好点了吗？我端了点粥上来。”芜菁在身旁说道，那声音听起来好遥远。
我想说话，无奈喉咙疼得难受，只好放弃尝试，改用摇头表达。本来就是嘛，我现在能吃东西吗？
芜菁放下碗：“怎么就一下子病得那么厉害了呢？”
我闭上眼睛，老实说我也想知道这个答案，上帝在惩罚我拒绝了龙崎？没那么绝吧？感觉芜菁的手贴上我的额头，然后听见她那遥远的声音：“好像发烧了呢……”
昏昏沉沉地，貌似听到有人敲门，然后是一段对话：
“清扬哥哥！”
“她怎么样了？”
“还是那样，好像发烧了，越来越严重的样子。”
“东陵大人等了很久了，荒木太太让我来催你去。”
“可是，这个样子，我没法过去啊……”
“你去吧，这里……”
原谅我实在坚持不下去了，我光荣地睡过去了！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了意识，感觉头没那么疼了，果然睡觉是良方啊！懒得睁开眼睛，就在那里一动不动地躺了一会儿，感觉房间里没人。芜菁果然去东陵大人那里了……
人在生病的时候会特别想家，我现在就是这样的状况。老妈啊，你女儿病了，还病得很严重，可是你不知道也不可能知道啊，哎，居然一个人病在房间里，我何等凄惨啊！
不行不行，我还是得动一下，再这么保持一个姿势下去就变石头了，“望夫石”不就是这么来的吗？人家那姿势至少还算优美，我这么躺着变石头就太说不过去了吧。
眯缝着眼睛，我侧了侧身，眼角居然瞥见一个人影。我下意识睁开双眼，不是吧？怎么会有人靠在窗口啊？小偷？飞贼？喂喂喂，居然趁火打劫，太没有职业道德了吧！
等，等等……那个人影很眼熟，我调整焦距，定睛一看，不禁叫出了声：“清扬！”
清扬转了过来：“哟，醒了啊？”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开始回忆起睡着前听到了那段对话。
“芜菁去东陵大人那里了，”清扬走过来跪坐下，在一边的脸盆里拧着毛巾，“她不放心你，我就留下来了。”
我心里笑了起来，这家伙，很少这么温柔的。
“感觉好点了吗？”清扬把我额头上的毛巾换掉，我才惊觉自己从刚才起顶着这玩意儿，好原始的退烧方法啊。
“恩。你不用忙吗？现在什么时候了？”
“晚上了。”清扬转身去洗毛巾。
其实也对，听听楼下喧闹的声音就知道，晚上的吉原才是真正的吉原。我深吸一口气，想坐起来活动活动，否则还真长蘑菇了。
“你干什么？”清扬过来扶我坐好，“生病了就好好休息。”
“我已经好多了！”嘴上是埋怨的语气，心里还是很感激清扬的，“还真是少见呢，你会这样照顾人啊。”
“扔下你一个人在房间里，我也不放心。”
瞪大眼睛看了看清扬，这家伙知不知道自己在讲什么啊？我微微一笑：“打住打住，你弄清楚了，我可不是如影哦，你对我再好也没有用的哦！”
清扬敲了敲我的额头：“有精力开玩笑就表明你没什么事了。”
我推开他的手。谁开玩笑了？谁叫你说些有的没有的？
“你要不要吃些什么？”为什么清扬问起这种问题的时候还是一副木然的表情呢？
“啊，不用了！”我犹豫着是不是该说声谢谢。
沉默了一阵。
“这个，给你。”清扬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片鲜亮鲜亮的红枫叶。
“哇……”接过枫叶，我赞叹地只剩下感叹词了。
“看你好像很喜欢那棵枫树，留个纪念吧。这是在它长得最好的时候摘下来的。”
“谢啦！”我小心收起枫叶，从心底笑出来。
“对了，关于龙崎大人的事……”
“我拒绝了啊！”
“我知道，但是……”清扬难得地说话吞吞吐吐。
“本来就不可能会答应他啊，”我有点奇怪，“倒是你，干嘛那么大反应啊？最近见了面都不打招呼，我又没惹你。”
“看你没事了，”清扬没有回答我的话，却站了起来，“那我就下去了，你好好休息。”
“……哦。”竟然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清扬拉开门：“你好好休息……但是……”
“什么？”他这么吞吞吐吐我还真是不习惯。
“我留下来照顾的，是你，不是如影……”
然后，门就被拉上了；然后，就剩我一个人对着空空的房间；然后，我开始回味清扬刚才的话；然后，我突然反应过来，清扬该不会是……啊，为什么我在惊讶的同时，好像心底有一丝喜悦呢？
全乱了全乱了……
等芜菁回来，我估计还是保持那个姿势盯着移门，把她吓了一跳。看我好了许多，她就说了一大堆感谢清扬的话，还不忘数落一下我当初对清扬的偏见。数落就数落吧，反正我横竖没有听进去，现在满脑子想的，全是对清扬的疑惑，还有对我自己的疑惑。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这样下去，事情会变得很糟糕吧……
我的病很快就好了。就在几天后的下午，清风来了。
“清风，你……”还没进门我就打招呼，刚打招呼我就打住了，因为眼前的清风，我都快认不出来了：颓废、空虚、生无可恋……这些现代的词加上去完全符合，想当初他可是多么阳光的一个人啊，现在居然变成这样。原因嘛，我当然知道，除了那个人，还有谁能让清风这样消沉呢？
“啊，小影子。”
听到这个称呼，终于有了亲切感：“清风，怎么突然过来了啊？”我坐了下来。
“啊，今天，是来向你道别的。”感觉有点轻描淡写。
“道别？”
“是啊，”清风笑着说，“我的契约已经到期了，现在我是自由身，可以离开吉原了。”
“自由了，那恭喜你啊！以后打算怎么办呢？”我是想问他和明月怎么办。
清风转过头去：“也就到外面找点事情做，能挣钱就好。”
“那明月呢？”我终于忍不住脱口而出。
“他已经答应了别人的赎身，还有什么办法呢？”
“喂，清风，你真就这么放弃了？这不像你啊，至少，你也去争取一下啊。明月真正的想法是什么，他对你到底有什么奇奇怪怪的误会？你们……”
“小影子，”清风打断了我的话，“明月是讨厌我了，否则他怎么可能答应别人的赎身要求，现在问什么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清风……”虽然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感觉，但是明月要被赎身是事实，没有回转的余地了，现在我要做的，应该是安慰眼前这个受伤的男人才对吧，可是，这不是我的强项啊……